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谢一林道“老师, 学生是从穷地方来的, 并不明白您刚刚所说的意思,请问捐监是什么意思?不知道学生是不是捐监呢?”
叶主簿看向了一旁的祭酒大人。
祭酒轻点了一下脑袋。
叶主簿大声的道“各位在这里学习开始就叫“监生”,大致来说有种原因会来到国子监其一即是从全国各地秀才选出来的的正途监生, 被各府荐举过来的优等生,是不必缴纳住宿费用的;其二就是“捐监”, 也就是挂名的监生, 咳,这几位只要交足银子,就能领取“监照”,即为监生,以后各项费用一样不少的都必交的。在国子监里, 捐监不得刻意挑衅滋事, 一经发现, 马上开除, 各项费用概不退还;还有第种, 临时国子监并没有,有的时候再说,带你们认全地方之后,你们各位就要缴纳费用了;”
“是,学生知道了!”在角落里的几人纷纷应声。
谢一林一看,正是之前笑话他的那几个人,谢一林朝着他们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谢一林扫了他们一眼,躬身道谢“谢老师解惑,以后谁再敢在我跟前挑事,学生一定马上向老师汇报!”
噗通!
人群里有两人就摔倒了。
这是被吓到了。
别人想要打小报告,都是悄摸的,这位倒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说了自己要告状了。
人家还没有找你的麻烦,你就这样说了,是说必有人要去找你麻烦吗?
好吗,那两个一不小心摔倒的人确实是有这样的想法 。
本来以为只是一个小屁孩,柱子捡软的捏,人当然是捡弱小的欺负了。
这倒好,他们才刚有了这样的一个想法,就被吓趴窝了。
这要是他们往这小子面前一站,会不会被这小子马上说欺负他啊?
看这小子鬼的很,越想越觉得还真有这可能啊。
不是说除了国子监的人都是飞扬跋扈的吗?这个小不点怎么这么多心眼啊,确定是八岁,不是因为心眼太多压的不长了吗?
今年的国子监和往常不太一样啊。
谢一林完全就没有理会他们的想法,敢惹我,肯定是要给他们点小小的教训的。
谢一林眼神往后撇了撇 ,嘴角微微的勾起一点弧度。
呵呵,看我笑话的人可不是这么容易被忘记的。
谢一林没有几样明显的优点,可是这有恩必报是一样,同样的,有仇必报又是一样,而且只要是有会,绝对不会往后拖拉。
还别说,这一点,和老师王御史还真是有些相似 。
别的都吃,就是不吃亏。
而且还不给人家捏在里,你想找麻烦啊,你试试。
不收拾的你服服帖帖的才怪。
正襟危坐的祭酒摆摆,叶主簿带着人离开了敬一亭,去参观了整个国子监。
谢一林一路看过来,真是相当开阔眼界的。
办公的地方很幽静,亭台水池,建造的极其雅致。
学习的地方很宽敞,各个讲堂的屋子相连,每个都很大,就算是有百十个人进来也不会太拥挤。
住宿的地方很干净,每两个监生一个屋子,当然了,其实住的是四个人,几乎每个监生都带了一个书童,就算是住四个人,也足够住得开。
校场则是很大气。
就他们百来人一起走进来,也是非常宽松的。
当他们被带到校场的时候,谢一林就见叶主簿的眼睛突然亮了很多。
只是等他再细看的时候,却是又发现似乎和刚刚没有什么异样似的。
“知道这些树是什么树吗?”叶主簿声音平静的问了一句。
在人群里有几个监生就道“学生看着似槐树!”
叶主簿又问道“不错,就是槐树,那为什么要种这些槐树呢?”
人群里的人没有再答话,相互看了看,俱是摇摇头。
“古有‘面槐,公位焉’之说!”站在叶主簿旁边的谢一林开口说了一句。
其它人一脸懵,啥意思?
是有这么一说,可是这和种植在这里有什么关系?
“其意为何?”叶主簿追问了一句。
谢一林继续道“学生见国子监里的行道树以槐树为主,如果刚刚学生所说的不错的话,这广植槐树是为了我们这些学生好,因为喻示着希望我们来此处的监生们都考高官之意!”
其它的的学生都是忽然激动了起来,一个个的都看向了叶主簿和录事等人。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国子监可就真是煞费苦心了。
他们在心里还以为是随便种的呢,原来还有这么一层深意呢?
不愧是国子监,有深度!
相比较这些人的激动,谢一林仍然淡定的道“学生所言有何不妥之处,还请老师解惑!”
叶主簿等人俱是笑着点了点头“说的一点也不错啊,那边的都是紫藤,而这边这棵最高最大的树是被称之为吉祥槐,相传当年的诸位就是在这吉祥槐下温习功课成就大业,望各位不要辜负了才好!”
“学生定当尽力!”众人马上躬身朝着吉祥槐行礼。
多么好的希望啊,他们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才来的国子监,当然不会辜负了。
谢一林说完这些,就一脸淡定的站在那里看着这些家伙一个个的激动的看着吉祥槐。
这些家伙以后肯定会经常来这棵大槐树下看书。
谢一林却是盯着不远处的一处自然形成的亭子。
这处亭子是由木架搭建而成,周围一株株的紫藤已经爬满了木架。
此时,已是九月初,紫藤上的叶子偏黄,想到如果到了入春时分,到那里,此处铁定是最美的一处风景。
谢一林不禁的有些向往,这么接近五十米的紫藤亭,到时候肯定是非常的吸引人的。
倒是叶主簿和录事有些吃惊的看着他。
没有想到还真有人知道关于槐树的事情,要知道其它的国子监的开学日期是在九月初六,比他们这些新来的人要晚的多。
虽然知道谢一林的老师是王御史,顾丹青以前也在国子监里呆过,可是叶主簿他们却清楚,这两位都是不可能说这事的。
王御史有没有时间说这些杂事是一回事,至于那位顾丹青已经离京一年了,所以,还真就是这位小秀才自己知道的。
果然,人不可貌相。
这么认真的看着吉祥槐,看样子心里也是有着远大的理想的人。
谁也不会想到,谢一林的心思根本就没有那么复杂,他想的是不远处的紫藤亭,想想4月5月份的花期,谢一林莫名的有些小激动。
叶主簿他们看在眼里,就不住的点头,此子果然非同一般,看这激动的样子。
误会往往就是在这么没有任何沟通的时候形成的……
“今天的入学就到这里了,午饭后,你们把束侑交到敬一亭,明天开始正式上课,每个人的所学讲堂已经贴在门旁,根据你们每个人的讲堂去上课,不要走错了。到时间会换,有疑问可以找你们每个班的助教!”
“恭送老师!”
叶主簿他们离开了。
众人在看过之后,却是传来一片片的哀叹之声。
他们这边是百个人,还有六十个人是之前在国子监里的老生,这样一共是百六十个人。
百多人被分成了六个课堂,每个课堂六十个人,分别是国子学,太学,律学,书学,算学,还有一堂弘仁学,也就是骑射等的杂课。
其国子学是所有课时里面最重的,此课包括细讲《周易》、《尚书》、《毛诗》、《左氏春秋》、《礼记》《小学》、《孟子》、《大学》、《庸》《论语》、《孝经》、《尔雅》等所有书目,
当看到被分到国子学时,有人的脸立马就绿了。
这些东西要全部学会,几年也不够吧,脑袋突然发懵。
原本以为来到国子监以后就可以自由自在随处浪了,现在倒好,这么紧的课时,根本就浪不起来了好吧。
谢一林挨着地方的看过去,终于在书学里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字不好?不能够,字虽然是和老师他们有些差距,可是也还是不错的。
谢一林有时候自己看着自己写的字,都能骄傲的笑出声来,写的这么好怎么能被嫌弃呢?
一定是随分配的,反正都是能够轮得到的。
国子监的课很对谢一林的胃口,和在现代的一天上多种课完全不同,这么样的比较集。
只不过,不知道那些同窗学过之后,再去专一的学别的课程,会不会忘掉。
不过也难说,先学国子学的人,再去学别的科目的时候,还可以随时复习着,这样倒是更有利。
所以啊,这个结果还真的难说。
第53章
厨房,就在偏殿的角落。
大厨房和小厨房紧挨着, 小厨房那里已经坐满了人, 大厨房这里人也不少, 相比较起来就很喧闹很多了。
谢一林和王雨也是坐在大厨房这里, 吃着馒头, 就着水煮菜,一咬还咯吱脆。
王雨有些不解的小声的道“少爷, 要不我到小厨房那里给您打一份菜?省的他们一直看你!”
“不用, 这就挺好!”话虽然是这样说, 可是谢一林仍然是往小厨房那边扫了一眼。
这一眼看过去,有几个人马上就扭头了,谁知道这个小同窗会不会怪上报给助教他们啊。
太会告状的人被人给记住了。
没看那些小厨房的人往这边看的眼神有多露骨, 少爷好歹也是御史大夫的学生,怎么能被别人鄙视?
王雨没有想到, 谢一林正在计算着自己里的钱, 同时也在想着怎么样才能给老爹找个合适的事情做。
要不就以老爹的性子,一直呆在院子里干等着的话,用不了几天就得回去,回去也没有什么,只不过要是过些日子还得担心自己, 难免还得再往京城里来, 老爹一个人来回京城赶路, 谢一林还真不放心。
只是, 老爹适合干点什么呢?这个他还真没有想好。
京城里有很多的事情适合干, 可是现在他顶着秀才的名头,在国子监里上学,就很束缚。
要自己能赚到钱,还不能被人把把柄捏在里,这就不太好办了。
至于王雨心里所认为的被人轻看了,谢一林完全就没当一回事。
轻看重看的,区别不大,而且他身上的钱确实没有太多,前世多少好东西没有吃过,吃点这有的绿色蔬菜最好。
更何况,以后自己成了状元,谁敢看轻一个试试。
就算是现在,也没有人明晃晃的站在他的面前说是看不起他,否则分分钟就回报过去。
一顿饭吃完,肚子是饱了,至于味道?
这么多人吃的大锅饭,还想要味道,别闹了,能下咽就是相当不错的了。
没办法谁让人家确实是便宜啊。
到了屋子里,谢一林才看到自己的室友,让他意外的是这个人还是在集贤门嘲笑自己的人。
桑倚冬,来自临漳府的捐监,在场上吓跌倒的就有他一个。
桑倚冬也没有想到,和他一起住的竟然是谢一林。
“桑兄,久仰久仰!”谢一林笑咪咪的对着正呆坐着的人道。
桑倚冬哪里还坐得住,连忙站起来道“谢兄,之前的不周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谢一林摆道“哪里哪里,桑兄严重了,咱们是室友,以后,相互照顾啊!”
不这么说还好,这话一说出来,桑倚冬更不敢放轻松了。
因为这位谢室友实在是把那相互照顾四个字咬的太重了,听的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说实话,桑倚冬向来就不是怕生的主。
可是关键这个室友和其它人不一样,连向老师告状的话都能说得出来,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故意找他麻烦啊。
他家里不缺钱,要不也不可能给他弄个捐监。
可是他怕被国子监给开除。
要是他这么被开除回去了,桑家就能把他给拆了,更何况他爹的那十来房小妾也不是白养的,下面一排的庶子在等着看他笑话呢。
所以,桑倚冬这个虽然是纨绔,可是还是挺有眼色的。
知道什么时候该低调,什么时候该认栽。
谢一林的照顾的话说完了,桑倚冬稍微一想,就有了一个法子“谢兄,我桑倚冬别的不说,就一个义气,我给您赔礼一百两银子,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谢一林眉头轻挑,这家伙家里有矿啊,张嘴就一百两赔礼。
不过,后面的这句话让谢一林倒是挺认可的。
“赔礼就不必了,既然桑兄这么说了,那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各忙各的吧,记住你所说的话,如果在外面被外人知道我的一丁点的事情,不要怪我不客气!”说到最后的一句话时,谢一林的小脸上已经是有些冷光闪现了。
桑倚冬往后缩了缩脖子,完全没有一点的意见。
同意自己说的话了,还不要钱,不就是不说你的事吗,不说就是了,等以后熟悉了,给祭酒他们塞点钱,看看能不能把自己的住所给调开。
这家伙真是八岁的孩子吗,怎么看着气场这么高呢?
谢一林也不再理会他,一个好的室友处好了,能成为一个很不错的朋友,彼此也帮助很多。
可是很显然,他和桑倚冬两人已经完全不可能变成朋友了,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成为完全的陌生人好了。
桑倚冬见谢一林真的不再看他了,就带着自己的书童马上出去了,一直到谢一林入睡之后他才回来的。
谢一林还在药植空间里收拾东西,听到门响,也没有管他。
第二天一大早,谢一林和王雨穿好衣服就出去了。
桑倚冬一听到动静也马上就醒了,迟疑了几秒钟,然后马上吆喝“小树,过来给本少爷穿衣服!”
桑树,就是桑倚冬的书童,睡的迷迷糊糊的就听到有人开门,接着就听到了自己家少爷的声音。
一咕噜就爬起来,两下套上衣服就过来桑倚冬的床前侍候他穿衣服。
待他穿戴整齐了,桑树抱着盆出去打热水给少爷洗脸。
只是,去的时候有些久,再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