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盖世英雄一般的出现在她面前,成为解救她于水深火热的大英雄!
到时候像楚青衣这样的,就能自行惭秽,有点自知之明,离宁真远一点了吧。
玉景兮伸了个懒腰,看宋航进来,就问道,“什么事。”
宋航:“陆隽意已经被救出来了,宁家主去了南区,让楚青衣送陆隽意回家,车坏了,楚青衣重病昏迷,你小舅子正在路边拦车求助。”
楚青衣?他正在想他,这就来了!
呵!
玉景兮从摇椅上站起来,“停车去看看。”
第8章 端庄大气
“宁真实在太强了,不知道用的什么办法,竟然赶在西江峡口截住了人,绑匪全军覆没,这个人不早点除掉,迟早成心腹大患。”
“先看看再说。”
陆隽意借了房车里的电话联系助手和管家,让他们查宁家的工厂和销售点,就近派车和医生过来。
打完又打给陆沅沅。
玉景兮路过的时候‘不小心’听见,就惊讶地咦了一声,“是陆太太么?”
那边陆沅沅一耳朵就听出来了是自己女婿,高兴惊喜得不行,“是小景么?你们怎么会在一起,隽意,小景是你姐夫!”
陆隽意垂着眼睑听完了一整件事,握着听筒的指尖泛白,一言不发。
这是宁真又一个弟弟,不过这个弟弟和宁海不同,看资料是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单纯少年,没什么花花肠子,他勉勉强强也就接受了,玉景兮拿出了十二分的关怀,“小意你哪里不舒服么,脸色很白,出了很多汗。”
“有点担心楚哥。”陆隽意摇头笑了笑,又问,“您真的是姐夫么?我从来没听姐姐提过,一直以为姐姐要和楚哥结婚的,他们都那么多年了。”
论年份,谁也比不上他。
玉景兮一点不介意,温声笑,“当然是了,真真现在有危险,我带着人赶去帮她的。”
除了要求一起去之外,陆隽意没再说什么,玉景兮给他找了一大堆医学书籍,都是珍本。
陆隽意自然是‘高兴得不行’,再三叮嘱玉景兮楚青衣是姐姐很重要的人,请他帮忙照顾好,自己就窝在舒适柔软的床上睡着了。
少年栗色的头发蓬松柔软,眉眼清秀,身形纤细,窝在被子里呼呼大睡显得十分无害,玉景兮盯看了半响没看出什么名堂,只好暂时把心里头那丝古怪抛在了脑后,他大概是对‘宁真弟弟’这种生物过敏,所以看谁谁都有问题。
玉景兮让人看着陆隽意睡,去后头那一辆车,会那个经常和宁真约饭的男人。
宋航跟在后头,看着穿着讲究,精致华丽开始无时无刻严格要求自己保持最好状态的自家主上,表情逐渐麻木,想说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人还昏睡着,医生杨俊正在检查,玉景兮光是扫了眼这张脸,就在心里嗤笑了一声,果然不愧是好色暴君,上辈子手底下的重臣一大半都是俊男,这一世也不例外。
楚青衣身为东区的继承人,十年来一直甘心给一个小小富商当助手,楚天威逼利诱使尽手段也不肯回去,对宁真抱着什么样的心思猜都不用猜,说是友情,问鬼,鬼信吗。
玉景兮拉了把椅子在旁边坐下来,问杨俊,“怎么样了,会死不?”
杨俊是玉家的家医,也是从小同玉景兮一起长大的,似上下属,又似朋友,相处起来甚至比宋航还随意,听玉景兮问,就摇头说,“没什么大碍了。”
玉景兮哦了一声,颇为失望。
杨俊给病人掖了掖被子,温声说,“估计是碰到了什么事,受到了惊吓,然后又吹了凉风,得了急诊,睡一觉捂出一身汗就没事了。”
啥?三十三岁的人了,能受什么惊吓。
玉景兮看着楚青衣苍白的脸色,忽而就有了一个猜测,然后目光就古怪起来。
很有可能啊!
玉景兮脑子转得飞快,差了几个小时的车程,宁真还是赶在了绑匪前面,把绑匪堵在了西江峡口,这就说明她的修为还在,带着楚青衣一起去,显露了这样的能力,必然要解释,而宁真是个无需撒谎掩饰的人——
哈哈哈,所以这个相伴十年操着深情人设的老头是被宁真的真身心吓了个半死么!
脸色这么白!
病得这样重!都昏迷不醒了!
那得是受到多大的惊吓啊!
玉景兮坐在椅子上笑得肩膀打颤,见宋航和杨俊都面色古怪地看着他,也不遮掩,忍笑道,“我就是觉得他挺惨的,你们不觉得么?去里间休息吧,我单独在这陪他一会儿。”
刚才看资料的时候不还脸色阴沉恨不得把对方撕吃了么?
宋航摸不着头脑,但不得不提醒一句,“楚青衣是东区的继承人,弄死的话,我们和东区结仇,两面树敌,对谋取南区很不利,可以的话还是好好招待楚青衣比较妥当。”
这只是其一,玉景兮摆摆手示意他放轻松,他又不傻,就这样弄死楚青衣,反倒让楚青衣成宁真心里的白月光了,得不偿失,他不会干这样的蠢事。
宋航和杨俊就去里间了,两人进去关了门,相互对视一眼后,心有灵犀地各自搬了个小板凳坐来通风口面前,从这里能把车厢里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杨俊小声解释:我看着点,免得主上把人弄死了。
宋航:+1。
玉景兮目光在这具明显比他高大挺拔的身体上巡视了三遍,最后落在他手腕上:
有一条墨玉雕绘小龙,玉是好玉,雕工也好,栩栩如生的,简直就是宁真真身的缩小版。
宁真居然送楚青衣这样的礼物,难不成真看上他了,听说两人还经常一起吃饭,待一处的时间比在家还多,一起经历了许多的风风雨雨,大家伙公认的一对。
而且看起来是真的信任重用,毕竟家里已经出了内鬼,宁真还是丝毫不怀疑地坦白了自己的真实身份,龙身上都是宝物,哪怕是一滴血,都能让人趋之若鹜。
都有人要捉她去做研究了,还敢让这个人知道她的来历。
在魔界七百年了,她陪他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到死的时候,她也只记得魔界是否稳固,宁海是不是能安安稳稳的继任魔尊,连一句话都没留给他,他甚至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
玉景兮越想心里越是堵得慌,再看床上躺着的人,越看越觉得不顺眼,十年朝夕相对啊——而且是独占!
好想直接弄死他!
不不,动手的话显得非常小家子气,反倒有失风度,落了下乘。
玉景兮还没被醋味冲昏头脑,所以就干坐着,盯着楚青衣脸色阴沉,眼若飞刀。
然后宋航杨俊就看到玉景兮一秒将晚娘脸换成了热情又不失庄重的亲妈脸。
病床上的楚青衣醒了。
杨俊:主上最近怎么了?
宋航已经麻木了,小声道:可能是喜欢角色扮演,继乖巧听话以后,又开发了端庄大气这一个类别。
端庄大气又清贵得体的贵公子嘛,这也不难学,毕竟魔界的正宫王后南宫月就是这个样子,相处了几百年,玉景兮确定自己能轻松驾驭这种人设。
玉景兮温声问,“楚先生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杨俊:感觉楚青衣会很惨的样子,景兮是看上宁真了么?……小三PK原配?
宋航:???!!
周围有些微晃震感,还有咻咻而过的风声,楚青衣很快就发现自己在一张房车里了,整个西区能用这种车堆物资的人不多,再加上面前男子妖精一样的长相气质,楚青衣不太确定是不是他想的那个人。
是的话,两人从没正面交集,就算因为这次的事件有了交集,对方也不会这么客气好心。
没被绑着,手腕上还吊着针水,面前的人也很友好热情,身体也好了很多,楚青衣稍稍松了松心神,挣扎着要坐起来,“这是哪儿?请问贵姓?和我在一起的少年在哪儿?”
玉景兮忙扶了他一下,温言软语,目带担忧,“你病得不轻,差点就醒不过来了,听真真说你被她的模样吓得昏倒了,还重病一场,怪不好意思的,你快躺下,小意也好好的,在前面那张车里睡觉,你安心休养吧。”
楚青衣俊面扭曲了一下,又很快把表情掰正了,真真?叫这么亲密什么意思,而且他只是小病,还没到快死的地步。
杨俊:KO!
宋航:主上这是在干嘛。
杨俊看得兴致勃勃:估计醋海翻波了吧。
宋航怀疑自己听错了:哪个海?
杨俊:…………
“这是要去哪里,你是谁。”楚青衣掐了掐眉心,耐心地又问了一遍,所以这是宁真的熟人,宁真打电话跟跟他说的?那两人的关系是什么?
已经熟悉到了会报备行踪的地步了么?
楚青衣扫了眼这男子的长相,还有对方男主人的态度,心里开始不淡定了。
接着车壁上的电话就响了,旁边打盹的卫兵忙起来接了,应了两声电话后给玉景兮禀报,“主上,是宁家庄园的陆沅沅陆夫人。”
这真是及时雨了,玉景兮心里狂笑,面上惊讶了一声,朝楚青衣歉意地笑笑,“抱歉,楚先生,我先接个电话,是我妻子的妈妈。”
他当然知道是宁真妈妈!
楚青衣额头上的青筋都起来了,他真的觉得面前这个人有问题,哪怕他表现得再得体再热忱,他直觉就听到了他肚子里的暗笑。
他怀疑对方在耍他,但是抓不到证据。
楚青衣深吸一口气,“您请便。”
杨俊:KO!Double Kill!
宋航:…………
玉景兮接通了电话,那边陆沅沅是打电话来问楚青衣情况的。
玉景兮笑得含蓄又甜蜜真诚,“岳母放心,我拿隽意当亲弟弟看的,我肯定照顾好他,楚先生又帮助了真真很多,我会好好感谢他,招待他的。”
陆沅沅在那头放心满意,连连道,“小景你也照顾好自己,妈妈在家等着你和真真一起回来啊。”
“好的,岳母,岳母再见,早点休息,晚安。”
这都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难道他昏睡过一个世纪了么!
楚青衣脸色发黑,几乎有二佛升天的架势,心中郁闷又暴躁,但不得不忍耐,毕竟对方似乎帮助了他。
杨俊:KO!Triple Kill!
宋航:…………
不过这个人一直对关键问题避而不谈,楚青衣沉着脸问,“我是楚青衣,请问你是谁,我现在在哪里。”
玉景兮笑得端庄大气:“久仰大名,我是玉景兮,幸会。”
竟然是玉景兮。
楚青衣目光就彻底冷了下来,脸色铁青,“既然是以心狠手辣著称的玉家家主,就不要在这装真善美了,有什么目的直说。”
好吧。
玉景兮也觉得装得累,脸上得体的笑容龟裂开来,毫不留情地哈哈哈哈仰天狂笑,笑得真情实意脸色红润,“不是,说真的,你居然会被真真的真身吓个半死!哈哈哈哈哈——”
楚青衣已经忍很久了,挥出一拳就把人揍得往后退了一步,当然玉景兮也不是好惹的,楚青衣鼻梁挨了一拳后,又挥出一拳,两人就扭打在了一起,拳脚相加,恶语相向。
杨俊:“打起来了。”
宋航:“我看见了!”
第9章 争风吃醋
就算十年前被叔叔迫害追杀,逃难到西区时,楚青衣也没这么狼狈过,他年纪更长,也实在不应该和这毛头小子计较,有失风度。
楚青衣把掉在地上的玉雕小龙捡起来,重新系在了手腕上,昏迷前他就给手下发了信号,接他们的车应该到了。
玉景兮把挂在脖子上的鳞片取下来,垂去楚青衣面前晃了晃,“铛铛,这是真真送我的定情礼,我和真真缘定三生,堂堂东区继承人,就不要做第三者插足这样丢份儿的事了罢。”
是一块鳞片,根部是墨色的,渐变成天青色,隐有光华,很漂亮,和宁真真身上的一模一样。
楚青衣不打算理会,抹了下嘴角的血,拿着衣服起身了。
不回应不吭声是什么意思。
玉景兮嗤笑,“身为楚家的继承人,就这么没种么?我劝你最好离宁真远一点,别白费力气,她不吃你这样的颜!”
楚青衣脸色铁青,转身一把将人掼在了车厢壁上,“我有没有种,无需你知道,阿宁知道就成!”
这是什么意思!那禁[yu暴[君真的碰了姓楚的么!玉景兮脑袋都炸了,反手揪住楚青衣就是一拳,凭什么,楚青衣哪里比他好了!长相就不是她吃的那一款,年纪还大,就算陪伴十年又怎么样,他陪伴了七百多年,连她主动的一个吻都没得到,楚青衣凭什么!
楚青衣话完就后悔了,但这种事万没有反口否认的道理,刚刚歇战,两人又扭打在一处,往死里互殴,动静大得连后面那辆车的武士们都惊动了。
杨俊看事态发展严重了,就探出去个脑袋,提议道,“我没猜错的话,宁家主在南区有危险,二位真的不考虑蓄积实力,把人救出来再决斗么。”
宋航捅了捅杨俊,纠正道,“我们不是去救人,是去捡漏捉拿宁真的。”
就算是捉拿,估计也是抢回来结婚的,杨俊已经不想和这呆瓜说话了,直接给松手歇战的两人一人丢了一瓶伤药,不管怎么说,东西两区火[拼,真不是一件好事。
楚青衣下车后玉景兮就让杨俊和宋航去别的车,宋航不放心,没走,皮外伤没啥,比这重几百倍的以前都受过,关键玉景兮没了精神头,看起来糟糕透了。
宋航绞尽脑汁,把随时为玉景兮准备的镜子掏出来,举到了他面前,“破相了,主上,要不要擦点药,没破皮出血的地方,擦上去几个小时就看不出什么了。”
玉景兮精神焉嗒嗒的,红着眼眶瘫在床上,时不时蹬腿蹬手,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不想活的伤心烦躁。
杨俊把小板凳搬到床边,扶了扶眼镜问,“景兮你既然和宁家主有了实质关系,又得了定情信物,那就早点结婚定下来。”以往他还笃定玉景兮要和那小乌龟过一辈子,现在突然冒出一个让他要死要活的老情人,怎么能让人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