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帅比谁不喜欢呢?!
左斯年陷入深思:“会不会是她有什么难言之隐?”
花兴伦拧眉,能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会不会和之前的不辞而别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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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娅宁回到酒店坐立难安,她担心姜果的情况又会恶化。在房间辗转转了几圈,还是没忍住给姜果的心理医生打了个电话,把今天的事情跟医生说了。
医生先是安抚了一下苏娅宁的情绪,告诉她姜果的情况算是基本稳定的,但是情绪上有起伏是正常的,尤其是提到她致病缘由的那件事,让苏娅宁不要太过担心。
要循序渐进地引导,督促姜果坚持服药,注意锻炼身体。
苏娅宁叹了口气,还是不太放心。
心理医生提了个建议,如果直接提起苏敏姜果的反应过于激烈的话,也可以让当时事情的另外一个参与者,就是和姜果走得很近的那个男生多和她沟通一下。
那个男生……
苏娅宁给徐英慧打了个电话,要来了花兴伦的联系方式。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坐在沙发上,一手握着手机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有拨通过去。
不忍心继续刺激女儿了。
苏娅宁想,再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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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果一连几天情绪都不高,寝室的几个人也问不出个缘由,她只说自己有点感冒,吃点药就好了。
这天,卢小青几人要去图书馆学习。学生会有活动,白淼淼跟三人约好活动结束后她再去图书馆跟她们汇合。
午饭后,姜果准备吃药,忽然发现书包里的备用药吃完了,她给白淼淼打电话,问她活动结束后是不是要回寝室拿书。
白淼淼正在礼堂布置会场,身边吵吵嚷嚷的。她略微提高声调问:“我是要回寝室的,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姜果请白淼淼帮她把药带到图书馆,并把药盒的图片发给了她。
白淼淼收到图片,以为是普通的感冒药,愉快地应下。
活动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几个干活的同学累得肩酸腿疼。
何旭见大家忙了一下午提议带他们到校外吃饭。
白淼淼不好意思地举手:“主席,我就不去了。”
有同学打趣她:“怎么,怕喝多啊?没事,这次不要连着干三个就好了。”
白淼淼脸一红,说:“不……不是的,我zi 室友在图书馆等我一起自习呢!”
何旭:“你打个电话跟她们说一下,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白淼淼:“不是的,我室友忘记拿药了,让我帮她送过去呢。”
何旭微微蹙眉,语气有些急切地问:“生病了吗?你哪个室友啊?”
白淼淼被他问得一愣,磕磕绊绊地说:“姜,姜果啊。”
何旭意识到自己太过紧张,扯了扯嘴角说:“让你带的什么药啊?叫个外卖送过去行吗?”
什么药?
白淼淼有些为难了,她想了想,掏出手机翻到姜果的聊天记录说:“这是什么药?我也没见过呀。”
一边的花兴伦表情严肃,他淡淡瞥了一眼白淼淼的手机界面,皱了皱眉。
外卖APP上没有找到姜果的药,最后还是白淼淼送过去的。她跟三人说明了情况,然后打车到何旭请客的饭店。
这次学乖了,认真贯彻落实“滴酒不沾”原则。
大家那她开玩笑,都没有恶意,说说笑笑就过了。
白淼淼不太好意思,挠着头跟着大家笑。
她环视一周,发现几位领导都没有责备她的意思,只有花副主席似乎很忙,全程一直在摆弄手机,压根没抬头瞅她一眼。
花兴伦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跟何旭说了点什么就离开了。
他此刻内心热浪翻涌,好像有什么呼之欲出。急忙从饭店出来到男生新生宿舍楼前等着。
天已经全黑了,楼上不时传来男生打游戏时的叫喊声和笑闹声。花兴伦从没有一刻觉得男生寝室这么吵的。
谢景尧跟几个室友上晚自习回来就看家花兴伦正在寝室的雨搭下踱步,他扫了一眼,没说话准备往寝室走。
“谢景尧!”花兴伦叫住他。
室友里面有一个认出花兴伦,十分羡慕地看了一眼谢景尧。
谢景尧把书包递给室友,请他们带上去,然后才漫不经心地走到花兴伦面前,“花副主席找我有事吗?”
花兴伦压根儿不在乎他散漫的态度,直接开口问:“姜果当时为什么从C大退学?”
谢景尧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他抱起胳膊,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这我哪知道。”他微微偏头看向花兴伦,有些好笑地问:“花副主席不是和姜果关系很好吗,你不知道她为什么退学?那你怎么不去问她呢?”
去问她?那也要她肯说才行。
花兴伦刚刚吃饭的时候查了姜果吃的那种药,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感冒药,那是一种抗抑郁的药物。
他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他曾经以为她只是不喜欢读计算机专业,所以才转学到了日本。
现在想来根本不是。
所有的疑问排山倒海般向他涌来,压得他喘不过来。
“谢景尧,”花兴伦哑声开口,“我知道你对我有所不满。但是我希望你能放下成见,告诉我姜果的情况。我希望我能帮助她,你一定也不希望她一直生病吧?”
谢景尧没说话,他盯着花兴伦。花兴伦说得没错,他希望姜果健康快乐。而他也不得不承认,能给姜果带来快乐的那个人不是自己,是花兴伦。
他轻轻叹了口气,妥协般地淡淡开口说:“具体的原因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姜果在C大受了很严重的刺激,导致双目失明,精神抑郁。她没办法继续读书,所以才选择了退学。”
第47章
花兴伦没有回寝室,他转到学校体育场坐了一整晚,从夜幕低垂到天光乍现。
双目失明,精神抑郁……
他不敢仔细想,他的小姑娘究竟经历了多少痛苦,而他对此一无所知。
晨风微微袭来,带着些凉意,天边露出鱼肚白,晨曦破晓而出。
一个个身穿运动服的同学先后到体育场晨跑。
花兴伦动了动僵硬的四肢,缓步离开。
今天新闻一班早上有课,女生寝室里,姜果几人刚刚睡醒,就听有人敲门。林霖顶着一头杂乱的头发去开门,结果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她四下张望两圈,发现地上放着四份早餐。
林霖:“!”
她双手并用,生怕别人来抢一样将早餐拿进寝室。然后压低声音说:“有人给我们送早餐!”
三个女生都好奇地望过来。
白淼淼急吼吼地问:“谁送的?送谁的?四份吗?”
林霖:“……四份,不知道谁送的,我去开门的时候外面没有人。”
卢小青探过头来,看了一眼,啧啧两声说:“够鸡贼的啊!”
几人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卢小青耸耸肩,“很明显啊,这种送早餐的把式就是为了追女生嘛!但是这哥们儿路数有点高,一下送四份,我们就不知道他是谁的追求者了。目的达到了,还讨好了我们,所以我说他鸡贼。”
几人纷纷点头。
林霖举着双手问:“那我们怎么办?收还是不收啊?”
卢小青从床上爬下来,“收着吧,也不知道谁送的还能扔了吗?浪费粮食可耻!”说着就过去翻看早餐袋子。
四份早餐四个袋子,里面分别放着一盒温牛奶,一个三明治,还有一小份水果沙拉。
“嚯!”卢小青惊道:“出手挺大方啊!”她自认追求者众多,但是送早餐的基本除了豆浆油条就是包子咸菜。这哥们儿一下送了四份,算下来要小一百块了,真是人比人得死。
白淼淼听她这么说托着下巴说:“让我来猜猜是谁的追求者哦!”
她环视一圈。
林霖:“肯定不是我!”
白淼淼表示赞同,“嗯,也不会是我,我认识的男生都急着跟我拜把子呢!”她边说边看向卢小青和姜果。
卢小青正在翻早餐袋子,扔出一袋牛奶给林霖说:“这个给你吧,大早上我不喝牛奶的。”
姜果小眉头微微隆起,她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
卢小青招呼几人过来吃饭。姜果摇了摇头,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接下来的几天花式早餐日日打卡。四个女生原本以为这人只是送个一次两次,现在这样吃人家的东西确实不太好。于是在门上贴了个“请勿送早餐”的字条,结果字条根本不管用,第二天早餐依旧如约而至。四个女生没办法了,只好请宿管阿姨出面。在宿管阿姨的严格执法下,花式早餐终于没再露面。
十月底,西郊望江山的枫叶红了,几个班级陆续在辅导员的带领下去看了红叶。白淼淼也跟左斯年提了一次,被左斯年干脆利落地拒绝了。理由是“大一应该以学习为主,出去玩心就散了。”
白淼淼垂头丧气地跟同学们汇报,大家也都立刻化身霜打的小茄子。
学习吧,学习使我快落!
可是谁能想到,这边同学们刚刚静下心来搞学习,那边左斯年就开始搞事情了。
他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忽然又同意到望江山玩了,还叫来白淼淼商量行程。
其实左斯年不想去的原因很简单,望江山地处帝都市郊,去的话最少两天。要跟其他的女孩子一起在外面住一晚,他的小可爱女朋友肯定要不高兴的。
那天,他无意间在学生会提了一句,结果花兴伦冷冷说了一句:“你不会去的,你怕女朋友生气。”
当时不少新干事都在,左斯年那叫一个尴尬,他红着一张脸急急分辩。大家大眼瞪小眼,一副“你别说了,我们都懂”的表情。
左斯年气急,当即给白淼淼打电话,让她准备望江山的行程。
事后他那个后悔呦,丢了面子事小,丢了小可爱事大啊!
不过,好在花兴伦跟她家小可爱及时解释了一下,还保证自己也会同行,帮她看住左斯年。
左斯年的女朋友对这个长得好、成绩好的副主席无条件信赖,开开心心地让左斯年去玩,甚至还给他淘宝了好多户外用品过来。
事后,左斯年反应过来,叹息自己太年轻太冲动,一不小心就中了老狐狸的诡计。
花兴伦这老鬼就是看上了自己班的小白菜,才摆他这么一道!
可惜,后悔已经来不及了。白淼淼很快整理好行程,大家定在这个周六早上出发前往望江山。
早上六点钟,新闻一班的同学在校南门集合。
姜果怕冷,穿了一件粉色的羊毛大衣。大衣是小领的,此时小风吹过来直往脖子里钻。她缩了缩脖子,慢吞吞地跟在卢小青几人身后。
左斯年很早就等在了南门,旁边站着一个比他高出小半头的男生。
姜果走近,发现那人正是花兴伦,她不由脚步一顿,错愕地看了过去。他穿了一身灰色的运动服,背着一个黑色书包,头发理得有些短,看起来却更加眉目清俊,他双手抄在口袋里,正懒散地侧着头跟左斯年说着什么。
自从姜果把花兴伦拉黑之后两人就再没联系过,此时姜果竟然看得有些出神。
花兴伦感受到她的视线,转过来微微点了个头,又继续跟左斯年的对话。
姜果心跳加快。
几步远的地方是一辆大巴车,司机站在车旁边抽烟。周围的同学兴奋地叽叽喳喳。
六点整,左斯年吩咐白淼淼开始清点人数。白淼淼动作利落,数了两遍确定全员到齐,报给了左斯年。
忽然,不远处,一个女生背着一个大包边跑边挥手。
左斯年看见来人,兴致盎然地瞥了一眼花兴伦,然后朝柯蘩喊:“快点!就差你了!”
花兴伦的脸色冷下来,问左斯年:“你叫她来的?”
左斯年装出一副很无辜的模样,“那天我说要去望江山,被她听见了,我有什么办法!”
花兴伦眼刀冷飕飕地飞过来,左斯年脊背发凉,索性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嘿!就能你阴我,我就不能治治你?!
柯蘩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笑盈盈地跟两人打招呼,炙热的目光停在花兴伦的身上。
左斯年用手掩着唇笑,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花兴伦冷着一张脸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他下意识地去看姜果的方向,正巧对上小姑娘看过来的视线,她迅速别开脸,看向别的地方。
花兴伦:“……”左斯年,作死。
一行人上了大巴。花兴伦坐在最前面靠窗的位子,柯蘩紧跟上来想挨着他坐,被左斯年请到了后一排,他面带笑容:“不好意思啊蘩姐,这边是辅导员的专座。”
柯蘩直性子,刚要说什么只见左斯年使劲儿朝她飞眼儿。
柯蘩:“??”
左斯年瞥了一眼花兴伦,见他面无表情地摆弄手机,于是凑到柯蘩耳边小声说:“他心情不好,等会儿到地方了你再找他玩儿。”左斯年挤眉弄眼:“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柯蘩努努嘴,不情不愿地坐到了后面一排。
左斯年一颗心终于揣进肚子里。
他还是悠着点吧,再惹花副主席说不定自己会被扔到望江山的沟沟里喂狼呢。
正在大巴要开出校园的时候,一个一身黑衣的男生敲响了车门。司机停下车来,何旭脚步飞快上了车,礼貌地跟司机说了声“抱歉”。
花兴伦和左斯年对视一眼,都是一脸懵逼。
何旭快步走到两人身边说:“老师让我到望江山考察考察,下个月可能要组织学生会的同学去采风。你们不介意多一个人吧?”
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谁敢介意哦!左斯年和花兴伦齐齐摇头。
司机师傅朝后座吼了一嗓子:“这回没人了吧?开车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