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她将银子推给两人道:“这些事才是重点。”
两个孩子接过钱,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果然是仙女,关心的都是人间疾苦。
天色渐暗,温姝婵起身以纱遮面,准备回府,许明送她至侧门,门口停着一辆看着毫不起眼的马车,温姝婵绕了过去,准备上车的时候,倏然一阵疾风吹来,温姝婵连忙转身避风,正好身后那辆马车的帘子被风扬起。
车内坐着一个男人,有着一张尖利的下巴,薄薄的红唇,山峰般的鼻梁两侧是一双深邃的眸子,眸子上的剑眉微蹙,这张俊美脸庞的主人,似乎正在为什么事而发愁。
帘子下落的瞬间,温姝婵捂着胸口差点笑出声来,老天显灵了啊,这人不是莫尘垚,又能是谁?
这个化成灰她都认得出的男人,终于回来了!
她兴奋地拎起裙子就要过去,却忽然看到一个女子蒙着面纱,从客栈匆匆而出,迅速钻进了车中。
温姝婵僵愣在原地,那女子虽然遮面,然身姿却让她有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尤其是临上车时,她不经意间往这边撇的那一眼……
马车渐远,温姝婵倏然回神,是柳歌姬!
可怎么会是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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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独女娇阳郡主,本以为自己的夫君会是为俊秀非凡且文采出众之人,却没想天子赐婚,将她指给了英国公之子,一个名副其实的纨绔世子。
且这个世子还曾被她当做登徒子,叫人暴揍过一顿。
起初……
娇阳:人前可以相敬如宾,人后不许靠近我半分!
世子:本来想娶回来好好收拾她,却没想请了尊菩萨回来,供着,哄着,还得宠着!
后来……
娇阳:夫君喂我,夫君抱我,夫君快来亲亲我……
世子:哼,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养面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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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柳歌姬本名柳歆,上一世温姝婵见到她的时候,是在她与莫尘垚成亲之后,莫尘垚在二十岁的时候去槐州巡案才将她带回洛京的,也就是三年后。
这一世由于温姝婵的作用,莫尘垚提前去了边漠历练,而在原本去边漠的时候却去了江南,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提前了。
不对,温姝婵猛然反应过来。
莫尘垚是去江南游历,而槐州却在大俞之北,那么他是怎么遇到的柳歆?
温姝婵越想胸口越闷,堵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来,索性直接上车,便要车夫追上。
萃茶也觉出不对劲儿来,来不及多问,赶忙先劝道:“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快些回府吧,不然老爷夫人怕是要责怪的。”
温姝婵忘着前面空荡荡的街角,无奈地叹了一声,即便现在要追,怕也追不上了。
她想了想,将许明叫到马车跟前,小声道:“方才那个姑娘你可见到了?”
许明点了点头。
温姝婵又道:“这几日帮我盯住她,一有消息去温府南边的侧门,给家丁说找萃茶便可。”
交待完后,温姝婵合上车帘,车内气氛一下跌到冰点。
温姝婵就这样冷着脸回到温府,由于昨夜一宿未眠,这会儿她头脑发晕,只喝了半碗粥,便倒头就睡了。
醒来时天色已亮,萃茶拿来了请帖,七日后李府办了荷花宴,邀她前去。
温姝婵将帖子搁在一旁,洗漱后就去了正堂,温实诚腰受了伤,这两日告假在家,一家人许久没有这样一道用午膳了。
温辛恒夹了一块儿排骨,讨好似的放到了温实诚盘中,道:“爹,过几日李府设宴,我陪着妹妹一道前去吧。”
温实诚斜了眼他,直接问道:“抄几遍了?”
温辛恒扁扁嘴:“十、十遍。”
温实诚冷声道:“抄完自然便能去了。”
说着,将那排骨又夹去了邹氏碗中,没好气道:“好的不学,专学这些有的没的,你瞧瞧人家李府的李曻,和你同般岁数,拿过多少次诗词会的第一,你再看看你?”
温辛恒嘀咕道:“我们的喜好不同而已,要论武功,他可打不过我。”
温实诚气道:“你……”
“好了,”邹氏怕父子俩饭桌上打起来,赶紧叫住:“吃个饭就不能少说两句。”
温实诚长出了口气,半晌后,似乎想起了什么,语气变得缓和了些许,缓缓道:“李家世代言情书网,李曻这孩子也是仪表堂堂,我瞧着挺不错的。”
说着,他递给邹氏一个眼色,邹氏反应过来,连忙应和:“是啊是啊,那孩子我见过,特别懂礼。”
她扭头看着正在默默吃饭的温姝婵,问道:“我听说,你和他们家姑娘很是投机?”
温姝婵没抬眼,只是点了点头。
夫妻俩含笑对视一眼,温辛恒则似笑非笑地望着温姝婵。
温姝婵再瞧不出来,那也真是脑子不够用了,她放下碗筷道:“垚哥哥好像回来了吧?”
邹氏顿了一下,随后便摆手道:“没呢,昨日娘才问过你林伯母,说他最快也得开年了。”
温姝婵忽地皱起眉来,怎么莫尘垚是偷摸回来的?
温姝婵不放心又问了一遍:“娘是昨日什么时候问的林伯母?”
“昨日我同你林伯母一道用的晚膳,那时候问的,怎么了?”
邹氏明白女儿心思的,可眼下她的婚事耽搁不得,所以昨日就赶紧约林氏见了一面,特地问了莫尘垚的归期。
温姝婵一听,这胸口又闷了起来,像是堵了块儿大石头,上不去也下不来。
“没事。”温姝婵摇了摇头,擦了唇角后,起身回了屋。
没多久,萃茶便拿来了许明送来的字条。
许明是读过几年书的,虽说字有些歪歪扭扭,好歹也是能辨认得清。
“昨日渐黑出门,今日天亮而归。”
这么说来,莫尘垚与那柳歌姬在一起待了一整晚!
温姝婵将字条揉成一团,用力扔进了竹筒中。
也不知为何,上一世这个柳歆出现的时候,她的情绪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甚至还乐呵呵的帮莫尘垚纳了妾,可为何这一世,一想到她们共处那么久,她便心里难受得紧。
是因为自己的婚事还没有着落,而莫尘垚却在逍遥自在的缘故么?
温姝婵也说不清了,索性叫上萃茶出了府,打算今日在客栈蹲点莫尘垚。
她不敢用温府的马车,待来到客栈,就差萃茶在街上雇了辆马车。
日头渐落,温姝婵在马车内都小憩了一觉,这才将莫尘垚的马车等到,如前之前一般,柳歆还是掩着面,迅速钻入了马车。
温姝婵立即来了精神,一双大眼炯炯有神,车夫照她吩咐跟了上去,还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
“落花无情,镜中月……”马车中,柳歆轻吟出声:“若是藏头来看的话,是洛京无误了。”
莫尘垚点道:“城山佳人,娇似雪,这句点名就在城郊。”
“夜雨闻铃断肠声,圆荷盖水垂杨暗,树阴照水爱晴柔,林断山明竹隐墙。”
柳歆将后面几句全部念出后,这几句话中,出现过三次水,洛京只有南边的城郊有条河流,所以昨夜他们沿着河流寻了一整夜,却也未寻到赤金令。
“不会那么简单,想必是咱们遗漏了什么,今夜再沿着河流往上寻寻,若是再寻不到,那便是咱们猜错了方向,得换个思绪了。”
莫尘垚话音刚落,便听鲁叔在外闷声道:“咱们被人跟稍了。”
莫尘垚心头一紧:“那便调转车头回城去。”
鲁叔啐了一声道:“回去干什么,回去还如何知道被谁跟了?”
说着,他又加快了速度,直奔郊外林中。
林子里比外面黑了许多,萃茶不安地拉着温姝婵道:“小姐,咱们这到底是跟的谁啊,要不然还是先回去吧?”
温姝婵这会儿拳头正握着,有股捉奸的架势,哪里肯被劝动,她眼神坚定:“别怕,不管是谁,他也打不过我。”
“啊?”一听可能还要动手,萃茶手心都开始冒汗了,想了想,还是决定继续劝说:“往常小姐做什么,萃茶也不会多问,可眼下外面越来越黑,这……”
萃茶还未说完,马车便忽然停了,车夫在外道:“小姐,前头那辆车停下了,咱们该如何,是跟上去,还是?”
温姝婵没吭声,掀开帘子向外看去。
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车旁,蒙着面,向这边喊道:“敢问兄台跟随一路,有何贵干?”
鲁叔一面问着,一面将手伸向车板下藏着的砍刀。
温姝婵当然知道这么大一辆车跟着,早晚得被发现。
她今日本就打算找个地方和他正面谈一谈,所以没有躲避,直接跳下车来,扬声道:“莫尘垚,你出来。”
车夫托着腮,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这样捉奸的现场他见得多了。
车内萃茶张大了嘴,不可置信地伸出头张望着。
莫尘垚也在车内白了脸色,柳歆则是一脸茫然。
鲁叔疑心重,一把将刀抽出,对车内道:“既然认出你来了,那我便不客气了。”
“等等,”莫尘垚赶紧掀开帘子跳下车来,伸手按住鲁叔道:“这、这是我妹妹,交给我来。”
“妹妹?”鲁叔蹙起眉来,什么时候莫尘垚多了个妹妹。
温姝婵见莫尘垚终于现身,气势汹汹拎着裙子就走了过去,莫尘垚神情不明地迎上前,二人一碰面,还未开口,莫尘垚便将她强拉去了一旁。
走了十多米远,这才松开手来。
温姝婵瞪着他,也不说话,就是在等他自己招来。
莫尘垚抿了抿唇,开口道:“这一年多对婵妹妹甚是想念,只因四处游历居无定所,所以没能书信一封,婵妹妹莫要怪罪。”
温姝婵冷笑一声,继续瞪着他。
莫尘垚摸了摸鼻子,试探地道:“这么晚了,不如我先送婵妹妹回去吧?”
“急什么,马车里不是还位个友人么,垚哥哥怎么不说介绍一下?”
温姝婵终于出声,然莫尘垚听后顿时愣住。
柳歆父母双亡,自幼便跟着唱班在槐州四处卖艺,白月筎初见便想到了自己,心生怜悯,将柳歆赎回当了养女。
然莫尘垚赶去槐州的时候,白月筎却早在一年前因病去世,那些证据的原件被柳歆保管着,鲁叔与莫尘垚证明身份之后,柳歆便将东西交出。
然白月筎临死前,曾道出一件事来,李叔生前将赤金令藏到了一个地方,他将地点写进了一首赠予白月筎的琵琶曲中,只有参透那段琵琶曲,才可得知赤金令藏匿的地点。
莫尘垚拿了词曲后打算离开,鲁叔却见柳歆孤女一人实在可怜,好说歹说这才说动了莫尘垚,将她一并带回了洛京。
柳歆也是个聪慧的女子,在词曲的解析上对莫尘垚帮助很大,且也是个不娇滴的,昨日寻了一夜也并未有一句怨言。
然而这些定是不能与温姝婵说,顿了顿,莫尘垚道:“不过是故人之女。”
温姝婵翻了记白眼,挑眉问道:“哦,原来是个女子,那么大晚上你带她出来作何?”
莫尘垚略微迟疑道:“有些要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温姝婵不依不饶:“孤男寡女大晚上要做什么要事?怎么还就说不清楚了呢?”
莫尘垚是从未往那个方面想过的,猛然被温姝婵这么一问,顿时就红了脸,慌忙道:“婵妹妹莫要误会,我当她是妹妹而已。”
“妹妹?”温姝婵气不打一处来,自己也没察觉出她此时说话的语气,带着股醋劲儿:“垚哥哥的妹妹倒是挺多啊!”
若是之前的莫尘垚,定会着急地摆手解释,然而今日的莫尘垚,慌乱了片刻后,面上的红晕忽然消失不见,眉眼中剩出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仿佛在这一刻,莫尘垚不再是她认为在这一世早已变得不同的那个莫尘垚,而成为了上一世,那个人虽在眼前,而心却远在天边的人。
“婵儿莫要闹了,伯父伯母会担心的,该回去了。”
莫尘垚说着,便拉住了温姝婵的胳膊。
“我闹?”温姝婵抿起唇,心头莫名生出一阵委屈,她匆忙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
莫尘垚叹了一声,也不知怎地,温姝婵这会儿的举动竟让他有些许的欣喜,似乎因为这样的行径代表着她是在乎他的,特别在乎……
但是她的身份,让他万不能将事情真相道出,所以莫尘垚心里虽然急,面上却越来越镇定。
温姝婵也知道一时半会儿问不出来了,便冷声道:“不敢耽误你莫公子照顾妹妹,我先回了。”
温姝婵转身便要离开,莫尘垚却忽然将她拉住,这次力道之大,让温姝婵都忍不住蹙了眉头。
“莫要胡说,这个妹妹与你是不同的。”莫尘垚下意识便脱口而出,说完后,他自己都愣了片刻。
温姝婵却再也没了耐心,一把将他甩开,然而刚走一步,莫尘垚又追了上来将她拉住。
温姝婵终于是受不了了,转身就是一掌,哪知莫尘垚纹丝未动,一掌直接拍在了他的胸口。
这一掌力道不小,莫尘垚胸口震得生疼,忍不住咳了几声,依旧没将握着的那只手松开,他望着她,哑着声道:“可有消气了?”
这一瞬间,温姝婵有种想哭的冲动,她抿着唇一言不发,莫尘垚抬起另一只手,替她将额前的一缕散发别至耳后,低声道:“能帮我瞒一下回来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