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纷纷才一旁看热闹,茶馆里也是人声鼎沸,这种盛况可不多见,就连说书先生也在绘声绘色的说着臻王这些年的功绩,还说对方与长瑶郡主是两情相悦,而赵雪音只是皇上赐婚而已,被逼无奈,长瑶郡主才没能做成王妃。
陶兮觉得那个说书先生肯定是收了钱,可看向底下那喜轿队伍经过,心里又格外不适。
“本王瞧着说怎么那么像你这丫头,没想到果真是你!”
随着隔间里突然多出一道人影,外面的小绫都未曾拦住,陶兮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目光依旧落在窗外,喜轿队伍只剩下了个尾巴,但后面的百姓们依旧乐此不彼的看着热闹。
“嘿!”
见人没反应,高王不由来到她对面坐下,跟着又不悦的冲小绫挥挥手,“走开走开,当心本王要了你脑袋!”
好似被吓到了,后者白着脸赶紧退出了隔间,而高王则自顾自的给自己倒杯茶,语气轻松,“本王不过是去山西剿匪一趟,你这倒好,直接成国公府嫡小姐了,三哥待你可真不错,老国公居然也愿意让你入族谱。”
女子偏着头看向窗外依旧没有反应,精致的眉眼没有任何波动,目光渐渐落在那一望无际的上空,神情平静。
“唉,我知晓你心中不好过,可以后三哥还要娶那么多女人,你又能如何,不如赶紧生个孩子,才能稳住地位。”高王一本正经的的道。
他整个人都黑了一圈,但却难掩眉宇间的轻佻,陶兮抿了口茶,也不想理这人,她才不气,她高兴的很。
“爷,刘公子他们请您去喝酒呢。”小二忽然点头哈腰的走了进来。
闻言,高王立马挥挥手,不耐的道:“滚滚滚,没看到爷正有事嘛!”
“是是是,小的这就告退。”小二吓得赶紧退了出去。
一边嚼着花生米,高王突然凑过脑袋,“瞧你如今这副要死不活的样,你要是我父皇的妃子那还得了,岂不得活活气死去。”
眉间一皱,陶兮突然拿起一块糕点砸过去,后者连忙一躲,“你……你好大胆子!”
陶兮又夹起一粒花生米砸过去,面带微笑,“王爷,我很好,请您该喝喝该玩玩离我远点好吗?男女授受不亲,被人看见怕是影响女子清誉。”
“你——”高王骤然起身,不由轻哼一声,“本王好心安慰你,你还不领情,我现在就去三哥府中喝喜酒去!”
见人大步离开,陶兮并不想理会,依旧歪过头看着窗外,她在想,要怎么找到原主父母的下落,这个京城她是再也待不下去了!
回到国公府,随着天色渐暗,陶兮忍不住用簪子在桌上戳了几个洞出来,对方精力那么好,就算一夜入两次洞房那也是绰绰有余,最好是精尽人亡,体虚气喘!
沐浴后,外面忽然下起了小雨,黑暗中只余淅淅沥沥的雨声响起在耳畔,屋内烛火幽幽,陶兮一直在看那本史书,越看心情越不好,一路看下来萧氏子嗣一向繁多,如今的皇上还算好的了,代宗时皇子都有二十几个,公主甚至是不计其数,而其他皇帝最少也有七八个皇子,别看现在萧臻不碰那些侍妾,以后肯定也会和他父皇一样,后宫佳丽三千数之不尽。
她要释然才对,这和她有什么关系,最好让那人沉迷女色,自己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小姐,您可要歇息?”
听着屋外的声音,陶兮只得放下书,然后来到床边褪下外杉,跟着吹灭蜡烛躺在床上。
想开后她很快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只是不知何时被窝里忽然有些热,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一样,让她不禁难受的睁开眼,黑暗中,一缕若有若无的酒气吓得她脸色大变。
“刺——”
所有呼吸忽然被人堵住,带着些许酒气,男人熟悉的沉木香铺天盖地袭来,随着下颌被人掐开,她只能被迫承受一切掠夺,所有神经在这一刻也紧绷到极致,紧接着脖子也密密麻麻的酥-痒起来,随着亵衣扣子一松,夜色中,她大口呼吸着,所有触感都被无限放大,吓得整个人都僵在了那。
“小姐,您没事吧?”许是听到了她的声音,小绫忽然问道。
颤抖的呼吸着,陶兮只能故作镇定的的冲外面喊道:“没事,你下去休息吧,夜里凉,今天不用守夜了。”
话音刚落,脖间骤然一疼,她不由抬手抵在男人肩头,作势要将人推开,但下一刻手腕突然被人按在枕边,无力的承受着那无情的掠夺。
“王爷……”她声音都在抖。
可回答她的只是锁骨猛地一疼,她倒吸一口凉气,开始奋力挣扎起来,“王爷…你不该来这的…”
这个时候对方不是应该在挑选先入哪个洞房吗?居然大半夜摸进国公府!易木知道吗!!!
“本王想去哪便去哪,你如今还管到本王头上了?”男人暗哑。
黑暗中,他眼中全是翻滚的欲-望,几乎要将身下的人全都吞噬。
“可……唔…”
陶兮瞪大眼,想扭过头,亵衣突然被人一手剥落半边,白皙圆润的肩头瞬间暴露在男人眼中,连着那根细小的红绳也刺了萧臻的眼。
他就从未见过如此不识好歹的女子,几乎已经给了她最好的,可居然还闹着要离开,想必那次替他挡剑,也只是为了挟恩图报让自己放她离开而已。
思及此处,男人严重莫名多出一股怒意,几乎毫不留情的将人狠狠占有。
“疼……”陶兮不禁脸色微变。
听着那细小的声音,男人剑眉微蹙,还是放缓了动作,只是低头在她脖间狠狠咬了一口,听着那抽气声,却点燃了他所有欲-望,一寸又一寸在女子身上留下各种痕迹。
“王…王爷……”陶兮红着脸别过头,手腕却被人牢牢握住。
她从未想过对方会如此冲动,居然不在王府还跑来她房里,可一想到对方还有什么事是不敢做的,一时间心里也慌乱了起来,明天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您…您怎么来这了?”她努力找回自己的气息。
大手推高她腰,男人贴在她耳边,声音低哑,“不是不高兴?本王特意来给你个交代。”
第57章 召见
小雨淅淅沥沥砸在窗檐上, 滴滴答答的雨声在黑夜中那么清晰,寂静无声的房间只余妖娆的烛光摆弄着身姿, 一袭喜服的女子还紧张的坐在床前, 似在期盼着什么, 直到房门响起一道细小的声音, 她瞬间手心一紧, 盖头下的双颊比胭脂还红。
虽然只是一个侧妃,但只要能嫁给臻哥哥她也算心满意足了,以爹爹的兵力,王妃这个位置迟早都是自己的,那个赵雪音不过是个娇柔做作的人罢了, 有什么资格与她争。
“郡主……您可要沐浴歇息?”丫鬟声音透着畏惧, 似乎是怕她发脾气。
听到不是自己期盼的人,长瑶郡主瞬间怒道:“谁让你进来的!”
“郡主恕罪!”
丫鬟立马跪倒在地, 瑟瑟发抖的道:“奴婢是见王爷似乎已经歇了, 所以才……才想问您是否要就寝的。”
“你说什么?!”
长瑶郡主一把掀开盖头,那张妆容精致的面容上显得有些狰狞,就这么定定瞪着丫鬟, “你说王爷歇了?他去了那个贱人那!?”
“不是不是。”丫鬟头也不敢抬的解释起来,“王爷是在主院独自就寝的,并未去赵侧妃那。”
闻言,长瑶郡主郡主脸色才好看些许,但终究透着不甘,五指也握的极紧, 似乎有些不解为何对方没有来她这。
“你确定王爷是一人在主院就寝的?”她冷冷的瞧着地上的人。
后者哆嗦着身子,颤颤巍巍的回道:“这个……奴婢并不敢确定,实在是主院那边的口风太紧,而且平日也不准府中其他人靠近,所以……奴婢才打听不出什么,但是奴婢打听过了,王爷绝对没有赵侧妃那边,由此可见也只能在主院歇下了。”
偌大喜庆的房间瞬间静瑟一片,还穿着喜服的女子面上全是不甘,可半响似乎又想通了些什么,神色逐渐好转,臻哥哥肯定是为了平衡她与赵雪音的势力,不能表现的太过偏袒,所以才没有来自己这。
既然都已经嫁到王府了,以后她就可以日日看到臻哥哥,何必急于一时,不过那个赵雪音着实碍眼的很!
——
记不清男人是何时离开的,陶兮醒来时外面还在下雨,但看起来时辰应该也不早了,好在她平日就喜欢睡懒觉,外面的人才没有进来叫她,不然……
赶紧从角落里扯过衣服穿上,她又艰难的来到铜镜前坐下,纵然镜子模糊,可仔细还是看得出她脖间那明显的红痕,就连她手腕上也有,陶兮憋着一口闷气忍不住恶狠狠的用簪子在桌上戳了几个洞。
虽然对方走时说的话她没有听清,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堂堂一个王爷,居然跟个采花贼一样半夜爬床,精力这么旺盛,怎么不去折腾他自己王府里的人,不是还新纳了两个侧妃吗?
更过分的是这人还有特殊癖好,没事就喜欢咬人,咬的又疼还不破皮,极其可恶!
擦了半盒粉才把脖间的痕迹遮住,陶兮怀着怨念把床上收拾了下,跟着才叫人来洗漱,好在她掩饰的没毛病,其他人也看不出什么。
等吃了东西后,她又躺回床上睡觉,整个人像是被肢解一样难受,可偏偏又说不出哪里不舒服,一想到某个衣冠楚楚的禽兽,她心里的怨念就更大了,还半夜来给她个交代?
这样的交代她可受不起,谢谢!
足足休养了两日才把元气养回来,可陶兮却突然收到了宫里的召见,说是皇后娘娘召自己进宫陪侍。
老国公不在,国公夫人听到是皇后的召见,立马就让她换衣服进宫,还嘱咐了几句宫里的忌讳。
如今老皇帝都病成了这样,皇后居然还有心情让自己进宫陪侍?
不过宫里的命令她是如何也不能违抗的,只能换好衣服上了来自宫里的马车,几日不出门,京城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向来拥挤不堪的街道如今人迹稀疏,更多的却是那一队又一队巡过的禁军,配合着那阴雨连绵的天,莫名给人一种沉闷压抑的感觉,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等马车停在宫门口,那个宫里来的太监忽然让人把小绫拦在宫外,似乎不准其入内。
“公公……不知这是何意?”陶兮不解的问道。
后者半眯着眼,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宫中最近戒严,闲杂人等不许入内,还请姑娘谅解。”
闻言,陶兮也并未再多言,只是看了看这高高的红墙,低着头慢慢往宫内走去。
如对方所言,宫里比起以往的确要森严许多,没走几步就能看到巡过的御林军,反之宫人却看不到几个,就算有也是神色匆匆的经过,古往今来,改朝换代都是要经历一番腥风血雨,一想到老皇帝还只剩十来天的时间,陶兮心中也有些紧张,纵然她也不知自己在紧张什么。
可走着走着,陶兮就感觉到一丝不对劲,虽然没有在宫里走过几次,但她记性一向好,这分明就是去乾清宫的方向,皇后不是住在长春宫吗?
“公公……您这是要带我去哪呢?”她冷不丁问了一句。
太监往后一瞥,似乎没想到她警惕性还挺高,当下只是幽幽的道:“姑娘跟着咱家来便是,其他的不必多问。”
说着,脚步忽然加快起来,陶兮一愣,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可望着这偌大的皇宫又感到一丝无能为力,就算有危险,她也什么都做不了。
该来的还是得来,果不其然,太监一路带她来到乾清宫后才停下,跟着便进去了会,不多时才出来唤她进去。
乾清宫外全是御林军,肃穆的吓人,等陶兮迈进那内殿之中时,一股浓浓的药味便扑面而来,放眼望去殿内陈设大气华贵,走至深处,随着帘子被一个太监撩开,她才低头入了里间,却见寝殿内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臣女见过皇上,见过惠妃娘娘。”她立马屈身行礼。
老人本是躺在龙床上假寐,许是听到了一道清脆的女声,这才缓缓睁开眼帘,一边抬起枯瘦如柴的手,任由旁边的惠妃将他扶起来。
寝殿中寂静的出奇,老人半靠在床头,老眼早已混浊一片,此时就这么定定的望着眼前的女子,面上看不出任何波动。
“你便是皇儿身边的丫鬟?”他声音透着虚弱。
陶兮低着头手心全是冷汗,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更未想过召她进宫的居然是这个皇上!
“回圣上的话,臣女……在未遇到爹爹前,的确在臻王府当过差。”她恭声道。
闻言,那边的惠妃忽然眼眸一眯,一边看着龙床的人道:“皇上,她是不是老国公流落在外的女儿稍微一查便知,臣妾本不该说的,只要是皇儿喜欢,臣妾自然也不会多加过问,实在是此事……太过荒唐,为了一个奴婢,特意给她抬籍,还伪造身份,皇儿此举是何意您应该明白,臣妾怕就怕皇儿被一些下人给迷惑心智,以至于做出更多荒唐事来。”
说到这,惠妃突然眼眶一红,颇有些委屈的用手帕抹了下眼角,“实不相瞒,皇儿他……先前就已经为了这个奴婢与臣妾起了争执,以至于半月都未曾来给臣妾请过安,臣妾……真的怕他被某些下人给蛊惑。”
话落,老皇帝神情微变,“有此事?”
“臣妾不敢欺瞒。”惠妃还在委屈的抹着眼泪,赫然一副关心儿子的模样。
陶兮瞬间跪倒在地,深呼吸一口,恭声道:“皇上明鉴,王爷只是平日不太亲近那些侍妾,又因草民时常在一旁伺候,故而才会有所误会,王爷如此行事果断的人,怎会被人迷惑心智,这是万万不可能发生的事,难不成皇上也觉得王爷会轻而易举被女子影响心智?”
殿内那股浓郁的药味一波又一波刺激着陶兮的神经,整颗心像是要跳出来一般,她从未想过祸端来的这么快,更可怕的是,宫里没有什么安乐死,更多的时凌迟或者腰斩。
听到她的诡辩,惠妃眸光一闪,忽然冷声质问道:“巧舌如簧,你的意思是皇儿给的抬籍也是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