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嫂养儿记[七零]/国宝级亲妈——浣若君
时间:2019-10-26 08:30:42

  宋青山带着金换,走到一块土坯墙的后面,把他头上几撮子杂草揪了下来,说:“我听说你在我们村,压断过一个孩子的腰?”
  “是玩的时候,那孩子摔坏的,这不能赖我啊,更何况,我妈赔钱了呢。”方金换说。
  “你还打过你妈?”宋青山又说。
  方金换看着自己眉宇紧皱的大舅,笑的有点不太自然:“是她一直在打我,我就不小心推了一把,大舅,我真不是故意的。”
  “那我想,你肯定也不是故意往人家小姑娘的嘴里尿尿的,是吧?我这两天在城里打听过,好几个小姑娘说,你摸过她们,骚扰过她们,我估计,那也不是真的。”宋青山说。
  方金换顿时深吸了口气:“哪能呢,我没那么干过,那全是人胡编乱造的,不信你去问我外婆,我真没有。”
  突然一把,宋青山也不知道捏在哪儿,方金换哎哟一声:“舅,你这是干啥?”
  宋青山松了手,说:“彩旗是丫头,吱吱也是丫头,咱家丫头不多,金换,大舅相信这世界上犯了任何罪的人都能改过自信,但欺负小丫头的人,是改不了的。”
  “我真没有,而且,现在城里的姑娘们都开放着呢,毕竟咱有个军团嘛,好多小姑娘赶都赶不走,就愿意往我身上贴,很多都是她们自己贴上来的。”方金换及力的想要证明自己:“谁叫咱现在也有权威呢。”
  才十五岁的孩子啊,你说他是孩子吗,他不是,他已经发育成熟,完全是一个成年人的生理构造了。
  但是,年龄限制,在法律上要处理他,就得以少年罪论处。
  “如果有人敢往彩旗,或者吱吱的身上下爪子,你知道舅舅会怎么样吗?”宋青山拍着大外甥的肩膀,就说。
  方金换赶忙说:“绝对要狠揍他一顿。”
  “不,舅舅不会让那种人多活一天的,你明白吧?”宋青山拍了拍大外甥的肩膀,说:“去吧,玩去吧。”
  这就给放啦?
  方金换真是没想到啊,咧着嘴就笑呢:“谢谢大舅,谢谢大舅,那我走了啊。”
  “大舅拖拉机上,还有几包子炸药,得送到水库上去,没时间送你,你自己回城,能找到路吧?”宋青山又说。
  方金换愣了一下,又笑了一下:“怎么可能找不到路,我十三岁就骑着摩托车到处溜哒呢,大舅,我可是走过天南海北的人,你放心吧,真的。”
  回到小宋庄,因为现在苏向晚住的离村子远了,就在大路边上,一眼就可以望得到。
  两旁全是麦田,麦田围着一处院舍,青青田园,确实不错。
  宋青山半年前头一天住劳改点就开始计划着攒家底儿,盖房子,一片片的砖,一片片的瓦,一根根的木料,那全是他自个儿攒的。
  当然了,农村男人,心里啥都没房子重要,这一看新家,心里那是真高兴。
  不过,最叫宋青山惊喜的是,俩儿子勾肩搭背,就在大路畔站着呢,一看见他,全跳起来了:“爸爸,爸爸。”
  宋青山很高兴,俩儿子是越来越喜欢自己了。
  “知道等爸爸啦?”宋青山抱起驴蛋丢了丢。
  狗蛋闷闷的在后面走着呢,声音很诚实:“哪里,我们在等着你来,好开动吃鸡呢,我长到这么大,都没吃过鸡。”
  “吃鸡,哪来的鸡?”宋青山说。
  “大吉大利来的。”狗蛋懂的多着呢:“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顿了顿,他又说:“鸡是拿我金换哥换来的哦,我们今天准备好好吃它。”
  自打上回方金换来,给苏向晚打跑之后,狗蛋空前的膨胀,今天还能吃到拿方金换换来的鸡,乐的简直合不拢嘴呢。
  “你妈呢,好着没?”宋青山问驴蛋。
  驴蛋一脸没事人似的:“好得很呢,回家的时候乐滋滋的,手里还提着一只大公鸡。”
  孩子手里比划着呢。
  宋青山想起苏向晚所说的小阿舍,现在总算理解了她心里那种不舒服,也明白,为啥她不愿意让他上床了。
  他于是又说:“宋东海,你妈除了大裤叉子和雪花膏,还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没,爸给你妈送一个?”
  驴蛋想了半天,说:“她有一天说自己想要个布拉吉,爸爸,布拉吉是个啥?”
  孩子不知道布拉吉,宋青山知道啊,他赶忙说:“爸知道,爸改天就让人从北京,给你妈带一条她喜欢的布拉,咱给她买最大的。”
 
 
第40章 吃鸡
  宋青山进了院子,先就叫了一声乖乖。
  小吱吱坐在花园旁的张小凳子上,正在咬一块鸡肉呢,两只腮膀子鼓鼓的,一抿一抿,跟只小苍鼠似的。
  油乎乎的小爪子往宋青山脸上放着,嘴里还嘟嘟囔囔:“吃,爸爸吃。”
  “这家里,也就你最欢迎爸爸了。”宋青山诚言说。
  比起为了吃鸡肉而等爸爸的俩大崽子,这个乖乖的小丫头,见谁都愿意笑,见谁都爱,真是能叫人把她给疼化了。
  一只大公鸡,那可全身都是宝,拨了的毛,苏向晚全摆好着呢,苏向红反正闲着没事干,到时候做几只键子拿到城里去卖,一个一毛钱,也是好多钱呢。
  鸡内金单独撕了出来,用到时候熟制了,磨成粉给吱吱吃,让孩子消化好一点,还能多吃点饭。
  没有冰箱,天又热,鲜肉藏不住,必须得在一两顿内给吃完,苏向晚索性一只大锅一架,就把一只老公鸡给整个儿炖了,柴火大铁锅,焖肉的时候,再把昨天蒸的杂面窝头焖上几个,就是一顿饭了。
  “方金换和宋老三呢,这会你能把他俩揍死吧,尤其是方金换,是不是已经给打成残废了?”苏向晚故意说。
  一看他面露难色,苏向晚就知道,这人宅心仁厚,又把人给放了。
  宋青山回答的很诚实:“庭秀揪着给揍了一顿,然后放了。”
  她想要的是把方金换油炸一百遍,但法制社会,这个肯定办不到。
  “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泪不干啊,这两句送给你,也送给方金换,行了,有你自己啪啪打脸的时候,吃饭吧。”苏向晚说。
  宋青山笑的啊,让苏向晚简直想揍他两拳头。
  家里唯一一只盆儿,洗菜靠它,揉面靠它,吃鸡也得是靠它。
  当然,一只鸡,铁锅就那么炖出来也没啥吃头。
  小金贵早已经吃熟了嘴,认熟了门,悄眯眯的,从老房的花椒树上栽了一把嫩花椒叶儿,进门人五人六的往案板上一放,歪着脑袋,就看着苏向晚呢。
  现在的花椒叶子正嫩着呢,把还没长刺的花椒叶子给拿油炸干,然后再跟野葱花一呛,捣了两辫子蒜头在里头,再加点儿醋,那味道甭提多窜鼻子。
  一盆端上来,狗蛋伸手就抓,烫的嗷嗷叫:“狼吃月亮没地方下爪子,妈妈,烫到宋西岭啦。”
  苏向晚教狗蛋:“得这样,慢慢撕,蘸上一点再吃,光那鸡肉有啥吃头?”
  狗蛋看着他爸的嘴呢:“爸,你的嘴可真大。”
  宋青山在部队上习惯了抢饭吃,拎起一根鸡腿,就见俩孩子全盯着他呢,好吧,只剩这一只腿了,他看看狗蛋,又看看驴蛋,再看看蹲在角落里,理直气壮吃大舅的金贵,大概是在思索应该给谁。
  苏向晚一把抢了过去,直接就撕了一口:“从现在开始,谁抢到就是谁的,都甭等着我给。”
  顿时,驴蛋也不文了,狗蛋也不怂了,金贵的胆子也大了,仨人头一埋,就把个盆儿给占住了。
  这就对了,苏向晚没有那么平衡的爱给他们,还是教他们抢吧。
  哪有那么多的公平分配,将来到了社会上,什么不得是自己抢。
  连着将近一周了,苏向晚都没让宋青山上床。
  他躺在自己从部队搬来的两张椅子上,睡的骨头都青了,没办法,今天晚上,宋青山就准备给自己盘炕了。
  当然,那只是做样子而已,只砌了两块砖,他就开始喊自己骨头疼。
  苏向红的眼色多好啊,看吱吱还在吃奶,就知道这孩子又想闹着跟妈妈睡,进来把她一团,奶瓶一抱就走了,出门时还跟苏向晚说:“姐,差不多点儿吧,你看我姐夫的胳膊上,都青了。”
  挽起袖子干活,宋青山的胳膊上确实一棱一棱,全是椅子上睡出来的青淤。
  苏向红直接把俩张椅子全搬走了:“这俩椅子我今晚要用,姐夫要不能睡床,躺地上去。”
  宋青山一言不发,当然,心里默默的,就给小姨子画一朵小红花,这小姑娘,人是真有眼力劲儿。
  “我大姐也不知道怎么了,死活就是不肯离婚,这事儿,你们女人有办法没?”宋青山脱着衣服呢,就问。
  苏向晚说:“你大姐的事儿跟我没关系,我记得她好像不怎么待见我吧。”
  老宋家一门,只要出息了的全是孝子,老太太一见宋大花就告苏向晚的黑状,宋大花虽然鉴于宋青山,没跟苏向晚说过重话,但是,也没怎么搭理过她。
  俩人属于,见了面顶多就叫一声姐的关系。
  这种关系,苏向晚才不操那闲心。
  “不过,改天我还得进趟城,搭你的车没问题吧?”苏向晚又说。
  宋青山一听就躺平,开始做伸展运动了:“爬上来自己动就可以。”
  “那行了,拖拉机留着我开,你自己走路上班吧。”苏向晚答的很干脆。
  宋青山一个鲤鱼打挺就坐起来了:“苏向晚,你这是要上天吧,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是个女人,而且还是我媳妇儿。就算我把你弄疼了,我都答应再不碰你了,你生气也得有个限度吧,你总不能让我天天求着你。”
  “哎呀,我是你媳妇儿,但我把自己给吊死啦。”苏向晚吱声伢气的,就说。
  宋青山砰的一下就又躺下了:“行了,你想干啥就干啥吧,我啥也不问了,这总该行了吧。”
  原身那么多回的自杀,虽然不论孩子,还是苏向晚,只透过几句,没有跟宋青山说过太多,但这是宋青山过不去的坎,一说准灵。
  苏向晚心说:我还治不住个你?
  “真疼?”忍不住,宋青山又问。
  苏向晚本来就是个对于疼痛特敏感的人,实言:“真疼。”
  一点也不爽,苏向晚从此没期待了。
  “我今天去县城图书馆,准备借一本《生理卫生》,结果,那儿的书全给烧光了。”宋青山特郁闷的说。
  顿了顿,他又说:“我想跟战友们打听一下,但这种事情你说怎么打听啊,要不,你问问村里的媳妇们,看她们有没有能让不疼的办法?”
  苏向晚气乎乎的说:“没有,你往后也甭想了,咱们就这么过吧。”
  宋青山的绝望,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
  唱了会儿国歌,他就睡着了。
  苏向晚觉得吧,这男人就是块石头,他不懂得变通,自认为不碰她就是对她好。
  虽然够傻,但至少心里想着对她好,在现在这个年代来说,也难能可贵了,这点是值得肯定的。
  要不是因为他没有收拾方金换,苏向晚愿意指点指点他,但现在,她不愿意,她得等自己的气儿顺了再说。
  没有老太太的小宋庄,还是很美好的啊。
  方瘸子起的快,倒的更快,一是群众举报,二是新兴乡公审,然后再扭送县城的革委会,到了革委会,那就不是能活着出来的事儿喽。
  方瘸子得天天给当成典型,到全县各个地方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呢。
  苏向晚作为小宋庄的支书,也去见识了一下什么叫个公审大会。
  虽然说只审了方瘸子两口子,但是,估计方高地在城里的日子也很不好过。
  因为案子一传到县里头,县委首先得就得开除,并清算他了。
  虽然说这种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是怂儿熊蛋的诛连式惩罚苏向晚并不认同,但是,不得不说,想想方高地全家都得倒大霉,她还是很开心的。
  既然方金换全家被连根拨起,所谓的反倒底也烟消去散,那苏向红就可以回城啦。
  苏向晚记得,苏向红在原书中,少年时候过的很悲惨,要一直等到驴蛋他们成年之后,才能如愿以偿当医生。
  她想现在就让妹妹供读学业,那将来,她会走的更好吧。
  不过,现在所有的学校全取消了,能上的,就只有红专和工农兵大学。
  红专那真的得是又红又专的家庭出来的孩子才能上,而工农兵大学呢,就更难了,基本上要么你自己特别突出,要么,就得是家庭成分非常好。
  这天,进了县城,苏向红背着吱吱,苏向晚抱着俩,就跑到清水县红专学校,去问入学的事情了。
  红专学校有医科专业,是不但不需要交学费,而且国家还给补贴的那种。
  但是,门槛也特别高。
  在现在来说,它在这个县城里,简直就跟清华北大在北京的地位一样。
  校长谷怀化先问了问苏向红的身世,因为户口在她二叔名下,而她二叔呢,属于贫下中农,这个就没有问题了。
  再就是关于读书认字,苏向红是个初中毕业的学历,在现在来说,也属于高学历,没有任何问题。
  而她的针灸,在县卫生院那是有名的,就连谷校长的妈妈,都找苏向红扎过针,所以,谷校长的建议是,只要上面愿意批,他就愿意收,然后,他给了一份申请书,让她到县政府,找人盖章子。
  “这事儿归妇联管?”苏向晚看着申请书,巧了,一个是妇联审批,一个是县政府人事科的审批,这是,要让她把方高地和宋大花两口子都给走完?
  本着先轻再重,苏向晚准备先去找宋大花。
  宋大花这个女人吧,原来跟苏向晚就不冷不热的,反正在原身的印象中,她就是一副刻板的,冷冰冰的样子。
  这回见了面,也是特刻板的,特冷冰冰的样子。
  问明来意,她倒是很痛快,直接就把章子压上了,但同时,她拿着那张纸,就说:“人事科原来的科长方高地给撤职了,刚换的新科长正在整顿科室,章子怕不好盖,我帮你盖吧,你们下午再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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