怎么敢如此说自己?
怕不是脑子有病?
还是说另有打算?
一想到这一点,李芙蓉思绪就散开,想着为何这王氏,敢这么对自己。
她现在明面上是个寡妇,还是有身孕的寡妇。
夫家已经完蛋,可以说没有,娘家又把自己赶出来,连个住的地方都不给,确实看着是个十分可怜,好欺负的。
更何况,她手里还有自己的陪嫁,很像一只肥羊。
难不成这王氏,还打着吞了自己嫁妆铺子的主意?
不能吧?
李芙蓉觉得,应该是自己想多了,以奶娘的为人,肯定不会这么干的。
但李芙蓉又想到,奶娘或许不会这么做,那王氏呢?
王氏是奶娘大孙子的生母,她们才是一家人。她只不过是个外人,还是带着大笔钱财的外人,难保别人会心动,打歪主意。
转而李芙蓉又摇摇头,想要把这令人背后发寒的想法,甩出脑海。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您别吓我啊!小姐小姐……”耳边传来青儿一声声呼唤,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李芙蓉,这才清醒过来。
“青儿,别叫了,我没事。”李芙蓉眨了眨好看的眼睛,还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表明自己是真没事。
“ 小姐,您别笑了,您刚才的笑,比哭还难看。”刚才要不是李芙蓉拉着她的手,不让她出去,她这会儿肯定跑出去,跟王氏大战三百个回合。
平日里欺负她跟绿儿也就罢了,现在连小姐也带上,简直不能忍。
“王氏也太过分了,小姐,咱们要不要等奶娘回来的时候,跟她说说?”
其实青儿早就受不了了,她虽然是个丫鬟,但好歹是个贴身大丫鬟,在府里,那也是有身份,有脸面的人。
哪能受得了王氏,时不时找茬,奚落人。
可是现在小姐住在人家家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以后要叫我夫人,不能再叫小姐,都这么久了,你还改不过来。”李芙蓉顾左右而言他,显然是不想跟奶娘告状。
“夫人!”青儿气
得一跺脚。她家小姐,胆子怎么就这么小呢。
“夫人,可这王氏也是在太过分了!这房子,当初还是小姐您出钱给他们买的。说起来,这还是小姐的房子,更别说杨磊还在您的嫁妆铺子里干活呢?怎么如此过河拆桥!”
青儿是越说越气愤,声音大到外面的王氏都听见了。
“哟呵,我说你个不要脸的小娼妇!你说谁过河拆桥呢!”王氏听了青儿的话,自然不得劲。
“要不是我们家,你们三个,现在还不知道住哪里呢?现在房契上的名字,难道是你家小姐的?难道你们吃的不是我家的大米?还说我们过河拆桥,我还觉得你们臭不要脸呢?”
王氏早就看她们不顺眼了,这会儿火力全开,哪里会给她们留脸面。
要是以前,她看在钱的份上,还能忍忍,只当家里来了租客,每月收银子,也还行。
可是随着日子一日一日的过,自己男人的眼睛,停留在李芙蓉的身上时间,是越来越多。
李芙蓉有个什么事情,他就巴巴的去跑腿,也不喊累。
甚至晚上睡觉的时候,她男人喊的是李芙蓉!
她能不生气吗?
她能看李芙蓉顺眼吗?
她能咽得下这口气吗?
所以今天才有这一出。
虽然王氏也知道,李芙蓉压根就不可能看上她男人。
但是,平白放个自己男人肖想的女人,在眼前日日晃悠,她才没那么傻。
自己男人管不住,就只能把李芙蓉赶走了事。
天天在眼前这么晃悠,实在是膈应得慌。
只希望李芙蓉听了她话里话外的讽刺,赶紧收拾东西滚蛋。
她男人看不见,也就不想了。
李芙蓉自然是不知道,里面还有这等子内情,此时的她也是愤怒不已。
不能生气,不能动怒,李芙蓉告诉自己,她肚子里还有孩子。
大夫说了,要保持心情愉悦,尽量别生气。
生气对孩子不好。
“青儿,你别说了,咱们再忍忍。今天奶娘已经帮我们看宅子了,有了宅子,咱们马上就搬走。”李芙蓉也是真忍不住了。
要不是她是孕妇,不好挪动。再加上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搬走,奶娘肯定要说她,她恨不得现在就收拾东西走人。
“夫人……”
青儿还能说什么,只能闭嘴,省得自家主子心里更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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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抄家流放种田忙
京郊, 温泉庄子内。
吴成带着一众随从,风风火火地到了自己的温泉庄子上。
这时候已经是饭点,庄子上早就准备好了饭食, 只等吴成坐下。
“那小偷抓到了么?”饭后,吴成端着茶碗喝茶,一边喝, 一边问身边的随从。
“回爷的话,已经通知了各大当铺, 现在只等那偷儿跳出来, 只要他一跳出来,一准就能抓到。”
侍从恭敬地回禀。这件事说大不大, 说小不小, 可轻忽不得。
“这件事情你跟进, 我就不信了,一个小偷偷了好东西, 还能把那东西,当成传家之宝不成?偷儿嘛,一般都有固定销赃的地方, 那东西, 定然是要进当铺的。”
这点,吴成还是能肯定的。
那少年, 一看就是个熟手,还是个技术十分了得的熟手。
不然也不能让他,栽了跟头。
当初在周家面馆, 他被对面坐着吃面的少年,给顺走了贴身的玉佩跟荷包。
若是不是要结账,指不定他回家,还不知道自己被偷儿光顾。
荷包他无所谓,只不过是点银子跟银票,不值当什么。
坏事就坏在,他贴身戴着的玉佩身上。
那玉佩虽然名贵,但也不是买不到的货色。
但关键是,那玉佩是新帝御赐之物!
御赐之物,不可毁损。
若是新帝一直没想起来,或者说没人知道他丢了新帝御赐之物的事儿,那倒也没事。
可别看他在朝堂上风光无限,私底下看不惯他的人,可有不少。
说不得那启子小人,正暗搓搓地等着抓他的小辫子,好把他拉下马。空出的位置,自己也往上爬。
所以,这玉佩是必须找回来的。
而且还不能大张旗鼓,只能悄悄摸摸地来。
想起那个偷儿,给自己带来这么多麻烦,吴成就觉得牙痒痒。
等着,只要你把东西拿出来换钱,保准把你捉住咯!到时候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吴成吃完饭,在庄子里溜达了好一会儿,才进了温泉池子泡澡。
泡在温泉池子里吴成,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舒坦了。
每当有烦心事儿的时候,来泡一泡温泉,感觉那些烦恼都远去了一般。
吴成在水里,默默想着这段时间,京城里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儿。
皇帝的心腹大臣,可不是那么好做的,他们只看见他表面上的风光,私底下,又怎么知道他的辛苦。
“大人,奴婢给您搓背。”忽然吴成耳边,传来一个娇媚勾人的女声。
那声音像是有勾子似的,吴成一下子就心痒痒了。
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只等着少女给他搓背,好好服侍他。
他心里知道,这是下面安排“服侍”他的。
这种事情,他向来不会拒绝。
少女的手柔软纤细,显然是没干过什么粗活。
吴成被被撩拨得心猿意马。
忍不住睁开眼,看了少女一眼。
这一眼,就把吴成给看呆了。
咋一眼看过去,吴成竟然以为自己看到了那个女人。
恍惚了一下,才惊觉,只是长得相像。
别说那个女人现在已经容颜不再,更别说那个女人前些天就已经死了,他又怎么会在这里看到她。
只不过真的好像,吴成不由得喃喃自语,“
好像”。
待定睛细看,才发现,跟那个女人,大概有八分的相似。
眼前这个少女,大约十五六岁的年纪,粉面桃腮,樱桃小嘴,肤如凝脂,身姿窈窕,确确实实一个大美人。
吴成感觉一股热流涌上心头,忍不住道,“快过来给爷洗澡,前面还没洗呢。”
少女羞红了脸,更加好看了,惹的吴成心里一颤,一把扯过了少女的手腕。
且不说吴成这一夜又一次当了新郎官,快活似神仙。
吴府的人当家女主人,这会儿正收拾家中的小妾姨娘,好不热闹。
她还不知道,自己的丈夫,马上就要带回来一个新宠。
甚至吴成还独宠她一人,连后院里其他女人那儿都不去了。
那边吴成洞房花烛夜,这边林雨薇则是宿在了客栈。
客栈上下两层,挺大,人也挺多,但很干净。
林雨薇要了一间上房,又叫了些热水跟饭菜,让直接送进房间,这才安下心来。
明天先去找个首饰店,或者当铺瞅瞅,看能不能弄些钱财回来,坐吃山空的感觉,可真不好。
就是不知道,拿什么东西出去换钱好。
先去铺子考察下,哪种合适,便拿哪种。
第二天一大早,林雨薇就早早地爬了起来。
“我去,睡了一晚起来,竟然浑身酸痛。”林雨薇知道,这是坐马车颠的。
四十来岁的年纪,在古代也算是个老太太了,确实经不起折腾。
林雨薇进了空间,盘点了下自己拥有的财物。
这段时间以来,花钱如流水,李芙蓉给的那些钱,已经花得七七八八。
现在只剩下一些散碎的银子,能当大用的根本就没有。
不行不行,得先去弄点银子。
林雨薇心里有了紧迫感,不然她都没底气去接儿媳妇呐。
决定了,上午就去弄钱,弄完钱就去找儿媳妇会师。
客栈的吃食虽然不错,但哪有外面的小吃多种多样。
这段时间一直受苦受难,林雨薇早就想大吃大喝一顿,犒劳自己。
遂起来乔装打扮了一番之后,便出了门。
昨天她就已经向店小二打听过了,哪儿有好吃的早食。
现在自然是去,店小二所说的地方。
这地方还挺近,走了一小会儿就到了。
“包子,包子,热腾腾的包子哟。”
“炊饼,好吃的炊饼。”
“卖馄饨嘞,不好吃不要钱。”
“豆腐脑,入口即化的豆腐脑……”
刚一转进这条巷子,各种小摊小贩的叫卖吆喝声入耳,让林雨薇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刚刚有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在现代。
“咕噜咕噜”林雨薇的肚子,十分应景地叫了起来,提醒她赶紧吃好吃的。
林雨薇不再发愣,赶紧在馄饨摊位上,找空位坐下。
“店家,来一碗馄饨。”说完却又起身,到别家摊子那里,又买了包子炊饼,这才坐回位置上。
“来咯,热腾腾的馄饨来咯。大兄弟,有点烫,你慢慢吃。”馄饨这个吃食,容易烫嘴,店家好心地提醒。
林雨薇点点头。
“店家,给我来二十个包子,二十个馒头。”不远处传来一个豪气的声音。
要二十个包子馒头?
林雨薇有些惊讶。
难不成是买回去全家人一起吃
?
全家人也吃不了这么多呀。难不成是哪个府里,出来采买?
那也不对啊?
府里不是一般都是自己厨房做?
林雨薇摇了摇头,大概是买了当干粮。
“狗剩,来,帮我拿一些。太多了,不好拿。”少年对着身边,不到十岁的小孩道。
十来岁的小孩,也就是少年口中的狗剩,直勾勾地盯着蒸笼上的大肉包子,直流口水。
少年等了一会儿,见狗剩没来搭把手,这才转头看狗剩。
“嘿!嘿!嘿,回神了,狗剩,你的哈喇子,都要流到地上啦!”少年显然是有些无语,他都买包子了,这狗剩怎么还往人家锅里看。
说来这狗剩,是他前两天刚捡回来的。
捡到他的时候,正好是个大冷天,狗剩冻晕在一个角落里。
若不是他习惯性的四处打量,这狗剩,说不得那天就要被冻死。
所以说,少年是这个狗剩的救命恩人。
“狗剩,快擦擦你的口水。”少年感觉有些丢人,附近几个人的眼神,都落在他们的身上。
至于狗剩叫什么,少年并不清楚。
问他,他也不说自己叫什么,只说自己姓木。
他们这些无根无萍的人,都有自己的伤心往事。
少年见他实在不愿意提起,也就没在追问。
便说农家人都说起个贱名好养活,不如就叫狗剩。
狗剩狗剩,够吃剩下的东西,希望他能经得起风吹雨打,好好长大成人。这也是少年最简单的期望。
听到少年叫自己狗剩,狗剩眼睛了闪过一丝厌恶,不过转瞬就消失不见。
他已经不是那个前呼后拥,有小厮丫鬟贴身照顾的公子哥儿了,狗剩这样告诉自己。
若是想活着,就必须跟紧眼前这个少年。
不然前些天差点冻死,就是自己的教训。
狗剩抬起胳膊,擦了擦自己的口水,又有些嫌弃自己。
这也不怪他能对着包子流口水,实在是他感觉自己很久没吃过肉食,刚才看着包子,又想起了曾经的锦衣玉食,下意识地就流了口水。
“快搭把手,快搭把手。”这个狗剩真是有点没眼色,少年心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