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蛊惑人生——暮峰贝
时间:2019-10-31 08:23:58

  在司马老太想说什么时,他又接着说道:“不过你放心,她没发现。”
  闻言,司马老太放了心,转而提起另一个话题:“那你找到同哥没有?”
  尽管司马念祖不太想母亲接触到这些,他还是实话实说地回答:“还没有。”
  至于之前偷听到的同哥可能要避世一段时间的消息,他就不打算告诉期母亲了。
  “你要快一点,”司马老太有些苍凉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我这个病还能不能等到那一天。”转过头,她语气软下来,劝道:“我知道阿Yan是个好女孩,但是我们不能连累人家。”
  “我没想过这些事,”司马念祖想起今天看过的电影,男主角的妻子因为他的决定而死,结果妻子的死就像是梦魇,永远存留在他心中:“我知道我应该做什么的。”
  “而且,妈,你会好的。”司马念祖执着地说道。
  只是,他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看到母亲康复的那一天。
  大概是没有了吧。
  就像今天一整天一样,一切都只是短暂而美好的回忆。
  “儿子啊,你要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一定要带给妈看看,妈给你加油打气。”
  突如其来的,司马老太原本冰冰凉凉的语气一转,变成一个慈祥又可爱的老人家。
  司马念祖一怔,随即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如同以往每一次那样:“好啊,妈。”
  作者有话要说:  我,我,我错了……
  作者自己跪键盘中。
 
 
第136章 巧合
  照顾司马老太时, 司马念祖最常想起的,莫过于自己的父亲, 司马祥。事情已经过去了五年, 严格来说,很多事情都变得模糊不清了。而对司马念祖来说, 不仅仅是五年, 也不仅仅是十年, 回忆起父亲的音容笑貌,最多的, 其实还是司马祥念他骂他的时候。
  当两父子再一次见面,已是天人永隔,一个站在灵堂里,一个长眠于地下。
  司马念祖还记得,最后一次跟父亲面对面的情形。
  他还是个学生,顽皮得不行。司马祥不知道在跟什么人讲电话,司马念祖仗着母亲不在,偷偷地藏在一侧, 偷听起父亲的谈话。也是在这时, 他听到了“阿同”这个名字。
  阿同, 全名黄世同,可以说是跟司马祥关系很好的股票经纪之一。早年间司马念祖小的时候,司马祥的同事们没少来家里做客。都是关系不错的叔叔们,这班股票经纪里,年纪最大的就是司马祥, 那些人都管他叫祥哥,连“阿同”也不例外。
  每次见面,司马念祖都会按照父母的吩咐叫人,同叔是其中一个。他记得很清楚,那时起,同叔就总是笑眯眯的,看起来和蔼可亲,跟那些或是畏畏缩缩,或者脾气暴躁的叔叔们都不一样,因而对这位同叔的印象也格外的好。
  所以他偷听到父亲跟同叔打电话,说的是一只股票的号码,两人的言语很低,但他依旧能听到。司马念祖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他们打算把这只股票炒起来。
  股票,也可以说是一场豪赌,但对庄家来说,却是稳赢不赔。司马祥他们坐庄,股民则成了他们赚钱的对家。赌赢了的股民,皆大欢喜;赌输了的股民,家破人亡。
  当天,司马念祖出了门,到交易所买了一只股票,赢了个盆满钵满,得意洋洋。
  父亲司马祥总说司马念祖像是马猴托生,孙悟空转世,动不动就调皮捣蛋,把家里闹得天翻地覆。可惜齐天大圣再怎么厉害,也逃不过如来佛祖的五指山。
  年少气盛的下场,就是气急了的司马祥,直接把司马念祖丢到了军队。
  司马念祖一气之下在军队里待了好多年,直到父亲去世,抱憾终生。
  “你会不会觉得,儿子对我很差?”在司马老太病发的时候,司马念祖这样问过母亲。
  十几年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两父子之间的回忆,除了怄气,还是怄气。通过信,也通过电话,可细想起来,彼此的相处只剩下生疏。到了后来,司马念祖又时常要执行特殊任务,就连陌生的联系也渐渐变少了,司马念祖觉得,自己这个儿子大概跟没养没什么区别。
  谁知司马老太的回答却是十分的出人意料。她把司马念祖当做司马祥,劝慰道:“他也是想学你那么厉害嘛。你自己都说了,如果是你年轻的时候,也会像他那么做的。”
  司马念祖看着无知无觉的母亲,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是,我也会那么做。”
  这样说着,司马念祖却有些走神,他忍不住自言自语:“为什么不早点跟他说?”
  其实他更后悔的是,为什么要斗气,为什么不早一点回来,为什么要留下这个遗憾……
  但是后悔是没有用的,有用的只有行动。
  所以,他一定要找到同哥。
  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
  何忻显然低估了相亲对象的八卦程度,以及嘴碎程度,接到表姐电话时,那叫一个茫然。
  “不是男朋友,就是朋友。”她不得不一再强调。
  “朋友?”郭丽萍显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朋友怎么就那么巧在那里见面了,你这丫头偷偷谈恋爱瞒着不告诉我吧?害我跟你姐夫还要跟人家解释。”
  “没有,”何忻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刚巧碰到而已,我跟人家不熟的。”
  郭丽萍半信半疑,姑且相信了:“那不聊这个,下周有没有空,出来吃顿饭行不行?”
  “……表姐,我不想再相亲了。”何忻感觉自己很不适应那种环境,她真的挺怕生的。
  “想什么呢,跟你表姐夫和我一起吃,下周我生日,这你都忘了?”郭丽萍语气很危险。
  何忻一愣,往墙上的日历扫了一眼,果然,下周五上面有个圈,上书表姐生日,旁边还画了一个蛋糕,上面几根蜡烛。于是瞬间求生欲爆棚:“不是,记得的。就是我这个电灯泡打扰你们二人世界多不好意思啊?”表姐夫妇还没有孩子,每次见到两人感情都好的不得了。
  “二人世界是正日子,当然没你的份,”郭丽萍非常爽朗又直白地说道:“你平时放假要调班,选一天你放假的时候吧,我跟你表姐夫带你吃顿好的。”
  “你生日,该我请客……”何忻话还没说完,就让表姐打断了。
  “我说我们请就我们请,就这么定了,再推来推去我生气了啊。”何丽萍嗔怪着说道。
  何忻无可奈何,只好同意了。她发现了,表姐真不愧是律师,说话相当干净利落了。
  看了眼自己的值班表,何忻跟郭丽萍定好了时间。本来她也应该过几天才放假的,谁知道Nancy临时有事说要跟她串班,所以她的假期又调近了几天,也得亏表姐提前这么多天打电话,不然何忻可能就要下下周才有空了。
  转眼到了下周,何忻带着早就提前很多天买好了的礼物,坐车出了门。路上堵车堵得很,何忻不得不给表姐打电话,谁晓得没人听,转去了留言信箱。留了言,她又给表姐夫打电话。这回很快接通了,表姐夫说让她慢慢来,不要急,她表姐还在律师楼忙着呢。
  于是何忻这边放了心,安心地跟表姐夫道别。
  何忻的表姐夫罗敏生这边挂了小姨子的电话,那边他的座机响了起来。
  电话是陈占打来的,陈占也是一个股票经纪,不过是罗敏生的前辈,大前辈的那种。
  “阿Man,”罗敏生的英文名叫做Manson Law,自从他玩股票玩得街知巷闻,成了“民间股神”,熟识他的人都管他叫Man哥,当然,到了陈占这些人这里,就变成了阿Man:“同哥说想歇一歇,他至少一年之内不会冒头,你自己小心处理事情。”
  刚刚还是和善可亲的表姐夫的罗敏生此时表情严肃了起来,认真又恭谨的道:“明白。”
  陈占那边挂了电话,罗敏生也同样放回话筒,眼神游移不定了一阵,跟着,居然舒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似乎放松了一点,仿佛是什么压力减少了似的。
  这幅情形如实地通过他办公室的录影设备传到了显示屏上,除此之外,还有同样大小的几个显示屏,看起来既像是监控,又像是偷拍。奇怪的是,画面更是非同寻常的清晰。
  而这些显示屏面前,有一个人正在一边吃着士力架来充饥,一边听着耳麦里的声音。
  英气的脸,高挺的鼻梁,锐利的眼神,微微有些胡茬的唇。
  司马念祖盯着屏幕,像是在等待什么。
  直到手里的东西吃完,又过了好一会儿,属于罗敏生的屏幕上多了一个人。
  一个女孩子。
  样貌清秀,非常眼熟,如同前一天刚见过似的。
  画面里的何忻背着小挎包,温婉地笑着对罗敏生道:“表姐夫,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霎时间,司马念祖的眼神,晦暗如深。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了,哼唧。
 
 
第137章 恋人未满
  表姐生日过得很完美, 何忻再被喂了满嘴狗粮的同时, 也吃了不少的美食。剩下的时间,日子照常过,不咸不淡, 没什么大事, 都是平淡如水的小事。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
  日历上又标着奇怪的标签, 这次不是表姐, 而是一个“祥”字。
  这一天是司马祥的忌日, 何忻来到这个世界整整六年了。
  下班之后,何忻坐大巴到市区内, 在附近的花店买了一束菊花, 白色和黄色,搭配起来清新淡雅。从花店走十分钟就是小巴站,再转一辆地铁, 一辆小巴,就到了。
  司马祥不是土葬,事实上大部分香港人都不是土葬, 而是火葬, 然后骨灰坛放进骨灰龛堂。因为香港人口密集,加上土地稀少, 很多逝者连安葬的地方都没有,所以不少人会选择骨灰龛场来储存骨灰。骨灰龛场是类似巨型寄存柜的设施,一格一格, 每一格即为一个龛位。
  想想看,一整面墙全都是按照骨灰坛大小而隔出来的龛位。如同一个个小小的墓碑,上面有逝者的照片,详细的身份描述:姓名、生日、忌日。由上到下,由左至右,密密麻麻,四处都是家属祭拜时点燃的香烛,放置的贡品,何忻第一次来的时候,看着就感觉浑身发凉。
  只不过再害怕,也已经过了几年,再一次面对时,何忻已经能够处之泰然。
  今年何忻似乎来得早了一些,司马祥的龛位摆放的贡品和花束都有些不新鲜了,龛位上也落了些灰尘。以往何忻到来时,都是光洁如新,水果和花也都是水灵灵的。把花束放到一旁,何忻拿着原本的东西去找地方扔掉,她询问了一下这里的工作人员,隔着不远有一个专门收集这些的垃圾桶,五分钟的路程,很快就能到。
  再回来时,就看到了正在更换新鲜水果和花束的司马念祖。尽管是一个背影,但何忻依旧认了出来,高高大大,很挺拔,远远望去,像一座山。
  几乎是同时,司马念祖回头,也看到了何忻。他面容肃穆的对着她点了点头,声音低缓。
  “你来了。”他的眼神停留在她身上,说了这么一句话。
  “是啊,”何忻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道:“你今年有点晚。”
  司马念祖没有否认:“有点事要办,所以迟到了。”
  何忻顺着他的话题道:“下次早点就行了。”既然来了,就不算迟到。
  她想,祥叔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生气的。回想起那个豁达又宽容的老人,不知道为什么,何忻就是可以这样肯定。坦白说,那些日子,见面时何忻从没见过祥叔生气,说起话时,他总是开怀大笑。慢吞吞的笑,还有些孩子气,有时又很睿智,是一个脾气很好的老人家。
  可是这样的老人家却去世得那么突然。
  从司马祥的葬礼上回家之后,何忻曾经去翻找过报纸,本来以为是正常去世,那么是不会有相关报道的,没想到还真的有。在社会版,很后面,非常小的一个版块,说是犯人之间口角,激动起来误伤了另一个犯人,失血过多,当场死亡。
  当然,上面没有写具体的名字,只写了犯罪人员刘某,李某,受害人司马某。
  加上在葬礼上,司马老太神情激动,司马念祖恨不得要杀人的表情,那场争执……
  还有,这些日子里他奇奇怪怪的动作。
  光是这些也足够判断了。
  司马念祖想要报仇。
  而他要报复的那些对象,就是在葬礼上出现的“明星脸”,都是跟司马祥年纪差不多的老人家。何忻不认识他们是谁,不过偶尔在财经新闻上看见过,不是总裁就是总经理。在众多香港富豪中毫不起眼,但现在也都是些有头有脸的社会成功人士了。
  所以,何忻能够理解司马念祖完全不想跟任何人打交道的心思。
  司马念祖不想跟任何人有瓜葛,不想有累赘,也不想连累别人。
  然而在这一天,司马念祖却打破了何忻的刻板印象。
  ——
  两个人一手一脚的收拾完龛位,司马念祖提出要送何忻回疗养院。
  因为是同路,再说上一次何忻和司马念祖两个人“互相帮忙”时他也送了何忻回去,自然而然地,何忻并没有想太多的就同意了——可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想得少了。
  司马念祖开始频繁的出现在何忻的生活中。
  事实上以前并不算频繁,只能说或多或少都有司马念祖在不断地避世的关系在里面。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一下子就变得邻家了起来。
  不是司马念祖忽然和蔼可亲了,而是他慢慢地融入到了疗养院的生活中。
  就像一个沉默寡言却稳重可靠的义工,社会活动志愿者一样,无论是有活动还是没有活动时,何忻都能常常见到司马念祖的身影。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司马念祖总能帮到何忻的忙。如此这般,疗养院里不少的护工和老人都在说,司马先生在追求何姑娘,单箭头的那种。
  何忻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吓得。
  她承认自己对司马念祖很有好感,甚至这种好感是超越了社会道德和是非观的,但这并不代表她能够接受司马念祖这种虚假的追求,在这种追求里,何忻看不到喜欢。
  只能感受到满满的恶意,世界对她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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