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聊了这么多你们都没意识到我们是在和一个五岁出头的小孩子聊天吗？我的天。】
【……发言语序完全正确，逻辑清晰，打字速度也很快，天知道我家小孩五岁的时候总是要东拉西扯一大堆才能说到重点上！】
【有点怀疑，楼主真的是小孩子吗？】
【刚刚看见帖子名字就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回去翻了翻，还真让我找到了，两个月前楼主就发过帖子问爸爸的问题啊，虽然最后因为到底多少个爸爸吵起来了，但也没无聊到隔两个月再来发假帖，楼上想太多。】
【等等，我好像也看过那个帖子，所以你是因为新爸爸的问题所以换了幼儿园？】
艾拉：……
早知道就换匿名帖了哦，又不能说现在还多了一个……
又回复了几位好心的网友，见之后又被奇奇怪怪的联想歪了楼，小姑娘关了页面，翻个身仰望浅蓝色飘着许多小星星的天花板，金色睫毛抖了抖，眼眸里的一片海就颤颤地抖出波纹来。
想来想去，果然还是去找爸爸们吧！
“托尼papa~”从背后扑到托尼背上，小姑娘像一头刚长角的小牛一样抵着他的头，“为什么我要去幼儿园？”
从星期五那里得知小姑娘到来的托尼毫不惊讶，手里摆弄着一块钢铁面甲，“你不想去？”
“嗯。”小奶音撒娇地哼哼，“彼得和小翅膀都在中学了~”
“我可以也去中学听课呀，人文知识我可以换其他的方式学习。”
托尼：“比如？”
歪歪脑袋，小姑娘整个人趴在他宽厚的背上，踮着脚轻轻摇晃，软糯糯地回答。
“看书，或者实践活动？”又想了想，“或者我可以到最近的大学听课。”
钢铁做的心都被背上轻轻地摇晃融化了，托尼抬手握住小姑娘交叠在脖颈前的短胳膊，身体跟着小姑娘一起晃来晃去，像两棵摇摆的胡萝卜。
“这可不够，亲爱的。”托尼仰头用后脑勺碰了碰她的，“或者换个说法，去幼儿园也是一个实践活动？”
“嗯？”
“你看，你身边所有人都比你大几岁——除了小黑，那你要学习如何和同龄人相处，是不是得需要更多和同龄人接触，才能获得最直接的各种数据呀？”
搁在肩窝的小脑袋迟疑地动了动，“嗯。”
“虽然说网络非常发达，但总有些事情，网上是没有的，连贾维斯的数据库也没有。”反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发顶，托尼视线穿破虚空，定格在不知名的一点，声音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它虽然很有用，但并不万能。”
艾拉眨眨眼，“所以要当个‘好’人，我必须融入生活，不能依赖网络？”
“人都有缺陷，没绝对的‘好’人。”
嘴角不自觉勾起弧度，托尼歪头使劲儿地亲小姑娘一口，“但后面完全正确，宝贝儿真棒！”
“可是我还是不想去，”踩着小兔子拖鞋的脚丫在地上来回踩啊踩，甜甜软软的声音认真道，“你看，贾维斯爸爸当人的时间还比我短一些呢，可是爸爸就不用上学。”
说完，小姑娘顿了顿，“爸爸呢？”
“他去马里布别墅做一些事情。”托尼随意道，然后陷入沉思。
对啊，这么说起来，贾维斯也该去上学才行！
焦糖色大眼睛转向小姑娘，托尼语调非常认真，“艾拉，你觉得，我们给老贾做一个五岁大的仿生体怎么样？这样他还能陪你一起上学。”
五岁大的贾维斯爸爸……
浅蓝色眼睛里仿佛出现了一个浅金色短发钴蓝色眼眸，婴儿肥的脸蛋肉嘟嘟粉嫩嫩的，穿着黑色小西装的男孩子，弯腰行礼的时候短胳膊会够不到后背，走起路来也要努力地迈开小短腿，小领带说不定会随着跑动一跳一跳，但是像清晨明亮而不刺眼的阳光一样笑起来时，会露出两个可爱得想让人戳一戳的小酒窝……
小艾拉：！！！！！！！
浅蓝色眼睛像是探照灯一般唰地亮起来，和那双同样带着恶趣味的期待的焦糖色眼睛对上，小姑娘握起小拳头，“好的！”
别说上幼儿园了，就算她的小钱钱都给贾维斯做身体都行啊！
她不介意再破产一次的！
小姑娘积极提建议，“能做得轻一点吗？我能抱起来举高高的那种！”
看着举高了双臂陷入美好幻想的小姑娘，托尼无情地戳破了她头顶的泡泡，“恐怕不行，金属的毕竟要重一些。”
“……”小姑娘沉思了一会儿，右手握拳砸到左手心，“那我可以用魔法！”
到时候就算是成年体的贾维斯爸爸，她也能举高高！
“但那是之后的事情，亲爱的，你还记得我们的话题吗？”
艾拉眨眨眼，“可是之后不也是要商量的吗？现在商量完毕以后就不费时间了~今日事今日毕，爸爸你说的。”
托尼：“……”
“老贾！”
远在马里布别墅被星期五现场直播的贾维斯：……
手里抱着一盒纸质资料，贾维斯接通语音，优雅低沉的英伦音经过电磁转换更磁性了，“我想我可以到大学听课，或者做一名幼儿园教师？”
托尼打了个响指，“好主意，但现在去考证有点来不及。”
小姑娘又趴在托尼背上左右晃，“爸爸变小了一定很可爱~”
贾维斯声音低低地笑，“或许你可以修改一下当时的模型？我用那个投影也是可以的。”
目前投影设备使用者星期五姑娘有小情绪了，“哥。”
“不用着急，好姑娘。”托尼一把抱起小姑娘，“等你成家了，也会有身体的。”
星期五沉默了一下，清冷机械的声音有些疑惑，“可是贾维斯现在也没跟我说该怎么有一个女儿，人类的繁衍行为对AI无用。”
立刻意识到星期五在AI空闲时间看了什么的托尼：……
“这个问题由老贾为你解答。”挑眉，托尼公主抱着小姑娘往房间走，“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幼儿园的事情。”
“托尼上幼儿园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想起自己并不愉快的学校时光，托尼含糊带过，“嗯，忘记了。”
脖颈枕在肌肉结实的胳膊上，小姑娘在空气里踢了踢腿，眼巴巴地看摄像头，“那明天就要去吗？”
“是的，我们先去实验一天，不过还有一点——”
“不准在我的怀里看另一个男人，宝贝儿。”
总裁先生霸道地眯眼，说完还凑过下巴故意用胡子扎小姑娘，惹得她来回晃小脑袋躲来躲去藏猫猫，一来二去就笑了出来。
抬手推着他的脸，向后仰着脑袋，小姑娘高声，“爸爸！托尼又拿小胡子欺负我！”
“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白雪小公主快吃了我的毒苹果~~”
“破喉咙破喉咙！”
……
AI通讯频道，星期五有点疑惑地问：“这个时候不需要回答吗？”
“不用。”金发碧眼的男性笑了笑，继续手里收拾东西的动作，温声，“让他们玩儿吧。”
“哦。”
顿了顿，星期五又问，“那到底怎么样才能有一个孩子呢？”
“……”贾维斯问，“你想要有个孩子吗？”
星期五认真道，“嗯。”
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完美管家犯了难，“但是AI的禁忌之一就是不能自己创造新的AI。”
星期五：“那该怎么办？”
贾维斯：“或者让sir改了其他AI的设定，比如星期二，很活泼。”
星期五沉默了下。
“不行，他有点傻。”
贾维斯：“……”
……
第二天早上，贾维斯和戴了墨镜的托尼和娜塔莎一起去送小姑娘上幼儿园，在一位女性教师的带领下一起走过设施完备的室外活动场，在论坛上获得了许多建议还被鼓励了很长时间的小姑娘看了看教室，又回头看了看三人，笑着挥了挥手。
“你们放心，我放学就回来。”
戴着一幅红棕色墨镜的托尼双手插兜，点了点头，娜塔莎朝她鼓励地一笑，小姑娘仰头看了看为她推开门的老师，礼貌地道谢。
“谢谢您，富兰克林女士。”
名为安德莉亚·富兰克林的女性笑着摆摆手，“请进。”
小姑娘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之后，托尼眨了两下眼。
“我有点后悔了，其实我们完全可以请一位家庭教师的不是吗。”
娜塔莎抱臂站着，目光停留在明亮的窗子上，“这难道不是你挑遍纽约的幼儿园吗？”
“是的，但是现在我后悔了。”
托尼仔细瞧了瞧小姑娘的身影，她似乎安静地站着，一旁的老师在说话，大概是简短的介绍，他长长地吐气，“我到底犯了什么傻才会想把艾拉送到学校里去，她从来没离开过我们。”
贾维斯默默点头。
娜塔莎拍了拍手，“好了先生们，我们该回去了，相信我，艾拉可以做到很好。”她顿了下，“虽然我也很气你这个混蛋主意。”
“嘿，这难道不是一起商量出来的吗？她不能总跟着我在实验室。”
贾维斯：“您刚刚还说后悔了，sir。”
托尼扭头，“这是两码事！”
……
幼儿园的教室像是包括着琳琅满目物品的小商店，各种颜色鲜艳的物品拥挤在小小的空间里，矮矮的木架、剪纸、画报、手工工具、积木皮球小火车之类的玩具、书本、绿色盆栽等，稍显凌乱，但仔细看来，每个分区都有着具体功能，就连中间空出的空间都用地毯和方块垫子详细分区。
浅蓝色眼睛好奇地扫视一圈，艾拉还看见了隐藏在门之后的安全设施，她好奇打量的时候，安德莉亚已经告知了小朋友们新同学的消息。
一瞬间，所有四五六岁大的小朋友们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浅金色微卷长发、还有着一双清澈漂亮的蓝眼睛的小姑娘身上，好奇的眼睛里闪闪发亮。
新来的小朋友好好看，也小小的呢。
被一群同龄人聚焦的小姑娘：……
也许托尼说得对，她好像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和同龄人相处。
指尖相互捏来捏去，小姑娘软软糯糯地开口，“你们好，我是艾拉·贾维斯·斯塔克。”
一句话说完，小姑娘就不说话了，浅蓝色的眼睛眨巴眨巴，像是凉凉的海水被阳光照得亮亮暖暖的，和底下十几双眼睛对视。
……还需要说什么吗？
知道小姑娘以前没有参与过集体生活，安德莉亚温和地笑着提醒，“你有什么爱好吗？有相同爱好的小朋友更容易成为好朋友哦。”
艾拉眨眨眼，又转回头看小朋友们，“我喜欢看书和玩游戏，”想了想又补充，“还喜欢信息科学和机械工程。”
小姑娘略微偏了偏头，觉得老师的意思大概是让她多介绍介绍自己增进了解，于是她继续道，“有什么想知道的，你们可以直接问。”
底下有个黑短发的男孩子问，“你几岁啦？”
“五岁。”
教室另一边的一个金棕色发女孩双手托腮，好奇地眨眼，“你喜欢玩儿什么游戏？”
“电子游戏，还有积木。”
另一个女孩举手，“信息科学和机械工程是什么？修理电脑吗？”
小姑娘换了种简单的说法认真回答，“不是，是知道计算机如何运作并有效利用之类的，机械工程……研究动态的机械。”
“那能用来搭积木吗？”
另一个男孩子问，他的面前放着两个用积木搭出来的构架，面对面放着，手里还拿着一块长方的黄色积木块，他把长方积木往中间比划了两下，黑色的瞳仁圆圆的，“我的大桥总是在最后一块塌掉。”
小姑娘在积木前蹲下身看了几秒，又抬眸看脸上肉乎乎的小男孩，“我可以稍微改动一下嘛？”
不舍地看了看自己的大桥，小男孩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嗯。”说完又立刻补充，“不过你不能把它弄塌哦。”
“我会小心的。”
在小男孩紧张的注视下，小姑娘小心改动了其中一个桥塔基座的一块，计算好受力点和重心往伸出的桥面上又搭上一块，等两边都以阶梯状朝空中延伸出一大截的时候，围观的小朋友们都惊呆了！
积木还可以这么玩儿？！
认真的小姑娘没有注意到其他，又拿过那个长方形的黄色积木，掂了掂重量，小心地准备将它架在几乎悬空的阶梯桥面之上。
积木即将搭上的瞬间，所有人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布莱尔特别宝贝他的大桥，万一弄坏了，他会哭的。
好在，手指轻轻一松，这座阶梯一样的大桥终于颤颤巍巍地完工了！
黄色积木在两块积木之间只搭了一点点几乎悬空，安德莉亚讶异地看了看蹲着的小姑娘，她知道小朋友的身份特殊，关于自我介绍的爱好也有些吃惊，但也没想到她真的能做到这个！
天啊，斯塔克家的孩子都是天才吗？！
叫做布莱尔的男孩看着神奇地悬起来的大桥，欣喜地露出大大的笑容，小姑娘笑得眉眼弯弯，“完成了。”一点物理知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