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蜜一只手突然握住了一条像水蛇一般摆动的肉肢,然后用力一掐,枝条爆裂,白色的浆液迸溅……掉在地上的那一小段还在不停扭动挣扎,断口处还点点滴滴的流着液体……
一群向来没啥节操的海贼们都觉得简直没眼看。
红发?
红发脸都绿了。
“老大,为什么不等我们吃完早饭再让小白表演节目?”一个海贼幽幽的问。
红发别过脸,非常不自在道:“大概,怕你们消化不良?”
不要怀疑,潘蜜是植植果实能力者,她不过灵机一动是找了一种类似鸡血藤的红色植物,控制它光抽茎不长叶,再根据她以前看过的岛国脑洞片让鸡血藤猥琐的扭啊扭,总之营造出一种跟植植果实毫不搭边的错觉,不让这群家伙顺藤摸瓜地发现自己的真正身份。
现在的结果就很好,再不会有人对她的能力好奇了。
成功被大家嫌弃的潘蜜低着头,脚尖轻轻蹭着脚尖,声音很闷,带了点绝望的落寞,
“对不起,红发船长,我的能力其实很好用的,请不要赶我走。”
潘蜜开始努力酝酿眼泪。
气氛是如此悲伤,围观的海贼们纷纷满怀愧疚地低头:
都怪自己修养没练到家啊!
就算这触手的确影响视容也该忍住啊……
善意的谎言有时也是很必要的啊!
小白这样子好可怜啊!
红发眨了眨眼睛,突然一巴掌抽在了她的头顶,“叫老大!”
潘蜜瞬间泪眼汪汪——被那一下给抽疼的,她抬头,鼓着腮帮,眼中带泪,心中一个声音不停咆哮着“小不忍则乱大谋!!”最终扁扁嘴,化成一声被迫感动的 “老大~”
特么的,搞不好她得死在红发船上。
事后潘蜜头晕眼花的靠在船舷边上如是想到。
第5章 第五扑
短短一个礼拜,人设问题尚未解决,潘蜜已经心神俱惫。
首先是红发这边,潘蜜没有忘记自己上船的目的是什么,虽然她对向来没轻没重的红发打从心底发怵,但是碍于任务不得不主动靠近,于是,趁着中午没什么活儿,她撸直了茑萝,在船尾戳了几只海鲜上来,做成一笼关东煮,热气腾腾的送到红发面前。
恩,这种做工粗糙简单,偏偏味道还不错的小吃,既让自己的讨好没那么刻意,又可以露一手让红发惊艳一把,实在是太机智了……
意料之中,红发惊喜的拿起一个签子吹了吹,然后飞快吃掉了:“真不错啊,小白,这些都给我嘛?谢谢谢谢,唔唔唔好吃……想不到你还有这种手艺,话说鹰眼做章鱼小丸子也很有一套,可惜我已经好多年没尝过了……”
潘蜜努力保持着微笑,理智控制自己不把一锅汤料扣到红发脑袋上。
老娘给你做好吃的,你却一边吃一边怀念你的好基友,
这像话吗?
合适吗?
红发继续说道:“小白你不是触手果实吗?你砍几条下来让路给大家做章鱼烧好不好?”
潘蜜:!!!!!
好你锤子……
“额,船长,我那个触手不能吃啊,那个……里面有毒啊……对,它会分泌一种神经毒素,像水母的刺细胞一样…………”
潘蜜一边满头大汗的忽悠红发,一边偷瞄船医有没有呆在附近,事实上,由动物体内特殊腺体产生的毒性分泌物,无论是血液循环毒素还是神经毒素,只有伴随伤口才会发挥作用,把它煮成菜吃掉是不会有事的,而植物产生的毒素大多是生物碱,那个才存在不能吃的说法……
千万别让船医或者贝 克 曼 听到了……
这 年头送 个吃的也能送 出事 来……
这事还没完,虽然潘蜜成功如她所愿,用一顿小吃和红发亲近了不少。但还没等她高兴,就等来了红发独特的表达亲近的方式,比如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打招呼————往对方胸口锤一拳什么的,又比如宴会时一大杯的朗姆酒什么的……
那天的宴会是用来庆祝红发海贼团成功躲开了新世界的某个大海啸。
身为厨师的拉基.路做好了肉排和浓汤,潘蜜和菲利作为年龄最小和第二小的新人,被贝克曼推到干部们身边免得被那群五大三粗的海贼们欺负。
菲利说:“其实我可以喝酒的。”
“好样的!”红发立马往他面前放了个酒桶,笑得露出来八颗牙齿,“来来来,一口气干了它!”
又转向潘蜜,“你能喝吗?”
不等潘蜜回答,也是一个酒桶“嘭”的摆在她面前,“喝呀喝呀,这边更短不了你的酒!”
潘蜜什么都没说就突遭如此横祸,几乎是躺着也中枪,看见一边已经举起酒桶十分嗨皮开灌的菲利,潘蜜银牙咬碎,争宠没争过还特么被陷害了!!
潘蜜为难道:“这个,这个就……”
一手偷偷的在裤兜里翻来翻去,南斯给她准备的解酒药呢?
卷发的干部推了她一把:“海贼只要有朗姆酒就够了,别扭捏了快来嗨……”
她被推得一个踉跄,然后药瓶就骨碌碌的滚到了红发那里。
潘蜜眼睁睁的看着红发捡起那个药瓶,内心被“这下完蛋了”五个大字来回刷屏。
红发好奇的把它拿到鼻子下闻了闻,十分关心道:“小白你身体有什么问题吗?要不要船医给你看看。”
被船医检查完她不得露馅啊!!
潘蜜赶紧摆手:“啊,那个,我身体很好,这个不是药,是……是维c片,补充维生素用的。”
“这样啊,”红发恍然大悟,然后从餐桌上找了找,递给她一个橙子,“午餐是有水果的,药还是少吃。”
顺手把她的药瓶给没收了。
潘蜜:………………
“来来来,喝酒啊!!”红发把杯子往潘蜜面前推了推,
天,打岔打了这么久,他居然还没忘了这件事。
潘蜜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一向公道的贝克曼,贝克曼没搭理她,她又看向红发,算了,红发就是始作俑者。
没办法,谁都指望不上的潘蜜勉强喝了两口,耳朵立马嗡嗡的响,脑袋都快砸到桌子上。
红发兴高采烈地和潘蜜勾肩搭背,“嘿嘿,没一口气喝完嘛,那就罚酒吧。”
潘蜜:“…………”
潘蜜闭着眼睛把头砸在桌子上,发出好大的声音。
“别装醉啊,我可是有见闻色的!”
!!!
我去年买了个表!!
“老大你适可而止吧?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是个酒鬼!” 贝克曼的声音传来。
一片哄笑声中,红发不满的叫起来:“喂!贝克曼你给我留点面子啊!”
连喝了两大口高浓度的朗姆酒,潘蜜晕乎乎地趴在桌子上,听着似乎越来越遥远的喧闹声慢慢的陷入……
一只手提着她的衣领起来晃了晃。
“不喝酒,那就唱歌吧。”
红发不满意,自然不会这么容易放人。
潘蜜心累的睁开眼睛。
红发你大爷的逼事真多……
好吧,唱歌也好过喝酒……
潘蜜会的歌当然很多,然而都是些谈感情的流行歌曲。不是“我好喜欢你快跟我谈恋爱”,就是“我这么爱你为什么你选择她?”
海贼都是一群刀尖舔血、在大海上永不停歇的掠夺和冒险的生物,她现在可是扮成男人了,要是唱些我的生命随爱情飞走了之类与海贼王这部剧画风不符的东西,这群家伙绝对会笑得直打滚。
有什么跟大海和船有关的歌曲呢?
大海啊大海,就像妈妈一样?
算了吧,她怕红发直接笑到咽气。
潘蜜被酒精麻痹的大脑想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
红发敲着桌子起哄:“别说你不会唱啊,‘宾克斯的美酒’你总该会哼一两句吧?”
潘蜜晕乎乎的摇头,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只迷迷糊糊听见红发似乎抱怨了一句,然后他就跑到前面和干部们勾肩搭背,跳着踢踏舞,大嗓门吼道:
“ 哟嚯嚯嚯哟嚯嚯嚯哟嚯嚯嚯哟嚯嚯嚯
宾客斯美酒敬上
迎着风雨和巨浪
晴空下有我最爱的旗帜在飘扬
一起眺望着远方
那副画面多向往
天空中鸟儿盘旋追寻着夕阳……………… ”
加入合唱的海贼越来越多,整个天空和海面都回荡着他们的歌声,潘蜜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摇摇晃晃的向前走去。
第二天,潘蜜在自己的床上醒过来。
“宿醉好难受啊。”她喉咙发干,头疼得厉害,下床披上外套,准备出去找水喝。
结果一推门就看见四五个海贼靠在一起,扭来扭去的跳舞,这也就算了,关键是他们一边扭一边扯着嗓子唱:
“ 像一棵海草海草海草海草~
随波飘摇………… ”
潘蜜瞬间五雷轰顶。
这,这,这首歌他们怎么会唱?!!
潘蜜使劲揉了揉太阳穴,打算回忆一些昨晚的细枝末节,她记得自己喝迷糊了,还被红发逼着唱歌?
然后呢?
不……记不起来也不要紧,这种时候,千万不能天真的跑去问别人“我昨晚喝醉没做什么吧?”
因为别人绝对会先一脸惊讶的说:“你不记得了?”然后往你头上扣屎盆子。
潘蜜果断地扭头就走,回屋关门前她眼角瞟了一下,那群海贼正一只手掐腰,一只手来回摆动,互相拱着撞着:“浪花里舞蹈,海草海草海草海草……”
“咣——”潘蜜关上门,然后痛苦的捂着额头靠着墙蹲下来。
老娘的形象啊草~
特么的,她早晚要死在红发船上,不是死于酒精中毒,就是死于羞愧酒后失德。
潘蜜郁卒的如是想到。
第6章 第六扑
然后是红发的干部这边,几乎挨个虐了潘蜜一轮。
比如:
潘蜜顶着疑似被太阳常年暴晒留下的棕皮和纵横右脸的两道疤,每天早早就起床开始往自己脸上抹防晒霜,晚上刷好了甲板便和菲利一同回屋睡觉,等到夜深人静时再偷偷爬起来去洗漱。
身为雷德号实习船员,不像干部们拥有独立浴室的特权,只能在最底层的公用盥洗室洗澡。因此潘蜜不得不跟做贼一样,大半夜去盥洗室挑个最里面的隔间,竖起耳朵开着见闻色,把以往泡浴缸花费的两个小时缩减为十分钟,最后跟顶风作案的采花贼似的,办完事就飞快系上束胸套上衣服,一边拍爽肤水一边溜回房间。
于是某天,洗得热气腾腾的潘蜜敷着小黄瓜面膜出来,迎面撞上了半夜去厕所的耶稣布。
“…………”
虽然首席狙击王的眼神格外好使,但是半夜被来这么一出撞鬼奇遇照样吓得一哆嗦,半秒之内,从不离手的枪就顶上了潘蜜的脑门。
潘蜜喊:“自己人,别开枪!!”
大眼瞪小眼。
耶稣布一个枪托挥在了潘蜜的后腰上,怒道:“大半夜敷面膜,怎么想你都不太正常吧?!”
潘蜜辩解:“我梦游!!”
耶稣布拿枪杆戳她:“梦游你怎么还说话!?”
潘蜜说:“我变态!行了吧?变态也有追求变美的权利!!”
特么的,她早晚得死在红发船上,不是死于突发心脏病,就是死于被某些胆小鬼防卫过度。
潘蜜一边揉着被枪杆戳疼的后腰,一边如是想。
————————————
再比如:
某只猴子又一次窜上了她的脑袋,吱吱叫唤着把她的头发抓成了鸟窝,还蹬了她脑袋好几脚,屡次被骑到头上作威作福的潘蜜终于忍无可忍,一把将它扯下来,使劲朝天上一甩,猴子飞扑到离它最近的桅杆上,无比灵活地荡了一圈,又扑回来,目标直奔潘蜜的头顶。
很好,
潘密冷眼看着,右手开始催动能力,那只猴子已经在半空中毫无借力点,腥红的触手蓄势待发。
看在它是干部的宠物的份上,饶它一命,就把它头顶的毛薅成秃头,再拴住尾巴钓半小时鲨鱼吧。
她可没工夫整天跟一只猴子斗智斗勇。这回让它吓破胆,再也不敢来招惹她。
“皮皮!”
当触手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向猴子的时候,一个身高快到三米的大块头飞快地
扑倒了她,毫无防备的潘蜜只觉得被像被一大块陨石砸中,几乎内伤的吐血。
光头熊猫眼壮汉爬起来,一把捞起受了惊吓的猴子,猴子的确被潘蜜那招群魔乱舞的触手给惊到了,脑袋使劲往壮汉怀里钻,吱吱吱的尖声叫唤。
“皮皮没事了,”壮汉铁汉柔情,一边顺毛一边在猴子毛哄哄的脑袋上亲了好几口。
差点被压成肉饼的潘蜜眼冒金星的爬起来:“我又没想杀它,你要救你去扑你家猴子啊,扑我干嘛?”
“皮皮那么可爱,你怎么可以伤害它?!”壮汉冲她嚷。
“它可爱个屁!你不知道这家伙有多招人烦!”
“皮皮那么可爱,你怎么可以伤害它?!”壮汉冲她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