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成了大佬白月光——梨间
时间:2019-10-25 08:07:24

  翠丫其实现在不叫翠丫,她改了名,叫翠亚,她觉得这个好听多了。
  她扭扭捏捏的朝舒婵舒媛道:“都怪我阿爹,没什么学识,尽捡些难听的名字给我们。”
  然后十分羡慕的对舒家两人道:“你们的名字真好听,有寓意。”
  舒婵噗嗤一声忍俊不禁,舒媛绷着的脸也端不住了,她看看这个时候稍显稚嫩的平阳,心里五味杂粮,未来的对手还没开始做恶什么的,最糟心了。
  这位平阳县主交友之术十分了得,她先是提供了大家共同的敌人宇阳郡主的悲催后续:据说回家后就被汝阳王爷施了家法!
  “汝阳王爷用板子打的手心,我看的真切,半点没留情,那手哟,肿的像个猪蹄子似的。”平阳县主恨恨道:“我看以后那些瞎了眼的才子给她写诗,要把素手换成猪蹄了!”
  舒婵惊讶的道:“你怎么知道她被打成那样了?”
  舒媛似笑非笑看姐姐一眼,道:“她不是说了吗?她看见的。”
  平阳得意的很,眉飞色舞:“我当天就跟着她去了汝阳王府,把那天的事一句不落的说给了汝阳王爷听,哼哼,他要是不有点什么表示,我就天天去!”
  舒婵:“………!”
  姐妹真勇士啊!
  舒婵对平阳刮目相看,接下来,平阳又指出三人姐妹团的隐藏敌人周幼宁进行批判:喵个几小娘皮,别的不行,就知道耍阴招!
  舒婵和舒媛又对望一眼,想起了齐老夫人派人送上门的厚礼,其实那天之后,舒老夫人还在家数落了齐幼宁,但看在齐老夫人道歉的份上,只好就此作罢。
  从那之后舒婵就没听见过齐幼宁的消息了,她感兴趣的支起身子:“你快说说,她怎么了?”
  平阳看了看还在那云淡风轻的舒媛,默默的离她远了些:她总觉得这妹妹看她的眼神凶的很。
  嗯,还是在她眼中舌战群儒的舒婵跟她有共同话题。
  她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当下也不在乎舒媛的态度,继续道:“她可比宇阳惨多了!”
  舒婵惊呼,“难道是打屁股板子了!”
  平阳啊一声,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但是她喜欢直接过滤自己没听懂的话,继续道:“她被关在佛堂里抄经书了!”
  她解释道:“抄书啊,多惨啊,三夫人说要是抄的她看了不满意就要继续抄!”
  ——怎么样,可怕吧!
  没文化不会写字的乡村主流文化代表人云翠丫同志表示瑟瑟发抖,并觉得十分解气。
  舒婵:“…………”
  啥玩意?坑了人抄个书就行了?太便宜那绿茶婊了吧!
  她当即表示不满,并不十分说服力的证据道:“那齐幼宁自夸为才女,你想啊,她是从小抄书抄到大的,这对她有什么可罚的?”
  云翠丫懵逼了,急忙问:“这话怎么说?”
  舒婵恨铁不成钢似的对她道:“哎呀,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他们那种人家,自小对学业十分关注,定是天天练字,练字怎么练,抄书啊!”
  她手拍在桌子上,啪啪的响。
  反正她家那个不要脸的便是天天抄书练字的!
  她继续道:“你觉得人家是在罚抄书,但说不定人家还自我享受呢,这哪是罚呀,这不就是给他创造了一个安静的环境自我升华吗!”
  云翠丫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呆呆道:“这,这是真的吗?但是每回我兄长跟我一起被阿爹罚抄书的时候,可都是生不如死啊!”
  舒婵:“你怎么就是拗不过弯来呢!你们所处的环境和擅长的东西不一样啊!”
  她举例说明:“你阿爹若罚你和你哥哥去跑马,你们还觉得是受罚吗?”
  云翠丫摇摇头:“那怎么能是罚呢,我平日里都是求着阿爹让我去马场的。”
  舒婵一拍手:“那不就得了,一样的道理。”
  ——即便是罚人,也要因地制人嘛!
  云翠丫这回明白了,她怒道:“明儿个我非到她家再说道说道这事,不打她个屁股开花,我就赖在她家不走了!”
  “算了吧,算了吧,”舒婵摆了摆手,“这事儿已经失去了先机,你现在再过去说,就变成得理不饶人了,等下回再逮着她的错处,顺便带上这一次的,看不剥下她的皮!”
  剥/皮这种暴力活动云翠丫同志表示十分喜欢,于是提供了上百种可以武装惩治绿茶婊的法子,跟舒婵一说便停不下来,两人在那叽叽喳喳,连喝了好几盏茶水。
  舒媛坐在一侧笑起来,此时窗外阳光正好,虽屋外仍是寒冬,但因有这抹阳,却冷不到人心了。
 
 
第34章 毛三姑娘
  自从云翠丫同学来过一次后,便成了舒府的熟客,三天两头上门蹭吃蹭喝,后来舒家门房一见云家的马车就欢喜的上前死后,比伺候自家人还恭谨——因为这丫头一看就是人傻钱多!被人夸两句就赏银子,被舒家诸仆人暗地里称作‘财神爷’,舒婵说了她好几次才好些。
  且她先时来的时候,还是比较客气的,只蹭中午一顿饭,过了一月,天色越发暗的早了,就觉得还可以再蹭顿晚饭,终于在某一次扭扭捏捏表达想留下来过夜的诉求后,被同样每晚都要翻墙开窗的池玉给收拾了——他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翠丫她爹把人给拘在家里学绣花。
  舒婵打听:“你跟云老将军怎么说的?”
  池玉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她,不在意道:“你可别忘记了,她可跟你那个便宜妹妹同年的,可要说人家了。”
  云老将军对女儿的婚事可是一筹莫展的很。
  舒婵白了他一眼:“你就尽干这种缺德事儿吧。”
  池玉瞪她:“她想睡你的床,你不拒绝就算了,还说我缺德,我缺德了吗?我缺德睡你床了吗!”
  舒婵气的拧他耳朵:“你这个混账!”
  池玉笑嘻嘻的,并不在意,仰着头道:“阿婵,你喜欢什么样的屏风啊……”
  这话说的舒婵立马警觉了,耳朵也不拧了,她让池玉把图纸都摆出来,一张张看过去,坚决不让某个审美奇葩的货干涉她将来的屋子一分一毫。
  这是血泪的教训。
  她指出一张水墨花鸟图道:“就这张吧,这张好。”
  池玉嗯嗯的将纸张塞进怀里,给她剥起柑橘来,此时已经快腊月了,京都冷的很,她嫌柑橘吃起来凉,几乎不怎么动弹,但是如果有人给她将柑橘在炭火上烤了再剥好喂到她嘴里,这其实也是可以接受的。
  她第一次勉强接受投喂之后,这小子就每晚都要喂她吃半个——还有一半总是在他自己嘴里!
  嚼吧嚼吧吞下一瓣柑橘后,舒婵道:“天越来越冷了,你以后不要再过来了。”
  池玉不高兴了,哼哼唧唧的:“冷死我算了呗,也没人喜欢。”
  舒婵:“......”
  她默默的避过这个话题。
  现在某人就像个祥林嫂,这样的话题轻易碰不得,不然那爪子就像猫一样不受管制,看见什么都要一爪子给扫下来,然后就开始叨叨不休。
  “反正也没人关心我,死了算了。”
  “你又不喜欢我,我死了也不关你事。”
  “你看着吧,你离开我的那天,我就死给你看。”
  这个毛病她真是忍受不了。
  给他说道理,说不通,给他甩脸子,他脾气能更大,要是把窗户给关上不让他进,他能站在窗户口一整晚,舒婵没法子,只好将人放进来,他一进来就怒目暴躁:你以后要是再关窗,我就脱光了衣服冷死算了!
  舒婵:“......”
  她好烦啊。
  但更加可怕的不是这点,而是——
  她发现自己对于某人不要脸的动手动脚已经无形中接受了.........
  这事发现的时候,还是某个大雪纷飞的晚上,池玉一脸冰霜的从窗户口进来,头发脸上全是雪,整个人冷的瑟瑟发抖,她一怔,就上前去给他用帕子擦雪水,等回过神的时候,就见自己已经被他圈在了怀里,整个人掩在了池玉的身影下,她呆愣的抬头,见着池玉弯起了嘴角,笑容灿烂的喃喃唤她:“阿婵.......”
  舒婵:“........”
  她一巴掌将人给扇一边去了。
  事情似乎从那天开始,就不对劲了。
  池玉也自那天后,隔了两天才来,两人都装无事发生过,但舒婵即使再尽量让自己自然些,也会有些尴尬。
  因为这事,她最近都开始莫名暴躁了。
  舒老夫人觉得她这叫做“婚前恐惧症”,拉着她传授了一些管家小技巧后,让人收拾收拾,送了她和舒媛去齐家郊区的院子里泡罕见的室内温泉。
  这里就不得不说下在云翠丫同志打入舒家内部时,作为舒老夫人的老闺蜜,齐老夫人也搭建了一座桥,架起了舒老夫人跟王老夫人“昔年的友谊”,三人握手言和,感情与日剧增,最后“老一辈”带动“小一辈”,三家和谐发展,最近你家有什么送点给我,我家有什么送点给你,其乐融融。
  所以,舒婵在齐家郊区大院里,理所当然的遇见了据说在天天抄书的齐幼宁以及一脸云淡风轻的三夫人,并一个皮笑肉不笑的毛三姑娘。
  哦,还有现在甩也甩不掉的小手帕交,云翠丫同学。
  齐三夫人是长辈,身子又虚,早就去院子里休息了,留下几个小的分外尴尬,齐幼宁尤其之最,但她豁得出脸去,转眼又对着舒婵和舒媛妹妹长妹妹短起来,且比之前少了几分轻视之心。
  至于毛三姑娘,额,就整个人上演了一场阴阳怪气的脱口秀,比如舒婵今天和舒媛穿了件红色的袄子,她便道:“想来是福禄侯送去的料子做的衣裳吧。”
  舒婵和舒媛头上有一只舒老夫人特意请人做的簪子,她又道:“这是福禄侯让人送去的吧。”
  舒婵和舒媛对望一眼,舒媛觉得舒老夫人既然跟王老夫人也就是毛家结了亲,就不必在这种无关痛痒的小事上计较了,舒婵是觉得之前跟宇阳郡主那一战耗费了精力和智商,现在又被池玉弄的心烦,整个人处于虽然暴躁不安但是十分萎靡的状态,并无心跟毛三姑娘打嘴炮。
  于是两人就静静的听她在那唱独角戏,摆出笑眯眯的样子,不得罪不回应,时不时敷衍的出神嗯一句,且这句“嗯”轻不可闻,想来将来也能不负责任。
  云翠丫朝着还在那酸不拉几的毛三看了一眼,冷哼一声,再回过头看舒家两姐妹,见她两一个捧着齐家自己种的瓜果啃着吃的欢实,一个端着齐三夫人自己亲自制的好茶细细品尝正露出赞赏佩服的表情,反正两人就是不给毛三姑娘一个眼神。
  云翠丫不禁朝毛三抛去一个十分得意的眼神:瞧瞧,你个憨逼,谁也没把你放回事,叨什么叨?
  仇人见面本就分外脸红,毛三姑娘再被屋子里其他小姐妹们一刺激,心里就憋了一股火,当下便跟云翠丫展开了一段问候对方短处缺点的互骂,到得晚间时候,更气的连饭也吃不下了,也不知道起了什么心理,竟然当晚就闹着要走,大半夜的闹的人仰马翻,将齐三夫人给惊动了。
  齐三夫人本就脾气不怎么样,嘴还贼毒,这个舒婵和舒媛虽没领会过,但是也见过她说云翠丫和和齐幼宁,这会儿见她将人人给喊进小屋子里去进行“爱的教育”,不禁为她掬一捧虚伪的同情泪,然后笑嘻嘻的回去睡觉了。
  ——该,就该教育下这种脑子不好使的!
  舒媛见了笑,等人都安置好了,就跟她睡在一个被窝里说话。
  她怕舒婵被毛三恨上了害了去。
  舒媛:“阿姐,你要记得,以后见了她就避着开,否则她一起什么祸心,可就遭了难了。”
  舒婵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你别担心,我没那么傻,你看我都不跟她说话呢。”
  自古忽视大法好。
  舒媛想了想,也觉得很对,这个姐姐虽然看起来呆呆的,但还真没吃过什么亏,她放下心来,就想去睡觉,倒是舒婵被毛三这么一折腾,睡不着觉了,索性扯着她问东问西起来。
  “阿媛.....我见三夫人好像心绪不好的样子。”舒婵悄声道:“你说,她是不是被逼着来照顾我们的?”
  舒媛笑出声,道:“阿姐,你也是的,可真敢想。齐幼宁虽然不怎么样,但你看齐家家风,还是很好的,齐老夫人怎么可能逼着病弱的孙媳妇来照顾小辈呢?”
  舒婵道:“这样啊......”
  舒媛想了想,猜测道:“齐三夫人自齐三少爷死后,就一直闭门不出,想来齐老夫人想让她出来散散心,就用了我们做借口,但是——她应该没选对时候和地点。”
  舒婵迷茫的看向舒媛,没懂深意。
  舒媛只好解释道:“你想啊,这冬日里,庄子上后面又背靠着雪山,怎么的都会触景生情,想起齐三少爷来。”
  “啊——”舒婵小声惊呼。
  她半响道:“——这,齐老夫人也太.......”
  这不是明摆着让人家难受吗?
  她没说完话,但是一切都在不言而喻中。
  舒媛却摇头道:“未必是齐老夫人,我听林妈妈说过,齐老夫人生性坦荡,公正分明,是难得的好人,她应该不会做这种事情,我猜着,应该是她也没到过这,不知道庄子这儿就是齐三公子死的雪山后。”
  “你看见没,这儿的仆人都是新的,物件也是新的,早年齐老夫人又没来过,准是新买的院子.....”她缓缓道:“阿姐,所以说人心险恶,你看见没,这次齐幼宁来了之后一直乖的很,见着三夫人也一脸心虚,我估摸着,这事是齐夫人,也就是齐三公子和齐幼宁的母亲做的。”
  舒婵被她这么一说,也明白过来了,道:“照你这么推理,那就是齐夫人其实心里一直怨恨三夫人,觉得她害了自己的儿子,这是要她再受一番折磨,缅怀下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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