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寡妇养娃——泷芽
时间:2019-10-28 09:53:16

  蔡恨竹只觉得如芒在背,转头就看见周长海嫌弃的眼神。
  “怎么了?”蔡恨竹皱眉问道。
  周长海是什么意思,他特特意给蔡恨竹说他爸来了,就是为了让蔡恨竹上去打个招呼,可蔡恨竹压根就装不知道,根本不去。
  周长海想着大过年的,我不和你计较,深深叹了口气,就上楼送水去了。
  蔡恨竹气呼呼走进厨房,自己也有道理,我已经去娘家拿这拿那给你们过年用了,还不行?至于让我再巴巴跑楼上打招呼吗,一会儿下来不就见面了。
  她蔡恨竹才不去呢。
  蔡恨竹躲在厨房里收拾着收拾那的,本来菜都是现成的,她热一下什么的就好,不一会儿,好几个菜就出来了。
  这期间蔡恨竹听见刘娟下来了,噔噔噔的,一会儿又上去了。过了一会儿,那周蔡也下来了,还带着周焱,两人在客厅玩了一会儿,也又上去了,反正来来回回的,没断过人。
  蔡恨竹把所有的菜都弄好了,看看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七点,这年夜饭也该吃起来了,就把菜往外端。
  这一出去,才发现,那地上还是那样,一动没动,压根就没人来收拾。
  蔡恨竹那火气,立刻就窜上来了。
  她把菜都端了出来,端到外面餐桌上,站在那里就喊:“周蔡,周蔡,你给我下来。”
  周蔡在二楼卧室里躺着,旁边的刘娟踢他一下,“你妈叫你呢。”
  周蔡懒得动,说:“你去看看什么事吧。我的腰啊。”
  刘娟只能站起来,往楼下走,楼梯走了一半便不再往下走了,看着站在餐桌前的蔡恨竹问:“有事吗?”
  蔡恨竹听了,头有一万个大,立刻就觉得自己不好了,厉声问:“周蔡呢?”
  “他床上躺着呢。”刘娟实话实说。
  蔡恨竹气的要死,心想你娘我为了这顿年夜饭累的要死了,你在床上躺着,和你媳妇一起躺着?
  蔡恨竹就直接走到楼梯口,也不看刘娟,就对着周蔡叫:“周蔡,我叫你呢,你没听见啊,你给我下来。”
  周蔡从床上滚下来,打开门下楼,刘娟看他一眼,就蹭蹭蹭上去了。
  周蔡就问:“妈,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你不能和娟儿说啊,非喊我下来?”
  蔡恨竹指着那一地的东西,“这是什么意思?”
  周蔡看着,不明白,道:“怎么了,什么什么意思?”
  “我说你在这里摆了一下午了,我来的时候就在,现在都七点了,还在这里放着,是要留着守夜还是咋的?”
  周蔡这才明白,身子往后面墙上一靠,说:“我当什么事呢,妈,你有工夫叫我下来,再和我讲一堆大道理,早就把这地上给收拾干净了。”
  蔡恨竹一听,不得了啊,手里还拿着抹布呢,正好顺手扔过去,只听得啪的一声,扔到了墙上,那抹布顺着墙掉到了地上。
  周蔡见他妈那抹布砸他,火立刻就起来了,说:“妈,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我辛辛苦苦去做饭,你们弄了这一地也不收拾,还想让我收拾,你说我想干什么?”
  周蔡也不愿意啊,你辛苦什么了,不就是回娘家兜了一堆吃的回来?孙子就在跟前,从来不给看一会儿,连饭都不做,你还喊!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写到下雪。突然想起了思远。
  慕思远就是一九八零年大年初一出生的,出生的那天下着大雪。
  前儿一天是除夕,白兰想吃牛肉饺子,慕伍拖着一只残疾的腿去妹妹家借牛肉,回来时牛肉揣在怀里,自己一身的雪。
  白兰吃完了饺子,肚子疼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思远就出生了。
  ……
  想思远了。..
 
 
第93章 
  这人吧本来就是这样,相互体谅相互帮忙是两个人的事,相互厌恶互相埋怨也是两个人的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孤掌难鸣说的就是这个意思。蔡恨竹和周蔡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已经许久了,蔡恨竹嫌自己千疼万疼养大的儿子娶了媳妇就忘了娘,原本他就不同意周蔡和刘娟结婚,可周蔡非要结。结婚后蔡恨竹提过不只一次让他们搬出去住,可周蔡又不同意,事事以刘娟为重,刘娟怎么说他就怎么做,所以蔡恨竹是万般厌恶。
  可周蔡也有他的委屈,他就想啊,当初我要参军,你们死活不让去。我要下乡锻炼,你们也不让去。我什么事都做不了主,这个老婆得让我自己选吧,选了之后你不是不满意就是撵我们出去住,生了孩子更不得了,人家奶奶看孙子那叫一个疼啊,整天抱着都不舍得放,你呢?
  周蔡委屈,自从周焱出生,蔡恨竹可以说就没给抱过孩子,更过分的是,她连晚饭也不做了,和周长海在单位食堂吃,吃完再回家。
  你不吃也得给你儿媳妇做个晚饭吧,周蔡想,周焱小的时候离不开人,得一直看着或抱着,你让刘娟怎么再去做饭?有天周蔡回家,就看见刘娟把周焱背在身后,在厨房里做饭。
  刘娟见他回来,啥也没说,别过脸就抹开了眼泪。
  周蔡当时就想啊,这叫什么事啊。
  所以,两人这么对峙,不是一次两次,而是这几年所有的怒火都积攒了一起,终有爆发的时候。只不过这次没选对时间,赶上了除夕。
  除夕的帝都没有下雪,但是干冷。这里的传统和打渔张也不一样,这里人都是晚上要吃一顿丰盛的年夜饭,中午就不怎么计较了。
  所以中午的时候蔡恨竹就给自己煮了碗面条,周长海见大中午还吃面条,没有在家吃,借口出去接周怀玉就出去了。
  周蔡一看是面条,就带着自己媳妇儿和周焱出去找地方吃了。
  就这,你过个年什么都不准备,家里一点油烟味也没有,整天就是坐在客厅嗑瓜子喝茶,收拾一下你孙子弄的那些东西有那么累吗!
  周蔡的抱怨更多,此刻他就像一只憋气憋了许久的气球一样,一边使劲憋着,一边往里充着气,马上就要爆炸了。
  两人互相瞪着对方,谁也不肯示弱。
  周蔡就说:“你辛苦做什么饭了妈,你去看看,那些菜有你做的吗,不就是去我姥姥那里拿来了现成的,然后往盘子里一搁啊。你整天闲着没事干,就不能帮帮忙收拾一下。孩子不给看,房子也不收拾,怎么样啊你想。”
  蔡恨竹想的倒是很彻底,索性就说了出来,“我想什么你不知道?你们单位分了房子,你为什么不出去住?干什么赖在我这里。”
  周蔡气的头疼,觉得自己和蔡恨竹简直无法沟通,道:“什么赖在你这里,周焱这么小,你总催我们搬出去,搬什么啊,那里房子小的很,一居室,孩子连走都没走的地方,你但凡心疼一点你亲孙子,你也不能说这话吧,妈。”
  周蔡一口一个妈,可谁都能听出来,他的那一声声的妈丝毫没有一点感情,就是在埋怨蔡恨竹。
  蔡恨竹指指楼上,“你老婆不是很能干吗,怎么还用得着我帮你们?行了,你啊,爱收不收,不收就在这里摆着,谁也别收!”
  周蔡冷哼一声,道:“不收就不收。就是谁也别收!”
  周蔡说完转头上了楼。
  蔡恨竹要气死了,也蹭蹭蹭的走去了厨房。
  菜都摆出来了,可没有一个人下来。蔡恨竹知道自己和周蔡吵架,周长海一定听见了,刘娟也听见了,可谁也不下来,就在上面听着,跟没他们事一样。
  蔡恨竹一个气急攻心就忘了周怀玉还在这个家里呆着。她坐在餐桌上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一个人也没下来,实在是越等越气,就干脆蹭的一下站起来,看着二楼喊:“你们吃个饭还用我三催四请是不是?你们怎么这么大的脸啊?我做好半天了,你们就在楼上歇着?吃饭再请你们?”
  蔡恨竹对着楼上一阵嗷,还没嗷完,一楼的门就开了,周长海快速跑出来,指着她小声道:“你要死啊,你喊什么喊。”
  蔡恨竹见周长海出来了,还骂她要死,就说:“你才要死,你们全家都要死!”
  蔡恨竹骂完,周长海一巴掌扇了过去。
  蔡恨竹和周长海结婚多年,第一次挨打,那一巴掌扇的她两眼发昏,人都愣住了。
  半天,蔡恨竹捂着脸不敢相信道:“你,你打我!”
  周长海难得大男人一次,指着蔡恨竹的鼻子骂,“你再给我说一遍,谁要死!”
  蔡恨竹正要对骂,突然余光瞥到楼梯上面站着的周怀玉,这才想起来周怀玉还在这里,那句你们全家都要死也肯定让周怀玉听了去。立刻就吓的胆儿颤,连连对着周怀玉道:“爸,爸,我不是那个意思。”
  周怀玉看着蔡恨竹,手抬起来指着她,颤巍巍道:“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
  他一边摇着头,一边要下楼,可周怀玉只觉得双腿发软,刚下了一层,就撑不住了,连忙扶住了扶手。
  周蔡和刘娟也出来了,周蔡赶紧在后面扶了周怀玉一把,刘娟就抱着周焱,冷冷的往下看着,一副不关我的事,我倒是要看你怎么办的样子。
  周怀玉缓了一会儿,感觉脑子里不再呼呼呼的响了,就对周蔡说:“你去把我的大衣拿来。”
  周蔡还扶着周怀玉,刘娟立刻在一旁道:“你扶着爷爷,我去拿。”
  周长海已经不想再和蔡恨竹计较,也去扶周怀玉,“爸,你拿大衣干什么,我扶你回房间。”
  周怀玉勉强腾出一只手,对着周长海挥了一下,说:“不了,我回我家。”
  那边刘娟已经把大衣拿来了,周长海知道他爸的脾气,是个说走就必须走的性格,便扶着周怀玉下了楼,然后给他披上大衣。
  蔡恨竹已经暂时忘了自己被扇一巴掌的事了,看着周怀玉颤巍巍的身体也开始怕了,可她又怕火上浇油,不敢说什么,就在后面一直想招呼着,却都被周长海挡了回去。
  周长海扶着周怀玉往外走,走到客厅门口,周怀玉抬腿迈过门槛,就这么轻轻一抬,整个人砰的一声倒了下去。
  大年初二一早起,周励就一直眼皮跳,跳的他有些心慌,便去找张抗抗。
  张抗抗在厨房准备早饭,周励捂着自己的右眼皮就往厨房去,张抗抗转头看见是周励,便说:“这是怎么了,捂着眼?”
  周励苦着一张脸,对张抗抗说:“媳妇儿,我一起来眼皮就跳,我有点心慌。”
  张抗抗放下手里的勺子问:“哪只眼睛?”
  周励指指自己的右眼,“右边这个。”
  张抗抗嗯了一声,喊外面的五福:“五福,去你作业本上撕点纸来。”
  五福听了,也不问为什么,在自己作业本上撕下一个小角角,然后给张抗抗送去。
  张抗抗拿起那小纸角,问周励,“用你的口水还是我的?”
  周励笑了,“你的。”
  张抗抗舔一下纸,然后贴在了周励的右眼上。
  周励指指自己的右眼,问:“这是什么意思?”
  “这啊,破解灾难的意思。”
  “什么?”周励不懂。
  可五福懂,她小时候她妈就给她贴过,连忙对周励道:“周爸爸,我给你说,这有说法的,你不是眼睛跳吗,贴上个白纸,意思就是跳了也白跳。”
  周励被逗的啊,感觉自己不行了,便说:“还有这个说法。”
  “那当然。”五福说完,往张抗抗手边看了一眼,问:“妈,早晨吃什么?”
  张抗抗就说:“你老爷爷昨天晚上念叨了豆芽汤,今天家里正好有豆芽,我准备做豆芽汤,行不行?”
  五福立刻说:“只要是你做的,什么都行。”
  五福说完就跑去给几个哥哥姐姐广播去了,今天早晨吃豆芽汤。
  周励在一旁看着,说:“我去洗洗手,帮你弄。”
  张抗抗倒是不需要他帮忙,可也不想看他闲着,总想着教他几个菜,省的她哪天不在,他也不至于饿着。
  “行,你去洗手吧。”张抗抗说。
  周励洗干净手回来,张抗抗已经把豆芽洗干净倒进笊篱里控水呢。
  “我干啥?”周励问。
  张抗抗想了想说,“你剥蒜吧。爷爷喜欢吃这个就大蒜。”
  “行。”
  周励说完就去拿了三个大蒜头,张抗抗看见吓一跳,问他:“你剥这么多?”
  “慢慢吃呗,中午不是人多,多剥点出来。”周励道。
  今天是初二,是已经嫁人的女儿回娘家的日子,张抗抗和张萍萍都在张鹤轩身边守着,要来的自然是张领娣。张领娣自从张鹤轩出狱后,每年初二都会正式的回来一趟,不管之前是不是天天都要来,这一天还是会特意再来一趟的,这是个传统,不能丢。
  因为张领娣平时就常来,所以每年初二也不会特意做的多隆重,只是姊妹三个有个在一起机会,三个人聚在一起,聊着天做顿家常饭,再守着张鹤轩一起好好聊一聊,这个年才算圆满了。
  张抗抗把沥干水的豆芽倒进一个面盆里,然后盛了两大勺面粉,往里嗑两个鸡蛋,然后放盐,花椒粉,外加一小勺油,最后加了些葱花,就算可以了。
  周励在一旁看着,不停的说原来就是这么做的啊。
  张抗抗嗯了一声,“和你爱喝的茄子汤是一样的做法。只不过豆芽不吸油,更清爽一些。”
  张抗抗说着话,把盆子里的食材搅拌了一下,面粉遇到鸡蛋变成了面糊,然后都挂在了豆芽上面。
  张抗抗起一只锅,里面刷一层油,拿勺子把面糊豆芽一勺勺的放下去煎,一面已经定了型,赶紧翻另一面,两面煎的金黄,就算是煎好了。
  盆子里的豆芽都煎好了,周励那边的大蒜也剥完了,这时张萍萍推着车子从外面回来了,看见周励在那里剥大蒜,就说张抗抗:“怎么让周励干上活了,那不是有好几个孩子呢。”
  周励连忙笑道:“没事大姐,我自己想剥的,正好和抗抗说说话。”
  周励见张萍萍自行车后面驮着一大包的东西,连忙站起来说:“大姐,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周励一边说一边朝外走,帮张萍萍把东西拿下来,打开袋子一看,里面是一些土豆啊红薯啊什么的,就问:“这是哪里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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