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校渣灵魂互换了——林鹿呦呦
时间:2019-10-31 08:20:27

  两个人直接去参加,又是单独相处的好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按照李翰的设想,这次单独去公开课之后,就可以约着出来了。
  但是让他觉着不安心的是,这次的游禾禾给他的感觉跟以往不太一样,以前的她就是一个软软糯糯的小怂包,领教材的时候小声地说谢谢,现在却腰脊挺直,说不出的精气神。
  他按照原定计划跟游禾禾说了几句,游禾禾干脆就闭了眼睛,他心头窃喜,还问游禾禾是不是晕车了,给她倒水。
  结果游禾禾软硬不吃,只能在下车的时候轻轻用手背蹭了一下后背,看到游禾禾瞬间变色的脸,按照原定的套路解释了,刚才只是用手肘来增加一下双方的亲密空间,游禾禾怎么就炸了呢?
  刚想到这里,脚尖一阵钻心的痛!
  他差点跳起来!
  “啊啊啊!!痛!!!”
  “游禾禾”一脚踩在李翰的脚面上,还狠狠地转了几圈。
  面无表情,毫无歉意地说:“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就是想关心一下的脚而已。”
  说完,就这么毫不留情地走了!
  李翰不敢大声说话:“别走!你给我回来说清楚!”
  他抱着自己的脚,一双温雅的眼睛里噙满了泪花:
  她怎么就炸了呢???刚才反而对他发出威胁的女孩子,是他的下手目标吗?
  怎么觉着自己下手的对象不是一只小白兔,而是一只眯着眼睛的豺狼呢?
  李翰百思不得其解!
  ……
  江耐懒洋洋地站起身来,往后台走去。
  他脑海中突然想到,如果真的被开除,那游禾禾怎么办?
  妈的,大不了他想办法养!
  主席台的灯光炙热而耀眼,江耐站在旁边等待上场,从他这里可以看到台上的巨幅幕布,正在透射着PPT,还有穿着职业服的特级女教师,激情四射地讲着《滕王阁序》。
  文言文出口成章,吐字标准有感染力,果然有两把刷子。
  江耐靠着墙,百无聊赖地等着上场。
  他的视线微微让观众席看了看,在白茫茫的灯光下,只能看到一大片场地,每个座位上都坐着等待上场和组织来观摩学习的老师们。有的白发苍苍,有的风华正茂,有的沉稳健壮,有的……头秃光亮。
  微微眯眼扫视了一圈,心头忽然涌起来一个念头,那个傻子这会是不是在学习?
  想了想前几天当场发脾气游禾禾瞬间白了嘴唇,却还是一点没退缩,江耐的心底有些心烦意乱。
  这两天也不是还在生气,就是暂时不知道跟游禾禾说什么。
  本来要和她一起来一中,结果朱校长找他要跟李翰在一起,他就想着算了,反正她这么爱学习还准备考研,让她学习去吧。
  临到头了,准备上场了,江耐的心底却涌起来一股失措。
  其实这个时候,如果游禾禾陪在他身边,他讲课应该会更有底气吧?
  这么想着,下意识地身体一侧,看向台下。
  他心底突然涌现出一股奇怪的感觉,游禾禾……似乎就应该在台下。
  前排没有,他对自己的身体无比的熟悉,随意一扫就感觉没有,再往后移动,头也探出去,就那么看着。
  看着看着……梓
  台下的人太多了……
  江耐的眉头皱起来。
  忽然,在一片乱糟糟的台下,亮起来一抹红色的荧光。
  最后一排,靠近后门,红色牛角灯晕染了略带沉闷的气息,江耐眯眼锁定了那里。
  在一众打扮的规规矩矩的老师人群里,穿着白色T恤,带着黑色鸭舌帽,还顶着红色牛角灯的男孩子格格不入,气定神闲地坐在后排,还摆弄了一下头上的灯,把闪亮调成了常亮。
  她还真是怕自己找不到她……
  江耐的心头又好气又好笑,心头硬邦邦的地方蓦然被软软的棉花糖碰了一下,软的不像话。
  顷刻,游禾禾的视线定格在台上露出的脑袋,她抬起胳膊,冲着台上挥了挥手,竖起来大拇指。
  江耐满腔的愤怒和不满顿时烟消云散,他忽然觉着这几天的别扭分崩离析。
  江耐刚想挥手回应,身后的工作人员拉住了他的胳膊,“这个老师啊,你别露头了,在录像呢!”
  被拉回去的江耐心情很好,“知道了。”
  “预算还剩下三分钟,PPT准备好了,等下电脑直接操纵就可以。”工作人员安排他,还给他别上了小型麦克风。
  江耐摸了摸鼻子,眼睛微眯,“等着吧,看老子当个老师也能一鸣惊人。”
  工作人员:“……”
  小太妹从良当老师了?
  -
  主持人说了一堆串场词,面带笑容地说:“下面是凤阳外国语的老师,游禾禾进行公开课讲演。”
  呼啦啦的掌声之后,骤然一寂静。
  过分年轻的女孩子就那么走到了台中央。乌黑的长发被随意扎起来,马尾落在白色衬衣上,下身是黑色裤子,衬得一双腿笔直又纤长。
  刚听完几个教学经验丰富的老师讲课,这样年轻的面容有些过于拿不上台面,有的老师大约扫了扫,就知道是被学校临时选中过来参加公开课比赛历练的。
  这种年轻教师一般来说年轻是有优势,讲课多了几分生硬,总得来说就是“放不开”。
  有人站了起来,无趣的讲课时间也有意义,这是“解放膀胱”时间。
  “让一让,让一让。”
  放松着的腿避让开,老师们三五成群往走廊走,转而走向厕所。
  清澈的、带着些刻意压低的女声响起来,她低低地吟诵着诗句: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铿锵有力,气势轩昂,吟诵出的诗句雄浑有力,几乎能透过人的耳膜,穿透脊髓,听的人起了一丝鸡皮疙瘩。
  不是没有人这样吟诗过,然而这样的意气风发,这样的豪情壮志,这样的雄姿英发多重气度,却鲜少、乃至从未有人能达到过。
  不仅是吟诵而已,仿佛贯穿了无尽的纵横捭阖与无尽的热血义气交织,隐约窥见其中隐藏千年的昂扬不屈。
  这样的共鸣,是普通的教师,特别是游禾禾这样从不起冲突的温善型性格,把握不到,也拿捏不准的。
  刚走到厕所的老师僵立一下,往后退了几步想要看看吟诗的是谁,屁股刚抬起来的老师啪叽一下重新坐下,探头看向台上。
  游禾禾坐在最后一排,也听呆了。
  没想到,她竟然也陷入到了对江耐的刻板印象,提到他的时候脑海里全都是“暴戾”、“凶狠”、“不学无术”等印象,而现在的江耐,她没有见过。也从未见过。
  本以为仅仅是开场念诗词先声夺人而已,毕竟讲课的导入环节只是起个引导作用,这样吸引学生的注意力似乎够了……
  然而,还没够!
  慷慨悲凉的吟诵声渐渐停息,话音一转,多了几分戏谑与调侃,一口正宗的说书就那么通过麦克风响彻了整个礼堂:
  “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末七国分争,并入于秦。及秦灭之后,楚、汉分争,又并入于汉。”
  这下走到走廊里的人也回去了。
  听课的有,听说书的可少见,更何况女孩子唇红齿白,说的是大珠小珠落玉盘,听的是心头豪情万丈无出起。
  游禾禾看着台上的江耐,看着看着,眼眶里多了几分的热意。
  这些时间的互换身体,似乎给了她一个了解江耐的契机。
  她顾不上矜持,抬起手把红色牛角灯的常亮改成了缤纷闪烁。
  这是对江老师的应援。
  台上。
  江耐心平气和,给说书落下来尾声:“正是:人情势利古犹今,谁识英雄是白身?安得快人如翼德,尽诛世上负心人!毕竟董卓性命如何,且听下文分解。”
  他话语一转,连接上衔接词:“这就是慷慨悲凉的《三国演义》,想必同学们听了一定感兴趣……”
  就在游禾禾以为他会中规中矩的说“下面我们就进入课堂吧”的时候,江耐唇角一勾,露出一丝轻松惬意的笑:“刚才的说书谁来复述一下?我看就你了。”
  众人绝倒!
  公开课调戏!
  被选中老师磕磕巴巴地念了第一句“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就卡壳了,礼堂里传来一阵阵的哄笑声,江耐接下来,这才正式进入了讲解三国演义的课堂中。
  坐在后面的游禾禾有些欣慰,光这一手,就赢了在场大部分的老师了,谁能想到,看上去不起眼的老师竟然能将全礼堂全市的老师们情绪调动呢?
  直至十分钟后,江耐在台上微微鞠躬,台下掌声如潮!
  “啪啪啪啪!!”
  周围都是鼓掌声,旁边的老师凑过来,“你这小伙子认识上面的老师啊?讲的真不错啊!”
  “是啊,真的不错。”游禾禾轻声说。
  -
  等到中午,上午的公开课就结束了,大礼堂的人都散了。
  游禾禾等着江耐,两个人在礼堂外面碰面。
  江耐抬眼看了看游禾禾头上顶着的牛角灯,低声说:“我请你吃饭。”
  游禾禾:“不不不,我请,你今天讲的很好。”
  江耐冷哼一声,不耐烦地说:“说了我请就我请!”
  两个人往一中附近的购物中心走去,一楼直梯到顶层餐厅。
  站在电梯里侧,江耐想起来刚才痛快怼了李翰一顿,正准备给游禾禾说这件事,忽然觉着有些难以启齿。
  他怔了怔,想起来游禾禾给他说起来江云霄事情时候的神情。
  大约……也是如今的心态吧。
  释然地呼出一口气,正要说什么,“叮”一声。
  电梯停了。
  江耐的神色骤然一变。
  游禾禾略有些疑惑地低头看他,澄澈的眼神里是不解,“你想要说什么?”
  江耐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成了拳头。
  下一秒,“砰!”
  电梯里,漆黑一片。
  游禾禾伸手去抓江耐,却抓了一个空。
  她心头一慌,打开手机手电筒,就看到江耐蜷缩在电梯的一角,额头上缓缓冒出冷汗。
  这章好肥啊!
  另外,可能有的小可爱没有看到,前段时间修文了,改了一些东西,觉着接不上的可以从头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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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心病
  “江耐?江耐你怎么了?”
  游禾禾蹲下身来,急切地说:“你哪里不舒服吗?”
  手电筒晕开了亮光,破开了浓稠的黑雾,江耐茫然地抬头看着游禾禾,眼神失去焦点。
  游禾禾立刻感觉到不对劲儿。“到底哪里不舒服?”
  江耐没有说话。
  他只是快速而艰难的呼吸着,脸上的冷汗渐渐浓郁,将刘海全都濡湿了。
  不对……她本身的身体并没有任何毛病,按理说不该出现这种情况,游禾禾让自己冷静。
  她转念一想,难道是江耐自己的问题?
  江耐的“人”在自己身体内,仍然产生这种反应,只能说是心理上的。
  必须尽快出去。
  她定了定神,快速地站起身来按了报警器,并且将光源对着江耐,与此同时,拨打了电梯里的紧急求助电话。
  迅速而高效的沟通之后,游禾禾蹲下身来,缓缓地抱住了他,“江耐,别怕,我在。”
  茫然而空寂的可怕黑暗里,宽阔而温暖的怀抱圈住了他,对他说,她在。
  瞳孔放大的江耐停滞了一瞬,僵硬地,缓缓抬头看向游禾禾。
  黑暗在吞噬着所有的一切,手机手电筒晕染出的光相对来说微小而羸弱,然而,这里却始终有光。
  他感觉到他的手被人紧紧地抓住,一股淡淡的旺奶牛奶香味被黑暗凸显的极为明晰,那个声音再次对他说:
  “江耐,别怕。”
  ……
  江耐,别怕。
  恐惧而失去自我的内心里,突然涌起来一股酸涩,他就像是溺水多年的人,终于求得了一块浮萍。
  他颤抖着手,奋力而绝望地抓紧了浮萍。
  下一秒,巨大的痉挛让他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
  鼻尖是浓烈的消毒水气息,与此同时,还有一抹极淡极淡的奶香味。
  江耐的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一间病房,几个床位挤在一起,耳边全都是喧闹声。
  他皱着眉头,哑着声音:“……太吵了!”
  一瓣苹果塞在他嘴里,堵住了他的话,他皱眉看去。
  游禾禾坐在一边削苹果,她刀工不好,削的坑坑洼洼,边削边吃。刚才塞在江耐嘴里的就是从她手上顺手挖出来的一块。
  看到江耐醒了,她释然地说:“你可算是醒了。”
  江耐顿时偃旗息鼓,他往后靠了靠,咀嚼着苹果:“太吵了!为什么要让老子住在这种地方?没有单间吗?”
  游禾禾“啪”的把水果刀放下,认真地说:“请你正视自己,你现在是游禾禾,一个月实习工资只有一千二百块的游禾禾,你觉着你能住得起那么贵的单间吗?”
  江耐:???
  这是往他心窝子里撒盐啊!
  他江耐,什么时候缺过钱!为什么现在要习惯贫穷!
  冷哼一声,正要开口说话,忽然一怔,“现在什么时候了?”
  “下午四点了。”
  游禾禾将最后一块苹果吃了,又摸向另外一块红彤彤的苹果,“不是我不照顾病号,我再给你削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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