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嫂养儿记[七零]/国宝级亲妈——浣若君
时间:2019-10-26 08:30:42

  渡边索性连他的话都懒得回了,抱着书,躺在卧铺,只是闭目养神。
  当然,苏向晚所谓的,自己能把渡边留下来的办法,韩明并不相信。
  不过,做为秦州市的一把手,死马当活马医,而苏向晚提的要求呢,又不算特别苛刻,或者说难以满足,所以,韩明在不停的劝渡边的同时,也按照苏向晚想的办法,正在积极努力的配合着她呢。
  转眼就到北京了。
  北京啊,一出火车站就是一股油烟味儿,就连味道都跟秦州不一样。
  “哇,这么多的火车,这么多的人。”驴蛋眼睛都花了,而且,他不是出门都得带根棍嘛,立刻就有大妈上前,指着他的棍:“这东西,给我扔垃圾桶去,哪来的野孩子,居然扛根棍子?”
  好吧,谷东的棍子也扔了。
  从火车站出来,是一条长长的巷道,川流不息的人群,一个个的,大包小包的,全往外挤着。
  这时候,突然空中响起音乐来。
  驴蛋和狗蛋几个乡里人进城,没听说过地下通道里还能响音乐的,而且音乐听起来不是平常那种慷慨激昂的,缓慢,悠沉,听起来像敲钟似的。
  “听听,这儿还有音乐呐。”驴蛋捣着狗蛋说。
  谷东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嘴巴张了老大:“哥哥诶,快看我姐姐,她简直美的要上天啦?”
  人潮之中,吱吱本来是披着个苏向晚的纱巾的,突然就舒开了自己的双臂,伴随着四面八方涌来的音乐,突然一个踢脚,再一个旋身,一只脚高高竖起,弯腰一搂,要真正懂得人才能明白,这个在《敦煌伎乐》中,叫做反弹琵琶。
  谷东的口水一直在往下流,嘴巴张的比狗还大:“我姐可真美。”
  人家宋南溪可不止是美一下,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她昂着头,踏着鼓点,继续旁若无人的往前走着,边走边跳。
  现在才是76年,距离《丝路花雨》的横空问世还有3年,这种舞蹈,只存在于那些真正懂得敦煌艺术传承的,艺术家们的笔下,要说吱吱能跳,那还是因为李逸帆给她找的老师好的原因。
  渐渐的,通道里的人自愿分散成了两排,看着这个梳着两根辫子,披着纱巾的小姑娘旁若无人的舞蹈。
  且不说别人,渡边先生随在后面,看着宋南溪的一步一调,仿如壁画上的伎人们的灵魂在现,她舞的那么优美,那么动人,一步步的,全踏在她的心坎上啊。
  不过,最最惊讶的,要属在火车站里东躲西藏了一天,只为逃避卸煤,然后等着见家人的李承泽。
  这会儿,他正站在高处,眼巴巴的瞅着,看宋团全家在哪儿呢。
  “嘿嘿,承泽,快看,那儿有一特漂亮的小姑娘,多大的胆子啊,在通道里跳舞,不过跳的可真美啊。”沈星火捅着李承泽说。
  李承法的小姑娘啊,曾经离别的时候,唱着《九九艳阳天》的小姑娘,和着编钟编成的敦煌乐曲《长沙女引》正在旁若无人的跳着。
  李承泽直接从二楼,就跳下去了。
 
 
第146章 一见钟情
  计划不如变化。
  还没等李承泽跳下去,给吱吱来个惊喜呢,就听地下通道里的人群中,有个女人喊了一声:“我的拓片,我的拓片哪去了?”
  “快,有人偷了我的拓片。”是渡边在叫,边叫,她边扬起自己手中的护照,高声喊了起来:“我是日本人,我丢了非常重要的东西,快,有人能帮我找一下吗?”
  在这个时代说自己是日本人,除了渡边自我的高冷之外,当然,很可能她对过去的历史并不熟悉,而且自从来中国,一直都是呆在一种相对友好的环境里,才会有这种优越感。
  当然,火车站上形形色色的人立马就给渡边上了一课:“日本人?谁他妈把日本人放咱这儿来了?”
  “我爷爷就是叫日本人杀死的,让我看看这个日本人在哪儿,我要把他捶成肉饼。”又有人说。
  “那可是极为珍贵的拓片,韩明去了哪里,苏女士,求求你了,谁能帮我找到拓片?”渡边转来转去,没找到韩明,抓过苏向晚问了起来。
  而且这时候,火车站的出口处要拉闸门了,闸门一旦拉开,人们汹涌而出,渡边最为珍贵的拓片,可就永远找不到了。
  她跑到出口处,双臂伸开拦着人,喊着她的那几个随行干部:“小王,小赵,你们没听见吗,我的拓片丢了,赶紧报警,帮我找拓片啊。”
  这就得说另外一件奇怪的事情了,渡边先生的那几个陪同人员,除了跟着她之外,几乎跟她没有任何言语交流。
  就现在,她急成那样儿了,那几个陪同人员还是慢腾腾的,四处转头看着,慢腾腾的走着,但是,没有一个人着急。
  而且陪她来的那个小王还说:“拓片怎么会丢呢,那东西给谁人也不愿意要啊,莫不是渡边先生您自己丢了却忘了,丢了就丢了呗,您再不走啊,赶不上飞机啦?”
  这明显的就是推脱,懒得帮渡边先生找东西嘛。
  “对了,军人,那个军人先生,您能帮我吗”就在这时,渡边突然看到人群中最为高大,头上还架着个孩子的宋青山。
  就好比夜空中最亮的那一颗星星,从林中最高的那颗树,要知道,一路上渡边先生嫌弃宋团,可是整整嫌弃了三个白天啊。
  但就在这一刻,她突然就朝着宋团奔过去了:“宋大校,这个忙无论如何您也得帮我,赶紧把我的拓片找出来,行吗?”
  好吧,这会儿她不嫌宋团身上有体味,直接快趴宋团身上了:“那些拓片对于敦煌的艺术和人类的文明,都有着莫大的意义,您必须得替我找着它。”
  宋团给女人惹的很生气,要不是领袖才去世不久,要不是中国有句老话,叫两国交恶,不斩来使,再加上渡边是个女人的话,他都有心把她从火车上给扔下去了。
  找什么‘拓片’,要知道,宋团也不懂得拓片是个啥啊。
  “那是极为珍贵的东西,莫高窟里所有的壁画,每一张,我用炭笔轻轻拓出来的。”渡边伸出两只手尖叫着:“那是我后半生所有研究的方向,壁画不可以再拓,因为它们太容易损坏了,那些拓片珍贵无比,宋大校,你必须得给我……”
  “谷东,贼在哪儿呢?”宋团还没听渡边说完,直接把架在脖子上的谷东一转,四面八方的,就让这孩子看。
  谷东一只胖手抱着宋团的脑袋,另一只手四处指着。
  人们的目光也跟着他的手,四处转着。
  “在那儿!”谷东突然一声吼,宋团在这种人群中,因为个头高,视觉优势明显,望过去的功夫,就见有俩人突然之间转身,往二楼上跑跑了。
  把谷东一扔,宋团朝着如潮水般分开的人群跑了过去。
  俩个贼已经在蹬楼梯了,这要上了楼梯,上面就是火车站的进票口,真叫他俩跑掉,全国三十二个省份,每个省都有火车,谁知道他俩跑哪儿去了?
  宋团是在楼梯的拐角上,三步跃起,直接翻过了栏杆。
  上面再扑下来个穿着绿军装的小伙子,一人一个,两个贼就给扑翻在地上了。
  几个小的半天才能认出李承泽来,他长高了太多,同时也瘦了,就跟宋青山似的,皮带和衬衣相间的地方陷进去着,以示他的小腹有多么的平坦。
  哥哥的皮肤变的比以前黑了,一张紧绷着的,硬梆梆的脸,看起来满满的杀气,不过等他一笑,把手伸开,狗蛋和驴蛋就扑过去了。
  这还是那个虽然不苟言笑,但是从小就想尽办法给他们找吃的,找喝的,为了给他们买饮料,不差点叫人抓起来哥哥啊。
  “就是这个,拓片,喽,漂亮吗?”在派处所,等待公安问话的时候,渡边从包里取了一张拓片出来,轻轻打开,给宋团和李承泽展示着。
  这俩中国军人,一个放翻了一个贼,就把她最珍贵的拓片,给找回来了。
  宋团对于拓片没有什么研究,但是,他心里觉得很不舒服。
  “这是属于我们国家的文化遗产,造成拓片被您带走,怕不合适吧?”他说。
  渡边突然就愣住了,但同时又说:”只是拓片而已,而且,这是政府允许我来拓,并带走的,它属于中日友好交流的象征。”
  宋团很干脆的说:“要是政府由我做主,我绝不会容许你带走这些东西,你们这些帝国主义,从我们中国的土地上掳走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渡边的心里依旧在腹诽宋团太迂腐,太老古董,不懂得把敦煌的宣扬于世界之后,所能带来的经济价值。
  但是,因为他刚才捉贼的时候的那种暴发力,渡边对于这个男人,着实生了敬佩。
  “我还要北京休息两天才会赶飞机,要不今晚,我请你们全家吃顿饭?”渡边于是说。
  吱吱她们没有来派处所,在外头等着呢。
  渡边太想在有灯光,有音乐,安静的地方,让那小姑娘给她再来一曲《长沙女引》了,小姑娘真是天生的舞者,美的让渡恨不能立刻掏笔,把她给临摹下来。
  “我们还要去北戴河呢,就此别过吧,再见。”宋团果断的说。
  这个人啦,像韩明一样求爷爷告奶奶,低声下气的求的着,渡边才不愿意留下来呢,但是现在,她从吱吱的身上,知道可能在民间还有那么一部分要传承敦煌的文化,又在宋团身上,发现中国的军人除了刻板的执行任务之外,关键时刻的那种担当和使命感,居然让她莫名觉得敬佩。
  “宋大校应该也很反感我吧?”渡边追着说。
  宋团和李承泽俩都从派出所出来了,一起回头,异口同声的说:“是。”
  好吧,这又把渡边先生给怼的没话说了。
  “但是,在我们的土地上,你就是我们需要的保护的人,只要有困难,在任何场合你都可以求助于军人,任何一个军人,都会为你倾尽所有力量,保护你的人生安全。”宋团说着,敬了个礼,把李承泽一揽,走了。
  要知道,韩明吩咐宋团,是让他一定要想尽各种办法,都得求着渡边留下来,要叫韩明知道宋团不但没有留渡边,反而一力把她赶走的话,估计得给气死。
  但是,韩明百般求着,都留不下来的渡边,现在反而是真正的,给苏向晚一家勾着,不愿意走了。
  而且,她恨不能追到北戴河,好好的跟宋南溪聊一聊关于舞蹈的事情。
  不过可惜,她的签证,可不允许她去北戴河那种地方。
  原本,今天苏向晚一家子应该在北京火车站直接转火车,前往北戴河的,但是,火车票居然给取消了。
  而且,据火车站售票员的意思,就连火车票,也是专门有人打招呼取消的。
  北戴河会议明天一早招开,现在前往北戴河的车次已经完了,宋团和韩明今晚要赶不到,明天就无法参会了。
  “这肯定是有人故意不想让咱们准时参会。”韩明急的满头大汗:“我把所有能调动的关系全调动了,但是,最后一趟列车已经开了,我们坐不上火车了。”
  宋团刚才就听李承泽说,自己差点给人抓到西郊机场卸煤去。
  “齐力,是齐力干的。”宋团把自己的大包小包都交给了苏向晚:“你们等着,我替咱们找车去。”
  齐力其人,就是那么个脾气。
  别的方面怎么样不说,在北京人脉广,关系多,而他那个人,只要谁把他得罪了,他会想尽一切办法的,从各个方面,都得让你不爽一下。
  宋团出去找车了,孩子们全围坐在一块儿吃干粮。
  几个小的对于初回来的李承泽,那当然是特别的好奇,而且,他还给大家带着礼物呢。
  “哇,哥哥,这真的是表吗?”驴蛋接过一块表,不敢相信他一孩子也能戴表,看着上面的向阳两个字,简直乐的冒泡泡,赶忙就戴到自己的手上了。
  为防别人看不见,还特地把表戴到袖子外头。
  给狗蛋的,则是几本书。上面包着牛皮纸,纸上面写着《马克斯列宁选集》几个大字。虽然狗蛋极度羡慕驴蛋的那块表,而对于马选呢,没有太大的爱好,但毕竟是大哥从南海背回来的嘛,接过来,很礼貌的说了一声:“谢谢哥哥。”
  不过,等他要把书放进包里的时候随便翻了一下,嘴巴都张圆了:“哥哥,这个……”
  李承泽赶忙就嘘了一声,示意他不要声张。
  《碧雪剑》,武侠小说,金庸的,包在马选里面,只能说,到底大哥就是大哥,太了解狗蛋中的所思所想了。
  他也乐的冒泡泡了。
  谷东好着急啊,他一直觉得,自己应该是所有孩子里,承泽哥哥最爱的那一个,但是前面还有个宋南溪呢,所以,他狂吞着韩明带来的堆糖饼干,偷偷喝着原本只该属于苏向晚一个人的咖啡,把一只小胖手伸的直直的,就在李承泽的鼻子下面。
  不说话,但是,要礼物的心情是那么的急切。
  “宋南溪……”李承泽顿了一下,就发现几个孩子里头,唯独吱吱不在啊,这小姑娘跑哪去啦?
  苏向晚能看不出来吗,李承泽低头掏礼物的时候,估计是因为害羞,都没好意思看人吱吱,这会儿一抬头,吱吱不见了,他就慌了。
  “她跟着那个沈星火打开水去了。”苏向晚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小姑娘长的漂亮就是占优势啊,才十岁就有人追了。
  李承泽给吱吱搞了很多小玩艺儿,一听她跟沈星火跑了,啥也不带,站起来就往厕所找。
  火车站的开水房,按道理,都在厕所旁边。
  沈星火正在跟宋南溪吹牛呢:“你知道你哥在部队上,外号叫啥不?”
  宋南溪低头打开水,笑的跟朵花儿似的:“不知道,你告诉我呗。”
  “你告诉我你多大了,在哪儿读书,我就告诉你。”沈星火简直了,如果屁股上有条尾巴,现在肯定是朝着人小姑娘不停摇的。
  宋南溪伸了一根指头出来:“哥哥,我十岁啦,在秦州一附中读书,快说吧。”
  多么直爽的小姑娘啊。
  “才十岁,可你这个头儿,这脸蛋儿,哎呀,我不相信你只有十岁。”沈星火大失所望,这小姑娘看起来至少有一米五,两条辫子又长又黑,一笑嘴角还有俩小酒窝,甭提多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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