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偏执霸道少年谈恋爱[穿书]——司马微微
时间:2019-10-25 08:20:13

  小姑娘的耳尖微红,却罕见地没吭声。
  温另看着她,“我要是不走了,你高兴吗?”
  她怔了一下,抬起眸来,望着他。半晌,才低下头,小声说:“你还要回去上学呢,留在这里干什么。”
  温另笑了,“我留在这里,陪你读书啊。”
  她的脸微红,“我不要你陪。”
  他眼底有几分笑意,“真心的?”顿了顿,却低低笑了一声,“可是我已经没地方可去了。”
  她睁大眼睛,怔怔的,似乎没有明白过来。
  温另看着她,眉目间笑意很深,“我路费都没了,现在只剩下吃饭的钱。回不去了。你真要我走,我也只能走路回去了。”微微一顿,“你不会这么狠心让我走回去吧?”
  她不相信,低下头糯糯地说:“你明明很有钱的。”
  他把自己身上的钱都掏出来,放在她手上,唇角勾起慵懒的笑意,“现在我身无分文了。你还让我走么?”
  她看着自己手上的那几张纸币,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话:“可是你家里人会担心的。”
  温另没有说话,眼底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变得微微有些冷。他看了她很久,最后一句话都没有说,转身走了。
  她手里还拿着他的钱,只能跟了上去。
  镇一中后山有一个湖泊公园,平时清晨和晚上有不少人在这里散步,不过傍晚的人却不多。两人来到湖岸,便没有再走了。
  温另站在湖边,望着湖面一言不发,眉目似有些冰冷阴沉。
  周妍妍看他这个样子,又想到之前那天晚上在温家的一切,不由得有些难过和心软。她低头咬唇半晌,最后还是小声地问道:“那你留下来,住哪里呀?”
  他没有说话,半晌,转过身来,“你想我住哪里?收留我么?”
  小姑娘赶紧摇头,像拨浪鼓似的,“我、我家太小了,住不下。”
  他唇角勾起,“那我就只能露宿街头了。”
  她咬紧唇,有些着急,却又想不出法子,半晌没有说话。
  他看她小脸都憋红了,心里是说不出的软和甜,终于打算放过她一次,伸出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我有的是地方住,不用你操心。”
  她低着头,“哦。”顿了顿,头低得更低,耳尖微红,“你别摸我头发了。”
  他勾了勾唇,松开手。
  四下里安静了一会儿。
  她忽然忍不住笑了。
  他眉目微沉,“你笑什么?”
  她抬起眸,杏眼笑得弯弯,“你现在很穷呀。”
  湖泊映着晚霞,波光粼粼,绚烂的颜色像是打翻了的颜料桶,一路流淌下来,绯色的晚霞仿佛将她的面庞染上了蜜色,弯弯的月牙里盛满了光。
  他静静看着她,良久,唇角微弯,胸腔微微震动,“嗯。”
  然后抬手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颊,“老子现在就是穷小子一个,开心不?”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很甜啊啊啊!
  感谢留言的小天使,挨个抱抱~
 
 
第24章 
  夜幕降临, 冬天的夜晚有些寒冷。
  路上行人不多, 或是裹着厚厚的外套, 呵着白雾搓着手走过。这个小镇不如不夜城Z市, 霓虹灯永远闪烁, 这里到了晚上,便只有沿街昏黄朦胧的路灯,还有静静流淌的乌河。
  少年站在桥上, 望着河上倒映的影子。他天生不怕冷,只穿了一件风衣, 冬夜的风吹过,吹动他的衣摆微微扬起。
  不知过了多久,他拿出手机, 拨通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那边传来高岳明的声音:“温少……”
  不等高岳明说完话,温另便淡淡道:“借点钱给我。”
  高岳明:“啊?”
  温另道:“老子现在住旅店的钱都不够。以后还给你。”
  高岳明:“哦,哦……”顿了顿,突然反应过来, “温少,你真的……真的去了那个什么镇啊?”
  他“嗯”了一声。
  高岳明挺震惊, “那……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温另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栏杆, 语气淡淡,“不回来了。”
  高岳明很艰难地开口道:“你家里真的放你走啊……”却又顿住,不敢再说话。
  电话那边很久都没有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却听见温另像是淡淡笑了一声, “他们巴不得我走得远远的。”
  高岳明愣住,没反应过来。
  挂了电话,温另看着手机屏幕,看了很久,直到屏幕一点点暗了下去,最后倒映出自己的眉目。
  半晌,他收起手机,抬起头,望着深沉的夜幕。
  离开Z市的前一天晚上,他回了一趟温家。
  来到温父的书房,温徒海正在看书,头也不抬,“我好像说过,让你不用再回来了。”
  他站在那里,淡淡道:“我打算去一趟S市,假已经请好了,什么时候回来不确定。可能年后,也可能更久。”
  书房里一时寂静无声。
  过了很久,温徒海缓缓合上书本,抬起头,“这些天你费尽心思去找一个女孩,然后告诉我,你要为了她,连书都不读了吗?”
  温另淡淡笑了一声,竟有几分嘲讽,“读书有什么意义,我书读得再好,变得再优秀,变得越来越像哥哥,又怎样?我这一辈子也不可能成为哥哥,更不可能成为你的骄傲。我拿过那么多奖,你看过我一眼吗?你宁愿每天看着哥哥的遗照,欺骗自己和温承还有那个女人一家三口过得其乐融融,也不愿意多看我一眼。为什么?因为你看见我就会想起哥哥,想起我母亲。因为哥哥像母亲,而我像你,因为你也相信外面的人说的话,是我克死了母亲,然后又克死我哥哥,不是吗?”( ?° ?? ?°)?最( ?°  ?°)?帅( ?° ?? ?°)?最高( ?° ?? ?°)?的( ?° ?? ?°)?侯( ?° ?? ?°)?哥( ?° ?? ?°)?整( ?° ?? ?°)?理( ?° ?? ?°)?
  温徒海脸色变了,紧紧握着拐杖站起身,浑身都在发颤,“你闭嘴!”
  少年没有听见似的,依旧淡淡道:“这些年我一直像把自己活成哥哥的样子,以为只要我足够好足够优秀了,哥哥就一定会回来,你也至少会多看我一眼。然而我错了。我那么努力拼命,失去的东西却一样都不会再回来,母亲也好,哥哥也是。与其如此,不如去追逐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不是按照别人的轨迹活完后半生。”
  温徒海紧紧握着拐杖,微微颤着手,却是冷笑出声:“这就是你去白鹿镇的理由?这就是你不读书,为了一个女孩放弃一切的理由?这就是你任性妄为的理由?”扬起的拐杖已经在半空中,眼看便要狠狠地砸打下来。
  少年站在那里,不躲不避,淡淡地看着他。“我从小到大任性过吗?”
  温徒海扬起的拐杖僵硬在半空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最后狠狠地落在地上,沉闷的一声响,“很好……很好。”顿了顿,“从你离开S市的那一秒起,你不会再有任何一分钱、任何经济来源。我倒是想看看,没了钱,你追什么女孩子。你连自己都养不活!”
  温另道:“我可以打工养活自己。”
  温徒海冷笑了一声,“堂堂温家大少爷去打工,你是真的疯了,还疯得很彻底。”
  温另淡淡道:“我是疯了,但不像你,连自己疯了都不敢承认。”
  书房里突然寂静下来,像是世界被按了暂停键。温父看着他,像是突然不认识他了一般,目光里有许多难以言喻的情感。
  少年转身离去。
  温徒海在他身后道:“为了一个女孩,值得吗?”
  他的脚步顿了顿,“也许不值得,但我心甘情愿。”
  温徒海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转身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
  电话接通,温徒海冷冷地道:“本来以为把那个女孩子赶走了,温另就不会再跟她在一起,没想到他居然还跟着过去了。”顿了顿,“你找个人跟着温另,有什么事情跟我报告。”
  ……
  夜幕深沉,冬夜的星,点点淡淡。
  温另微垂下头,看着自己的手,上面有些细小的伤口,是昨晚洗碗筷不小心摔了碗,结果碗碎了,捡碎片的时候割伤的。那时候的溪水虽然冰冷刺骨,可他的心却是滚烫的。
  只要想一想她,没有什么是难的。
  他慢慢地握紧手。过了很久,将手放回兜里,沿着桥慢慢往回走。
  找旅馆的路上,经过一家小餐馆。
  餐馆门前放着一个很亮的牌子,上面潦草地写着几个大字。
  他的脚步顿了顿,停下来看。
  牌子上面写着:“招工,包吃包住。”
  他在牌子前站了半晌,转身走了。
  然而没过多久,温另走了回来,站在小餐馆门前。
  他看着那个牌子,最后,还是转身走了。
  ·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十二月份。
  周妍妍好久没有见到温另了。
  好像自从那次见过面以后,整整一个月,他就在小镇消失了一般。她没有见过他,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不由得有些担心。
  也许他是不习惯这里穷乡僻壤的生活,回去了。
  原本,他就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可是哪怕这样想着,她还是有些微微的难过。
  有人经过的时候碰了一下她的桌子,把她桌上的笔袋碰掉了下去。她弯腰去捡的时候,却被另一只手捡了起来。
  郭瑶拿着她的笔袋,“对不起啊。”
  她说没关系,伸手要把笔袋拿回来的时候,郭瑶却把手一收,没有还给她。
  周妍妍抬起头,看着郭瑶。
  郭瑶拿着笔袋,冷冷一笑,“最近怎么没有看见你男朋友?”
  她眉目微沉,抿了抿唇,“那不是我男朋友,请你不要乱说话。”
  “哦?”郭瑶心中一喜,但没有表现出来,压低声音问道:“那他是谁?你哥哥啊?”
  她摇了摇头,“我的一个朋友。”
  郭瑶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但最后还是没说话,把笔袋扔回到她桌上,转身走了。
  阮佳凑过来,“班长又发什么神经?她跟你说什么了?”
  周妍妍低下头,轻轻道:“没什么。”
  放学的时候,周妍妍、阮佳和另外几个女生一起放学回家。她们都会一起走一段路,然后在岔路口分开各自回家。
  几个女生有说有笑,周妍妍跟着她们,望着校门旁边那老旧的围墙。
  慢慢的,便落在了后面。
  有时候,她甚至怀疑自己那天只是做了一场梦。
  在那场梦里,他来小镇找到她,凶巴巴地说喜欢她,然后背着她下山,还蹲下身给她揉脚踝。后来,在梦里,他还说他变成了一个穷小子,她很开心。
  她觉得,也许是自己做的这个梦太真了。真到她都不愿意醒来。
  情愿相信,他是真的出现过,真的来过。
  “妍妍,快点啦!”阮佳在前面招手。
  她回过神,小跑了过去。
  在校门口不远处的阴影下,少年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知过了多久,等到再也看不见,他才慢慢地转身回去。
  回到那个小餐馆,有几个人蹲在门口休息,或抽烟或聊天。他们都是在这里打工的人,年纪大的比温另大十岁,年纪小的比温另还要小两岁。
  见他回来了,一个叫徐河的男人便笑道:“哟,又去看你的小女朋友了。”
  温另:“滚。她不是我女朋友。”
  “不是你女朋友还天天跑去看。”坐在台阶上的另一个男人也笑,“喜欢就追啊,还是个男人么?干嘛又不敢去见她。”
  温另没有说话,在台阶前坐下来。
  徐河递过来一根烟,“抽一根。”
  温另淡淡道:“戒了。”
  徐河“啧啧”两声。
  他还记得眼前这个少年一个月前来到小餐馆时的模样。就懒懒地站在那里,问招工不招工,老板让他去试一下,结果什么都不会,洗碗不会,切菜不会,老板让他走,然而他赖着不走,非说自己能学会,而且自己现在身无分文。所以老板还是暂且留下了他。
  有一次切土豆,他切得不好,主厨心情不好也很烦,喊了一句:“滚滚滚,什么都不会,出来混还像个大少爷一样,这个不会那个不能,滚一边去。”当时他们后厨的几个兄弟都看到了,少年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变得很骇人。
  下一刻,这个少年猛地一脚踹翻了装土豆的篮筐,“砰”的一声,里面的土豆全都咕噜噜地滚了出来,十来斤土豆滚了一地,然后他解下围裙,二话不说扔在桌上,转身就走了。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连主厨都呆了。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那天黄昏的时候,少年又回来了。老板气得大骂,让他滚,他也不走,无论老板骂得多难听多侮辱,他都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后来老板也骂累了,让人搬了一篮筐土豆出来,然后老板在他面前一脚踢翻,再让他一个个捡回去。
  然而少年沉默了很久,真的蹲下身,把土豆一个一个捡回了篮筐里。
  从此以后,徐河他们对这个少年刮目相看。连最小的那两个的学徒,也喊他一声“另哥”。
  他们对温另的来历挺好奇,不过他绝口不提,他们也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他每天下午都会去镇一中门口,等一个小姑娘。
  等归等,却从来不上去跟人家说话。
  也是很奇怪了。
  徐河凑过来,笑着问道:“你是不是怕人家嫌你穷,不敢跟人家告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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