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强推香克斯的一百零八式——娴川
时间:2019-10-29 09:53:26

  那一天终于到来。
  伙伴们虽然心里有点哀伤,但被潘蜜天天排练,早已麻木到摆不出什么表情,难过不太多,更多的是祝福。
  潘蜜的目的,其实就是这个。
  ————她要放心的离开,没有一滴眼泪的负重。
  “所有的伙伴里,我最放心不下你了,阿林,”
  潘蜜虽然说了好多遍,依然敬业又深情的娓娓道来,“你说过,每个人生来孤独,都有各自的路要走,能够同行一段,温暖过彼此,拥有过绵密交织的同伴之情,已是幸运……”
  想想看,那个世界的人都太聪明了,他们不仅不想付出,还质疑别人的付出,甚至反过来陷害别人的善良,自作聪明,互相内斗。
  而这部动漫里,那些坦荡的胸怀,炙热的眼泪,毫无保留的信任,交付性命的守护,是她从未见过,且为之深深震撼的。
  如今要将他们抛开,何其不舍。
  只是潘蜜还没背完,阿林的衣兜里蓦然传来电话虫的来电声,于是潘蜜不高兴了,“这谁啊,老娘葬礼说好了电话静音的。”
  “抱歉,我告知过他们,今天天塌下来也别打扰,打过来的肯定是重要的事情。”
  阿林走到一边开始接电话,然后神情渐渐肃穆起来,又很快转为轻描淡写的麻木。
  虽然阿林走到墙角接的电话,但并不妨碍见闻色听到对面的声音————
  【红发海贼团与黑胡子海贼团昨天在达星兹海岛发生激烈冲突,今早黑胡子海贼团仓皇离开,雷德号并未追击。】
  潘蜜眨了下眼睛,然后看见阿林走过来,把电话虫重新放回口袋,说,“不是什么大事,你刚才台词说到‘已是幸运’,咱们继续?”
  潘蜜犹豫了一下,还是叫停了,“…………那个,先等等,我好像忘了点东西,我们暂停五分钟,你们也顺便喝点水。”
  她摆摆手,游刃有余又漫不经心的表情,从一船红的白的花瓣里像睡美人一样坐起来。
  迈步跨出船舷,然后在伙伴们的注目中慢悠悠往阁楼上走。
  一开始还很慢,像是散步,可是走了几步,居然开始快速大步的往楼上奔。
  “蹬蹬蹬”几步冲上阁楼,
  “砰——”拽开门,
  “哗啦”拉开抽屉,像电视剧里疯狂的女人一样拼命翻找着什么,是一个铁壳小本,她翻开,手抖的几乎要拿不住。
  本子页上用胶布粘着大大小小的白色纸片。
  ————生命卡。
  她的心跳的很厉害,不要,千万不要……
  可事与愿违,翻到她熟悉的页数时,潘蜜清楚的看见有一张生命卡在燃烧,瞳孔剧烈的抖了一下,她慌乱的拿起它,此时,小小的纸烧的已经只剩一块角了。
  只能辨认出残留的字母“S”
  梦境与现实重合了。
  潘蜜的大脑瞬间空白。
  巨大的恐惧和无措摄住了她。
  十秒钟后,潘蜜像一道白色的幽灵冲下楼梯,来不及和伙伴们打声招呼,直接奔着自己的潜水艇去了。
  她要见他!
  立刻,马上!!
  小淑女号从来没有这么快过,螺旋桨拨开的浪花和水波让她看不到前方的路,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水碗上作为指示方向用的一角生命纸。
  烧,烧没了?
  眼睁睁的,她看见生命卡在她眼前化为灰烬。
  可恶,还是晚了一步吗?
  泪水充斥了她的眼眶,情急之下,她似乎想起自己还有菲利的生命卡。
  …………
  争分夺秒的狂奔,潘蜜脸色苍白,分娩后的让她疼得额头冒汗,长时间未进食和剧烈的奔跑让她的胃剧烈抗议起来。
  贝克曼看着披头散发狼狈出现在雷德号的白色幽灵。
  “来了?”大副抽着烟,眼里是无可奈何的寂寥。
  潘蜜没时间问候他,眨眼消失在甲板上。
  她撞开香克斯的房门,床上没人,又跑去医疗室。
  “香克斯呢?香克斯呢?”她嗓门越来越大,叫到最后快声嘶力竭。
  “在岸上躺着呢。” 一个船员正蹲在地上画着骷髅旗————海葬的时候,通常会把旗帜盖在死者的身上。
  “……”潘蜜像一阵风刮了出去。
  此时,日暮西斜,只有斑驳的树影笼罩在地上,勾出一个人形轮廓。
  “香克斯……”潘蜜先是低低叫了一声,那声音含在喉咙口,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怎么听清。她的脚终于动了,速度一点点加快,她的喉咙里也冒出更响的呼喊:“香克斯!”
  潘蜜扑到这人身旁,手是抖的,去摸香克斯的脸,
  “呜…………”
  在他胸口的位置,新换上的白衬衫已经被鲜血染成一片刺目的红。
  怎么会这样?红发的结局难道就是这样吗?
  作为路飞的引路人和向最终的敌人复仇的导//火//索,死在了路飞问鼎王座的前夕,都没能看一眼新的海贼王所带来的时代……
  潘蜜脑海里嗡嗡地乱的一团,幻灯片似的不停放着蒙太奇似的镜头………
  “只要人们继续追求自由的答案,这一切都将永不停止。”男人鲜红色的发丝随风飘动,在夕阳下微笑。
  画面一转。
  “为神奇的大海干杯!——欸,小白,这种时候怎么能不喝酒哇?”一脚踩在石头上,右手举着酒瓶对着篝火手舞足蹈。
  画面再转。
  男人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她,“我想用它在你这儿换个让我高兴的承诺,可以吗?”
  ………………
  居然有那么多的回忆像潮水一般涌来。
  泪水模糊了视线,眼泪马上决堤。
  植植果实可以救下濒死重伤的人,但是无法带回已经死去的人。
  潘蜜擦去了眼泪,做了一个决定。
  正常的办法救不了红发,但她有别的办法。如果他就这么死了,她无论身处何方,终此一生都不会再拥有快乐了。
  她迅速打开系统面板,在系统商城内找到了之前的任务对话框。
  【任务已完成,是否兑换奖励。】
  【是】
  色彩斑斓的奖励图标在眼前一字排开。
  潘蜜找到了【海神之吻】
  只要身体还在,哪怕凉了,她也可以兑换这个技能救香克斯。
  就像黄泉果实。
  【是否兑换海神之吻,海神之吻——SSS神级商品,作用目标为死者,可以用于死者的复活】
  【请注意,海神之吻与回家的诱惑等价,一旦兑换概不退换。】
  【确认兑换】
  也就是说,放弃回家的机会,
  我把从你身上得到的都还给你。
  在众海贼目瞪口呆的表情下,潘蜜捧起香克斯的脸,在他的唇角印下一吻。
  红发没醒。
  潘蜜急了,使劲拍拍他的脸,怎么没反应?
  心头一慌,强行忽视掉身体内部传来尖锐的疼痛,又对着他的脸使劲亲了两口,拍拍他的脸,声音发颤带着哭腔,“你醒醒啊,我已经救你了啊香克斯……”
  正在此时,一股劲力突然袭来,天旋地转之间,潘蜜已经仰面躺在地上。
  绚烂晚霞的天空瞬时变成一个熟悉的脸,这个人把她牢牢地按在身//下,嘴边挂着贼兮兮的坏笑。
  没等潘蜜反应过来,上面的嘴就亲下来……
  “哈哈哈,上当了!!我把你给吓傻了吧?骗你的哈哈哈……”香克斯见她瞪着眼睛一副见鬼的模样,恶作剧成功一般边笑边捶地。
  不过笑着笑着,突然发现潘蜜脸色不对,先是一愣,愣完也不敢提装死的事儿了,赶紧提着潘蜜的肩膀把人扶起来。
  潘蜜本来就处于产后恢复期,连走路都困难,但这一路却是以一种自虐的心理不管不顾硬撑着身体走过来的,现在精神上的支柱被红发变戏法似的一推,所有的症状就都出来了。
  眼前发黑浑身冷汗,伴随着阵阵作呕的恶心感,鲜血沿着腿蜿蜒留下的感觉也越发清楚。
  眼下她非常想骂人,但身体的疼痛让她咬着牙关张不开嘴。后槽牙开始越来越用力,不知不觉就把舌头咬出血了,她嘴唇紧抿,又是疼又是出离愤怒,却半天不做声。
  香克斯见她这样,心虚起来,“血是抹别人的,你别生气,要不你打我两下出气吧。”
  说完梗着脖子把脸凑过来,打算这么英勇就义。岂料潘蜜只是抬了手,轻轻在香克斯脸上摸了一把,摸完,垂手,头一歪,身子也跟着倒下,紧抿着的唇间接连不断地涌出血水。
  香克斯脸色瞬时白了,一秒吓哭。
  星星从白日里隐藏的角落慢慢显出身影,那些微光中有一道比别的更为明亮的光,那是流星划过的痕迹。
  安静的夜晚,
  “人家刚给你生了个孩子,你倒好,搞这么一出是想害死她吗,黑胡子那个怂逼就该留下来揍死你……”船医痛骂的声音传来。
  红发被唾沫星子喷的抬不起头,苦着脸,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潘蜜缩在岛上的白杉树下,抱着膝盖,把脸埋进去。
  ———是阿林干的吧,这倒是可以理解,毕竟自己此举和抛弃她无异,当然红发也有份就是了。
  她知道她没办法离开这里了,不仅仅是因为她用掉了任务奖励,还因为就在她下了那个决定时,猛然意识到———她已经在这个时代有了牵挂,她跟这个时代的人深深地纠缠在了一起,甚至留下了自己的血脉,永远没办法干净利落地抽身而去。
  她回不去了。
  或许,这里才是她的心之所向。
  虽然还是会有遗憾,但人生总要有所取舍。
  这边红发被船医揪着耳朵一顿吼,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悄悄地走过来,就看到这个样子的潘蜜。
  男人想搭话又不敢说话,噤声四处看了看,也没什么好的理由,就瞄到了地上一朵孤零零的小雏菊。
  红发拿着小花,蹲下来,把花杆笨拙地往潘蜜虚握着的手掌心里戳。
  潘蜜抬头。
  “都是我不好,可是……如果你觉得,我还值得被你爱的话,能不能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红发看着她。
  泪水在她视线里再度海潮一般浮起,潘蜜咬着牙关不肯让它落下来,可在红发伸出他唯一的手臂,将她紧搂入怀的瞬间,它们还是滚出来了,一滴滴全砸在了男人肩上————她还是委屈的,偏偏委屈的原因不知从何说起,这便让她愈发的委屈。
  他们拥抱着对方直到天明,没再说一句话。
  后来,这件事被尘封起来,谁也没再提起。
  两人的关系也恢复到从前那样,只是这次,潘蜜能以更加平和的心态对待红发了。
  没有攻略,也没有好感度,不会刻意的做些什么,也不再有言不由衷的纠结。
  只是有一点………潘蜜经常会做着事、做着做着突然停下来,然后去找红发———瞅他一眼,再回去继续做自己未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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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晴朗,在新世界某个宛如世外桃源一般的岛上,从外面来了一男一女。
  红发这次是去看他儿子的,不过在这儿之前,两人先踏上了白胡子的家乡。
  ———潘蜜上次因为昏迷,没能看看白胡子在这里留下的奇迹。
  大风把云朵吹得一丝不留,天空湛蓝湛蓝的,太阳明晃晃地照射着山坡。龙胆草开着蓝色的小花,红色缨草花上面还有一大片金色的野蔷薇。花儿们绽放着它们蓝色、绿色的花苞,在阳光下随风摇曳。
  白胡子的墓碑就伫立在这片色彩斑斓的花田上,他生前所穿的的白色大氅和长柄薙刀放在那里,依旧威风凛凛。
  潘蜜在墓碑底下几个拧开的酒瓶酒碗旁,摆上了一束鲜花。
  “看来白胡子这里经常有人拜访,”潘蜜小小的感慨道,“还带了酒,这也算是男人的浪漫了。”
  香克斯席地而坐,从裤兜里翻出一小瓶陈酿,随口道,“往后你比我早走几年,我也会经常来看你,陪你说话的……哎哟!”
  潘蜜眉头拧了起来,手上也拧得用力:“我看你是皮痒了,你大我十岁,凭什么我比你早走几年啊?你几个意思啊?”
  “痛痛痛——我只是不想死在你前面啊,”香克斯配合的捂着耳朵一脸吃痛的表情,“你肯定会哭鼻子的。”
  潘蜜愣了一下,很快想象出来那个画面:她给红发挖坟立碑种花,孤零零一个人,再没人跟她说话,凄惨得当即鼻子一酸,短短一秒的功夫不知道脑海里给自己构思了怎样一出苦情大戏,然后一手捂着脸,眼泪潸然而下。
  ———不用等他死,之前的惶恐还在心头历历在目,光想想就够她哭的了。
  红发显然没料到如今的潘蜜这么不禁逗,吓傻了,几步蹿上前去将潘蜜结结实实地抱个满怀。哄人的话一时半会儿的想不出来,只能提心吊胆的不歇嘴地劝,“别生气,别生气,我惹你不开心你揍我就是,别哭,我逗你呢,我这靶子竖的比你大,肯定我先没啊……”
  潘蜜用他衬衫布料蹭抹掉眼泪,睫毛上依旧挂着小水珠,特别小声特别小声地来了一句:“你能不能别死?”
  ————连八岁的小孩都问不出这种问题,可红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他明白她对他的心有多真诚了,以至于开始杞人忧天地担心他哪天会死掉。
  但最终他只是搂着潘蜜,头靠在她背上,低声应承说:
  “我会一直活到,你能够坦然送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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