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幸遇见你——倪多喜
时间:2019-10-30 08:30:03

  盛好又去把他的养生酒倒出来一杯,还问着:“丫头,要不要陪爸爸喝一点?”
  梁筝都要笑了,“您可饶了我吧,我一喝就醉。再说您那酒也难喝了。”
  她光闻一下,都觉得好难喝。
  “嗨,这你就不懂了。”
  梁筝好久没回来,跟爸妈聊了好久,快十二点了,梁母才催着闺女儿赶紧去睡觉,“累了一天,今晚早点休息,还要在家待几天呢,明天再慢慢聊。”
  “行。那我先睡了。”梁筝被妈妈推着回卧室,回头和爸爸说:“爸,我先睡了。”
  “诶诶,快休息吧,明天爸带你钓鱼去。”
  梁筝爸爸明日里不上班,就爱喝了小酒,钓钓鱼,没事儿还要去戏园子里跟着人家戏班子里的人学着唱几句戏,很会享受人生了。
  梁筝第二天早上就戴上顶遮阳帽,跟着爸爸去爷爷家钓鱼。
  爷爷住的地方虽然在乡下,但是山清水秀,后面不远就有个鱼塘,平常经常有人从城里开着车来钓鱼,钓上来就在附近的农家乐煮着吃。
  梁筝穿着防晒衣,戴着遮阳帽陪着老爸在鱼塘边钓鱼。
  结果钓了一上午,她就光听见她爸爸在旁边兴奋地喊,哦又来一条,哎哟又来一条,哎呀筝筝你这一上午怎么一条也没钓上来啊。
  梁筝往她爸爸鱼桶里望一眼,撇撇嘴,又往自己的鱼桶里望一眼,清清澈澈的,半条鱼都没有。
  她坐那儿和周煦发信息,周煦听她讲晒了一上午太阳,半条鱼都没钓上来,就笑了,“下回我教你。”
  “你下次来给我报仇啊,我爸嘲笑我一上午了。”
  周煦笑,“好。”
  一直钓到中午,梁筝拎着个空桶,扛着鱼竿跟在爸爸后面灰溜溜回爷爷那儿。
  回去的时候,二表姐一家也来了。
  表姐跑来看鱼,一看到梁筝的空桶就笑,“筝筝,你坐一上午一条鱼也没钓上来啊?”
  梁筝叹气,把鱼桶和鱼竿放去屋檐下,“都被我爸抢走了。”
  梁父哈哈笑,高兴地炫耀他今天钓了多少。
  梁筝都要热死了,回房间里吹空调,她摘下太阳帽,站在空调前顶着吹。
  梁母出来瞧见,赶紧把她拉走,“你这孩子,刚在外面晒了太阳回来,哪能顶着空调吹啊,小心伤风。”
  梁筝道:“哪会。”
  快要吃午饭了,她跟着妈妈去厨房帮着端菜。
  没一会儿桌上就摆满一桌丰盛的午餐,梁筝去外面喊,“爷爷,爸爸,姑父,吃饭了。”
  “哎,来了。”
  梁筝家里三个,姑姑家里四个,加上爷爷,八个人,刚好围一桌。
  吃饭的时候,爸爸和姑父陪着爷爷喝点酒。
  母亲和姑姑高兴地聊聊家常,小表弟就知道吃。
  梁筝和表姐坐在一方,她正吃饭呢,表姐突然拉住她的手,“筝筝,这戒指你男朋友送的啊?”
  梁筝愣了下,低头看了一眼。
  她下意识点了下头。
  表姐哇了一声,“筝筝,你男朋友真有钱,这戒指好贵的。”
  姑姑望过来,“是还挺好看的,得好几千吧。”
  “妈,这你就不懂了,这个牌子的对戒好贵的,普通的都得好几万,筝筝这款更贵,得十几万的。”
  梁筝自己都吓住了。
  梁母筷子都差点掉在了桌上。
  回家以后,梁母脸色沉重,她拉着梁筝到沙发上坐,看着她手上的戒指,“这戒指,真像你表姐说的那么贵?”
  梁筝摇头,“我不知道。”
  她知道贵,但是没有去查过价格。
  梁母脸色更凝重些,她抬头,语重心长道:“筝筝,你不可以收阿煦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们俩谈恋爱,我和你爸不反对。我也看得出,阿煦很喜欢你,你也很喜欢他。但阿煦的家世背景,和咱们家确实相差悬殊。你们俩现在又只是在谈恋爱,周家又是大家族,人多嘴杂,我怕人家会说你有所图。”
  梁筝脸色霎变,她很生气,“我图什么?!我只是喜欢周煦,我喜欢他才和他在一起,跟他家里有什么关系?!”
  梁母拉住她手,“我和你爸当天了解你,周煦也了解你,但是人言可畏,筝筝,你回去,记得把这戒指还给阿煦。”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有二更
  十二点以前吧~
 
 
第58章 
  梁筝把自己在卧室里关了一天,晚饭也没出来吃。梁父忍不住责怪妻子,“你和筝筝讲那些做什么呢?她性子那样简单,每天开开心心,没心没肺的,你和她讲那些复杂的东西,她能不难受吗?”
  梁母说:“你真当丫头自己什么都不懂吗?她二十岁了,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她要是真的什么都不懂,也就不会难受了。”
  外面天已经黑了,房间里也没有开灯。梁筝侧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父母在外面讲话,他们压着声音,可梁筝什么都听见了。
  她真的不明白,她只是喜欢周煦,想和他在一起而已,为什么要这么复杂?
  她图他什么了?她唯一图的,不过是他这个人而已。她根本就不在意他有钱还是没钱,她只是喜欢他这个人而已。
  梁筝心里乱乱的,她很难受。自从知道周煦家里人不喜欢她的那天起,她就很难受。
  她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想,不去管那么多。可不去想,不代表不存在。她偶尔悲观的时候,也会想,她和周煦究竟还能走多久。
  梁筝回北京那天,是八月三号的下午。
  她刚下飞机,周煦电话就打了进来,“到了?”
  梁筝点点头,“刚下飞机,现在去取行李。”
  周煦嗯了声,“我在外面等你。”
  “好。”
  梁筝去取了行李,出来时远远就看到周煦。
  他穿着白衬衣,衬衣袖子往上随意挽了两圈,不像他平时上班时那样严肃,多了几分慵懒的气质。
  梁筝一眼就看到他,她看不到其他任何人,她的眼睛里就只有周煦。
  梁筝走出来,周煦接过她行李,另一手牵住她,“累不累?”
  梁筝由着他牵着,摇头,“不累,我在飞机上睡觉的。”
  周煦牵着她往停车场走,问她:“在家里玩得开心吗?”
  梁筝点下头,“还行。”
  她说着,转过头望着周煦,“就是有点想你。”
  周煦微愣了下,脚步停下来。
  他低眸看她,不禁笑了笑,勾勾她下巴,“你今天怎么了,嘴这么甜?”
  梁筝拉下他手,“我平时不甜吗?”
  周煦笑,反握住她手:“甜。”
  到了车前,梁筝先上车了,周煦帮她把行李箱放后备箱,放好了才走到前面,拉开车门坐进去。
  梁筝正和妈妈讲电话,告诉她到了。
  又讲了两句,才挂了电话。
  周煦俯身过来帮她系安全带。
  梁筝看着他,手不自觉地环住他腰。
  安全带“咔”地一声扣上,下一秒,周煦便一把揽住她腰,低头重重吻住她。
  从前两三个月见不到面就很想,如今几天见不到面也想,梁筝手环在周煦脖子上,两个人吻得难分难舍,好久才分开。
  分开的时候,周煦还舍不得,在她唇上流连摩挲一阵,又亲下她脸颊,亲她的眼睛。
  梁筝由着周煦亲她,好一阵,周煦才抬头看她,他眼睛黑漆漆的,看着她,低声问:“今天怎么这么乖?”
  梁筝反问他,“我平时不乖吗?”
  周煦看了看她,禁不住笑了,他抬手捏捏她脸,“今天格外乖。”
  从机场出来,周煦没直接开车回家,先带梁筝去吃晚饭。
  吃晚饭的时候,周煦才注意到梁筝没有戴戒指。
  他微愣了下,看着她,“戒指呢?怎么没戴?”
  梁筝低眸看了下手指,说:“我忘记了。”
  周煦道:“回家戴上。”
  梁筝低头喝汤,没应。
  过了一阵,她才忍不住,问周煦,“周煦。”
  “嗯?”周煦帮她接过服务员送来的饮料,放她面前。
  梁筝看着他,“那对戒指是不是很贵?”
  周煦微顿了下,抬头看她,“什么?”
  “对戒,你为什么要买那么贵的?”
  周煦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说:“因为是送给你二十岁的生日礼物,而且是要戴一辈子的东西,我不觉得很贵。”
  梁筝看着他,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喉咙像被堵住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周煦像猜到她在想什么,他拉过她手,看着她,认真说:“钱是我自己的,我一直有做投资,你不用觉得有负担。”
  梁筝不知道说什么,她抽回手,低头默默吃东西。
  周煦看出梁筝不开心,她不开心的时候就会这样,不说话,也不笑。
  一直到家里,梁筝都没说几句话。
  她去拿衣服,想去浴室洗澡。
  周煦拉住她,“你为什么又不开心?在机场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梁筝抬头看他,说:“我没有不开心。”
  “你骗谁?”周煦皱眉看着她,他也觉得莫名,“就因为戒指吗?就因为戒指在跟我生气吗?我送你礼物也有错吗?”
  “我没有生你的气。”梁筝着急解释。她怎么会因为这种事情生周煦的气呢。她明知道周煦有多喜欢她。
  她只是自己心里很乱。
  周煦沉默地看着她,他眼神很黑,就那样看着她,也不讲话了。
  梁筝突然觉得事情被她搞得一团糟。
  她忍不住抱住了周煦,脸埋在他怀里,“周煦,对不起,我没有生你的气,我也没有不开心,你不要生气。”
  周煦喉咙动了动,低声道:“我没生气。”
  他拉到她床边坐下,看着她,轻声问:“戒指呢?放在哪里了?”
  梁筝看着他,半晌,才说:“包里。”
  周煦起身去她包里找到了戒指,他走回来,在梁筝旁边坐下,拉过她手,低头帮她把戒指重新戴上,低声道:“以后不准再摘了。”
  梁筝看着手指上的戒指,她想说点什么,可她抬头看着周煦认真给她戴上戒指的模样,忽然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深夜,外面都静了。
  梁筝和周煦躺在床上,和他讲她这几天在江城的事情。
  “我爸真的很过分,拉我去钓鱼,自己把鱼全抢了,我顶着太阳晒一上午,半条鱼都没钓到。我爸还一直嘲笑我。”
  周煦嗤笑声,他抬手捏着她下巴,左右瞧了瞧她的脸,“也没见晒黑。”
  梁筝道:“我做了防晒呀。而且哪里没晒黑了,至少晒黑了一个度。而且我脖子都有点晒伤了。”她一边说,一边把脖子侧过去,给周煦看。
  周煦笑,把梁筝拉怀里来,低头吻在她颈侧。
  梁筝有点痒,直躲,“你别闹,我明天要上班的。”
  暑假过得很快,梁筝开学就大四了。
  不过大四基本已经没什么课了,梁筝大部分时间依然在事务所实习,和忙着考司法证。
  周煦也忙,他十月份回了趟英国,去了十几天,十月中旬才回来。回来又忙工作的事情。
  梁筝很少问周煦的工作,她不懂,也帮不上什么忙。十二月的时候,周煦的工作突然格外忙。经常凌晨才回家,梁筝一般都会等他,他有时候有应酬,喝了酒回来。
  那是十二月底,梁筝惯例在家里等周煦回来。
  她一边在客厅地毯上坐着看她的专业书,一边等周煦回来。
  他平时一般十二点过会回来,今天格外晚,一直等到凌晨一点多都没回来。
  周煦十点多的时候给她发过一条信息,说今天有应酬,会晚点回来。
  梁筝等到凌晨两点,她有点担心,刚要给周煦打电话的时候,手机就响了。
  来电却是秦宋。
  梁筝正担心周煦,看到秦宋的名字,心脏蓦地一紧,手抖到手机差点掉下去。
  秦宋怎么会这么晚给她打电话?
  她几乎立刻想到,是不是周煦出了什么事。
  她慌张接起来,声音都在抖,“秦宋!周煦呢?是不是周煦怎么了?”
  “不是。”秦宋听出梁筝的慌张,忙说:“你别担心。他就是喝醉了,我现在马上到你们楼下,你下来接他一下吧。”
  梁筝回房裹上件大衣,拿上手机就匆匆跑下楼了。
  她跑下楼时,秦宋的车刚到。
  她着急跑过去,迎面吹来的寒风刺骨。
  她一眼看到坐在后排的周煦。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坐在暗处,微垂着头,闭着眼睛。
  如果不是闻到酒味,安静得就像睡着一样。
  梁筝去扶周煦的时候,才发现他醉得不轻,酒味很重。
  “他怎么喝这么多酒?”
  秦宋道:“应酬,今晚遇到点麻烦。”
  梁筝心疼周煦,她坐在车里,低头去看他,他睡得很沉,头靠在她肩膀上。
  梁筝忍不住问:“他们家拿他当赚钱的工具吗?”
  秦宋愣了下,他回头看着梁筝,好半天,没忍住说:“你不知道吗?周煦早就和他们家闹翻了。”
  梁筝抬头,她看着秦宋,“什么?”
  秦宋看着她,没有说话。
  梁筝忽然就懂了,“是因为我吗?”
  秦宋知道这话不该讲,可梁筝已经问到这里了,他也觉得没有必要瞒着她,便嗯了声,说:“你知道的,他们家想让他和赵闻樱订婚,不过他心里只有你,为了你家里什么都不要了。他这一年多一直在自己创业,他能力摆在那儿,其实挺成功的,不过他爷爷现在想逼他回去,背地里给他使了不少绊子,现在公司……差不多快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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