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投喂。
林妈在厨房忙活着,“太太,能帮我叫一下少爷吃饭吗?”
戚蓓蓓眨巴下眼睛,疑惑地问:“盛景初在哪?”
林妈笑道:“少爷见你睡得安稳,回来后怕吵着你,便去了书房。”
戚蓓蓓点点头,“好的,这就去。”
她走路天生脚步轻,上楼慢悠悠走到书房的门前,手刚搭上门把,正准备用力推开时——
盛景初的声音骤然传来,低低沉沉的,充满磁性:“你这个女人的味道竟该死的甜美。”
搭在门把上的手一顿,戚蓓蓓圆溜溜的大眼睛茫然地眨了眨,呆了几秒——
她刚才是幻听了吗?
耳朵贴到门上,他沙哑的声音就更加清晰地传到耳边——
“呵,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你弄出来的火,你负责灭。”
“坐上来,自己动。”
……
戚蓓蓓周身一哆嗦,猛地吓得退后半步,唇瓣微张,动作僵硬,连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睫毛颤动满眸不敢置信的情绪,目不转睛注视着那关得紧紧不带一道缝的门。
喃喃道:“天啊,他说话也太土了吧,十年前的霸总也不会这样说了好不好?!”她叹了口气,暗自摇头,果然人老了,就容易跟社会脱节,听听他说的什么话,啧啧啧。
吐嘈完毕后,戚蓓蓓倏地回过神来,瞪着大眼愣在原地。
等等,谁的味道该死的甜美?
谁在玩火?
谁得负责灭火?
谁又坐了上来?
谁还在自己动?
这“谁”是谁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大声说出“谁”的名字!
第40章 白月光
好奇欲和求生欲在心里进行强烈的争斗。
到底是悄咪咪偷看一眼,还是装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溜下楼好呢?
手搭上门把,做着强大的心理建设,努力说服自己——她就瞥一眼,看看那个“谁”长啥样就算了。
但是被盛景初捉包的话,也太尴尬了吧!
转念一想,不对,把女人偷偷带回这个家的人是他,他都敢干出这种世风日下,道德沦丧之情,难道就不允许她有小小的意见吗?!
而且,她都只是想偷看一眼而已,连个小小的愿望都不配拥有吗?
怂什么怂,结婚证上印的还是她的名字,她可是正主,要怕也是里面的那个小三害怕。
咽了咽口水,握着门把的手下压,轻轻把门往里推。
“你在干嘛?”
门打开了一道缝,高大的身影站在门边,淡漠的视线穿过缝隙,面无表情,安静地看着她。
戚蓓蓓下意识把手藏在身后,一脸故作淡定,双眸真诚乖巧,“没什么,喊你下去吃饭。”
盛景初“嗯”了一声,慢悠悠地走了出来,迎着她的视线,不带有任何一丝感情把门带上。
往外走了两步,忽然发现她还停在原地,“怎么了?”
戚蓓蓓盯着紧闭的门,眉心不悦地皱起,他就这样堂而皇之把人藏在里面吗?
也不担心别人连饭都吃不上的吗?
不对,她为什么要担心里面的小三能不能吃饭!
快步往他的身边走过,一眼都不看他,把他当作透明人一般,轻哼一声下楼。
盛景初略一挑眉,也跟在她的身后下了楼。
****
林妈今晚做了一桌丰盛的菜:红烧牛肉、糖醋排骨、荔枝牛肉……整个桌子放得满满的。
戚蓓蓓心里头像是堵着一股气,筷子在碗里扒拉半天都没放进嘴里,眼角余光一直止不住往书房那里瞟去。
嘟着嘴巴,认真思考着——
会是那天夜店里的小姐姐吗?
还是什么时候秘密勾搭上的?
居然还登堂入室了,是打算来个金屋藏娇了吗?
他打算什么时候和她摊牌?
还是说他连个招呼都没考虑打一下?
……
盛景初瞥了她一眼,给她夹了块牛肉,声音柔了些:“吃。”
戚蓓蓓骤然回神,托着腮帮子,没有感情地把牛肉扔进嘴里,大眼睛扑扇扑扇的,一副出神的模样。
“在想什么?”他拦下筷子,微微侧着头看她。
戚蓓蓓抬头,对上他那双漆黑的眼眸,她故作镇定:“没什么。”
“不合胃口?”他又问。
戚蓓蓓扫了一眼满桌几乎没动几口的菜肴,脑门一急,冲口而出:“就是昨晚没休息好,没什么胃口而已。”
她总不能说,我是在想你藏在书房里的小三吧!
语音一出,盛景初先是一愣,随后轻咳一声,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一抹红,声音莫名沙哑:“昨晚的确辛苦了你。”顿了顿,他不太好意思地说:“我以后会注意分寸的。”
戚蓓蓓:“?”她怎么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
头一低,索性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把筷子拦下,急匆匆地往楼上走去,“我累了,我睡觉。”
林妈看着她走得飞快的背影,又看了一眼盛景初,喃喃道:“年轻人得节制,不要过劳啊。”
盛景初眼神难得有点闪烁,“嗯”了一声。
****
没有开灯,四周漆黑一片,整个脑子都在浮现着盛景初的话,“玩火”、“自己动”……这些话好像在脑海里自动回放似的。
翻了好几个身,都没有睡去。
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指针有夜光的设计,一眼就能看到时间。
等一下,她居然在这里躺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了?!
回想起来,盛景初中途完全没有回来过,难道说她在这里独守空闺,暗自为他的事苦恼时,他就在隔壁房里和小三进行愉快且深入的交流,共同渡着快乐的人生?!
这不公平。
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像是做贼般摸出房门,刚走出去,就和一双眼睛对上了,
你眼瞪我眼,戚蓓蓓连忙把林妈的嘴捂住,做噤声状,“林妈,别出声。”
林妈讶异地看着她,了然地点点头,戚蓓蓓才缓慢地放开了手。
林妈压着声音:“太太这是?”
戚蓓蓓瞥了四周一圈,试探地问:“他呢?”
“你去睡觉之后,少爷也没吃饭了,去了书房。”
又是书房!果然书房里面就有好东西,让他流连忘返。
戚蓓蓓笑了笑,“你下去忙就行,我去找他,你不用过来。”
林妈嘴角牵起笑意,连忙点头:“好好好,我立马下去,保证今晚都不会上来。”
年轻人真有情I趣,简单来说:会玩!
没有注意到林妈心里的想法,她敷衍道:“嗯嗯,去吧去吧。”
把林妈弄走后,戚蓓蓓慢慢摸着墙,挪到书房的门边,耳朵轻轻贴上门沿,恨不得生得一双顺风耳,把里面的一切都听得一清二楚。
时间一点点过去,一切都很安静。
戚蓓蓓脸露疑惑,难道现在是深情对视时间,所以不说话?
下一秒,里面忽然传来盛景初的声音:“记住,你只能是我的。”
戚蓓蓓眼眸骤然一亮,屏住呼吸,生怕自己打断里面的好事,左手慢慢摸出手机,打开相机模式,随时准备着干点大事。
刚才听盛景初的声音,似乎和门保持着一段距离,小心翼翼把门把拉开,渐渐露出一道半个指头般宽的门缝,眼睛凑上前,圆溜溜的眼睛在里面搜索着。
盛景初低沉的声音还在说着:“无论我们有无婚姻关系,你都只能是我的。”
戚蓓蓓一愣,心里来气。
就说他想找下家了!
一个有妇之夫,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这下连重婚罪都打算不管了是吗?!
哼!
眼角余光一瞥,不出意外地看着男人站在窗边,高大挺拔的背影映入眼前。
呵呵哒,他还穿着她买的家居服呢。
一手撑在窗边,他似乎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看着怀里的人……东西?
隔着一定的距离,戚蓓蓓稍稍眯了眯眼,定睛一看——
脸色骤然一变。
“???”她没看错吧?这个人没有脚?!
盛景初修长的腿边,没有别的脚,可他还是专心地低着头,说着话。
心下一惊,她连忙再仔细看了好几眼。
“你以后不许和别的男人说话,不许对他们笑!”语音刚落,他微微侧了侧身,怀里的那东西越发清楚——
白得发亮,看起来软软的,长长方方,一看就很欺负。
视线聚焦,戚蓓蓓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后背拔凉拔凉,像是然被吹了一道冷风。
靠靠靠靠靠!她以为的“小三”居然是个枕头?!!
那个“甜美”、“自己动”、“爱玩火”、“只能是他的”、“不许和男人说话”、“不许对男人笑”的,居然他妈的是个枕头???
戚蓓蓓觉得此刻自己的表情,就像那个黑人问号的表情包,脸上打着大大小小的问号:“嗯???”
那边的盛景初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的一切,还在忘情地说着话:“你这个小笨蛋。”
戚蓓蓓周身一哆嗦,心里吐嘈道:一个枕头能聪明到哪里去啊?
“他是谁啊?以后你给我离他远点。”
戚蓓蓓:它还能是谁?估计是一对里另一个枕头吧。
“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戚蓓蓓:难道他睡觉时这么喜欢夹人,现在想起那个姿势是夹枕头的姿势吧?
“我不允许你穿那些暴露的衣服。”
戚蓓蓓:难怪现在它啥都没穿,连个枕套都被扒光,就剩下雪白的“肉I体”了,太强势了吧,强迫良家妇枕裸着!
长叹一口气,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默默替他拍了张照片留念,便把门关上。
走回房间旳路上,她也有点茫然和不知所措。
有谁能想到,盛景初的真爱,居然是一个枕头。
果然艺术源于生活,电视剧里经常一堆谁是谁的替身的梗,现在也出现到她的身上了。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她这一生光明磊落,到头来居然成为了一个枕头的替身。
别人怨好歹有个目标,让她去怨一个枕头?
这画面想想都酸爽。
她听说有些人是有恋物癖的,现在看来盛景初单身多年的真正原因,都是因为他爱上了自家的枕头而不好启齿,平时对她的亲热可能都是为了让她打消疑心,误以为他只是个清心寡欲的男人,实际上他每晚深夜都要和枕头缠绵一番。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身,这回被她撞个正着,破案了。
怀着激动无比的心情慢慢溜回自己的房间里面,在被子里面缩成一团,黑暗的环境里眼睛很亮,眨了又眨,还是没有半点睡意。
过了好一会儿,门突然开了,细微的脚步传来,身边的床一沉,长臂将她拉进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气息将她密不透风地包围住,男人在她头上舒服地叹息一声。
长腿将她夹住,和以往他爱做的动作一般。
戚蓓蓓此时缓慢地闭上眼睛,深深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对枕头的爱来了,看看这个熟练的姿势,她敢保证,没夹上三五七年的人,是夹不出来的。
半晌,男人的唇缓慢落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晚安。”
她忍着耳边的痒意,整个人一动不动,无奈地紧闭眼睛。
原来自嫁给盛景初那天起,她就已经不是戚蓓蓓了。
她是:戚·白月光枕头·蓓蓓替身。
作者有话要说: 盛景初:老婆误会了怎么办?!
第41章 草莓印
一夜无梦,心里有事,戚蓓蓓差不多磨到天亮才睡着。
迷糊意识间,听到一阵嘈吵的闹铃,不满地在某人的怀里哼哼几声,身子扭了扭,眉心皱起。
盛景初伸手往床头柜一摸,闭着眼睛把闹钟关掉,顿了顿,缓慢地睁开眼睛。
小姑娘的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领,往下拽出一片春I色。
指尖滑过锁屏,看着最新发来的短信:【儿子,今晚来吃饭!】
面无表情地回了【好】之后,把手机一扔,长臂收紧,把怀里的人抱紧了些,贪婪地嗅着她身上香甜的味道,想起昨晚的练习还有在网上看到的秘诀,他颊边渐渐泛起一抹红,声音沙哑低沉:“戚蓓蓓。”
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戚蓓蓓刚刚睡回去没多久,忽然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意识半梦半醒,低低地应了声。
柔软的唇落在耳畔,动作温柔地磨蹭几下,有点痒,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在他的怀里像条毛毛虫般动着。
他几乎用着气声说道:“我想买一块地。”
耳边的痒意让她睡得有点不舒服,闷哼一声,悠悠转醒,惺忪的眼眸对上他的。
买地?和她说有什么用?她又没钱,他喜欢买啥就买啥,不会是想借钱吧?还是说他破产了?
脑子里想了一百万种可能。
默了默,刚醒来的声音软软腻腻的,像一颗糖花糖:“那你去买啊。”
盛景初勾起她的下巴,逼得她抬头,迎着她的视线,唇瓣准确无比地印上她的,轻吻几下,半晌,舌尖不舍地在唇上轻勾过后,他才缓慢地离开,哑声道:“可是有点难。”
戚蓓蓓应了声,摆摆手,无所谓道:“没钱就别买了。”语罢,大白长腿搭在他的腿上,舒舒服服地叹了口气,准备继续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