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她穿越回来了——柯染
时间:2019-10-27 08:37:11

  只是痛感超出了他的意料。
  疼痛对郁雪尘来说家常便饭一样,现在却浑身紧绷,窒息颤抖,虽是一直咬牙未出声,但没几分钟整个人就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全是汗湿。
  他膝盖底下本无知觉,现在也体味到一些针刺的痛觉了。
  郁雪尘大喘了一口气,“有痛感了,多谢圣僧。”
  念真下针极稳极快,“贫僧答应她能把你治好,自当言出必践,只是拔除寒毒有如凌迟之苦,施主如果受不住,还请及时告知。”
  郁雪尘点头,目光坚定,“多谢圣僧,我受得住。”
  念真微微摇头,痛苦的还在后头。
  只听滋地一声,郁雪尘遍体的长针里如数爆出烟花一样的火星,针深入肉,星星点点的火烧感密布全身,郁雪尘只觉得像掉入火盆一样,浑身皮[肉都火烧火燎地痛,疼得他几乎要失去意识了。
  郁雪尘精神恍惚,牙关因用力而出血,如果真能治好腿,那么他或许可以不计较CX中心的事了。
  玉景兮问苏夜,“能把南宫的事告诉我么,尤其他和尊上之间的事,我要全部知道。”
  玉景兮已经从苏夜这里知道很多上辈子的事,他心爱的女人竟然是魔尊,而他确实是一个小国的三王子,各种阴差阳错之下,被她看中美色,强掳来宫中的。
  这当然也是他自愿的。
  总之玉景兮觉得一切都好极了,如果宁真身边只有自己,那就更好了。
  以前的事他也不在乎,以后宁真身边只会有他一个人了,“还是说说这个南宫月吧。”
  苏夜是所有人里最克制的那一个,反倒能看清楚事实,知道这位圣僧大概坚持不了多久,就会重新爱上尊上。
  或者说被吸引,就像玉景兮一样,以往那样深的感情,藏在记忆最深处的人,不可能说忘就忘了。
  念真对尊上不同寻常的爱护就是证明。
  苏夜并不希望玉景兮和南宫月起冲突,所以把知道的都告诉玉景兮了,“南宫月是太尊时期大长老的嫡长子,尊上那时候刚登上储君之位,才十岁,去南宫家指名要南宫月做储妃……”
  “南宫殿下琴棋书画样样皆通,文武双全,为人贤德明礼,又济世爱民,整个魔界都尊敬他,对宫里其他人都很是关爱照拂,尊上忙于政务无暇管宫中事物,你被宁太后责罚,每每都是他给你求的情补的漏,有次尊上出征,你重病不治,也是南宫急忙从南州赶回来,给你看的病。”
  玉景兮听得吃惊,“不可能吧,他既然心里有真真,怎么会对我这样好。”他一个亡国王子,无权无势,对魔界几乎没有作用,这里面也不可能有政[治考量。
  苏夜说的都是实话,在魔界,谁人不称赞南宫月一声,“谁对尊上好,谁忠于尊上,南宫就对谁好,这里面自然包括所有喜欢尊上的人,但如果有人敢害尊上,或者对尊上不利,南宫也是最坚决,最铁腕,最决绝的那一个。”
  这也是苏夜敬佩南宫月的地方,以他的才学,文武皆能安[邦,成就自己的一番事业,但他一直守着魔宫,无怨无悔,“是他扛着太妃、朝臣、家族的反对,设计废掉了宁海的修为,夺回了尊上的身体,最后自绝在宫里了。”
  而他现在的法号叫念真,苏夜不明白南宫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
  玉景兮不一样,他心思比苏夜细腻,怔忪半响,心中隐隐明白了一些,看一个圆脑袋圆脸的小和尚在外面探头探脑,知道是跟着南宫月的那个小徒弟,便把人招上前来了,问道,“你们主持什么时候到你们寺的,他一直这样么?”
  出家人不打诳语,没人嘱咐过不能提这些旧事,念痴也就不隐藏,认真答道,“我家主持十五年前来的隐雾寺,当时他身染重病,昏迷不醒根本无求活的意志,方丈和几位师叔用金针封住他的记忆,才保了一命。”
  念痴说着往里面探了探,又朝玉景兮他们行礼,“我家主持十多年甚少有情绪波动的时候,近来估计是动了情劫,有得罪之处,还请几位施主多多包涵。”
  念痴说完,就去准备吃食了。
  苏夜震惊,玉景兮脑袋懵了一会儿,倒有些想得通了,他就说,谁没有私心,世上根本不存在南宫月那样完美的人。
  他只是从小就以尊后的标准来要求自己,精通琴棋书画,文武双全,得体,贤德,大度,将私心和占有欲全部藏起来罢了。
  这下失忆后,掩盖在完美人设下真实的一面全部暴露出来了,对他和苏夜下手的时候多黑啊,还让他们自相残杀,甚至连一块小小的龙鳞都不放过,把真真给他的定情信物都捏碎了!
  那样明显的敌意和杀气,刚才他亲真真的时候就发现了,僧人是真的想杀了他,总之这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苏夜说南宫月连上辈子稍稍次一点的短板都补齐了,现在的武学修为几乎能达到和他匹敌的地步。
  还能催眠、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
  这样强大得深不可测的人,玉景兮在心里盘算怎么才能弄死南宫月,最终把希望寄托在新型武器上。
  无论如何,他必须有自保的能力,因为苏夜暂且不提,南宫月,或者说这个和尚念真,肯定是想弄死他的。
  里间传来了那个风尘雪的闷哼声,玉景兮跑进去看了一眼,白着脸出来了,虽然他心里解气,但也紧绷了心神,南宫月这个恐怖的男人。
  这确实是能让‘风尘雪’站起来的金针术,他身有寒毒,想治好,这就是必经之路,念真也没有刻意加重力度的必要,但他确实有问题想问。
  “阁下接近宁家主的目的是什么?”
  玉景兮听到念真的话,又风一样的窜了回去,“什么意思。”
  苏夜也跟着起身了。
  念真对上男子乌沉的瞳眸,声音平静如水,“这里是XC研究中心,和阁下的名首只有顺序的差别,宁家主在街上行善,阁下恰好就出现在了她必经的路口上,阁下身有异能却在街上遭受欺凌,求医数十载,一见面就相信她可以治好你的腿,你虽病弱却气势不俗,衣着朴素,药香却骗不了人,阁下寻常用的都是些保体续命的上等药,身后若非有富贵家财,只怕还养不起阁下这条命,据贫僧所知,南区,中南城,并没有这样一户风姓人家,倘若当真没有,阁下为何用化名。”
  好生厉害的人!好生厉害的一双眼睛!
  郁雪尘听闻世上有一种邪术,能叫人言听计从,眼下被这双双祥和宁静的眼睛看着,他竟是起了立刻和盘托出的念头。
  可惜他从小受过训练,又备受病痛折磨,常用这样的心理疗法,生了警觉,也就很难被控制了。
  只是此时此刻他不被控制,反而令人生疑。
  郁雪尘浑身是汗,目光渐渐涣散,“我名字就叫风尘雪,是东区风家的小儿子,最近听说南区异像,有许多人的疾病不药而愈了,我从小就患有腿疾,不良于行,特地过来求医的,晨间路遇了阿宁,我让风宝邀她来一起游玩,阿宁拒绝了,我看她心善,就做了一局,佯装被围困,阿宁果然救了我,把我带回来了……我喜欢她……知道自己配不上她,所以也不求别的,治不治好腿也没什么关系,只求在她身边多待一日算一日罢…………”
  他浑浑噩噩地诉了一顿衷肠,完全一副沉浸入爱河的模样,玉景兮找不出破绽,倒是信了几分,毕竟她那样美,光是外貌就能吸引不少人了。
  念真亦看不出破绽,便只淡声道,“最好是如此,对着她玩火,多半都玩火自焚,你好自为之。”那人当真看不出破绽么,她如果看不出,就不会留苏夜守在这了,她只是无所谓敌友,任它来的魑魅魍魉,翻不出她的手掌心。
  郁雪尘知道自己渡过一劫,松下心神,尽快让自己昏睡过去,这仇,日后再报。
  风尘雪在她手里玩不出花样。
  念真知道,但还是忍不住想万一,无意识的,潜意识的,就是不希望她受任何一丝伤害,有任何一丝损伤。
  大概是‘南宫月’在作祟罢,这几日光景,好似把他一辈子没体味过的情绪都体味了个遍,酸的甜的,好受的,不好受的,念着佛经的时候,脑子里也会想起她……
  念真轻叹一声,收了金针,换了另外一组,他下针如有神,不过几个呼吸间,风尘雪就完全没有人样了。
  玉景兮完全同情不起来,不过就是血淋淋的不好交代,“真真问起来怎么说。”
  “说什么?”宁真掀了帘子进来,看见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叫去熬药的风宝来给他清洗了,“怎么样了。”
  她竟没问,是笃定了他不会害人性命么?
  念真眼睑微微颤动,复又安平下来,“需要准备药浴,每日用金针刺穴,大概十天后,便能恢复如初了。”
  十天!这个不错。
  宁真点头,“好,给你准备了你爱吃的莲花粥,先去用斋罢。”
  玉景兮醋意大发,半搂着她,“走,真真我想吃肉了。”
  宁真无所谓吃什么,也就随他了,下了楼遇到不住张望的宋航和杨俊。
  杨俊手里抱着仪器,宋航手里拿着些日常用品,抬头见自家主上又像八爪鱼一样贴在了宁真身上,吃惊问,“主上,您恢复记忆了?那我们还搬走不搬走了?”
  玉景兮搂着心爱的人,搂得紧紧的,心虚不已,眼如飞刀,“我什么时候说要搬走了!你是不是没还没睡醒,乱说什么胡话!”
  啊!宋航恍然大悟,这熟悉的配方!
 
 
第22章 扰人清梦
  宁家的庄园很大,主别墅在正中央,XC实验中心在后方,其它单独的小院在左侧。
  念痴知道主持喜欢清静,挑了最远端的一座小院,滨湖。
  书院掩藏在郁郁葱葱的树林下,又在云水湖边,深秋的夜里显得格外宁静。
  念痴头伸出窗户,这一幢小院子清幽别致,周围再没有其它院落了,只是从窗户能遥遥看见主别墅灯光点点。
  念痴虽然脸圆看着年纪小,但实际还痴长念真几岁,佛学武学上他没什么造诣,但因为中途还俗过一阵,红尘事他就懂了。
  懂一就懂二,念痴哪里会看不出小师弟情劫的劫究竟在谁身上。
  念痴耐心劝他,“主持,刚才玉家主就一直缠着宁姑娘,要一起同眠,主持您快想想办法啊,弟子看宁姑娘这人,天性无情,却又多情,对身边的人很包容随意,放任不管的话,宁姑娘说不定真就和玉家主结为夫妇了。”别问他怎么知道的,僧人还俗都是有原因的,还俗后又出家,也是有原因的,在这方面,他总是懂的要多一些,可以说是过来人了。
  念真正入定,若非气息微动,念痴都以为他没听见了,急道,“小师弟这种事不能矜持啊!尤其对待宁姑娘这样的,更是不能脸皮薄,你不直接了当地告诉她你爱她,她就永远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看苏夜和玉景兮两人的模样,念痴就猜宁家这个姑娘,天生缺根弦,你就算直截了当地告诉她你对她的感情,她也是理会不到的,更勿论藏在心里的了。
  念痴吃过亏,也是真心心疼这个不染俗尘的师弟,苦口婆心,“要师兄说,以师弟你的风姿,只要能说点软化,宁姑娘肯定喜欢你啊,师兄看她对你本来就很尊重,似乎还很熟稔,说明她肯定没忘记你。”
  念真睁眼,薄唇微抿,“出家人,四大皆空,六根清净,师兄你该清修了。”
  哎!念痴看他榆木脑袋,说不通,只好摇摇头出去了,年轻人总是不听老人的话,到头来却要后悔,就像他当初不听方丈的,总是放不下佛祖,等下定决心追求真爱以后,人家连孩子都三岁大了,他又不得不回来做和尚……往事不堪回首,不说也罢。
  内劲在体内循环七个大小周天,浮动的心绪渐渐平缓下来,念真沐浴更衣完,躺在凉榻上,极力排除那些盘旋在脑子里的胡言乱语,默念心经,缓缓阖上双目,半醒半梦间好似回到了什么地方。
  雕梁画栋的花园里都是小孩子的喧闹嬉笑声,一个小男孩正在池子里扑腾挣扎,站在围栏边的是他的兄弟们,这时候像看耍猴一样,笑得前仰后合,还往他身上丢石头。
  他知道哥哥弟弟们为什么欺负自己,因为自己没有娘亲,又占了嫡长子的位置,娘亲很早就过世了,继母对他总是和颜悦色,却又任由兄弟们欺负他,他虽然年纪小,但都懂的,因为他有一个哥哥,年纪比他大,以前都养在外面,娘亲死后才接回来的,可娘亲才是父亲名正言顺的妻子,自己在着,哥哥就没办法袭爵。
  所以他会住破烂漏雨的房屋,下人们常常忘记给他送饭,生病了自己挨,被污蔑偷东西,人人都说他得了瘟疫,甚至有人说他是小疯子。
  现在掉进水里,他努力想爬上去,却几次被哥哥踹了下来,他呛水,沉了下去,本来以为会那样死了,但没有,他被什么东西托了出了水面。
  耳边是一个甜甜软软的小女孩声,“你还好吗?”
  烈日刺眼得他睁不开眼睛,好一会儿他才看清楚,托着他的是一条苍色的小龙。
  小龙龙身只有他那么大,它有漂亮得会发光的鳞片,还有一双透亮澄澈的瞳眸,一对刚刚长出来玉白的龙角被他的手无意识揪着,周围都是呵斥他放手的斥骂声。
  所有人都朝她下跪,然后他就知道这是魔界的龙公主了,是储君殿下的双胞胎妹妹。
  她手心暖暖的温度,唇边暖暖的,可爱的笑,还有她说没事没关系甜甜软软的声音,就一直停留在他心里,变成了他渴望的光。
  可她高高在云端,而他在泥土之下,那是他不可能触碰奢求的存在,所以他安安静静的,从不去打扰,他的生活因为被她救好了一段时间,接着又慢慢变得糟糕起来。
  甚至因为哥哥弟弟们习了武,上了学,变得更糟糕了。
  他偷学,所以被打,被打得头破血流快要死的时候,他再一次见到她了,这一次她成为了储君,所有人对她都更尊敬畏惧了。
  那天是父亲寿辰,她代太尊来问好,继母大概是想让妹妹们和她结交亲近,所以让妹妹们带着她游玩,逛来了花园。
  那年她十岁,身形小小的,精致,漂亮,像小天使一样,却穿着一身黑衣,神色肃正,眼里和脸上没什么情绪,却气势不凡,他常听下人们提起,说她小小年纪,就已经带兵御敌多少次了,很非凡,还开始处理政务,父亲都很怕她。
  她动作却很轻,把他从地上扶起来,说要他当储妃,将来做尊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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