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腿长,你个短腿丑八怪离林时茶远点。”
“我短腿???**的,脱裤子比比!”
“谁特么要跟你比,给我死开。”
“不就比我高两厘米吗?你得意个屁?”
“两厘米也是高,呵!”
旁边有认出俩人的。
“……学长,你不是说学生会有事情要处理,不来参加联赛了吗?”
“……老大,你不是说联赛上全都是一群死呆子,不来参加联赛吗?”
迟醒/边珩:……因为才想起来林时茶参加了!
不过一看见沈默抱着林时茶,俩人瞬间都爆了,目标一致对外。
迟醒:“沈默,把你的手拿开!”他不满的瞪了一眼沈默,想拉林时茶过来。
边珩:“……人家在吃东西,抱什么抱也不嫌热?”
沈默抬着下巴:“我就抱,你,迟醒,有我在,你别想欺负茶茶!”在他眼里,迟醒就是个不良混混。
“哈?”迟醒觉得可笑,“谁他/妈敢欺负她,一碰就哭给我看,她欺负我还差不多!!”
边珩立马掉头:“你碰她哪儿了?”
“关你屁事。”
谷茵一回来就碰上了大型修罗场,抱着手臂‘啧啧’了两声在旁边靠着看热闹,甚至想买包瓜子边嗑边看。
会场这么多人,即使大家都装作不看这边,但多多少少都支楞着耳朵偷听呢,没看一个两个到了饭点都八卦的坐着没动呢么?
这时,旁边传来一道冷哼声。
“我还想着是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林时茶,就是说没人能跟人家一样耍的那四个人团团转,没看到现在也没人报复她呢啊,段位可真是高啊!”
迟醒四人转头看过去。
林时茶喝着牛奶,看到一个留着齐肩短发的女生抱着手臂靠在看台边,一脸讽刺的盯着林时茶,眼眸中多是愤恨不平、厌恶和一丝丝的嫉妒。
“就你有嘴?”迟醒率先不悦的出声,眼睛盯着那女生。
“可不是么,其他人不敢说啊。”女生好像不怕迟醒,动也不动,笃定这时会场他不敢乱来,于是脱口的话一句比一句过分,“真有意思,难道四个人轮着来呢?周一迟醒,周二边珩,周三沈默,周四霍以南,周五周末一起来??”
这话乍一看没说什么,但暗示性满满。
“你们也不显脏!”说完她朝林时茶吐了口口水,“垃圾!”
迟醒脸色铁青,就想打她,却被身边冒出来的人给拦住了,“别别,你冷静点。”
林时茶手里的牛奶瓶子掉到了地上,沈默慌了,虽然生气,但还是紧着林时茶来的。
林时茶看过去,很平静:“你叫什么名字?”
“怎么,还想叫人来打我?”那女生‘哟’了一声,鄙夷的看着林时茶,“就是不知道你有几个好哥哥愿意为你做事了哦。”
“闭嘴!!”
耳边是迟醒的声音,“拉着老子干什么,放开,我叫你们都放开!”
“我不找人打你……而且我也没人可找。”林时茶自始至终都没有生气,她只是觉得奇怪,“我跟你不认识吧,或者说,你喜欢迟醒吗?你喜欢边珩?还是说你喜欢沈默或者霍以南?”
“否则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因为你贱。”那女生给了这个理由,“你不仅贱,你还婊。”她看林时茶的目光,好像在看什么垃圾。
林时茶目光微微放大了几分。
这话一出,场面顿时失控,迟醒已经挣脱了钳制,那女生看到迟醒可怕的脸色,被吓得尖叫往后跑,料知往后逃的路被人堵住了,女生抬起头来,是霍以南。
他居高临下的站在台阶上,眼神像在看死物一样冷。
要打起来了。
会场的声音喧嚣了起来。
林时茶耳边又袭来了阵阵尖叫声,就像是刚才幻想时的沈默的粉丝声一样,耳边还有呼啸的大风之声,发出‘咚隆,咚隆’的声音。
应该是刚才喝牛奶时刮到了嗓子,它开始有点难受,林时茶揪住沈默的衣服咳嗽出声,越咳越止不住。
喉咙一疼,口腔弥漫着一股甜腥味道。
林时茶摸了摸嘴巴,发现有血,她张开嘴巴,鲜红的血顺着嘴角往外流,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止不住。
然后鼻子跟着发热往下流液体,也是血。
“血!”
“林时茶流鼻血了!”
“她嘴巴也有血!”
“天哪!”
沈默本在注意那边其他三个人追究那女生的样子,一时之间忽略了林时茶,听到众人喊叫,还怔愣了一下,低下头看去。
林时茶似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鲜血染红了她穿着的纯白小礼服,她神情恍惚,只是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捂着嘴巴在大喘气。
有时候一些意外是永远无法被人类预测的,但它所爆发出来的气息足以令所有人恐惧。
在这个盛夏时节,炎热被冰冻所替代。
奔跑着的四个人,额头上不停流淌热汗,臂弯中的女生的手无力的垂在空中,头颅靠在他的胸膛,鲜血还在流淌着,沾湿弄脏了迟醒的衣服。
她额头的发丝随着他狂奔的动作起起伏伏,就跟大家的心跳一样。
幸好会场就在水路镇的中心,旁边不远处就有一家大型医院,医疗设备齐全。
这惊动了所有的老师和举办方,救护车的鸣叫声响着。
老师被吓得不轻,拍了拍昏迷中的林时茶,“林同学,林同学,这是发病了吗?”她惊恐着,连忙拿了手机给林老太太打电话。
四人皆是一愣,边珩忙着给林时茶源源不断往下流的鼻血擦干净,问:“什么发病?”
迟醒脑中电光火石响起曾经林时茶去医院买药的样子,她说那是她给奶奶买的。
他的脸色苍白起来:“茶……”
林时茶被赶来的医生护士放在床上推走,目睹林时茶逐渐远离她,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恐惧,对生命与死亡的恐惧。
不远处,打完电话的老师跟门口的医生说话,声音传来“……多发性骨髓瘤……孩子一出生就有……已经十七年了……”
医生问:“为什么不早做骨髓移植手术?这都多少年了,根本没法治!”
“……听说是……家里没钱,父母都离婚了,把孩子扔给奶奶养着。”
迟醒恍惚间,抬起手抓着头发,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汗水打湿了他的衣服,还有胸前的血,他就这么靠在走廊的墙上。
边珩手都在颤抖,不停喃喃:“那是什么病……那是什么病……”
病房痛苦的喊叫声响起。
通过玻璃窗,四人能够看得见,林时茶被护士医生强行按在床上,她眼睛睁得大大的,不停挣扎乱动,身子都弓着,骨胳之上的疼痛穿透灵魂,痛到恶心想吐,可是午饭没吃什么,吐不出来,只是一直在干呕。
作者有话要说: 再讲一遍,明天V。
希望大家不要抛弃我,真的想打死自己啊……
不在榜单就没有新读者,希望追文的都买一下V章,不然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天哪我死吧,当场去世了。
第21章 校园绝爱
从小就患有多发性骨髓瘤……
迟醒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那么走路的,沈默的声音就穿了过来,他问医生:“什么是多发性骨髓瘤?”
边珩神色也很紧张。
医生推了推眼镜,回答:“多发性骨髓瘤是人体最常见的一种原发性骨肿瘤之一,但也是人体浆细胞异常引起的一中恶性疾病,它会导致相关器官与组织损伤。”
“最常见的表现就是骨痛、贫血、肾功能不全,容易感染,幻听等等。”
“多见于25岁~80岁的人群,青少年罕见,尤女性更甚。”
边珩忙追问:“可以治好吗?不是说可以换骨髓的吗?”
医生摇了摇头,“原本这个病即便不换骨髓,也不至于死人,毕竟不是什么绝症,通过合理的治疗,就能缓解,并延长患者存活时间,就是不做手术不能根治。”
“想根治就要做手术,但是她已经错过了最佳手术的时间,并且此前也没有治疗和护理,只用最基础的药物维持,病情一直在加重,在这种情况下,手术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十不到。”
迟醒一失力,浑身无力险些将身后推着的推车推翻,他唇动了动,“那要是……不做手术的话——”
话没说完,医生就说出了结果,“不做手术,她活不过这个夏天。”
天都塌了下来。
眼前一片黑暗,脑子嗡嗡嗡的响动,好像有千万只蜜蜂在鸣叫。
“我不信……我不信……茶茶!”
“怎么会……”
“开、开玩笑的吧!”
四周是边珩跟沈默的声音,霍以南始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他只是一直挨着透明玻璃窗前,双目放在林时茶身上。
她的痛苦,她的挣扎,她的呐喊,她的崩溃还有眼泪,都是瓦解他理智的重要元素。
身后是迟醒宛如困兽般压抑着的哭声,不用回头也该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模样。
霍以南虽不说话,但他丝毫不必他好受多少。
好像外壳是一个巨大的容器,不停的将他所有极端的情绪容纳着,等待有一天的爆发。
霍以南平静的可怕。
谷茵倘若在这里,几乎都要怀疑霍以南会不会把刚才哪个医生揪过来吼他别他/妈胡说,他的茶茶健康的很!!
沈默手足无措,站在窗前红了眼眶,他不敢看林时茶的模样,因为知道那会很惨,他无法直视,因为在他心里啊,林时茶永远都是一副安静站在香樟树下午微笑的美好模样。
她本该一直都是这样的啊。
他怎么舍得林时茶痛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老太太终于到了,她拐杖都不要了,颤颤巍巍跑着往这边赶,听到里面林时茶的声音后,只觉得天旋地转,险些昏了过去。
接着就是放声大哭:“娃啊!我的娃啊!”老泪纵横,头发花白。
这一年的夏季,好像很漫长,却又好像很短暂。
这个世界真的很残酷,它会毫不留情的将一部分弱者淘汰。可是啊,死亡这个词汇离他们不是很遥远的吗?
为什么在这一刻又这么近呢?
此前所有无法理解的生离死别与死亡的含义,好像在这一天通通都被理解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这么的令人难以接受。
她才活了十七年。
林时茶到底甘不甘心呢?来到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好像本就是来受苦的,除了那份奶奶的爱,她几乎不曾感受过其余的爱意。
所以,她才会如此贪婪的想要所有人都爱她么?原来这不是自私贪婪的公主病,而是卑微的祈求。
我的生命太短暂了,但我还什么都没有感受过。
你们可以爱我吗?
爱又到底是什么呢?
安静的病房,苍白的少女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她的呼吸轻软而有规律,柔软的头发搭在枕头上,刘海被拨到一边,露出她光洁的额头。
边珩坐在床边,就这么望着她,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他握住她的手,就像是握着珍宝,不敢用力却不舍得放开,“茶茶……”
忽的,床上的人儿动了动眼睫,下一刻她睁开了眼睛,目光茫然地看着天花板。
她慢慢转动头,看到了一边的边珩,“边珩……”
“嗯,是我。”边珩握的紧了些。
“你怎么哭了啊。”她说不出很大的声音。
“我没有。”边珩擦了擦眼睛,还像以前那样好面子的否认,只是声音都变的哑了。
“骗人。”林时茶揭穿他。
边珩看着这样的林时茶,又掉下透明的泪水,他忍不住压低身子,不想让林时茶看到他哭,“你怎么也不哭。”反倒是他止都止不住。
“嗯……哭没有用啊。”林时茶温软的笑了,“在必要时候流眼泪才能引起大家的怜惜,可你现在的状态,显然不需要我表现出难过的哭泣了呀。”
边珩沉默了下来,没有怪林时茶这个时候了还在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而是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对不起。”
“嗯?”
“我说你自私,说你贪婪,说你不该幻想得到这么多人的喜欢。我很过分,对不起。”
“你没有说错,我的确很自私。”林时茶唇边的笑消褪了两分,而后又养起来,“不过……即便是这样,你们还是愿意喜欢我,是不是就代表着,我是可以获得大家的感情的呢?”
“是,你很好,你最好了。”边珩哽咽。
“那就好。”
迟醒去买了粥,提着粥盒子走在医院的走廊里,经过医生办公室时看到林老太太在里面跟医生交谈。
“百分之十,那不行那不行,怎么可能啊,不能……我攒了这么多年的钱,就是为了给我孙女做手术,你今天告诉我只有百分之十的可能成功,明明我上次问医生,医生说这只不过是个正常手术,风险很低吗!”
林老太太边坐不住,苍老的声音透着一股心酸,她攒钱,攒了多半辈子,付不起昂贵的手术费,硬生生将林时茶拖的错过了最佳手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