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真有用,天天为他按都可以。
怕将他吵醒,苏皖没敢动,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坐着,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了他脸上,其实说实话,他五官真的很俊美。
苏皖头一次瞧到他时,就曾被惊艳过。根本不曾想过这世上还有这般好看的人,张扬肆意,鲜衣怒马,无比的耀眼。
这般近距离仔细打量,她才发现,他的眼睫毛竟然比她的还要长,她的手莫名有些痒,半晌才压下想伸手揪一下的欲望。
楚宴一睡就是一个时辰,睁开眼睛后,才发现外面天色都黑了。
他打了个哈欠,起身坐了起来,这才朝苏皖看了去,苏皖也想站起来,双腿却麻得起不来,他心中微动,伸手去按摩她的腿。
苏皖眼中似含了一层雾,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好难受,你不要按。”
说着还去抓他的手。
她神情太过可怜,跟苏宝可怜兮兮的模样竟有那么一分相似,楚宴心中软成一团,“好,不按了,怎么不喊醒我?”
他睡了多久,便压了她多久,她的腿不麻才怪。
苏皖别开了视线,低声道:“我刚刚也睡着了。”
楚宴没有拆穿她,一双眼眸却柔软的不可思议,只觉得这种被人呵护的滋味好像也不赖?
苏皖又缓了一会儿,才能动,楚宴搂住她的腰,将脑袋搭在了她脖颈蹭了蹭,“以后会经常让你按,下次别这么傻了,嗯?”
苏皖嘀咕了一句谁傻了。不知为何,明明已经过去两日了,她竟又想起了那个吻,脸颊莫名有些发烫,正想让他放开他时,苏宝却跑了进来。
小家伙下了课,去跟姨母和小银狐玩了会儿,估摸着快用晚膳了才来凌霄堂,一进来就瞧到爹爹将娘亲抱在怀里的这一幕。
小家伙顿时捂住了眼睛,声音清脆脆的,“我什么都没看到!”
他捂得并不严,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盯着两人,想看看他们亲亲没,知道亲亲不能生妹妹后,他就去问了姨母,姨母说要在床上亲亲抱抱才能生。
现在他们就是在床上,还抱在一起,苏宝心中很是激动,瞧到他们没有亲亲才有些失望,小嘴都嘟了起来。
苏皖连忙推了楚宴一把。楚宴这才松手,他起身下了床,伸手□□了一把苏宝的小脑袋,显然有些嫌弃这小东西的出现。
苏宝躲了一下朝苏皖跑了去,趁爹爹去沐浴时,苏宝忍不住拉着苏皖的衣袖,问苏皖,“娘亲,你刚刚跟爹爹亲亲了吗?”
苏皖脸颊有些发烫,“小孩子乱问什么?”
苏宝有些郁闷,“我不小了,都快过年了,过年了我就五岁了,我是大孩子了。”
苏皖捏了捏他的小脸,“是不是又背着我跟姨母偷说什么了?大人的事,哪轮得到你操心?”
苏宝不服,他一点都不小啦,“我已经大啦,别人都有小妹妹,陆琼的娘亲也快要给他生小妹妹了,为什么就我没有?”
陆琼是永宁侯府的小少爷,也是苏宝的朋友之一,他娘亲确实有了身孕,来年就该生产了,见小家伙委屈的不得了,苏皖心中微动,“这么喜欢妹妹?”
苏宝嗯嗯点头,“喜欢,姨母也喜欢,娘亲赶快生一个吧!”
苏皖其实已经不排斥楚宴的靠近了,见小家伙如此渴望妹妹的到来,她心中竟也莫名有些期待,不然生一个?
第92章 怀了?
第二天一早,薛落卿就入了宫,他的出现让皇上自然欣喜不已,知道他是受了伤,怕人继续追杀,才弄出个假尸体后,众人都唏嘘不已。
好在如今逃过一劫。瞧到薛落卿的那一刻,大皇子的舅舅就呆住了,猛地打了个激灵,整个人也慌乱极了。
薛落卿便直接在早朝上禀告了贪污的事,涉及的官员有十多个,听到最后一个姓名时,皇上的脸色黑的吓人。
几个年龄稍大点的皇子里,他最重用的就是大皇子,他的嫡亲舅舅竟瞒天过海做出这等事,事情败漏还不惜刺杀朝廷命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这么大的事他就不信他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大皇子整个人都懵了,涉及这么多的金额,若真是他所为别说会抄家,只怕还会判他个斩首,大皇子整个人都慌了,他只有这么一个嫡亲舅舅,若真出了事……
大皇子竭力保持着冷静,想到皇上一贯喜欢他的忠厚老实,他咬牙跪了下来,“父皇,舅舅忠心为国,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
他的下跪求情,让皇上心中的怒火又燃烧了一把,他一个奏折砸了过去,大皇子位置靠前,奏折直接砸在了脑门上,坚硬的边角划出一道血痕。
证据确凿之下,他为舅舅求情,皇上一直有心严惩贪污,年前还特意下了令,在他眼皮子底下,他们都敢这么做,旁的又做了什么?
皇上生性多疑,这会儿望着大皇子的目光都满满的失望,不得不说,大皇子这一步自是走错了路。
亏得他外祖父老谋深算,当即骂了儿子一通,又抹泪跪了下来,对皇上道:“他贪赃枉法,竟犯下如此大错,纵然是利益熏心走错了路,对不起的却是上千万灾民,这等不忠不孝之徒就算皇上有意饶他,我们卫家的列祖列宗都饶不了他,皇上尽管惩罚就是,就算是当即斩首示众我们也绝无旁言。”
大皇子随即也表了态,皇上的怒火这才消散一些,他虽多疑了些,却是雷霆手段,十来个官员斩首的斩首流放的流放,没一个有好下场的,最后又奖赏了薛落卿一番。
打算退朝时,却又有官员站了出来,说的自然是当年的科举舞弊案,这位官员同样是当年的主考官之一,他姓赵,名无畏,“苏大人一身正气,臣一直觉得他做不出这等事,这些年便让人搜寻了一些证据,谁料竟发这些事皆是苏老二所为,他嫉妒兄长霸占着国公爷之位,才想拉他下马。”
赵无畏让人将各项证据都呈了上来,基本可以证实这些全是苏老二所为。
然而其中却有一个疑点,苏老二究竟是如何得知的考题。见他站出来为苏大人说话时,另一个官员的表现就有些异常。
当年一共有三位主考官,除了苏父,赵无畏,另一位便是他,他这些年为皇上做过不少事,手上也沾满了血。
当初便是他帮着皇上将考题泄露给苏老二的,最后污蔑到了苏父身上。他本可以咬死不认,皇上应该会想法保下他。
然而前一晚楚宴却找到了他。
楚宴掌管着七影阁,基本每个官员所做的事都清楚一些,这些年,他膝下两个儿子做过不少混账事,认真追究起来,能死个好几次。
楚宴说只要他将当年的罪行扛下,就会保他两个儿子一生无忧,不然两人就都得死,他一身老骨头了,两个儿子却还年轻。
他最终便与楚宴达成了协议。
这个时候他便跪下认了罪,说一切都是他糊涂,才与苏二做下这等事,事情败露后,才诬陷给苏大人。
皇上见他跪下时,一双眼眸就沉得厉害,以为他是承受不住压力才认了错,一颗心也紧紧提了起来,怕他将自己供出来,若真是这样,他一世英名全毁了。
他甚至对他动了杀心。好在这老儿不算糊涂,一个人将罪行全扛了下来,皇上一颗心这才放下来。
总归事情没到最坏的地步。
他当年之所以想除掉苏皖的父亲,其实是因为他与陆阁老都很欣赏楚宴,陆阁老脑袋一根筋,也没什么城府,皇上用起来还算放心,对苏父却有些忌惮。
终究是怕他私下支持楚宴,这才对他起了杀心。
他忙活一通,方是要了他的命。事隔几年,竟然又被翻了出来,赵无畏为人正直,与苏父感情还算不错,若是私下产生了怀疑,一直命人调查倒也说得通。
皇上不由扫了楚宴一眼,见他神情诧异,一副完全不知此事的神情,皇上这才彻底放心。
在他印象中,苏翼不过是个毛头小儿,人也鲁莽冲动,心机城府跟他爹差了不止一点,就算放了他也不足畏惧。
定国公府经此一事,早就元气大伤,就算恢复了苏翼的世子之位,他也未必能翻出浪花来。
心思转动间,皇上便有了决断,说他龙颜大怒也不为过,他恼得将手边的奏折又砸了下去,当即斩的斩,赏的赏,不仅给苏父洗刷了冤情,还释放了苏皖的二叔,恢复了苏翼的定国公世子之位,连当年那批因为苏父求情被贬的官员们,也都调回了京城。
随后他才宣了退朝。尽管他的名声保住了,皇上心中还是堵着一口气,由衷地庆幸楚宴的好运气,本以为他这桩亲事再糟也只能糟成这样了,谁料竟来了个峰回路转。
朝廷上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众人都震惊极了,根本没料到苏皖的爹爹竟然是冤枉的,想到她二叔的人品,众人又觉得不是没有可能,当初兄长下台后,他便成了国公爷。
兄长尸骨未寒,他便欺负一个孤女,差点将苏皖毒死,早年还逼良为娼做尽了坏事,当真是坏到了骨子里。
见给他判了死罪,众人都觉得大快人,第二日他们几人便被问斩了,街上还有不少人给他们扔白菜,臭鸡蛋,将他们砸得狼狈不堪。
苏皖没去看,苏老二与苏父是双生子,生得几乎一模一样,苏皖怕瞧到他那张脸时,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不管怎样,爹爹的冤情总算沉冤得雪,哥哥和三叔也就要回京了,苏皖百感交集,心中对楚宴也充满了感激。
见楚宴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此事,连薛落卿都感慨了一番。他根本没想到还可以使这么一招。不仅没有引起皇上的怀疑,还圆满翻了案。
短短两日,这事便传遍了整个京城,有不少人都不敢相信苏皖竟如此好命,都成了景王妃了还不算,哥哥竟然又被无罪释放了,还恢复了世子之位。
不管旁人怎么议论,都没有影响苏皖,为了给父亲翻案,救回哥哥和三叔,她与莫羽等人足足奔波了五年,今日自然是值得庆祝的一日,苏皖便将人全喊到了王府。
晚上大家聚在一起吃了个饭。
柳娘等人也百感交集,连一些汉子都红了眼眶,苏皖眼睛也有些红,她举起酒杯道:“这些年,为了搜集证据,辛苦大家了,你们的恩情,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先干为敬。”
说着她便一口喝下了杯中的酒,薛落卿的夫人也来了,见状连忙道:“稍微抿一点意思一下就行了,你身体不好,少喝点。”
苏皖笑道:“嫂嫂不必担心,喝一点无事的。”
嘴上说着无事,她却又咳了一阵,楚宴拍了拍她的背,让她坐下来下来,道:“大恩不言谢,你们的恩情,我楚宴也会铭记在心,日后有需要的地方,你们尽管来寻我,今日我替她陪大家喝个够。”
他们是在奉水苑摆的酒席,一共三桌,怕他不喜欢这种场合,苏皖本来还在纠结要不要喊上他,最终还是喊上了,见他丝毫没有架子,苏皖心中自然感激不尽。
在场的这些人要么是苏父留给她的可用之人,要么是与苏父感情甚笃的,每一个都曾为了翻案出过力,在苏皖心中皆是她的恩人。
她多少有些怕楚宴不将他们放在眼底,见状才发现是自己多虑了,这一顿饭,除了苏宝,大家都或多或少饮了酒,连苏妍都因高兴喝了一杯。
苏宝其实不太懂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舅舅和外祖父要回京了,见大家这么高兴,他也被感染了情绪,不由对远在边疆的家人多了分期待。
众人聚到很晚才散,因离得都不远,他们并未留在王府留宿,等将人全部送走,楚宴才带着苏皖回凌霄堂。
除了成亲时饮过酒,这是苏皖第二次饮酒,被风一吹,她整个人都觉得飘飘的,走路也有些不稳。
楚宴干脆将她抱了起来。
她饮的是白酒,后劲很大,苏皖此刻已经有些醉了,她醉酒后不吵不闹的,只是眼神有些涣散。
回了房内,她便瘫到了床上,根本没有去沐浴的意思,楚宴催她去沐浴时,她也只是抿唇在笑,她肌肤胜雪,眉眼动人,哪怕神情有些傻乎乎的,依然难掩丽色。
楚宴头一次见她醉得这么厉害,不由觉得有趣,伸手戳了戳她的脸颊,苏皖反应有些迟钝,见他又戳了一下,才张嘴去咬他的手,楚宴没有躲。
她轻而易举就叼住了他的手,咬到后,她还歪头看了他一眼,她咬得并不疼,眼底好似氤氲着水汽,神情说不出的娇媚,楚宴眼眸微暗,他抽出手,咬住了她的唇。
苏皖蹙了下眉,大抵是觉得好玩,也张嘴去咬他,她这个模样像极了在回应什么。
楚宴胸腔中满是热意,不由托着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直到她有些喘不过气,可怜兮兮抓了抓他的衣襟他才松开她。
“去沐浴,嗯?”
苏皖摇头,她不想动,又赖到了床上,楚宴好笑极了,伸手将她抱了起来,哪怕醉了,被他懒腰抱起时,她还是有些怕的,不由伸手揽住了他的脖颈。
随后她就乖乖靠在了他身上。
楚宴将她带到了浴室,伸手接她衣服时,她才微微挣扎了起来,哪怕醉了还是有些清浅的意识,不能被他看到。
楚宴哄道:“乖一些,嗯?我们都已经成亲了,还有了苏宝,帮你洗个澡有什么?日后还得给苏宝生妹妹呢。”
生妹妹三个字让苏皖挣扎的动作停了一下,她隐隐好像并不排斥?苏皖乖乖的没再挣扎,任男人帮她解开了衣衫,又将他抱到了浴室内。
楚宴一双眼眸自始至终都跳跃着火光,哪怕还记得她的美,他仍然不由屏住了呼吸。
这个澡是两人一起泡的,等苏皖被他裹着浴巾抱到床上时,她粉嫩嫩的唇还有些发肿。
入睡时,她再次被他揽到了怀里。
苏皖并未睡着,尽管思维很疲倦,还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不是要生宝宝么?苏皖搂住楚宴的脖颈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她一双眼睛清澈透明,眼中一点排斥都没有,甚至在问他怎么还不同她生宝宝,楚宴颇有种要命的感觉,强大的自制力差点失控。
他的手臂至今还裹着绷带,三个月未到,身上的毒也没有解开,自然无法同房,当初苏宝就是一下就怀上了,万一再怀上,胎儿若受了影响怎么办?
太医也说了急不得,这也是他为何始终淡定的原因,急也没用,可是这一刻望着她娇媚的模样,楚宴也眼眸逐渐沉得有些深,哪怕无法圆房,他也有些失控了。
苏皖早上醒来时,才发现被他搂在怀里,两人肌肤相贴,身上分明……苏皖吓的猛地睁开了眼睛,她记忆一片混乱,根本记不起发生了什么,只隐隐好像她想生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