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意摇摇头：“没，只是听见要考试吓了一跳。”
初橙笑笑：“听说这所高中的考试挺难的。”
“是吗？你怎么知道？”余雪琪问道。
一旁的followpd忍不住开口了：“易然是这所高中毕业的。”其余工作人员也忍不住笑道。
易然是初橙的男朋友，电竞在役职业选手，在绝地求生领域打破过多项纪录，带领战队蝉联了多届冠军。
初橙点了点头，没有否认：“嗯，易然说试卷不怎么简单。”
虽然他可以考满分就对了。
初橙和易然，慕意虽然在此之前未见到过真人，但在她的印象中，两个人很登对。
慕意坦白道：“我是学渣，考试我不在行。”
话一说出口，余雪琪冷笑一声，场面一瞬间有点尴尬。
初橙总觉得两个人的气场似乎不怎么合，自己也不是会讲话的人，但还是硬着头皮打了圆场：“其实我也不太好，尤其是数学，不过没关系，来学校不就是学习的嘛。”
慕意知道对方在帮她，点点头，顺着台阶下了：“嗯。”
余雪琪也没再说什么。
没多久后，六个人汇聚在教室里，一个穿着工作制服的老师走了进来，是学校的教导主任，手上还拿着几份卷子。
六个人如今的身份就是学生，他们礼貌又乖巧地向老师鞠躬问好：“老师好。”
教导主任摆摆手：“你们好。今天我们第一堂课的内容就是一个模拟测验，我手上有一份卷子，各科的试题都涉及了，你们在两个小时内完成，我会给你们批改分数。”
李钟洋夸张地做了个晕倒的表情：“老师，我不舒服，能不考试吗？”
岳晓山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别想偷懒。”
教导主任被逗笑了，很快又恢复了一副严厉的模样：“不可以，每个人都要考。”
试卷分发下去，余雪琪和韩启下笔速度很快，看来一直在传的学霸人设是真的，而初橙虽然做题速度不快，但是每一题都很细心地在思考，岳晓山似乎是挑着题在做，很快就翻到了第二面。
李钟洋又看了看慕意，发现对方虽然没怎么动笔，但一脸淡定，他想，就冲这个样看来是个习惯心算的学霸。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挠了挠头，就他一个学渣，让他情何以堪。
考试结束，岳晓山伸了伸懒腰：“离开学校十多年了，没想到还有考试的机会。”
李钟洋考完了试就往韩启身边凑：“启哥，你是不是都会做啊。”
韩启淡淡地回应：“差不多。”
“我就不会，呜呜呜，都是瞎蒙的。”
没几分钟，教导主任就批改完了六人的卷子，满分为一百的卷子，韩启和余雪琪都考了九十分左右。
教导主任看了他们两眼，满是欣赏：“不错，离开学校这么久还能考这个分数，实属难得。”
韩启依旧没什么表情，余雪琪冲着镜头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初橙考了七十九分，从老师手里结果卷子：“还以为能考八十的呢。”
教导主任和蔼地笑了笑：“以前我教过易然，他成绩很优秀的。”
“啊，这样啊，好巧，那谢谢老师对易然的照顾。”初橙挺惊讶的，礼貌地向老师鞠了一躬。
岳晓山在一旁起哄：“小橙子，回家让易然给你补补课。”
“是啊是啊，初橙姐回去补课然后来教教我啊。”李钟洋也闹哄道。
“好。”初橙无奈地笑笑。
李钟洋不出意外地考了个不及格，三十八分，垂头丧气地看着分数，他的粉丝里平日里就说他傻乎乎的，现在又多了一个证明他傻的实锤了。
不过，当听见慕意考了三十三的时候，他的心情立马振作了起来。
他竟然不是最后一名！
他满脸欣喜地看向慕意：“哇，我竟然不是垫底。”
慕意没什么表情，挑了挑眉，不说话。
“刚刚看你很淡定，我还以为你也是个学霸，太好了，这样我们两个学渣就可以一起手牵手了。”
“谁要跟你手牵手。”慕意嫌弃道。
“唉，不是真的手牵手了，打个比方嘛。”
韩启也走过来，看了看她的卷子，啧了一声。
慕意抢过卷子，傲娇道：“没看过人考不及格？”
“反正我没考过这么低的分数。”韩启打击道。
“启哥，你不要欺负我们学渣嘛。”李钟洋年纪小，撒起娇来也不违和。
几个人拌了几句嘴，增添了不少节目效果。
录完几小时的节目，几个人的关系也熟悉了不少，收工后还一起去吃了顿火锅。
席间，李钟洋和岳晓山两人直爽爽朗的性格，说话又有意思，把几个人逗得哈哈直笑。
慕意除了和韩启之前有过合作外，和其余人都是第一次见面，但她倒觉得和初橙挺聊得来。两个人从正经地聊了会儿工作，又聊到包包衣服化妆品的话题，最后聊起游戏，还约定了下次两人一块儿开黑。
*
晚饭结束后，慕意回了节目组安排的在B市的酒店，刚到没多久，顾西峥的电话就过来了。
顾西峥先是关心了几句天气和工作，最后又醋意满满地说：“听说那个什么李钟洋还要跟你手牵手？“
这个真人秀既然是顾氏投资，那节目组里有时刻盯着向他汇报的工作人员倒也不奇怪。
“那是开玩笑的。”
“嗯，我当然知道是开玩笑的，要是是真的，我早把他丢出节目组了。”
慕意拿他的醋劲没办法，扯了几句别的后，提起来：“为什么节目组来这么真，还出这么难的试卷，我才考了三十三分。”
顾西峥笑笑：“真人秀嘛，不就是要真。三十三分，我觉得这个数字挺好的。”
“好你个头，到时候全国人民是不是都要知道我是学渣了？很丢脸。”
“那我让人把这段剪掉？”
慕意连忙阻止：“剪什么剪呀，我只是跟你发发牢骚，你要是把这段剪掉了，明摆着破环节目组流程，也害得其他几位前辈今天一下午也白录了。”
“好，你说不剪就不剪。”
“嗯，别胡闹。”
“小意，我今天是不是很乖？”
慕意想了想：“勉强算是吧。”
“那你能不能在电话里亲我一下？”
慕意哼了一声，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着手机亲了亲，又迅速挂断。
顾西峥看着被挂了的电话，满脸笑意。
第24章 24、
录制新综艺的消息被官方放出去之后，慕意本就水涨船高的人气又多了几分热度，也开始有品牌陆续向她抛出了橄榄枝。
一番考量后，吴胜替她接下了一个化妆品的代言。虽然这个牌子只能算三线，但知名度很高，也属于历史很悠久的大众化妆品品牌之一。吴胜认为，这对慕意打开大众市场会起很大的作用。
为品牌方拍了一组大片后，慕意今年的工作也暂时告了一段落。
她收拾行李，准备回家。
农历年底一到，各大公司都忙得团团转，作为S市龙头企业的顾氏也不例外。尽管如此，顾西峥还是抽出了时间，亲自送慕意去机场。
前段时间，慕意的母亲李晴搬回了浔水镇。
那个十六岁的慕意和奚峥相遇的小镇子。
一路上，顾西峥紧抿着唇，一反常态地没有开口。
慕意坐在副驾驶位上，眼睛望着窗外，喃喃道：“其实我也很久没有回去了。”
“嗯。”
车厢内，一阵诡异的沉默，各怀心事，却又难以开口。
顾西峥忍不住回想起了他们处遇的场景、相处的光景，仍历历在目。甚至，连离开那天，慕意说讨厌他，也依旧清晰。后来，他回了镇子，却找不到对方了，他曾想，小意是不是真的烦透了他。
一想到这，握着方向盘的手又使劲了几分，手背上的青筋隐隐可见。
慕意转过头，望着身旁这个男人深邃的面孔、紧抿的薄唇、隐忍的眼神，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是个心结，不说清楚，谁都不好过。
“阿峥，前面可以停车，我有事跟你说。”
“好。”顾西峥打了个方向盘，转了弯，在前方路边停下。
慕意看了看手表，道：“虽然这里不是个很适合谈事叙旧的地方，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宽裕，但是我还是想跟你说。”
顾西峥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她，那温柔似水的眼神，让她的心也安定了不少。
“当时，我对你说的那些话，我很抱歉，对不起。”慕意轻声道。
“小意，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生你的气，我想听的也不是抱歉。”
虽然不会生气，但是会受伤、会难过，只是这样而已。被喜欢的人推开，大抵就是如此。
慕意垂下眼眸：“当时是我自作聪明了，其实……”
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雨，拍打在车窗上。
那时的慕意，和奚峥几乎是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虽然她总是傲娇地认为是奚峥单方面要缠着她，她不敢承认的是，她实际上也已经习惯了奚峥的陪伴。
就像当初某晚，奚峥陪她在台球厅结束兼职后，突然下了大雨，奚峥是个很细心又周到的男生，书包里总是带着雨伞。他撑开伞，想要送慕意回家。慕意却想到，今天是高利贷来她家催债的日子，她不敢、也不想让奚峥碰见那些场面，冷漠地拒绝了。
被拒绝了奚峥丧气地垂下脑袋，把伞递给慕意：“那你拿着吧，不要淋到雨了。”
台球室离慕意家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离奚峥住的地方却是很远，明知自己可能会被淋成落汤鸡，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依旧把伞让给了慕意，自己冒着雨跑了。
还没反应过来的慕意在原地愣了愣，她想奚峥每天都这么陪着自己，他家离这应该也不会太远。
慕意回到了家，追讨高利贷的那几个男人果然已经在家等着了，李晴站在一旁，脸色很是不好。
慕意看了一眼桌子放着的一叠钱。
领头的男人看见慕意回来了，大声道：“我要的钱准备好了吗？别想拿这么点钱糊弄我。”
慕意从包里掏出她这个月打工挣的钱：“大哥，真的就这么多了。”
李晴把慕意护到了身后：“我们娘俩拼了命打工真的只能拿出那么多了，全部的家当都在这里了。”
男人笑了笑，眼神越过李晴，直勾勾地盯着慕意：“听说你最近跟个小白脸走得挺近，你同学吧？看那样子，不像是我们本地人啊，看他背的那只包，你知道值多少数吗？”
他顿了顿，伸出一只手：“你没钱那就找他去要啊。”
“这是我的事，跟他没关系。”慕意冷冷道。
“你不找，那我们哥几个自己去找，明天就去把他调查得干干净净，顺便要点辛苦钱。”
“你们别去找他，钱我会想办法。”
“想办法？你能想出办法还来拿这点钱敷衍我？”几个人拿了桌上那叠钱，骂骂咧咧地走了。
“孩子，他说的是你哪个朋友啊？”李晴问道。
家里出事后，她从没看见慕意和哪个同学交往亲密过。
“没谁，就一个普通同学。”
李晴重重叹了口气：“咱们家的破事，可不能连累别人啊。”
“嗯，我知道的。”慕意抱了抱李晴。
第二天醒来，奚峥发觉自己发烧了，头昏昏沉沉的，身子也没什么力气。可他还是挣扎着起来，去了学校。也没别的原因，他就是想去学校看看慕意。心里也不免庆幸，幸好他昨天还带了把伞，不然小意生病了他得心疼了。
令他失望的是，慕意没有来学校。
尽管身体很难受，他还是坚持到了放学，打车去了台球室，他猜测，慕意不会旷工的。
等他到了台球室，慕意见着他不正常泛红的脸，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皱着眉：“你在发烧。”
“嗯，”奚峥仿佛生着病的人不是自己，“你今天怎么没来学校啊？”
慕意找了份别的兼职，白天上班，她打算过几天去办休学手续，但她一时不知道如何解释，敷衍道：“有点事，是不是昨天淋着雨感冒的？”
“哦。”奚峥点了点头，没有回答她后面的问题。
“我请假送你医院。”她想，这么聪明的人，可不能把脑子给烧坏了啊。
奚峥心里甜滋滋的，慕意愿意为了生病的他，请假送他去医院，看来小意也很关心他！
两个人刚出了屋外，慕意的余光便瞅到了远处几个长相凶狠的男人，正是昨天来她家讨债的那几个。
想到对方昨天的威胁，她猛地甩开了身旁奚峥的手：“算了，你自己去医院吧，我先走了。”
“小意，怎么了？”奚峥下意识地去拉她的手，不明白好好的怎么又发脾气了。
“别烦我，我走了。”
奚峥却不肯松手，倔强地看着她。
两个人僵持不下。
慕意瞅到那几个人越走越近，脸愈发深沉：“放手。”
“不放。小意，你别生气了。”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慕意并不想把奚峥拉扯到这种肮脏烦人的麻烦里，她狠了狠心：“奚峥，我说了放手，不懂吗？你这样让我很讨厌。”
奚峥瞬间傻了，呆滞地松开了手，磕巴道：“我，让你，讨厌了吗？”
慕意点了点头，心里涌上来一阵又一阵的愧意，想着等摆脱了麻烦，一定好好给奚峥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