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寡妇养娃——泷芽
时间:2019-10-28 09:53:16

  “所以,这跟你不和咱妈联系有关系吗?”三福不懂。
  “有!”大福定睛看着三福,“我每给何艳丽一次钱,每偷偷和她联系一次,我就觉得心里愧疚,我就更不能面对咱妈,你知道吗,就是那种羞愧、惭愧,逼得我只能选择一个人面对。”
  “所以,你选了那个抛弃我们的何艳丽?”三福冷冷的看着大福。
  大福一脸的漠然,回道:“我也没有办法。”
  “不,”三福噌的一下站起身,她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大福,“你有办法,只不过你不愿意那么做!”
  三福说完,立刻转身就往外走。
  大福愣在那里,看着三福走远了,才追了出去。
  追到食堂门口,大福眼看着三福往他宿舍方向走,便连忙跟了过去。
  三福走到宿管阿姨那里,和宿管阿姨说了什么,然后见大福跟来了,对着宿管阿姨指了一下大福,宿管阿姨就把那一网兜的东西递了出来。
  三福提着网兜,从大福身边经过,她看一眼大福道:“这些东西我要拿走,这都是咱妈辛辛苦苦给做的,我看她炸了你喜欢吃的带鱼,还炒了一大瓶西瓜酱,这些我都要拿走,你不配吃她做的东西。”
  三福说完,径直往外走去。
  大福转身跟了过去,他也不往前追,就跟在三福身后,一步一个脚印的跟着。
  三福的背影看起来倔强又无力,小小的一个身子,拎着一大兜的东西,就这么慢慢消失在了大福的视线中。
  大福看着自己妹子离开的背影,寒冷的冬天里,他用力攥紧了拳头,他下定了决心,他再也不想做大福,他不想再做以前的那个自己。那个对什么都无力,对什么都不能自我把控的大福。他想完完全全做他的张爱国,就像当初刚来这个学校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认识他,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也没有人在乎他小时候是不是被抛弃了,他是怎么长大的,甚至没有一个人知道,他还有一个小名,叫大福。
  他只想在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在这个没有一个人知道他过去的地方,重新做自己,做一个只被叫做张爱国的人。
  可是这一切,又在何艳丽一次次的来信催钱时,被完美的破坏了。
  何艳丽的每一封信,都成了叫醒大福的催命符,她的每一句话都在提醒,不,你不是张爱国,你是大福。
  直到后来何艳丽打电话到了学校,宿管阿姨在小黑板上写了,张大福同学,你妈妈何艳丽让你回电话。
  那一刻,大福的希望彻底被打碎了。
  那一瞬间,他才知道,张大福,是他一辈子都没办法扔掉的名字。
  看着三福的身影慢慢变成了小黑点,直到完全消失,大福这才转身往学校走去。
  他低着头往宿舍走,身上好像被人卸掉了所有力气一样,一步一步的往前挪。
  高淑语远远的就看见了张爱国同学,立刻追了过去,喊:“张爱国,张爱国。”
  张爱国转头看一眼,见是高淑语,便问:“有事吗?”
  高淑语抱着一摞的书,看着张爱国撇撇嘴说:“没事就不能叫你了?”
  张爱国往上推了下眼镜,道:“那倒不是。”
  高淑语才不和他废话,把手里的一摞书往张爱国怀里一放,张爱国赶紧抱了起来。
  “你怎么拿这么多的书?”张爱国问。
  “你看见了都不主动说帮我拿?”高淑语拍拍手,道:“这是老师要的,走吧,跟我一起去送吧。”
  “老师让你找的?”张爱国问。
  “嗯。”高淑语点点头。
  张爱国看着那一摞的书,看了看书名,都不是他们的教材,便说:“找这些书干什么?我看着也不是咱们的教材啊。”
  “当然有用了!”高淑语眨一下眼睛,“你听说有单位来找实习生的事了吗?”
  “没有。”张爱国摇头,“就算来,也是来选那些要毕业的吧。”
  “得了吧,谁不知道咱们之前那些都是工农兵大学生,都是推荐上来的,说实话,”高淑语说着话捂一下嘴,小声道:“说实话,其中有一些投机倒把上来的,还没我的水平高呢。怎么能比得过咱们这一批真枪真刀考上来的学生。”
  张爱国知道高淑语说的是实情,便问:“那怎么了?”
  “听说啊,会从咱们这一届里也选。”高淑语立刻又说:“我只告诉你了啊,全系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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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张爱国听了高淑语的话,立刻问:“真的?在咱们这届也选?”
  “嗯。”高淑语小声道:“别告诉别人,毕竟名额少,可能就一个两个吧,怕马上就要毕业的他们不服气,就顺带着收走一两个咱们这批的。”
  张爱国点点头,“我知道,我不会说的。”
  高淑语看着替她抱着一大摞书的张爱国那谨慎小心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微微侧了一下身子,用肩膀蹭了张爱国一下,道:“你很有戏哦。”
  张爱国被高淑语这么一碰,整个人跟触电了一般,立刻往旁边撤了两步。
  高淑语看着他的反应,跟避着瘟疫一般的躲她,立刻就不高兴了,皱着眉问:“你躲什么啊躲。”
  张爱国连连说:“不是不是,我就是无意识的。”
  高淑语佯装生气的看着张爱国,见他一副要死的样子,紧张的都有点发抖,一大个人还抱着一大摞的书,眼镜都快滑到鼻尖上了,也腾不出手去扶,就那么抱着一摞的书,惨兮兮的看着高淑语。
  高淑语本来还在生气,这一下就消了气,她自持相貌不算一等一,但会打扮又有钱买好看的衣服,所以在学校里也算是一枝花,多少男同学从她入校第一天就在她屁股后面追,可到了这全系第一面前,不是躲着她就是不抬眼看她,高淑语对张爱国同学越来越上心了。
  而且就连高淑语的舅舅竟也知道张爱国,昨晚提起要来学校招人这件事的时候,她舅舅还说,听说你们系第一张爱国成绩很好,人也踏实爱钻研。
  高淑语当时就纳闷了,“舅舅,你还知道张爱国?”
  “是啊,去看这届毕业生的成绩时,顺便看了看你们这一届的,你们老师说他很努力,又知道刻苦。”
  高淑语倒是不能反驳,“那倒是。”
  “就你啊,成绩都要垫底了,你可给咱家长长脸吧。”
  高淑语听了她舅的话,就想说得了吧,我这还是全靠全系第一给我划了重点才勉强没有倒数第一,想长脸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高淑语从她舅舅那里得知了消息,今天就专等着大福出现,然后把这件事偷偷的告诉他了。
  高淑语见张爱国这么冷的天,因为她突然的身体接触搞得手忙脚乱、额头渗汗的,就觉得好玩,立刻又故意朝张爱国身边走了一步。
  张爱国满脑子想的都是科研所来挑人的事,他知道,每年第一批来选人的,都是国内最顶尖的研究所,是他们这个专业最趋之若鹜的地方,如果被选走了,一般就留下工作了,打回来是不可能的。张爱国深知自己的性格,他没有二福那么敢拼敢闯,也不像二福会接人待物,在社会上如鱼得水。最适合他的地方,就是严谨科学的研究室,一个埋头就能出成绩的地方。
  高淑语看着张爱国,侧头问:“你想什么呢?”
  张爱国喃喃道:“我在想这个选拔难不难。”
  高淑语立刻说:“那当然难了,就算毕业生也要不了几个,别说咱们还没毕业了,我舅舅……”
  高淑语脱口而出,说完了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立马改口道:“反正,不容易。”
  张爱国刚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可转头看向高淑语的时候,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自有疑惑,可见她已经转移了话题,便也没有再问。
  张爱国帮高淑语拿了书过去,送到老师办公室后,张爱国从办公室出来,就看见自己宿舍的两个同学正在外面等他。
  两人见张爱国出来了,其中一个立刻圈住了张爱国的脖子,另一个在他身边紧紧贴着他,问:“你和高淑语一起来的?”
  张爱国转头看向和他说话的同学道:“是。”
  另一个高个的立刻说:“我看她和你走的很近,总来找你。你俩到底怎么回事?”
  张爱国拿手指往上架了架眼镜,说:“没怎么回事,你们想多了,就是同学。”
  他说着看看两边的男同学,又坚定道:“真的,就是路上偶然碰到了。”
  那个矮一点的酸唧唧地说:“别人创造机会想去偶遇,高淑语都不带理的,你这倒好,躲着躲着还三天两头的遇见。”
  搂着张爱国脖子的高个儿立刻说:“关键是遇见了还能一起走!”
  “对对对。”矮个子的使劲往张爱国身边凑了凑,“你们真的没什么?”
  张爱国脸都红了,他从来没想过这种事,家里的事已经让他心烦了,他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学习学习才能勉强撑住第一,才能维持他心里仅剩下唯一的骄傲。他每天都在自我否定和自我激励中度过,每天生活的都像一个长满刺儿的矛盾体,他实在没有想过那些有的没的,没时间想也不敢想。
  可现在已经有人把这件事摆在了明面上,这让张爱国不得不直面这个问题。
  三个人在走廊里推搡着说话,高淑语此刻也从办公室走出来,经过三个人时,矮个子的那个立刻用手肘捅了一下张爱国的腰部。
  张爱国吃痛的闷哼了一声,果然,在吃瓜二人组的密切注视中,高淑语立刻转回了头。
  高淑语转头就看见张爱国捂着侧腰皱起眉的模样,还有他两边吃瓜不嫌事儿大的人,正笑嘻嘻的看着高淑语。
  高淑语哼了一声,说了句无聊就走了。
  高个子的见了,悄声道:“看见没,真的回头了。”
  矮个子的也笑了,“我就说,他俩绝对不一般。”
  然后又看着张爱国道:“可以啊,张爱国同学,你这也算抱得美人归了,自己是全系第一不说,这系花对你还有意思,你知道她家是干什么的吗,厉害死你了!”
  张爱国转头看向矮个同学,问:“干什么的?我不知道。”
  “得!原来什么都不知道!你看她身上那件呢子外套了没,一件衣服至少够我们吃三个月的你信不信?”
  张爱国微微张大了嘴巴,眼看着高淑语一点一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可大福已经知道了要挑选实习生的事,他知道自己要拿到第一,才可能被选走,毕竟来招人都是综合考量,不会只看成绩。可大福能拿的出来手的,除了成绩就没有什么了。
  眼看着考试就要开始了,大福只能比以前更努力一些,把第一这个成绩拿到手里,才能有机会进入一流研究所。
  这些日子,张爱国同学就像疯了一样的学习,一旦没有课,他必定在图书馆待着,可图书馆有闭馆时间,他就赶在最后一分钟出来,然后拿着书一路小跑回宿舍,宿舍一个小时候也停了点,张爱国就会点上蜡烛,任凭蜡烛的烟气只往眼睛里冲,眼睛一直在流泪,可就算这样,他也是揉揉眼睛,然后继续看下去。
  在大家都悠悠闲闲在校园里逛的时候,谁都没有注意到,一个干瘦的少年,戴着一副眼睛,身上永远穿着那套深蓝色的衣服,从过了夏天,穿到了冬天,膝盖处都磨的发了白,背着一个书包,来来回回的从寝室到教室,再到图书馆,每天三点一线的就这么疯了一样的跑。
  这天一冷,五福穿的就跟个粽子一样,全身上下裹的厚厚的,周励每次看见五福裹的这么厚,说她就差把被子裹身上了。
  可五福是真的冷。
  她总说自己是夏天出生的孩子,所以不怕热,最怕的就是冷。每年一到冬天,五福都要裹的厚厚的,周励才刚穿上毛衫的时候,五福已经穿上了厚棉袄,下身穿着厚棉裤和棉鞋,张抗抗看见她就发愁,这还没下雪呢,万一下了雪可怎么办。
  张抗抗这个冬天给五福做了一套新的棉衣棉裤,又趁星期天不上课的时候带着她去买毛衫和厚外套。
  五福站在柜台外面看着张抗抗挑衣服,见她在成衣铺里挑了半天,最后拿出一件白色的毛衫和一件花灰格子面料的外套,五福连忙摆手说:“妈,好看是好看,我穿不了,太冷。”
  张抗抗没有回答,拿起衣服在五福身上比了比,又听见五福说:“妈,太薄,而且这也太大了吧。”
  张抗抗看五福一眼,说:“你穿的就是新衣服,不会再给你买了。”
  “那这是谁的?”五福问。
  “你三姐的。”张抗抗说,“等着过年回来给她。”
  五福哦了一声,道:“这时候就买过年穿的新衣服?是不是太早了?”
  张抗抗有她自己的道理,这冬装刚上来的时候样式最多码子最全,等到了年尾,一个是已经卖的七七八八了,还有就是到时候也不一定有时间来转,不如现在就买了,等不了多久的。
  两个人买了衣服,张抗抗又去买了毛钱,这次买的黑色的,买了好几团,那卖毛钱的大姐见她买的多,多送了张抗抗一副粗棒针。
  张抗抗这一趟满载而归,回到家就把毛钱拿出来,坐在沙发上比尺寸。
  周励洗了三个苹果,先递给五福一个,然后见张抗抗在忙,就那水果刀一片片的切好,喂进张抗抗的嘴里。
  张抗抗咬一口苹果,说:“这苹果好甜啊。”
  “脆甜脆甜的。”周励说,“尤其是这天一冷,更甜了。”
  周励说完,指指手里的苹果道:“看见了吧,就这种,长的歪瓜裂枣的,坑坑洼洼,却是最甜的。”
  张抗抗嗯了一声,问:“你也没出门,从哪里买的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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