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维斯轻轻笑了下，继续往前走。
——这也就是为什么，后来心灵宝石出现在查尔斯教授手里时他一点也不惊讶。
……
复仇者大厦毕竟太过瞩目，宇宙护卫队的飞船降落在纽约北部尚未完工的基地里，艾拉画了空间门过去，欢欢喜喜地抱住浣熊，“你们回来啦~”
“I am groot！”
浣熊黑着脸，细长的胡子随着嘴巴的开合不断抖动，“放开我，小怪兽，你不怕我的枪走火吗？”
“可是你是超级优秀的雇佣兵呀！”
“……哼！”
应上次斯塔克的要求，宇宙护卫队带了相当多的外星武器回来，这当然不会全部都交给托尼，神盾局的希尔特工也带了一部分回去，他们有专门的研究人员，总会得出点有用东西的。
一看见成箱成箱的新型武器，浅蓝色圆眼睛和焦糖色大眼睛一起亮了起来，但是焦糖色大眼睛的主人却拒绝了浅蓝眼眸的请求，“看起来这位女士有什么事情想和你说，聊得愉快。”
然后就仿佛住进实验室了。
被实验室拒之门外的艾拉：……
气鼓鼓！
她也想弄一把拆开看看！
但是格莫拉确实有事情问她。
“你是怎么知道萨若思的事情的？”休息室里，格莫拉斟酌着语气，生怕会吓到这个小小的、小小的小姑娘。
天知道，她已经多久没用这种语气说过话了。
而且难以想象，这么小的小姑娘竟然开发出了那么巨大的一个游戏世界——当然有背后一整个公司的运行，但她的的确确是核心。
正郁闷地把托尼的反红外隐身装置拆成零件的艾拉：？？？
她迷茫地仰头，“什么？”
格莫拉耐心重复，“你怎么知道萨若思的事情？”
张了张嘴，艾拉突地想起雇佣兵先生的叮嘱，有点小纠结地回答，“别人告诉我的。”确实是雇佣兵先生告诉她的。
格莫拉皱眉，“谁？”她上次对地球上众人没有那么信任，虽然没隐瞒什么，但也没说得那么具体，像游戏中出现的法师系乌木喉、拿着一把具有特殊伤害长刀的战刃将军等等，绝对不是从她的话中知道的。
“我不能说。”艾拉眨眨眼，“无限网络的权限尚未开通，这个游戏现在只在地球的范围内产生影响，对我们的行动有妨碍吗？”
“……没有。”
松了口气，艾拉又低头拆零件，“那就没关系了嘛，反正现在大家都知道了。”
格莫拉：……
似乎很有道理，但是不弄清楚真的很纠结。
“那么你给这个……”格莫拉回忆了下从小树人那里看到的游戏内容，“《半数生存》平行宇宙设置的结局是什么？”
一边做事一边回答问题是不礼貌的，艾拉放下手中的垫圈和螺丝刀，澄澈如海水的蓝眼睛认真看她，“准确来讲，是19999号平行宇宙。”
“《半数生存》只是19999号宇宙的开始，第一步是生存。等玩家们通过了第一个生存的关卡，会面临更为严峻的形势。”很明显说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小姑娘的眼睛亮晶晶地闪着光，“战争带来的损失超乎想象，生活在和平安宁中的人们很难感受到那种困境，当然我也没有，但是我和设计师们可以为他们尽可能展现出来。”
“当他们付出一定代价守卫了地球，接下来面临战争废墟、人民伤亡、财产损失、政治和舆论压力等等，会是更加难过的剧情。”
浓密的金色睫毛眨了下，艾拉沉吟，“这是比战斗更难的副本，所以在有队伍能够成功度过第一个《半数生存》的关卡之后才会通过一定条件被触发，现在的玩家们可能还不知道啦。”
“在那之后，通关失败的也会走入另一个治理世界的支线，并为下一次宇宙袭击做准备。”手指在空中画了一条直线，又在末端分叉，最后又凝聚到同一点，“是一个殊途同归的过程。”
凝望着那双澄澈的蓝眼睛，格莫拉一时失语，片刻后忽地笑了下，“非常棒，也许我可以给你再补充一下细节？”
艾拉眼睛一亮，“好呀！”
……
毋庸置疑，《Super World》是一个热度极高且持续不下的游戏，热搜头条都是日常，甚至上一周还因为情侣被绿论坛爆料热搜登顶，因此，法师势力登场上热搜实在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但是被真正的法师看见就真的是碰巧了。
莫度盯着报刊亭里的“布里克街176号”和极为熟悉的街道图片看了很久，眉头深深蹙起。
斯特兰奇怎么会把法师的存在告诉普通人？
他在那儿站了太长时间，报亭里戴着墨镜头发花白的老头子终于抬头，眯起眼看他几秒，满是褶皱的手抽出一份报纸，“送你了，小伙子。”
莫度一愣，接过报纸，留下五美金离开了。
法师并不意味着和社交媒体的脱层，从实体新闻到推特、再到游戏论坛，莫度看着论坛中至尊法师的图片眼眸深沉。
地球上有太多法师了。
而他的好师兄似乎有更多的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 莫度：这明明就是卡玛泰姬招生办的阴谋！！！还画的这么帅！斯特兰奇出来背锅！！
奇异果：？？？
第116章 贾爸护崽崽
莫度和斯特兰奇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斯特兰奇还是流浪在尼泊尔绝望地寻求奇迹、双手颤抖的唯物主义外科医生，是他带领斯特兰奇进入法师的世界, 帮助他使用法术战斗, 也是他和古一一起看着斯特兰奇第一次成功打开空间门，狼狈地从珠穆朗玛峰跌落到卡玛泰姬的广场。
原本同门关系还不错, 他们甚至一同抵抗叛变的法师卡西利亚斯守卫圣所, 可惜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转折发生在师父古一承认自己使用黑暗力量长生的时候，莫度难以相信, 告诫他们要远离黑暗力量的古一竟然一直在汲取黑暗维度的力量，他更难接受斯特兰奇使用阿戈摩托之眼破坏原有秩序, 触犯法师禁忌。
在战斗结束之后, 莫度独自离开了只剩下王和斯特兰奇的至圣所。
地球上有太多魔法师了。
违背法则的人必须要被清理。
但这并不意味着, 莫度能在看到法师的存在被公布于众——即便以游戏的形式——时保持平静。
隐蔽的角落，莫度目光晦暗地盯着普普通通紧闭的大门，谁又能想到神秘的至圣所就在所谓的布里克街176号对面呢？
但是他这次却不是为了斯特兰奇。
又等待了大约十五分钟, 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露出穿着黑西服高大挺拔的金发男性的身影, 他轻松跨过门槛，对门里的人点了点头，又低头说了什么,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儿的话似的弯起唇，又点点头。
而后大手一提，一条小短腿跨过来，紧接着露出矮矮的小姑娘, 同样发色的浅金长发如阳光一般铺散在肩背，头上还顶着个圆圆的南瓜帽，帽子上的小揪揪跟着小姑娘的跳动轻轻一弹。
笑着朝门里挥挥手，小姑娘牵着男人的两根手指蹦蹦跳跳地下台阶，身后背着的小书包也跟着活泼地一甩一甩，走路的时候还不忘抬头说话，活像只话多的小鸟。
莫度悄悄跟了上去。
……
“今天超级开心！”
从至圣所出来，艾拉拉着贾维斯的手指来回晃，“防护法阵终于能稳定维持超过一小时了~”
“非常棒。”磁性温和的嗓音从头顶传来，贾维斯弯起手指勾住又热又软的小手，“你的努力有了收获。”
湿漉漉的浅蓝眼睛一转，艾拉不好意思地踮起脚尖往前踏了轻轻的一步，雀跃的声音也稍稍平静下来，甚至还有点发虚，“其实也不是很努力？”
这倒不是她谦虚，比起同时跟史蒂芬学习的旺达和无聊顺便学习的阿猫，她的魔法进度可以说非常慢了，除了法师的基础技能开空间门，目前也就防护法阵能拿出手，其他的……
咳，反正她跟着洛基学幻术史蒂芬也是赞同的嘛~
毕竟她平常还要上学和处理其他事情，这么算下来，留给魔法学习的时间确实不多。
贾维斯轻轻摇头，“已经非常好了。”
除了有时候会撒娇试图赖床，艾拉能按照自己制定的时间表完成这么多事情，在执行力和相关的回馈上已经超出许多成年人了。
爸爸说的话小艾拉一向非常信任，既然贾维斯认同了，她也就不纠结，转而在道路上踩格子，走了两步又仰头，“爸爸，既然我们要去公司，为什么不直接开空间门过去而是要走路去呢？”
贾维斯微微勾唇，“有两个原因。”
“嗯？”
“第一，这里离公司不远，多走路可以锻炼身体，作为放松项目还是不错的。”
艾拉若有所思，“那第二个呢？”
“第二，公司里已经有了关于办公室有人突然出现又消失的传闻，突然出现会吓到他们的。”
仰头，小姑娘看着他微微偏头，小奶音软乎乎，“他们会认为我是法师吗？”
贾维斯思考了下，因为没有具体的数据，这样的概率很难计算，“几率很小，但是大家都很有想象力，加上游戏中法师的相关技能，所以并不缺乏这样的可能性。”
“或者我什么时候可以给他们变个魔术。”艾拉歪歪头，左手在空气中画了个圈，“用幻术把空间门变得更像镜子，等他们照镜子的时候，另一个人就在镜子对面扮鬼脸。”
想象了一下，贾维斯一本正经地点头，“可以，但比起魔术，这个行为似乎更符合恶作剧的定义。”
眉毛微微皱起来，艾拉认真想了想，“那就不恶作剧了，容易吓到人。”
顿了下，小姑娘又有了新主意，眉眼弯弯，“把空间门伪装成火圈怎么样？就像电视上的动物表演，我可以将扔进去的甜甜圈变消失。”
“非常美好的想象。”
想象了一连串各种各样的甜点从天而降的景象，艾拉幸福地眯起眼，却没注意到贾维斯的步子慢了下来。
一头黑色短发的黑皮肤男人挡在他们前行的路上，类似法杖的东西从他背后探出一部分，男人沉默地盯着他们——
准确来说，是盯着被贾维斯带到身后的小姑娘。
再具体点，是她挂在脖子上的小号悬戒。
意识到这一点的艾拉立马戴上悬戒，警惕地握了握拳。
再看看他的装束，藏蓝为底深绿外袍、看不出材质的靴子和缠绕绑紧的袖口，和法师的装束差不多，艾拉皱眉，卡玛泰姬的法师不是指剩下史蒂芬和王，以及新入门的魔法师吗？那些人她都认识的。
无视了挡在面前的金发男性，沉默的男人开口，“你是法师？”
好好的疑问句愣是被念出了陈述句的味道。
艾拉眨了眨眼，反问，“你是法师？”
“我以为这很明显。”
男人向前一步试图靠近，被贾维斯拦住，他皱眉不悦地看向这个一直被自己忽略的普通人。
浅金短发的男性神情冷淡，钴蓝色眼眸幅度极小地转动，折射着光线显出无机质的通透冷感，磁性平静的嗓音莫名透着危险气息，“请您退后，先生。”
似乎是不愿和他多说什么，莫度一挥手，像是长块积木被猛地抽取，贾维斯站立的地面立刻向下塌落，原本踏踏实实的脚下变成了巨大的黑暗和空洞，如同地狱一般让人一看就腿软。但是他期待看到的景象并未如愿发生。
金发碧眼的男性的确猝不及防地下落了一段距离，但下一秒，他速度极快地借着下落的距离优势将小姑娘一把抱进怀里，几不可见的纳米粒子源源不断地涌出，在他脚下凝成极薄却稳固的推进部件，带着两人脱离危险地带。
“您将为您的粗鲁而付出代价，先生。”
冰冷的嗓音传来的同时，贾维斯抱着小姑娘悬浮在高空，明亮的光线从他背后照射过来，衬得他们如同教堂中的雕塑，而地上的其他路人对此间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
代替自然光线的是幽幽蓝光，两片弧形钢铁飞翼出现在他背后，凝聚起蓝色的能量光芒，忠诚地守卫天使的安全。
砰！
能量光束直接将升起的地面轰成碎渣，险险躲过攻击的莫度心中懊恼，面上不显，手一挥继续操纵空间变幻试图将他困在极狭窄的牢笼中。
精准到变态地计算着空间变幻的速度和规律，贾维斯冷静地躲避着来自法师的攻击，被按在他胸前的艾拉悄悄探出头，又被他按了回去，“别动。”
“我知道了，爸爸。”艾拉果然乖乖缩在他的庇护下，“这是镜像空间，史蒂芬还没教我，现在我可以动手吗？”
极其惊险地调整重力躲过倾斜的大厦，贾维斯保持着平稳的声音，“你可以先让他安静下来，我已经向SIR和斯特兰奇先生发送了紧急通知。”
“好的！”
得到了允许的小姑娘一下子振奋起来，艾拉打开地图，莫度的位置一片模糊，看来是魔法的自我保护，不过使用灵魂之力也不只这一个方法——
随着空间的逐步缩小，贾维斯可移动的范围越来越小，攻势却突然强了起来，莫度躲过一道蓝色光束，刚一转身，一个篮球大的橙色能量团在他面前炸开，他躲避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击中自己。
吱——
仿佛极速行驶的车辆急刹车，镜像空间的变幻立刻停止，贾维斯一个旋身停在空中，背后的纳米机械飞翼迅速溶解成为一面金红色护盾挡在两人身前，艾拉从他大手之中探出头来，这次没有受到阻拦。
男性法师已经躺倒在地上没什么声息了。
艾拉吓了一跳，“我只融入了一点攻击技能，怎么会死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