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自家爹生气了,柳澄连忙站了起来:“爹啊,既然柳源这小子这么不识趣,不如我们……”说着,柳澄比划了一个干掉他的动作。
满以为自己的这个主意会受到爹的肯定,哪想到,他回头就挨了他爹的一拳:“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们虽然要争这柳家,却干不来这夺人性命的事情。”
柳澄一边捂着自己的头,一边大喊:“知道了爹,知道了,别打我了,别打了。”
看到自家儿子求饶,柳大伯这才停了手:“你知道就好,不过么,这个柳源确实该教训一顿。你自己看着办吧,只要不弄出性命,随你怎么弄他。”
说着说着,柳大伯竟也发了狠,显然,他也是气急了。
害人的法子多的是,就算是不伤人性命,但想让人痛苦也实在是太容易了。
柳澄嘿嘿一笑,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损招。
“爹爹,你在不在?”
屋外传来了娇娇的女声,屋内听到呼唤的两人立马换了个表情。宛如心有灵犀一般,柳家大伯挂上了慈祥的笑容,而柳澄则换上了关爱的表情。
“在呢,在呢,茵茵,我跟你哥都在这儿,你快进来。”
柳家大伯说完,连忙整了整自己的衣衫,打开了大厅的门。
随声而入的是一个大约十三岁的少女。
这位少女穿着粉红色的衣衫,扎着两个包包头。两边脸颊有着符合年纪的婴儿肥,肉嘟嘟的,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娇憨。
来人正是柳大伯的爱女,也是柳澄的嫡亲妹妹,柳茵茵。
“茵茵啊,你怎么到爹这里来了,你不是应该跟你娘学管家的么?来找爹什么事情啊?”柳大伯的声音温柔极了,哪里还有跟柳源做对时的那股狠厉。
就连柳澄也围到茵茵的身边,殷勤地询问着:“茵茵是不是学累了?大哥带你出去玩啊。还是银子不够使了?哥哥前些天在如花阁看到新上的漂亮裙子了,哥哥觉得特别适合我们家茵茵,哥哥一会带你去买啊。”
“真的吗?哥哥,茵茵最喜欢你了。”
柳大伯听了不高兴了,板着个脸:“你就喜欢你大哥,爹呢?”
茵茵连忙抱住柳大伯,柳大伯顺势将茵茵抱了起来,茵茵一把环住柳大伯的脖子,撒着娇:“茵茵最喜欢爹爹了,真的,不骗你。”
看着自己闺女那天真诚挚的小眼神,刚刚因为柳源而衍生的怒气也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要说柳大伯对自己的儿子是疼爱的话,那对自家的小闺女那就是宠溺了。
同样的柳澄也特别宠爱自己的妹妹,妹妹娇娇的,当然是想要什么,他这个做哥哥的都要满足啦。
“爹,我听说你跟柳源哥哥吵架了,是真的吗?”小姑娘皱着眉,显然苦恼极了。
柳大伯脸僵了,假笑:“哪有,哪有啊,没有的事,没有。我跟你柳源哥哥好着呢。”
小姑娘一听,转向自己的哥哥,眼睛里尽是写着,那哥哥你呢?
柳澄也只好连忙做保证:“没有,绝对没有。”
小姑娘这才笑了起来:“爹爹,哥哥,柳源哥哥是个好人,你们不可以欺负他的。”说着,小姑娘加重了语气。
柳大伯和柳澄相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尴尬。
按照道理来说,柳源大伯跟柳源的关系这么僵,柳大伯的孩子跟柳源应该也没办法和睦相处。
柳澄倒是这样,可茵茵却不。
茵茵七岁那年,有一次不小心跌落在了池塘里面,是路过的柳源将茵茵救了起来。
自打那以后,茵茵就特别喜欢跟在柳源的身后,至于柳源,她虽然跟她大伯不合,但她素来不是个喜欢迁怒的个性。
更何况,柳茵茵长的娇娇软软的,性子更是一等一的和善,她没道理要讨厌这个小姑娘啊。
因此,私下里,柳源跟柳茵茵的关系其实还挺不错的。
也正是因为柳源救过柳茵茵的缘故,柳大伯才从来没有想过将柳源给弄死,顶多也就打算将她弄个半残。
柳茵茵听到爹和哥哥的保证,这才开开心心又蹦蹦跳跳地走了。
茵茵走后,两人都觉得有些一言难尽,好半天,柳大伯才再次开口:“出手轻点,别被茵茵知道了。”
柳澄点点头:“知道了爹,我一定不会让茵茵知道的。”
第10章 卖去南风馆
;quot;少爷,我已经安排好了,再过一刻钟,家主就会从这个小巷子里面经过。我们的人已经准备好了,一等家主进入这个小巷子,我们就套了他的麻袋,将他卖到南风馆里面去,让南风馆的馆主□□他几天,保准让他吃尽苦头。到时候,少爷您再以英明神武的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肯定会哭着喊着求您将他救出去的。;quot;
“家主,家主,你唤谁家主呢。”柳澄一边畅想着自己带着一帮人围观柳源痛哭流涕的美好场景,一边狠狠地敲着二喜的头。
二喜正是柳澄的贴身小厮,也是他最真诚的狗腿子。以前每一次整柳源的主意都是他给出的。虽然两人与柳源斗志斗法从来没有赢过,但两人依然乐此不疲,乐在其中。
“对对对,少爷说的对,他算个什么家主,咱柳家的家主正应该老爷来当才是啊。”
柳澄听了这话这才满意,不自觉地摸着自己圆滚滚的大肚子,甚是期待柳源被套麻袋的场景。
“快快快,那小子要来了,少爷我们快躲起来,等到那小子被套了麻袋,我们再出去。”
于是两人麻溜地找了一个小角落躲了起来,满心幻想着期待柳源落魄的样子。
只是两人还未等到柳源被套麻袋,就发现自己眼前一黑,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皆被封了嘴,五花大绑地绑了起来。
两人回过头,就看到柳源随意找了块青石坐了下来,翘着个二郎腿,右手还一颗一颗往自己的嘴里面扔着花生米,好是闲适的样子。
柳澄二喜两人瞪大双眼,不可置信。
尤其是柳澄,在狠狠瞪了柳源一眼后,就将凶厉的眼神对准了二喜。眼睛里面满是写着,“你不是安排好了么,怎么最后是我被柳源给抓着了。”这样的一句话。
只是可惜,二喜也找不出这其中的缘由,只能回以无辜而又讨好的眼神,然而柳澄并不吃这一套,依旧是不可置信加怒火朝天。
柳源吃完最后一颗花生米,拍拍手,站了起来,走到柳澄的身旁,很是气定神闲地问道:“想找人套我的麻袋?想将我卖到南风馆?”
柳源说着,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然笑了起来:“柳澄,你怎么一直都学不乖,非要跟我作对呢?你想想,从小到大,你何曾赢过我呢?要是我是你,我就乖乖地听从我的调遣,再也不作妖了。”
说着,柳源拍了拍柳澄白嫩嫩的脸庞:“你这白嫩嫩的样子想来会有很多男人喜欢的。虽说胖了点,但是抱起来软啊。你不是想将我卖去南风馆接受几天□□么,那干脆你自己亲自进去试试怎么样?”
“呜呜呜~”柳澄拼命地蹬着脚,呜呜地想要为自己辩解,可柳源根本就不听他解释。
柳源直接一挥手,就有人上来提着柳澄和二喜,往南风馆走去。
两人挣扎的厉害,却无论如何没办法挣扎开,柳源那欠扁的声音还在他们的身后继续回荡。
“柳澄啊,你看我对你多好,还将二喜跟你一道送进去,不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你进去好生被□□。等你□□那天,我再去看你啊。”
“啊啊啊啊啊!”随风飘来柳澄撕心裂肺的怒吼。
望着柳澄和二喜被提远了,柳源这才笑眯眯地再次坐了下来。
她早就提防着她的这个愚蠢大堂哥出阴招。没想到,她这个大堂哥想来想去就想到要将她送到南风馆里面去。
真的愚蠢到让她都不好意思下重手了。
在柳源看来,这个柳澄就是缺少了社会的毒打,所以显得特别傻白甜,就连使坏都使不出什么坏点子。
既然这样,她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就让柳澄亲自去体验体验这南风馆的生活。
她早就已经打点好了,南风馆的馆主会帮她好生□□柳澄的,等到十日后,她再去看柳澄吧,希望这十日可以让柳澄知道这社会的黑暗。
嘿嘿嘿,想来等十日后她再出现,柳澄看她必然会心生欢喜吧。
不用感激她,她就是个好人。
至于家里面,柳源也已经打点好了,她大伯和茵茵不会怀疑为啥柳澄十日不出现的。柳源早就已经安排了合理的理由。
哎呀,她都迫不及待地想要等到十天后了呢。
这柳家的小辈,真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人生啊,真是寂寞如雪。
柳源一遍哼着无敌是多么寂寞,一边晃悠悠地往柳家走去。
何数收账要回来了,她也得早点做准备了。
何数算的上是柳源的贴身小厮了,虽然何数并不知道柳源女儿身份,但一直对柳源忠心耿耿。
前些日子柳家的租子一直收不上来,何数就被柳源派去佃户家里一个一个的收租,算算日子也该回来了。
柳源当然知道这租子收不上来是她的大伯在后面捣鬼。
想必她的好大伯出了些好处,让这些个佃户跟她作对,好让她手忙脚乱的。
她不急,反正这些个佃户的契约在她手上。
这些个佃户不就是看她年轻好欺负,企图哭穷逃避租子么。
这年头有的是人想要佃地来种呢,他们不愿意,换人就是了。
柳源派何数去乡下,只是给这些个佃户最后的一次机会。
若是这次将租子交给何数也就罢了,此次的闹事她既往不咎。若是没有交,呵呵,她就得亲自去一家一家换人了。
柳源并不着急,悠哉悠哉回家等着消息。路上她还顺带捎了两袋子果脯,带给小满和茵茵。
小满和茵茵可都是乖孩子,乖孩子就值得奖励。
柳源正提着果脯呢,回头就看到站在她对面面无表情看着她的顾荆。
柳源一哆嗦,果脯直接撒了一地,连带着柳源刚刚的好心情都消失一空。
她此时的心情就好像日了哈士奇一样,端的是无奈至极。
于是她连忙整理了自己的表情,乐颠颠地跑了上去。
“大人,您这是出来逛街呢?”柳源自是看到了跟在顾荆后面正提着大包小包的侍书。
这个侍书一看就是顾荆的小厮,那手中提着的想必就是今日的战利品。
啧啧啧,男人逛起街来也不遑多让么。柳源忍不住感慨,就连大佬也少不了购物的欢愉。
顾荆倒很是平淡,随意看了一眼柳源,很是淡漠地回答:“比不得柳家家主啊,大庭广众下绑人。”
柳源的笑脸一下子就裂开了,很是小心翼翼地问道:“您,看到了?看到了多少?”
“大概也就从某人套麻袋却反被套开始吧。”顾荆拍了拍衣袖,显得很不在意。
可他越是不在意,柳源就越是觉得奔溃。
顾荆的意思就是他从头看到底了?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随便干一件坏事,就被顾荆给抓了个现行。
说起来,她遇到顾荆就没有好事,她跟这顾荆是不是犯克啊?
这一刻,柳源深深地开始怀疑起了两人的命理。
“大人,我这是正当地防卫,再说了,那人是我大堂哥,我只是想办法教训他一下。也好让他认识到社会的黑暗,好让他往后不再惹是生非。□□家人是我身为柳家家主的责任。”柳源说的义正言辞。
顾荆就这么看着她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出声。
他倒是没看出来,这柳家小家主还有獠牙呢,不过,在他看来,这柳家家主还是太过仁慈了。
若是他,他一定会打断冒犯他的人的双腿,让那个人从此不能够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么想着,顾荆的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却很快消失不见了。
只是恰好,他的这一丝表情被柳源给捕捉到了。吓得柳源啊,心肝乱颤。
这大佬到底想到了什么?这是要对付她了吗?
柳源当机立断将怀里面的银票递到了顾荆的面前。
“大人,剩余的银子,我早就准备好了,就是一时间没有碰到合适的机会,既然今日碰到了大人,干脆大人就将这银子拿了去吧。也好叫我睡个安稳的觉。”
“哦?我让你不安了,让你睡不着觉了。”
“不是,不是,这银子一日不到大人的手里,我一日觉得亏欠大人,心里面甚是愧疚。所以……”
顾荆轻笑了一下,就接过了柳源的银票。
“行了,你今日之事不过是处理家务事,我一个外人也懒得管。你走吧,银子我拿了,往后你也不亏欠我什么了,只是,我希望你记住你当日的承诺,千万不要忘记了。”
柳源心里一凛,她当日可是说要成为顾荆最忠诚的狗腿子的啊。
“大人,我从未有一刻忘记,大人若是有用得到小人的地方,差人来说一声也就好了。”
顾荆这才挥挥手,让柳源离开。
于是柳源像是个被赦免的兔子一样,一溜烟就没了身影。
顾荆看了柳源远去的背影,将银票放入怀中后笑了笑。这个柳家小家主有点意思。
此时,侍书凑出头来,望着柳源消失的方向:“少爷,这就是那柳家的小家主吗?”
侍书好奇极了,外面关于这位柳家小家主的传言很多,他当日没有跟着自家少爷去参加宴会,心里面对于没有见到柳家小家主一直存着遗憾。今日一见,果然与他人不一样。
最起码,对着这位柳家小家主,他家少爷笑了两次,天啦,他长这么大,就从来没有见过他家少爷对着谁笑的。哪怕这笑不过是轻笑,这也值得他伤心了。
侍书立马将柳源在心里面的地位提上了一个台阶。
“这位柳家小家主长的还怪好看的,跟少爷你一样好看呢。”侍书说的很是真诚。
顾荆瞥了一眼自己的侍卫:“你很闲是不是?我让你查柳家所有人的信息,你查到了吗?”
侍书一听,又缩了缩脑袋,露出了一个讨好的表情:“在查,在查呢,快了,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