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嫂养儿记[七零]/国宝级亲妈——浣若君
时间:2019-10-26 08:30:42

  不过,原身心里不是还想着小叔子嘛,压根儿就没有把赵干部的话听到耳朵里。
  她只想着,自己任劳任怨,小叔子回来见到了肯定会高兴,是不是也就会喜欢自己呢。
  原身没别的毛病,就是傻。
  文文静静,个儿挺高,还戴着个黑框眼镜的大学生干部。
  他提着只公文包,鼓鼓囊囊的,显然了嘛,肯定是在卖东西。
  “你有啥想要的东西没?”说着,赵干部很小心的就打开了自己的黑皮包。
  嗯,里面有一罐奶粉,还有一罐麦乳精,这俩样东西搭配起来,是目前最流行,也最奢侈的吃法了。
  这肯定是自家带来的,赵干部估计缺钱,拿到街上来换钱了。
  要有奶粉和麦乳精,苏向晚就可以给小吱吱断奶了。
  “赵干部那奶粉多少钱,麦乳精了?”苏向晚说着,就把自己背上背着的小闺女给这干部展了一展。
  大学生呀,可是心肠最软的,她现在没多少钱,得尽力表现出自己拖家带口的可怜样儿来,宰这个大肥羊。
  你看他脚上的皮鞋,再看他手腕上的表,显然了的,虽说下放了,但家庭条件好着呢嘛。
  “就,就一块钱一罐吧,你要,我全给你。”
  苏向晚一路问了过来,别人一罐都要五块钱,他居然只卖一块,好吧,果然心软还是读书人。
  于是,一罐麦乳精,一罐奶粉,苏向晚拿到手了,再递一张大团结过去,等他一块一块的,找回八块钱来,这就两清了。
  “小苏同志,你还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我帮忙的吗,我当时在医院不也对你说过,只要你想,组织,政府,还有我,都会在你的身后。”又鼓起勇气来,赵国栋敛着自己内心的激动,就说。
  他永远也忘不了他接到任务后,到医院作调解时,看到的,苏向晚的样子。
  婆婆小声嘟囔的,骂她克死自己的儿子还不肯消停。
  而苏向晚呢,苍白着一张脸,躺在病床上,一只瘦骨嶙峋的手从病床边垂下,两道蛾眉紧簇,苍白的唇上没有一丝血色,两只眼睛格外的大,睫毛像蝶翼般的颤着。
  不知怎么地,就叫赵国栋想起那幅著名的油画《马拉之死》来。
  是从那一瞬间起,这个女人,他就再也没有忘记过了。
  “赵干部,咱先不说这个,我有个特重要的事儿,要找您帮忙。”苏向晚立刻就说。
  好吧,在原书中,这个赵国栋其实追求过原身很久呢。
  毕竟宋老大已经死了嘛,原身肯定是要再嫁的。
  但是,就在这个赵干部动了心思,想追求原身的时候,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儿,要给贬牛棚里去了。
  可怜啊。
  “你不是在红星乡的信用社办公嘛,乡信用社肯定认得人的,对不对,我想办个事儿,但我不敢进信用社。”苏向晚装出不识字的劳动妇女特有的怯懦来,惴惴不安的说。
  赵国栋一拍手:“这有什么,走,我带你去。”
  现在的广大农村,信用社是唯一的银行。
  “王家慧同志,这位是宋青山的家属,她有点儿事要咨询你一下,你帮她参谋参谋?”果然,赵国栋跟里面的柜员挺熟的。
  “国栋,哪个宋青山啊,是不是咱乡那个烈士?”
  原本原身每每来取钱,问三句答一句的柜员王家慧可热络了,直接把柜台啪一把拉起来,笑眯眯的,就问说。
  苏向晚一字排开,她就把介绍信,还有宋老大的烈士证明,以及自己和宋老大的结婚证全推了进去。
  “王家慧同志,是这样的。我家属不是光荣牺牲了嘛,但他的户头一直开着呢,没销,对不对?”
  一个农村妇女,背一个抱一个,还有介绍信,又有结婚证,手续就是齐全的。
  “对啊,烈士开着户,是因为很有可能组织上还要给他汇钱,所以这个烈士证你们得保管好,据说现在上面有新政策,以后取烈士的抚恤款,是烈士本人名字开的户的话,要拿烈士证呢。”王家慧解释说。
  苏向晚拍了把大腿,说:“可是,我们家的折子丢了,怕万一别人拿去,把钱取走了呢。王同志你能不能把它帮我挂失了去。”
  柜员可热情,办起事儿来辟哩啪啦的:“苏大姐,折子已经挂失好了,但是,补办好的折子得从县城里往出寄,最后会寄到你们红星公社,你记着查收就是了?”
  要说能办这么痛快,那全是赵干部的功劳。
  这个王家慧,心里有点儿喜欢赵干部,这上苏向晚是知道的。
  “那您能告诉我,现在账户上有多少钱吗?”苏向晚关心的是这个。
  柜员低头,大概是在翻总账:“总共五百零十六块,五百是本金,十六是两年的利息。”
  “好,同志,谢谢您啊。”
  果然,五百块原封不动,还在户头上放着呢。
  当然了,这个户头上的钱,可是大事儿,毕竟一个儿子尸骨无还的死了嘛,宋老太在把苏向晚赶走之前,还不敢动用它。
  而现在这一挂失,等新折子寄回来,苏向晚自己拿到手里,就没别人什么事儿了。
  只能说,面对高科技的力量,农民大爷大娘们的小米加步枪,它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啊。
  原路返回,太阳够大,天也够热的啊。
  赵干部执意要送,盛情难怯,苏向晚就只好跟他一起走到红星公社。
  狗蛋儿不是走不动了嘛,赵干部自告奋勇,就把他给背上了。
  沿途俩人有的没的聊了几句。
  那不到了红星公社,赵干部就该回去了。
  可是狗蛋还睡在赵干部的肩上了,睡梦里,他居然还喊了一声:“爸爸。”好吧,孩子在说梦话。
  赵干部愣了愣,突然就笑了:“这孩子,喊的真叫我心里酸酸的呢,小苏同志,宋老大再是烈士,也死了两年了,你就没有考虑一下,你自己的个人问题吗?”
  苏向晚早看出来了,狗蛋其实是在装睡。
  她没回答赵干部的话,却故意说:“赵干部,既然这孩子喜欢喊你叫爸爸,那我把他送你算了,我先走了啊,再见。”
  回头走了没两步,狗蛋跟条小狼狗儿似的在后面赶呢:“妈妈,妈妈。我不要爸爸,我只要妈妈一个人。”
  小样儿,就说嘛,这小崽子,肯定是看着人家赵干部长的帅气,想给妈妈乱拉媒了。
  这不,驴蛋虽然没有跟着妈妈去,但是一直在村边的大柳树下,定定的往着村口呢。
  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没爸的孩子贴墙走。
  贴墙走的辛酸味儿,驴蛋已经体会了两年了。
  但是,要是再没了妈妈,他就真是贴着墙根的一颗草了。
  他很害怕妈妈因为受不了奶奶的欺凌而悄悄走掉,但是,又不得不让妈妈去给妹妹买奶粉,这不,正痴痴的,坐在路边等着呢。
  “你个驴蛋,一整天了找不到你,还不赶紧给我捡粪去,怎么又在偷懒。”
  “我在等我妈妈,而且我妈妈说,拾粪会让我身上变的臭臭的,这样不好。”驴蛋高声说。
  宋老太一听气坏了:“你妈克死了你爸,那就是个克夫命,你是她生的,可不就是天生捡粪的命,不捡粪哪来的吃的,赶紧,去捡粪。”
  说着,一个粪筐子已经套孩子脖子上了。
  结果,粪筐子给正好赶来的苏向晚一把夺了回来,半筐子粪就兜老太太头上了。
  苏向晚冷冷看着她,说:“老太太你给我记住喽,我和你可没什么亲情,你自己怎么虐待我的你清楚,我也清楚,但我从今往后不会再忍了,你以后再给我儿子挎粪筐子,我就往你头上倒驴粪,牛粪,马粪,要不小心一脚把你踹粪堆子里,那也是你活该。”
  宋老太一把摘了筐子,指着苏向晚,一巴掌就要搧过去。
  苏向晚袖子一挽,却是一声尖叫:“看啊,大家快来看啊,杀千刀的宋老大他妈又在赶守寡的儿媳妇起身啦。”
  但她手里可分毫不让,还有半筐子粪呢,可劲儿的往老太太头上洒着。
  老太太给粪泼的喘不过气来,好容易扭上儿媳妇的胳膊,头上的粪刨完了,可儿媳妇却不动手,支着给她打了。
  “咋又打起来了?”经过的是支队长宋光光:“大嫂,打儿媳妇能不能回家打,你也是新时代的妇女,能不能不要把旧社会的那一套总用在儿媳妇身上?”
  老太太指着自己身上:“哎老二你看看,你看我这满身的粪。”
  可是,驴粪羊粪那是干东西,这时候因为老太太的扑打,都掉地上了,她身上哪儿还有?
  满地的粪,苏向晚一手指上宋老太,高声说:“她泼我粪,她还打我呢,二叔,你自己说说,咋评理?”
  宋光光一把就把宋老太拉住了:“大嫂,好歹打儿媳妇回家打成吗,你在大路上这样耍泼,我让我这个村长咋做人?”
  两年了,只有宋老太打苏向晚,苏向晚这还是头一回动手。
  搁谁,谁也不相信她打人了,对吧。
  苏向晚冷冷扫了老太太一眼,拉起狗蛋儿,走了。
  搞栽赃,农村妇女撒泼这一套,她可是行家呢。
  “妈妈,妈妈。”驴蛋追在苏向晚身后,悄声的喊着。
  好吧,小小的孩子也不知道妈妈是怎么了,总之,妈妈没有拿着钱悄悄儿的离开村子,她回来了。
  还给他买了他最爱吃的油圈圈呢。
  这一切,都是小驴蛋梦寐以求的,也是他最想要的。
  夕阳,晚霞,垂柳,在这一刻,这个山村,还有妈妈瘦瘦的背影,她背上两只眼睛明啾啾的小妹妹,以及瘦的跟只猴子一样的小狗蛋儿,都给蒙着一层金色,可好看可好看了。
  那就是幸福的光辉吧,它是金色的。
  驴蛋不停的说,真好,真好啊。
  苏向晚轻轻伸了伸手,驴蛋立刻就把她的手给拽上了。
  “想跟奶奶分家吗?”她摇了摇孩子的手,问说。
  驴蛋和狗蛋两的眸子里,通时燃起火了,都在齐声点头呢:“想。”
  “咱们现在啊,就准备分家。”苏向晚声音特轻盈的,就说。
  没错,在原著中,就在这一两天中,在外当兵的宋老二就要回乡探亲了。
  原本,原身卖孩子,以及主动献身,又悄悄跑到冬风市去找小叔子的一系列剧情将会上演。
  苏向晚既然掌握着原著剧情,当然对这一切无所畏惧。
  她现在所求的,当然就是借着小叔子这个一年一度如约而至的春风,痛痛快快的打土豪,分家产啦。
 
 
第7章 老二回家
  大清早的,家里居然做的是干饭。
  当然,所谓的干饭也不过一盘土豆丝,再加几个苞谷面垛子而已。
  宋老三和方苞玉两口子,常年装病偷懒不下田,躲在红星公社,方苞玉的娘家躲清凉的,居然也回来了。
  方苞玉的娘家爹是红星公社的仓库保管员,是个瘸子,但人家三代根红苗正,爷爷可是参加过抗战的。
  那叫什么来着,祖坟上冒青烟呐。
  一个仓库保管员,能让三辈人都吃享不尽。
  而且,她大哥方高地,娶的就是宋老太的大闺女宋大花,俩家子属于是换亲,亲上加亲的那种。
  所以,老太太的心,明显的偏着老三呢。
  今天的谷垛子里放了点糖精,不显得那么酸了。
  “大嫂,你一年四季在家劳苦功高,赶紧吃吧。”方苞玉笑着说。
  她家大崽子宋福今天也跟来了,还在嫌弃呢:“妈,这是啥呀,猪食似的,我不吃,咱回我外公家吃油馍吧。”
  方苞玉拍了儿子一巴掌:“胡说,外公家哪来的油馍吃,赶紧吃你的饭。”
  金贵喜欢吃土豆丝,顿时就把整盘给霸占上了:“今天谁也甭跟我抢啊,尤其是你,狗蛋,你看你那馋的猪样儿。”
  宋老三说了一句:“狗蛋,吃呀,为啥不吃?”
  宋老太今天就是一尊弥勒佛,也是笑眯眯的呢:“都吃,大家都吃。”
  昨晚她一翻日历,发现今天就该是二儿子一年一度休假的日子,二儿子一年四季,每月二十块津贴雷打不动的寄回来让她攒家底儿,给她养老,她当然得给二儿子展现一个,其乐融融,顿顿拌干饭的大家庭来不是?
  结果,就有不听话的。
  狗蛋在大家的鼓励下,刚一动筷子,啪一声:“狗崽子,一边去。”
  是那个给惯坏了的金贵。
  而狗蛋呢,一直被金贵和宋福打压,又被自己最爱的亲妈卖掉,小时候又怂又窝囊,但将来却会性情大变,阴暗,残忍,像金贵啊,宋福啊这几个孩子,最后都会因为他的栽赃而坐牢,或者出车祸,废手残腿,下场凄凉。
  当然了,苏向晚当初看书的时候,也特讨厌狗蛋。
  但通过几天的接触她发现了,狗蛋之所以走上犯罪道路,跟小时候这些孩子的欺压可不无关系。
  毕竟,不是在沉默中死亡,就是在沉默中爆发。
  把人欺负的这么惨,难道就不兴狗蛋爆发一下?
  苏向晚心头蓦然腾起一股怒火,一把就把金贵的头给揉到了狗蛋的面前:“狗蛋,打他。”
  “妈,我不敢。”狗蛋说。
  苏向晚顿时恼了:“人家敢打你,你为什么不敢打他?”
  给惯坏了的小金贵张牙舞爬的呢:“狗蛋,臭狗崽子,我看你敢打我。”
  狗蛋还是不敢,但是苏向晚扭着金贵的头呢,眼神里那种神情,是你小狗蛋不打,我今天就吃了你的样子。
  狗蛋再看周围。
  奇了怪了,奶奶装做没看见呢。
  爷爷在这种事情上,几乎是不出头的。
  三叔和三婶并宋福,那是超出老宋家一家人的存在,根本不会管这家的事情。
  孩子的手渐渐的伸出来了,终于,他鼓起勇气来,轻轻的搧了金贵一巴掌。
  然后,他立刻就是一躲。
  本来,他以为金贵还要扑上来打他呢,结果呢,爷爷重重的吭了一气,吓的金贵屁也没敢放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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