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盼着她被休——黑子哲
时间:2019-10-28 10:01:44

  她爹爹也才不过欠了赌坊八百两银子,若真给她一千两银子,还完还剩二百两,她拿着剩下的银子,还能当做本钱,做点小生意,完全可以有一个很好的生活。
  她一咬牙就应了下来,本来她确实咬死了自己是不小心摔了一脚,但是景王府的人却根本不走寻常路,笃定她有问题后,也不听她辩解,直接对她用刑,她哪里承受得住,这才哭哭滴滴地全招了。
  楚宴让李殷将她放出了府,派了人跟着她,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抓到跟她接头的人。
  楚宴总觉得这次的幕后之人,跟在坤宁宫陷害苏宝的是同一个人,上次对方的目的是想让他冠上小贼的帽子,名声尽毁,这次若只是简单烫他一下,未免有些小儿科,毕竟皇宫里保存的有生肌膏,烫伤后也可以祛掉疤痕。
  如果是想让他毁容,单靠一盆热汤自然有些难,楚宴便让人检查了一下那盆汤,果真在里面发现了蚀骨粉。
  蚀骨粉是一种腐蚀性很强的毒药,会让肌肉逐渐坏死,刚开始的症状跟烫伤很像,后来肌肉会逐渐腐烂,若没有及时服用解药,这一部分肉就会坏死,再好的药膏也无法医治好。
  楚宴道:“你仔细检查一下,他有没有烫到的地方,如果有必须尽快抹上解药才行。”
  听了他一番话,苏皖出了一身冷汗,只觉得背后之人,用心太过险恶,他们分明是有意毁掉苏宝这张脸。
  如果他真被烫伤了,刚开始他们只会当成烫伤来医治,等发现不对劲时,肯定早就过了十二个时辰。
  苏皖一颗心紧紧揪了起来,根本不知道究竟是谁会如此狠毒。幸亏苏宝没有出事,尽管如此,苏皖还是不由觉得胆寒,究竟是谁竟费尽心思地对付一个孩子?
  想到玉灵手上被烫伤了,苏皖连忙道:“小宝虽然没有受伤,不过玉灵保护小宝时,烫到了手,王爷可有解药?”
  楚宴没想到玉灵竟受了伤,秦管家最是疼爱这个女儿,若是让他知晓此事,这老家伙不定怎么担心,“蚀骨粉的事先别往外说,我已经命人去寻解药了,晚上才能拿回来,让李殷给她送解药时再提此事。”
  苏皖自然没意见。
  楚宴对她的顺从十分满意,他叩了一下书桌,又问:“你们最近这段时间都接触过什么人?你心里有怀疑对象吗?觉得谁会害他?”
  说起怀疑对象,苏皖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来,这段时间,唯一表现出对苏宝有仇视心理的就是陆佳惜,她确实有动机,如果她真对楚宴求而不得,苏宝的存在确实会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可是苏皖又不敢冒然猜疑,毕竟她什么证据都没有,单凭直觉去猜测多少有些不对。
  国公府倒台时,陆佳慧是极少数对她展现出善意的人,若非有了确凿证据,她不想去猜疑她的嫡亲妹妹。陆佳慧的及笄礼上,她还软软地拉着她喊姐姐,瞧着既乖巧又懂事,尽管长大了,可能移了心性,苏皖也不清楚她究竟会不会这般狠毒。
  见他等着回答,苏皖只是道:“接触的人有不少,太妃娘娘生辰宴上,我们见的都是为她庆生的人,除此之外,还曾见过陆府的陆三姑娘和四公主,一次是在宫里偶遇,一次是她们来景王府,再有就是今日了。我也说不好谁会对他下手,兴许是小宝的出现碍了某些人的眼吧?王爷有怀疑对象吗?”
  她向来聪慧,平日里也极为心细,楚宴不信她没有怀疑对象。闻言,似笑非笑瞥了她一眼,他明明是在问她,她反倒将问题抛给了他。
  被他意味深长瞥了一眼,苏皖多少有些不自在,不由垂下了眼眸。
 
 
第35章 助攻!
  楚宴也没为难她,说完便站了起来,并没有多待的意思。
  苏皖隐隐松口气,尽管有苏宝在,他却只是个孩子,他们这样独处一室,时间久了,难免会传出什么闲话,丁香的事已经给了她一个教训,如此相处再好不过,他们之间存在的那一夜,注定了他们无法芥蒂地相处。
  走到门口时,楚宴才想起他还没有给苏宝生辰礼物。
  楚宴小的时候,正是陆太妃受宠之时,他打出生起,就很得先皇的宠爱,后来,先皇的身体愈发不行了,怕太子对他动手,先皇才对他冷淡起来,毕竟他外祖父因手握兵权,已经被太子忌惮上了,他若是再宠爱他,难免让太子生出旁的心思。
  那个时候皇上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再大动干戈了,加之楚宴年龄还小,皇上只好选择了另一种方式保护他。
  楚宴至今还记得他七岁生辰时,渴望父皇出现的心情。
  这也是楚宴为何愿意接纳苏宝的原因,不管之前有没有感情基础,他都是他的父亲,他能理解孩子面对父亲时那种本能的孺慕之情,他自己在孩童时期,所觉得遗憾的,并不想让苏宝再经历一次。
  楚宴一把将苏宝抱了起来,“走,带你去个地方。”
  哪怕受了惊吓,今天也是苏宝最高兴的一天,他是头一次看马戏团,也是头一次有那么多人为他庆祝生辰,除此之外,还交到了朋友,这些都是爹爹安排的,苏宝并非不识好歹,在心底,他甚至已经接受了楚宴。
  被抱起来后,他顺手搂住了楚宴的脖颈,用小奶音问道:“我们要出府吗?”
  楚宴点了下头,苏宝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见他们要出去,苏皖也没有阻拦,有楚宴护着,安全上倒也不必担心,苏皖叮嘱了一句让他们路上注意安全,便目送他们离开了奉水苑。
  楚宴带着苏宝去了赛马场。
  马车行驶到赛马场时,已经申时了,太阳早就没那么晒了,加上有风,倒也凉快,苏宝自己跳下了马车,见楚宴也下来后,便自觉拉住了他的手。
  略显薄茧的大掌被他的小手拉住时,楚宴微微怔了一下,心中却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真真切切有了种以后要养家糊口的感觉。
  这种感觉并不坏,他唇边溢出一抹笑,反拉着苏宝走进了马场。
  马场很大,一眼望去是一望无际的绿色。不远处还有几个人在遛马,一匹匹大马皆十分英俊,苏宝的眼睛亮晶晶的,以为爹爹要带他骑马,他心中欢喜极了,男孩子天生就喜欢这些,之前在街上瞧到旁人骑着骏马走来走去时,苏宝就觉得威风极了,谁料爹爹竟也带他来骑马了。
  苏宝觉得这真是他最高兴的一天!有爹爹真好!他拉了一下楚宴的胳膊,语气带着一丝孩子气的天真,“爹爹,你弯腰!”
  楚宴挑了下眉,“嗯?怎么了?”
  楚宴懒得弯腰,以为他要说悄悄话,直接将苏宝抱了起来,苏宝搂住他的脖颈,就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小家伙柔软的唇贴在脸上时,让楚宴再次愣了一下,苏宝亲完,就有些害羞,从他身上滑下去就跑远了。
  望着小家伙跑开的身影,楚宴唇边也溢出一抹笑,有种没白疼他的感觉。
  苏宝腿短,才跑开几步,就被他拎住了衣领,“老实点,前面有马,别乱走,万一被踢到怎么办?”
  这个马场是楚宴自己的,楚宴带着苏宝进来后,便有小厮瞧到了他们,他让人跑去通知了管事,便连忙迎了过来。
  管事很快也到了。
  楚宴多了个儿子的事,早就传遍了整个京城,管事自然也听说了,见楚宴不仅为他办了生辰礼,还亲自带着他来到了马场,管事对苏宝的态度自然是再恭敬不过。
  “这位就是小公子吧?都说龙生龙凤生凤,可不就是如此,王爷铁骨铮铮又举世无双,小公子也清秀俊逸,一瞧前途就不可限量。”
  他一贯的啰嗦,楚宴嫌他话多,踢了一下他的屁股,“少废话,再拍马屁也不会给你涨月钱。”
  管事大呼冤枉,“这哪是拍马屁?若是让奴才有您万分之一的英姿,也不会至今讨不到婆娘,奴才分明句句属实,王爷明鉴啊!老奴若是有半分谎言,就罚我这辈子都讨不到婆娘!”
  小厮们耸着肩,皆一副忍笑的模样。
  楚宴眉心一跳,让他闭了嘴,“行了,你们都退下吧,派一个人跟着就行,我带他去选一匹马。”
  管事清楚他的脾气,也没再插科打诨,连忙将小六推了出来,“小六对这里的每一匹马都了如指掌,就让他跟着您吧,王爷想要什么样的直接跟他说就行。”
  小六话不多,却十分稳重,管事对他极为放心。
  楚宴微微颔首。
  小六恭敬道:“王爷跟小主子随奴才来吧。”
  见苏宝正好奇地打量着四周,楚宴摸了一下苏宝的脑袋,“走吧,前面是马厩,小马驹都在东面,一会儿看到喜欢的就选一个,选好就归你了。”
  苏宝眼睛顿时瞪得圆溜溜的,竟然要送他一个小马驹?他忙不迭点头,唯恐反应慢一点,楚宴就收回那句话。
  小六适时介绍道:“马场内的小马驹只有十来匹,品种有蒙古马和三河马等,小主子年龄还小,可以先选三河马,三河马四只强健,气质威焊,难得的是性情温和。”
  苏宝不懂什么是三河马,也不知道怎么拿主意,本能地看向楚宴,楚宴对小六道:“先让他过去瞧瞧吧。”
  小六点头,恭敬地将他们带了过去,一共十一匹小马驹,毛发各色的都有,三河马却只有骝毛、粟毛和黑毛,苏宝跟楚宴一样,眼光极高,扫了一圈,一眼就注意到了那匹雪白色的小马驹。
  这匹小马驹跟苏宝差不多高,一身雪白色的皮毛,四肢结实,尾巴尖很是漂亮,一双大眼也十分有灵性,苏宝乍一瞧到,便喜欢上了,“我可以选这只吗?”
  这匹马并非三河马,不过这只小白马倒也还算温顺,见他看得目不转睛的,小六便道:“自然可以,这匹小马性情同样温和,小主子若是喜欢,可以摸摸它。”
  苏宝的眼睛顿时亮了,“我能摸?”
  小六点头,他五官端正,因为不爱笑,神情便有些严肃,不过面对苏宝时,他尽量放软了声音,“自然可以,以后您就是它的主人了,不过也能随便摸,您随我来。”
  苏宝这才跟着他走到小马驹跟前,饶是胆子大,他此刻也有些紧张,唯恐小马驹不喜欢他的触碰。
  小六带着苏宝来到了小马前,将马儿不喜欢被摸耳朵、腹下、尾根等部分,以及不喜欢被人从背后靠近的注意事项一一说了一下。随后又教他怎样摸,小马会觉得舒服,说着便自己示范了一下。
  苏宝的眼睛亮晶晶的,伸出小手,跟着他从额头顺着往下抚摸了一下,随后一颗心便提起了起来,唯恐他的小马不喜欢他。
  小马驹打了个喷嚏,蹭了蹭他的手,显然觉得很舒服,也喜欢他的亲近。
  苏宝眼底顿时溢满了笑,见他双眼放光地朝自己看了过来,小脸神采奕奕的,楚宴勾了下唇,“拉出来溜溜吧,多培养一下感情,等你再高些,我教你骑马。”
  苏宝兴奋极了,眼中像含着璀璨的星辰,整个人都觉得幸福的不得了,他竟然也有了一匹小马,苏宝拉着他的小白马在马场里走了好几圈都舍不下停下。
  楚宴也骑了几圈马,最后一圈,他冲苏宝招了招手,见爹爹想带着他骑,苏宝还有些舍不得丢下自己的小白马,挣扎了一会儿,才朝楚宴伸出小手,楚宴将他抱到了马上,带着他飞奔了出去。
  风刮着面颊,舒服极了,从高处往下看,周围的风景也说不出的好看,苏宝忍不住笑出了声,还拉了一下缰绳喊了一声,“驾!”
  他声音清脆动听,飘荡在空中,久久不散。
  天快黑时,楚宴才带着苏宝回府。小家伙仍然意犹未尽的,眼底满是不舍,不过天都快黑了,苏宝也没闹腾,乖乖跟着他回了府。
  入府时,便有小厮上前禀告,说太妃娘娘放心不下小主子,就来了府里,正在凌霄堂等着他们。
  楚宴便带着苏宝直接去了凌霄堂。
  陆太妃身着木兰青双绣缎裳,乌黑的发高高挽了起来,露出修长的脖颈,头上斜插着羊脂白玉簪,楚宴带着苏宝走进来时,她正坐在太师椅上品茶,她五官妍丽,低垂着眼睫,抿了一口才放下杯盏,一举一动都说不出的优雅。
  瞧到她,苏宝眼睛亮了一下,说来也奇怪,明明只是见了几次,苏宝却很喜欢她,瞧到她便飞快跑了过去,陆太妃脸上溢出一抹笑,将苏宝小小的身体揽到了怀里,苏宝乖巧地靠在她怀中,眼底的雀跃仍旧没有消散。
  楚宴道:“天都要黑了,母妃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我听侍卫说你带他去了马场,我想着你们应该会多玩会儿,就晚来了会儿,左右我也无事,何时过来都行。”
  说完还拉着苏宝问了一下,出去玩的可开心?
  苏宝乖巧地点头,小脸上满是笑意,还道:“父王让我选了一个小马驹。”
  见苏宝笑得可爱,陆太妃脸上也露出一抹笑,只觉得府里有个孩子真好,连楚宴都有人情味儿了,以前他怎么可能带着孩子去骑马?
  楚宴却道:“不是派人跟您说了他没烫到,不必多跑了?”
  “我放心不下,就过来瞧瞧,正好是小宝的生辰,我还从未给小家伙庆过生,过来说句生辰吉乐也是好的,不来总觉得有些遗憾。”
  说着还拉起苏宝的手,仔细瞧了一眼,见他确实没事才放心。
  陆太妃是用过晚膳才来的,又坐了会儿,想到苏宝肯定饿了,便道:“你们俩快用饭吧,我不好出来太久,就先回宫了。”
  先皇已经去世了,身为太妃,她的一言一行,自然备受关注,她这次出宫是特意找皇上寻的恩旨,以苏宝生辰时受了惊吓为由出来的,她毕竟是太妃,哪怕来的是景王府,也不好待太久。
  楚宴起身送了送她,苏宝也想送,陆太妃却道:“哪用得着你送?上午来了那么多客人,下午又跑到那么远的地儿,肯定早累了,你休息会儿吧。”
  以她的脾性,平日里也不会让楚宴送,清楚母妃是有话同他说,楚宴对苏宝道:“你乖乖在这儿等着,我去让丫鬟备饭,等吃过饭,再送你回奉水苑。”
  苏宝带着小马驹溜达了好久,也确实累了,便没再坚持。
  路上陆太妃叮嘱楚宴道:“小宝是你唯一的子嗣,既然入了王府,就应该受收应有的重视,你以往凡事不上心也就算了,事关孩子,还是要多谨慎些,这次的事,务必严查才行。”
  就算她不说,楚宴也是想严查的,他的孩子还轮不到旁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既然动了手,就得做好应有的准备。
  “母妃放心。”
  他一向桀骜不驯,最不服管教,平日里她若是念叨的多了,他一准儿没耐心听,怕他不耐烦,陆太妃温声道:“你也别嫌我叨唠,你府上没有女主人,凡事你就得上点心,他这么小一个孩子,总不能来了王府,连最基本的安全问题都无法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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