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前夫说我才是他白月光——岁寒晚急
时间:2019-10-26 08:24:31

  竞秀看珈若脸色不对,不敢再说下去了。可她心里还是认为,夫妻本该互相信任,而且,姑爷连孩子都不要了。哪个男人能做到这点?
  她们县主还这样提防姑爷,不是伤人家的心吗?
  一旁的透水虽然没吱声,可心里也和竞秀是一个想法。
  夫妻之间,本就应该互相体谅。温姑爷既然已经做出这么大牺牲,那这些小事上,她们县主也应当退让一二。
  既然结为夫妇,哪有光让一方让步的道理?
  珈若问早上有什么吃的,又吃了半碗牛乳粥,小半个花卷,才在秦鸾的目光中,依依不舍的放下了。
  秦鸾欣慰:“县主真是懂事了,就应该这样,少吃一口,养好了身体,将来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想吃多少能吃多少……”
  话没说完,就见珈若又狠狠的吃了一大勺粥,吓的守在一旁的秋池,一个恶狗扑食,把剩下的吃食都抢着撤了下去。
  吃完早膳,又重新漱口,等珈若去东院见老夫人,已经是辰时末。
  比她往日请安,已经晚了整整一个时辰。
  一见她过来,门口守着的连妈妈就絮絮叨叨的抹眼泪:“县主,您怎么这么晚才来呢?您不知道,老夫人就等着您,说她连累了您落进水里,茶饭不香,郁结的很,老奴怎么劝都不肯听。”
  珈若进去,老夫人果然躺在床上,唉声叹气,见珈若过来,理也不理。
  珈若笑了笑,道:“都说老夫人病了,我看您的脸色,比我要好多了。”
  老夫人拿帕子按了按眼角:“我这一把糟老骨头,病不病又有谁来管?你是个金尊玉贵的孩子,往后,就都别来了,免得过了病气。”
  这些话,麦氏以前没少说。
  珈若的想法,和竞秀、透水一样,为不使温时远为难,从不和这老妇人一般见识,有时,也会敷衍她一二,说几句软化。
  今日却不同了。
  麦氏愁眉苦眼说了一大串,正巴巴的等着这个贵人媳妇告罪认错,说她来迟了,是媳妇的错云云,却听到珈若轻悠悠的应了一声:
  “好。”
  麦氏没从床上给弹起来:她说什么,好?
  好什么好?谁家的媳妇敢不给婆婆请安?谁家的媳妇不在婆婆跟前伺候啊?她来的这么晚,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许婆婆责骂两句?
  幸亏她之前早就吃过了,要等珈若来服侍自己用早膳,老早就饿死了。
  珈若笑吟吟道:“您说的对,我体弱,若是常来,怕过了病气,往后,就逢五逢十来给您请安吧。”
  麦氏气的直捶床,自娶了这女人回来,有什么好?
  模样娇滴滴,脸又白,唇又红,偏偏整张脸又干干净净,眼睛清清澈澈,就是男人最爱的清纯小狐狸样儿。这不,勾的她儿子都不听娘的话了。
  她还身子弱,又不能生养。
  除了带过来那些嫁妆,修了这么大府邸,旁的还有什么用?
  麦氏自顾自的气,又颠三倒四的说些,自己命苦,含辛茹苦养大了红果儿(温谯乳名)云云。
  往日,珈若是要顺着她,免得她气坏了身子,今日也不搭话,命人将红豆卷取出来,让麦氏用些。
  看到做法复杂的红豆卷,麦氏心里才舒坦了点:凭你多尊贵的家世,做了我的媳妇儿,还不是要任我磋磨,亲手给我下厨。
  并且,我还不稀得吃!
  一会儿,全赏给下人糟蹋了。
  麦氏哼哼唧唧道:“这会子胸口闷,没什么胃口,你先放……”
  秦鸾即刻收了起来:“那边先收起来,老夫人多时饿了,再给您做新的。”
  说着,真就让侍女给拿出去了。
  麦氏本来在装病,这下真气的胸闷气短,后脑勺疼的厉害,连耳朵都在嗡嗡直响。
  她一指秦鸾几个:“你让她们出去!”
  珈若:“嗯?”
  她这一偏头,麦氏想起来了。这几个丫头,个个都是说不得打不得,尤其这秦鸾,本是皇后娘娘眼前的五品女官!
  麦氏放柔了声音:“严氏,你叫这几个出去,咱们娘俩儿说几句贴心的话。”
  秦鸾心里一紧。
  上次老夫人落水,她便觉得蹊跷,哪还敢让县主和麦氏单独呆在一块?
  万一这老妇起了什么腌臜心思,县主又有几张嘴能说的清楚?
  没料到,珈若只是疑惑的偏了偏头,就让她们几个出去了。
  麦氏微微坐直,连脚尖都绷直了,她虽然脾气古怪,又没什么见识,却没害过人。
  之前落水,那是第一次。今儿个,就要干第二次了。珈若要是不从,她就滚下床,再装病个四五日,等温谯回来,看她怎么交代!
  因此,麦氏还有些紧张。可一想到,只要照那丫头说的办,就能逼迫珈若纳妾,自己也能尽快抱上孙子了,她又义无反顾起来。
  “严氏,你嫁进温家,有几年了啊?”怎么还没生个孙子?
  珈若:“您糊涂了?两年了。”
  麦氏气的一噎:“哎,刘家年前娶的新妇,如今已经做满月酒了。也是我没有福气,老了老了,就想抱个孙子,颐养天年,享享天伦之乐。”
  珈若:“哦。”
  麦氏这口气一下冲进脑门里,气的手指头都哆嗦。
  这丫头今儿个是什么毛病?活脱脱的气人!
  往日不是柔柔顺顺的吗?
  “这几日你我都病着,灵儿去庙里祈福,红果也外出办差,我病的要死不活,只有刘姑娘在我跟前,端茶倒水,里里外外的伺候。”麦氏拿出帕子,抹着眼泪。“要不是有她在,我真是不知道能不能撑得过来。”
  珈若:“刘姑娘体贴,回头多打赏几个。”
  “什么打赏!”把人当下人使唤吗?
  麦氏气的都忘记装模作样了,生龙活虎的道:“刘姑娘那是来府上小住的表姑娘,是客!又不是我们家的下人,你打赏什么?”
  珈若淡淡道:“既然是客,她伺候您一场,也是要备些谢仪的。”
  麦氏不装了。她听出来了,今儿个要不把话往白里说,这儿媳是要打定主意,装傻充愣到底的。
  “严氏,应娘不错,我也喜欢。你就容了她,让她给红果做妾,就当是家里多个人,能陪陪我这把老骨头。”
  珈若圆亮的眼睛一顿,落在麦氏皴皱的脸上,反问:“让刘应娘做妾?”
  麦氏强硬的点点头:“你不同意也得同意!你们成亲两年,你连个蛋都生不出来,红果是家中独子,难道,真要让他绝后?”
  珈若微微蹙眉:“可是当年我进门之前,您就知道我身子弱。温时远当着那么多人立下誓言,此生宁可无子,也只会有我一个人。您当时也拉着我的手,说我两天造地设,天生一对,就算温家无后,也宁愿儿子能娶得心上人。这些话,都是他亲口说的,也是您亲口说的,如今,都不算数了吗?对了,他还说,若是违背誓言,要天打雷劈的。”
  麦氏脱口而出:“我怎么知道?当时只说你体弱,又不是真的不能生!我要知道,你真的是只不能下蛋的鸡,哪会这么容易就松口?再说,温家哪能真的绝后?再有,什么不能纳妾?”
  珈若看着她的眼睛。
  麦氏莫名一怂,忍不住往后一缩,又嚷嚷起来:“你就当她只是来陪陪我,只要她给我们温家生了儿子,我就把她卖了,以后,你们夫妻两个的事,我再也不插手了!”
  珈若笑眯眯的:“好。”
  麦氏:“你们两个恩恩爱爱,可我只想要个孙子……哈?你说啥?好?好啥好?”
  珈若:“纳妾是吗?我同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皇姨:你们母子违背誓言,是要天打雷劈的。
 
 
第3章 
  珈若从麦氏院中出来,便把小住在老夫人院中的刘应娘给带走了。
  麦氏本来不放心,秦鸾皮笑肉不笑的回话:“既然是将来要伺候县主和姑爷的人,我也得把人请过去,好好敲打敲打,别有什么,招惹了我们县主,坏了这桩好事。”
  麦氏还有些不放心,但严珈若大张旗鼓,所有人都知道,刘应娘是被她带走了,想来她也不敢做什么,就忍下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暗中派了两个老妈子去瞧着。
  竞秀听说县主居然松口,要给温谯纳妾,惊讶不已:“是给老夫人逼迫的吗?县主,您若是不愿意,拖上一两日,等姑爷回来就好了。姑爷是肯定不愿意县主伤心难过。您怎么一时忍不住,就这么同意了呢?”
  珈若淡淡道:“纳就纳了,刘应娘嘛,也算是个妙人。”
  说这话时,珈若还带着几分淡淡的笑意。
  可不是妙人?这才来了几天,就招的老夫人鸡飞狗跳。
  竞秀二人还有些不敢相信,但珈若速度极快,已经命人在东院拨出了一个小院子,安置刘应娘。这院子离温谯的书房,还挺近。
  竞秀总算信了几分,心头不知什么想法,既觉得有些不舒服,又觉得尘埃落定。在她的想法里,男人迟早是要纳妾的。
  竞秀又反过来安慰珈若:“县主,其实这也还算不错。毕竟,温姑爷也不能真的无子,温家这一代,就只有他一个,还是要有后的。而且,姑爷对您情深义重,刘氏庸脂俗粉,就算以后生了儿子,也没什么,动摇不了您在姑爷心中的分量。这样一来,也算两全其美。”
  “两全其美?”珈若含笑看了她一眼,“透水,你说呢?”
  透水察言观色,踟蹰道:“我自然不希望县主这样委屈自己,但走到这一步,也是没法子。姑爷知道您做出这样大的牺牲,会更爱重您。”
  秋池又来秉,刘应娘想来拜会夫人。
  珈若自然不见,吩咐她好好准备,等过几日温谯回来,安排二人圆房。
  那边麦氏得知,珈若居然真的让人收拾好了院落,将刘应娘安置妥当了,还有些不敢置信。
  “她居然真的同意了?”
  连婆子沉思了片刻,想当然道:“这也难怪,您这次可是掉进了水里,呛了不少水。虽然也是她救了您,可要是您一口咬死了,是她把您推下去的,她也脱不了身。她不怕吗?这女人啊,还是得有自己的孩子,凭她再受圣宠,地位再高,嫁了人,丈夫就是她的天,她不怕夫君不喜她吗?自然只能服软。”
  麦氏得意洋洋:“这应娘的法子,就是管用。早知道,落一回水,就能纳个妾回来,当初我就用了,现在没准儿都已经抱上孙子了。不成,应娘是不错,可你瞧瞧,她心思也太深,手段也毒辣,我们温家将来的顶梁柱,不能从这种女人肚子里托生。”
  连婆子:“那老夫人的意思是?”
  麦氏当即拍板:“既然严氏松了口,能纳一个,那就能纳第二个。你去打听打听,寻个身家清白的好人家女儿,一并送来。我这就去找她说去。”
  麦氏一刻也等不得,但天也晚了,第二天一早,就让连婆子去传话,请珈若过去。
  珈若今日吃了一个蟹黄包,并一碗红豆粥,照旧不慌不忙,做完自己的事情才过去。
  连婆子早就等的心焦。
  这桩事,不光麦氏着急,她也急。她早就收了一个庄头的银子,想把貌美的女儿送进来做个偏房。
  做妾是没什么稀罕,可夫人若是不能生,将来这温家偌大的家业,就全都归小妾的儿子了。因此,做温家的妾氏,的的确确是一桩千载难逢的大好事。
  麦氏身边没了刘应娘出谋划策,也没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道:
  “严氏,你是个好孩子,能体谅我。你如今既然愿意,纳了应娘进府,就算陪伴我,不如……”
  珈若慢慢抬起眼。
  麦氏心头一咯噔。
  来了,又是这种眼神!
  清清亮亮,不带一点杂质,明明没什么威慑力,可叫人一瞧,就偏偏有点心虚。
  麦氏叹了口气。凭心说,她也知道,珈若是个好孩子,模样生的美丽,百里挑一的出众,眼神更是清正,若不是做了她的媳妇儿,她也是喜欢的。
  可偏偏一进了她温家门,她就不得不百般挑剔了。
  她一片苦心,也是为了温家满门昌盛不是?
  “严氏,你莫多想,只要有了孙儿,将来你和红果的事,我再也不管。你也不必上我跟前来伺候,和他两个,自在过你们的小日子去吧。”
  珈若轻轻问:“当年您嫁给温谯之父,婚后五年无一子一女。您可曾想过要给他纳妾?家中长辈可曾要给他纳妾?”
  麦氏一拍床榻:“他敢!我打断他的狗腿!再说了,我身体康健,又不是不能生……”
  麦氏说到这里,也觉有些亏心,可主意依旧不改,反而更强硬:
  “严氏,都不必说了,就这样办吧!既然你能容下应娘,那就双喜临门,再给红果纳一个家世清白的好孩子。”
  珈若没有推辞,来者不拒,笑眯眯的收下了。
  人多,才热闹嘛!
  麦氏火急火燎,唯恐珈若反悔,当晚选了个好时辰,就让人一顶软轿,把那姑娘抬进了府。一并安置在刘应娘的院子里,对门住着。
  麦氏一门心思扑在“繁衍子嗣”上时,秋池已经将嫁妆私产,都清点完毕,另外照珈若的吩咐,重新造了一册副本。
  珈若晚上用了一碗鸡汤银丝面,又从秦鸾那儿央了半个韭菜鸡蛋春卷来吃。吃过饭,才换了一身松绿绣竹叶的披风,点了竞秀和透水二人,审问刘氏。
  秦鸾早猜到些端倪,竞秀还有些畏手畏脚:
  “县主,您才应了老夫人,将刘应娘收下了,此时又难为她,若是传出去,老夫人又要多话。”
  珈若略一颔首,示意竞秀过去,自己在廊檐下落座,怀里抱了猫儿顽:“秀儿,你来问她,老夫人落水当日,她在何处,在做什么。”
  刘应娘生的细眉长唇,一张嘴涂的红艳欲滴,娇娇媚媚、歪歪扭扭的站着,眼风乱飞,时不时的拿帕子擦一擦脸颊,浑身上下都散着浓浓的香粉味儿。
  竞秀问了几句,她便顺着院子里的石桌,往下一滑,软软的跪了下来:“妾如实说了,夫人也不肯信,没奈何,妾是轻贱人,要在您手底下讨生活,您横竖发落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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