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嫂养儿记[七零]/国宝级亲妈——浣若君
时间:2019-10-26 08:30:42

  韩家,一家子的人正围着谷东这个大宝贝和宋南溪俩看呢。
  “真般配啊这俩孩子,苏大姐,您家南溪要没有对象,我看嫁给我们家谷东就很合适。”韩江的妻子也姓苏,叫苏敏,一口大板牙,说话也是大大咧咧。
  吱吱掐了谷东胖乎乎的胳膊一把:“阿姨,能甭开这种玩笑吗,他是我弟,而且我这辈子就不结婚。”
  小姑娘嘴巴一噘,不愿意了。
  苏敏说:“哟,这小姑娘还会害羞呢。”
  老太太座轮椅,苏敏和韩江俩鼓捣了一大桌子的菜,热热闹闹的,等着韩明和宋青山俩从医院里回来。
  “我家老大吧,自打前面那个去世之后,就一直没给自己再另找过,主要还是当初谷东母亲死的太惨,给孩子种上心魔了。”老太太悄声说:“最近,他说自己看上个女同志,非常不错,想让你们俩口子给撮和一下呢。”老太太悄声跟苏向晚说。
  苏向晚没听说韩明看上谁啊。
  不过,她隐约听说原来在海西州的苏小南前两年保外就医,现在人应该在广州,就知道韩明说的是不是苏小南呢。
  “只要韩书记愿意,我当然愿意介绍,这不算什么大事儿。”苏向晚笑着说。
  老太太于是又说:“北京我住着是真为难,要是韩明有了家属,我打算搬到秦州去住,就韩江两口子也愿意调到秦州去,所以韩明的婚姻大事,就劳烦你们俩口子千万给费个心。”
  苏向晚前后左右看了一圈儿,老太太家住的是四合院,不过看起来只有半边院子,另外半边应该是属于别人家的。
  “你在北京是有院子的人,跑秦州干嘛去啊,在北京呆着不好吗,医疗条件好,公共资源便利,要我在北京有这么一幢院子,我非呆在北京不可。”苏向晚说。
  老太太摆了一下手,悄声说:“瞧见住在我们家前面那家了吗,欺负的我们家没法过日子啊。”
  苏向晚愈发的惊奇了,毕竟韩明在秦州还算个人物,他妈在北京居然能给人欺负的过不下去?
  “妈,您就甭说了,不就是扫厕所嘛,现在讲究个为人民服务,在啥岗位上,咱都得发挥咱的力量不是?”苏敏走了进了,大大咧咧的说。
  老太太倒也还算豁朗,指着苏敏说:“我儿媳妇也算个人材,你知道吗,现在她在宣武医院扫厕所,就是我们家隔壁那户给闹的。”
  “行了妈,这都要吃饭了,你动不动提什么扫厕所啊,真是。”苏敏恨不能捂上老太太的嘴巴。
  “到底谁啊,这么有能耐,能叫您家儿媳妇去扫厕所?”苏向晚愈发的好奇了。
  苏敏要把老太太扶起来,去吃饭呢:“谁啊,跟你家应该还有亲属关系。”
  “到底是谁,小苏同志你能不卖关子吗?”苏向晚都着急了。
  苏敏这才说:“赵国年是不是娶了您母亲?我们家前面那半座院子啊,住的就是赵国年前面那位,名叫林郁,她现在就在宣武医院人事处工作,我本来也在人事处,就是叫林郁把我给调去扫厕所的。”
  却原来,韩老太太原本和赵国年是邻居,后来赵国年去了海西州之后,林郁就让梁同住进来了。
  本来梁同有身份有地位,按理来说不会在乎这么一半间小院子的,但是据说那个人特别迷信,只认这个地方风水好,虽然说国家给分配的房子,那都属于将军级别的人才能住进去的。
  但他也不知道听谁说这地儿风水好,尤其是梁同的八字最适合住这个院子。
  所以,梁同和韩老太太争这半间院子,那么大的官,这些年没少在些小事情上为难过老太太。
  “我那继父还有仨儿子,你们应该挺熟的吧?”苏向晚说。
  苏敏还未说话,老太太先就笑了:“那个梁同,原来是赵国年的上司,跟赵家一直有往来,小时候咱就不说了,他们家小的俩不在家,大的一个叫赵兵,明天你要见了面,你就知道为啥当年林郁非得跟赵国年离婚了。”
  “莫非……”
  “赵国年是白白替别人养的儿子,他那三个儿子年龄大了之后,长的都跟梁同一模一样。”老太太气乎乎的说:“这条巷子里街坊邻居们背里的谁不骂一句,说林郁是个不要脸的,贪人赵国年的钱财不说,仨儿子,全都不是赵国年的种。”
  所以,赵国年五六年被劳改,到现在整整二十三年了没回过北京。
  不止他家的财产全被妻子占着,就连他自以为属于自己的三个儿子,也没有一个是他的?
  这个继父可真是够苦逼的啊。
  等宋青山和韩明俩回来,大家一桌子热热闹闹的吃完了饭,俩孩子住在韩家,苏向晚和宋青山俩得出去住宾馆。
  出巷子的时候,苏向晚特地伸脑袋到前面这家看了一下。
  院子比后面的大,打扫的很干净,显然里面住的人不多,院门紧锁着呢,所以,她并没有见着那个传说中的林郁。
  苏向晚还以为只是住个招待所呢,没想到宋青山订的居然是前门饭店。
  “宋青山,你家里有矿吗,能这么着造,你知道这儿一晚上多少钱吗?”苏向晚站在前台,都有点儿提心吊胆,怕那价格自己要承受不了。
  不过,宋青山毕竟是个师级干部,报了自己的大名,房间就开出来了。
  “我一般出门都住招待所,你知道为什么吗?”宋青山拿着钥匙,也有点儿雀跃,毕竟于他来说,癌症变成胆管结石,这事儿只能心里偷着乐。
  苏向晚没说话,上辈子经常出差,住腻了宾馆,她只是想不到,自己有一天,能为了住一夜宾馆而高兴的像个孩子似的。
  宋青山叹了口气,又说:“咱是军人,共和国靠咱们守卫,为祖国节约财力物力和人力是第一位的,所以我自己出门只住招待所,但今天不是你在嘛,为了你,咱必须得住个好一点儿的饭店。”
  “明天狗蛋和驴蛋就都来了吧,到时候他们也住这儿?”苏向晚看过牌子了,一间房一晚上五块八毛钱,要真放开了住,那是住不起的。
  “他俩?”宋青山挑了挑眉头:“对面的前门招待所,一晚上才三毛钱,军人还能优惠一毛五,我都登好房子了,明天他俩一来就住那儿。”
  所以,可怜的小狗蛋和驴蛋俩,从战火纷飞的前线回来,趁着飞机还没到北京呢,住处已经给他爸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了。
  宣武医院,手术室的门外,站着个一米八几个,皮肤黝黑的年青人,身上穿着件海边的渔民们才会穿的那种大汗衫,垂着脑袋,两手叉在军装裤的兜里,一直在手术室外站着呢。
  手术室的黄灯亮着,这证明手术还没有做完。
  这会儿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门外安安静静,一个人都没有。
  年青人长长的往外吐了口气,从背后的军用旅行包里掏了水杯出来,正准备去给自己倒杯水呢,手术室的门开了。
  “医生,沈星火怎么样?”李承泽赶忙把杯子又放了回去,问说。
  医生动了一晚上的手术,累的筋疲力尽,也该去休息了,解了口罩说:“腿部手术已经做完了,但是他人还在昏迷中,没有醒,不过你是谁啊,这位同志,你身上太脏了,你得离他远点儿,小心要细菌感染。”
  李承泽于是又往后退了几步。
  要说沈星火的受伤,其实也是因为他。
  他们俩人本来是并肩作战的,但是沈星火特欠,老是缠着要给李承泽当妹夫,李承泽烦他,执行任务的时候,他们俩个连队相互配合,休息下来,俩人就打嘴仗。
  有一天,进行一项扫雷任务的时候,本来李承泽觉得那个地方看起来不太正常,不过因为沈星火自我宣告,他现在已经是李承泽的妹夫了,李承泽一生气,就站在原地,让沈星火率队去排雷,结果就在时,地里头埋的地雷炸了,直接把沈星火一条腿给炸烂了。
  为着这个,李承泽的心里特别的愧疚。
  “这哪来的流浪汉吧,赶紧,把他给我从医院里赶出去。知不知道沈星火可是沈司令员的儿子,司令员现在在前线,他儿子的手术咱们就必须特别特别的重视。”就在李承泽准备去倒水的时候,有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声音极为尖刻的说。
  这老太太身后,一群人簇拥着呢。
  李承泽身上确实脏,毕竟他是直接从战场上接到调令以后回来的,为了赶来陪沈星火做手术,连衣服都没换。
  毕竟医院嘛,需要的是干净。
  李承泽刷的一把,直接把汗衫就给脱了,揉成一把扔进垃圾桶,他刷的一下,给对面的女同志敬了个礼:“南海某部作战连连长李承泽,接到调令,是来陪伴沈星火同志作手术的。”
  那一身古铜色的肌肉,紧窄的,没有一丝赘肉的腰际,以及他微黑,但又帅气的面庞,整个人杀气腾腾。
  这个中年妇女倒还好,她身后几个年青点的女同志顿时哇的一声,都把嘴唇直接就给咬起来了。
  “哇,这就是李承泽,报纸上讲过他。”有个女孩子悄悄跟同伴说。
  同伴直接要晕过去了:“天啦,没想到在战场上屡立战功的李连长,居然长的比明星还帅气,而且这么年青。”
  这个中年妇女顿时脸上也堆满了笑,握上李承泽的手,她说:“久仰久仰,原来是李连长。我叫林郁,是咱们医院人事处的主任,赶紧的,咱俩一起去陪小沈同志吧。”
  战功赫赫的英雄啊,谁知道他会穿的那么破破烂烂。
  林郁恨不能打自己一巴掌,同时,还得跟李承泽套点近乎:“怎么样,南海那边现在正在进行轮防吗,你们换下来之后,是哪个军区的同志们顶上去呢?”
  李承泽跟宋青山一样谨慎,嘴唇抿的紧紧的,来了一句:“无可奉告。”
  林郁忍着胸头的一口老血,因为沈星火还在重症监护室,于是,忙着让人事处的人给李承泽去食堂打饭,打水,又专门从自己的办公室找来几袋子现在来说,最洋气的速溶咖啡给他冲上,然后,又陪他在重症室的门外坐了半夜,腰酸腿软的,这才回家去了。
  她原来是赵国年的妻子,现在的丈夫叫梁同,原来是赵国年的上司,当然,跟苏向晚俩,也就是这么个拐弯抹角的相识。
  不过,这些事情李承泽是不知道的。
  他站在重症监护室的外面,长夜漫漫,难熬嘛,就从兜里翻了封信出来,在哪儿仔细的看着呢。
  这是他上战场之前,宋南溪唯一写给他的信。
  信里头其实就特简单的两句话:“承泽哥哥,你要能活着回来,我往后天天给你打我的屁股哟。”
  后面还缀了两行龙飞凤舞的字:“打我的吧,我皮厚肉糙,经打。”
  再往下面,还有一个红红的唇印。
  李承泽一看到,噗嗤就笑了一下,鼻涕带着眼泪齐飞。
  记得当时他收到信,还以为那唇印是吱吱压的呢,一边觉得她小小年级就玩这个,实在该打,一边又激动了半天,仔细端详着那个唇印,心都差点从胸膛里跳出来。
  结果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承泽哥哥,这是我给你的吻哟,不要嫌弃。
  落款是:大咕咚!
 
 
第158章 东海西岭
  大清早的,苏向晚准备出来吃个早餐,然后就到西郊机场去接宋东海和宋西岭俩孩子。
  不过,宋青山居然发烧了,躺在床上不肯起来。
  “不会吧宋青山,你不是壮的跟头牛一样,你这样的人居然还会发烧?”苏向晚极为震惊。
  宋青山拿被子把自己给裹严实了,嘴里嘟嘟囔囔:“我就睡个懒觉不行吗?你给下楼取点退烧的药,然后让韩江带你去接孩子,我在这儿好好睡一觉。”
  昨天晚上,因为住宾馆,俩人关了灯之后还折腾了一回,虽然时间短了点,但对于女同志来说,原来像打桩机似的那种,只能爽宋青山一个人,反而是昨天晚上,他温柔一点,和风细雨一点,苏向晚才能感觉到舒服。
  所以,苏向晚压根没想到这人会是个伤员啊,还故意在他腹部拍了一巴掌:“懒你死算了,你儿子回家啊,你都不去接一下。”
  本来昨天晚上伤口就有点儿挣开,这一把拍下去,宋青山正在长合的伤口,就又得裂开一点。
  就这,苏向晚依旧什么都不知道呢。
  韩江开着车,得带着苏向晚去机场,同时,他还给了谷东和吱吱一个难题:“李承泽在医院,宋东海和宋西岭在机场,你们打算去接谁?”
  俩孩子对视着,这可是个大难题啊,毕竟他们谁都想见,但是,又舍不得分开啊。
  “你去接东海和西岭吧,我还得去医院教训一下那个沈星火呢。”谷东说。
  吱吱只能说:“好吧。”
  韩江开的是辆特老,特旧的老式的旁蒂克,车烂不说,大热天的,里面不出冷气,喷的居然是热气,简直就跟个桑拿房似的。
  “韩江,你好歹也是调查部的工作人员,这车也该换了吧。”苏向晚快要给热中暑了,头都要伸到窗子外头才能呼吸。
  韩江愁眉苦脸:“实不相瞒,我现在在调查部也是在扫厕所,就这车,那还是你们要来,我问同事借的呢。”
  俩孩子更是热的满头大汗,吱吱都快要晕过去了,咬着唇在后面闭着眼睛忍着呢。
  车先到宣武医院,谷东还小,不能一个人下车,韩江得把他给送上楼去。
  不过韩江刚一停车,吱吱一看外面,两只眼睛就亮了:“妈,你看那是谁?”
  苏向晚热的头晕眼花,两眼一定,见一辆大班车走下来一群当兵的孩子,全是黑乎乎的脸,都跟那焦炭似的,还没看清楚谁是谁了,吱吱已经跳下车了:“西岭哥哥,我西岭哥哥在那儿。”
  通信联的士兵宋西岭,站在队伍里头,摘了帽子在队伍里挥舞着呢。
  宣武医院是军区定点的医院,所有从前线回来的士兵都在这儿体检。
  苏向晚从车上跳下来,晕晕乎乎跑上前,只能说宋南溪的眼睛真是够尖的,这是宋西岭吗,走的时候顶多也就一米七左右的高,现在看起来至少得有一米八三,而且还特壮实。
  仅仅一年啊,简直是化腐朽为神奇一样,还是那张怂兮兮的脸,但孩子又高又结实,都能把她抱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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