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离婚——我不想坑
时间:2019-10-30 08:27:06

  伊瑶移开视线,不再去看他,以免被扰乱心神。
  “你,你怎么进来了。”语气略有些局促。
  陈池景松了松领口,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她,不咸不淡的口吻,“我为什么不能进来。”
  伊瑶心说这家伙,难不成又想像昨天那样……
  脑海里瞬间出现某个不大和谐的画面,她脸颊一烫。
  她再次低头看着手机,佯装一副高贵冷艳淡然自若的模样,以免被他看出什么端倪。
  “从今以后主卧都是我的,你要睡觉去别的房间。”
  话音落后,空气安静下来,伊瑶听到布料摩|擦的声音。
  “车上说过的话,这么快就不记得了。”尾音略扬,和平时的语气相比有些不太一样。
  伊瑶:“……”
  她稍稍回想了一下在车上说过的话,印象中她并没说过要和他睡一间房。
  耳畔再次传来陈池景的声音,“我这人不会白白欠人情。”略一停顿,他语气更低缓了些,“你说的。”
  她就说她在车上并没说过要和他睡一张床。
  等等,他难道以为她说的不会白白欠人情的意思,是那什么……
  不是才发生过吗。
  她以前还一直以为他要么是性冷淡,要么是个同,不然怎么会放着她这样的大美女在家里多年而只是当个摆设。
  伊瑶耳根一烫,脑子里不由开始想些乱七八糟的起来。
  陈池景轻扫她一眼,很清楚的看见那张白皙的面颊上,染了一抹绯红。
  他吼口微涩,脱了上衣,转身。
  伊瑶起初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接着是关门声,再是隐约“哗哗”的水声。
  伊瑶这才转身往卫生间所在的方向看去。
  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难道是那天晚上睡上瘾了?
  呵,男人。
  陈池景虽进了卫生间,但伊瑶那颗心被撩拨的不行,一下子就乱了心神,完全没了再玩手机的心情。
  她脑海里不禁回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虽说第一次没有很大的感觉,但那结实有力的胸膛和灼|热的吻,一碰到仿若触电般的浑身发麻。
  那滋味……
  好像还挺回味的。
  手心一阵震动,接着是清脆的铃声。
  伊瑶思绪被打断,她低头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提醒,眼神微凝,神色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
  手指滑过屏幕,她把手机放在左耳耳畔,唇畔微勾,“这么晚,你打电话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你毕竟是我的好姐姐,没什么事就不能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伊瑶不想跟伊梦多加掰扯,冷言,“咱们之间,可不必来这些虚的。”
  “前几天我收拾父亲的房间时,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伊瑶:“什么。”
  “有关你母亲的事情。”
  伊瑶手心的手机握了握紧,“伊梦,我警告你,我的忍耐有限度。”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原来你母亲是自杀的,你母亲一直患有精神病史,父亲的日记里,可是记录了你母亲不少患病时做的事情,简直让我大开眼界。姐姐,你哪天要是有空的话,我可以好好跟你说道说道。”
  伊瑶嘴唇一下子苍白起来,胳膊上青筋显露,握着手机的手,像是用了极大的力道,仔细看的话还有些轻微的颤抖。
  “你不要太过分。”
  “姐姐,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一发现有关你母亲的资料,就立马跟你打电话过来,我可是好意,姐姐你可不能当成驴肝肺。对了,还有一件事,父亲的日记里还提到一件事,关于你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伊瑶眼底一寒。
  电话里再次轻笑一声,“父亲的日记里,还提到过,你母亲的精神病是会遗传的,在你小时候就有发病的迹象。姐,你现在是不是恍然大悟,为什么父亲从小就不喜欢你?”
  伊梦的话,像针扎一般刺痛着伊瑶的心。
  “精神病”这三个字眼,不断在她脑海里回放。
  她轻咬着嘴唇,一字一句,“伊梦,你最好别惹我,最迟限你明天下午之前把父亲的日记本给我,否则,我会不择手段让你和你|妈滚出伊家。”
  说完这句,她直接挂断电话。
  耳边虽清净下来,但是她却感觉自己胸口仿若被堵住一般,还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得她快要呼吸不过来。
  精神病,原来她母亲患有精神病?
  她躺了下来,拉过被子盖在身上。
  她忽然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力气仿若被抽干一般,很疲惫。
  比那天得知父亲死亡的消息,还要觉得疲惫。
  闭上眼睛,整个世界黑了下来,她抓了抓紧身上的被子。
  ……
  陈池景从卫生间出来时,便看到已经盖上被子躺在床上的伊瑶。
  按照她往常的习惯,不会这么早睡。
  她身子背对着他,从他的角度,看不清她脸上是个什么表情。
  陈池景脚步稍稍放缓。
  床本身比一般的床要宽上很多,伊瑶像是故意给他腾出地方,靠近床的一边,陈池景这边空出的空间都可以再横着睡一个人。
  天气还不冷,床上只有一床薄毯。
  陈池景上|床后,垂眸看了一眼身边静静躺着的人影。
  灯光下,那莹润如玉的面孔有条反着光的白线。
  是泪痕,她哭了?
 
 
第十六章 
  窗帘拉上, 柔和的灯光下, 房间里安静极了。
  陈池景半躺在床上, 深深看了身旁躺着的人影一眼, 漆黑的眉眼深皱。
  回头想想, 他上次看她哭的时候,好像还是很久远的事情。
  那会她还是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生,白白净净粉粉|嫩|嫩的像个洋娃娃。
  和那张漂亮稚嫩的脸不符合的是, 她从来不笑,眼神完全没有她那个年纪该有的天真。
  那天她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砸到了, 哭着上了救护车。
  那哭声,似乎整个小区都能听到。
  他当时还在想,这小女孩肺活量挺大。
  在陈池景上|床后, 整个空气就这么安静下来。
  陈池景拿出手机,搜索。
  “女生哭的时候怎么安慰。”
  他扫了一眼搜出来的信息,看见似乎比较靠谱的答案,他点开。
  一,倾听。
  在女生悲伤难过的时候耐心做一个聆听者, 做她情绪垃圾桶,让她尽情倾述她的负能量, 这时候她说对就是对, 她说错就是所,完全按照她的意愿去做。
  二,陪伴。
  可以陪她吃最爱吃的东西,用可口的食物让她忘记短暂的悲伤, 又或者去玩刺激的游戏,过山车蹦极等,等她心情平复后,再耐心开导。
  三,拥抱。
  先不要急问发生了什么,把自己温暖宽广的怀抱借给她。
  四,感同身受。
  五,展现幽默。
  陈池景快速扫完,脑海里出现几个可行方案,但很快又被他给一一否定。
  似乎都不怎么合适。
  这时,他才发现他这些年只顾着工作,在对待女人这个问题上完全没有经验可以来借鉴。
  ……
  伊梦打来的电话,让伊瑶大脑像开了闸一般,回想起小时候很多事情。
  她从记事开始,母亲就不在了,家里甚至都没有母亲的照片。
  她曾经无数次的问父亲关于母亲的事情,可每次她问,父亲的表情都很奇怪,并且不愿意多谈。
  那个时候她还不懂,现在再回想起来,结合伊梦说的话,她这才明白当时父亲眼睛里的很多情绪。
  比如痛苦,比如不堪回首。
  她苦笑一声,原来她母亲是精神病患者。
  那么她呢?她会如伊梦所说的那样,也遗传了她母亲的精神病吗?
  伊梦说她小时候便有精神疾病方面的征兆,可她一点都想不起来。
  伊瑶把头往枕头边埋了埋。
  自杀,精神病。
  多么可笑的真相。
  “岳晓娜基本被封|杀,这个结果,你应该感到满意才对。”
  陈池景是看着伊瑶说出这句话,他说完后,观察着伊瑶的变化。
  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半个侧脸,仍旧是紧闭的双眼,没有任何反应。
  陈池景心头第一次涌出挫败感,在他三十年来的经历中,学习和工作基本都是顺风顺水。
  这些经历,让他内心十分自信。
  可这份自信,在怎么哄身边人这点上遭遇滑铁卢。
  陈池景眉心微皱,静静的看了几眼面前的那张脸。
  泪水在脸上似乎干了,白带不似之前那样反光。
  或许是睡着了?
  都说女人是多变的生物,她自我调解的能力应该没那么差。
  陈池景动作很轻的拉了拉薄毯,在她身边躺下,关灯。
  四周陷入黑暗,视觉消失,听觉变得敏|感起来,很快,他听到空气里传出极细微吸鼻子的声音。
  陈池景记得床头柜上放有一盒抽纸,他长手一伸,拿过盒装纸,抽出两张纸巾,凭着微弱的灯光朝身旁的人影递过去。
  “眼里鼻涕擦干。”略一停顿,他又补充,“别蹭被子上。”
  声音听起来依旧没什么起伏,但和往常相比,又显得有些许不一样。
  伊瑶复杂凌乱的心情,稍稍被陈池景说的话给拉回现实。
  她感觉到头顶有股压迫感,眼睛闭得比较早,此时关灯,她眼睛已经适应黑暗,睁开眼睛时,能依稀看到扬在自己头顶的一道黑影。
  应该是胳膊?
  陈池景虽然语气丝毫不像是在关心人,但给她递纸巾这种举动,还是颇出乎她对他的心里预期。
  等等,他什么时候上|床的?
  他今天是真的打算就睡在这边了?
  父母的事情,还是占据她大部分脑子,此时的她已经没有闲心再去思考和陈池景之间这些细节。
  她那些疑惑一闪而逝后,接过陈池景递过来的纸巾,擦拭着眼睛。
  眼眶里的泪水已干,纸巾触碰时,一阵生疼。
  “谢谢。”她闷声挤出这两个字。
  一想到自己哭得样子被他给瞧见,心头涌出一丝尴尬。
  真是有够丢脸的。
  他不会是以为是因为录制节目的事情而哭吧?
  那她更加丢人了,她才不会为了那种小事就哭。
  陈池景听到伊瑶开了口,虽声音明显听出来有些哽咽,但好歹说话,他深皱的眉心稍微变得平展了些。
  “为什么哭。”
  心里想着的是关心,可说出口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好在,伊瑶早就习以为常。
  她擦了擦眼睛后,轻轻擦了擦鼻子里的鼻涕,本来她想发力弄出来,但在陈池景面前又不好意思弄出这么大动静。
  伊瑶自己家里的事情,其实不愿意让陈池景知晓。
  但她转念一想,虽说她和陈池景之间的夫妻关系只是流于表面,但在法律上却不可分割,如果她真的遗传了母亲精神病这件事,她不认为这是能够隐瞒陈池景的小事。
  精神病的隐患可大可小,说不定她以后也会像她母亲一样作出什么可怕出格的事情。
  伊瑶收拾好心情,从床上爬了起来,背靠着床头,略一沉吟,语气尽量平淡的开口,“有件事,我觉得我应该跟你说清楚。刚才伊梦跟我打来电话,和我说她收拾我父亲的遗物时,发现父亲的日记本,里面写到……”
  说到这里,伊瑶心口牟然一痛,刚平复的心情,再次不可遏制的排山倒海一般涌出极大的悲痛。
  她伸出右手,放在胸口,深深呼了口气,缓缓开口,“日记本里写到,我母亲患有精神病,是自杀。”
  陈池景虽和伊瑶以前住邻居,但他两耳不闻窗外事,对伊家的事知之甚少,只是听说伊瑶母亲早死,现在的伊太太是伊瑶继母。
  听到伊瑶说她母亲患有精神病这件事时,陈池景眉心再次皱了起来。
  原来她哭的原因是这个?
  伊瑶说到这里,看了身边的人影一眼。
  黑灯瞎火的,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伊梦还说,我遗传了我母亲的精神病,小时候便有发病的征兆。我想,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如果你……”
  她刚想说关于离婚的事情,还没开口被陈池景给打断。
  “我不会因为这个和你离婚。”
  很强硬的语气,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伊瑶没想到陈池景拒绝的那么快,她稍稍疑惑了一下,“我知道你不和我离婚是怕麻烦,但是我现在可能有精神病,对你来说会是个隐患。”
  “你也说了只是可能,再者,你长这么大,发现自己有精神病吗?”
  伊瑶摇了摇头,“但……”
  “离婚的问题我想我态度应该很明确,你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我不喜欢在一件事上反复和你解释浪费时间。”他说话的语气陡然又严肃起来。
  伊瑶感觉到他身上的气场,和方才相比变得有些不对。
  他难道是在生气?
  都说女人善变,看来这男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既然陈池景说不离,伊瑶很识趣的也就不再这个问题上继续。
  不离有不离的活法,离也有离得过法,她早就把两者思考的很清楚。
  伊瑶:“我明天会找伊梦去拿我父亲的日记,弄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然后会尽快去医院检查看自己到底有没有这方面的问题。”
  陈池景在听说她母亲患有精神病自杀这种事情后,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这种感觉,一下子让他回到小时候第一次看到父母争吵时的画面。
  对于伊瑶母亲自杀这件事,他无法去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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