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捂着胸口,缓缓的停下咳嗽,微红的脸,泪眼汪汪的看着具俊表。
弱弱的问:“只是……默默地喜欢,什么都不做也不行吗?”
具俊表也愣了,他没想到刘静恩真的承认了,顿了顿才说:“嗯,不行。”
刘静恩软软的笑,眼睛像是湖畔的水,波光粼粼:“真是霸道呢。”
声音柔得如同撒娇,目光里充满了爱恋的味道。
这让具俊表有点不自在,以前不是没人跟他表白,不过那些人连抬眼看他都不敢,一个个低着头跟鹌鹑似的,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因为昨天那番话,刘静恩大概是第一个在他脑子里有点轮廓的女孩子。
他清了清喉咙:“你……啊!”
只见算上头发高达一米九的具俊表像个兔子似的动作敏捷的跳到沙发上,一边跳一边躲,一边嗷嗷叫唤,嘴里喊着什么东西,快点弄走之类的。
刘静恩眼神闪烁地看着飞在茶杯附近的蜜蜂。
“啪”的一声,她稳准狠的伸手拍死了它,自然而然的被扎了。
停下来的具俊表,眨巴着眼睛:“死了吗?”
“嗯,”刘静恩手里还捏着蜜蜂,背起来,往后躲了躲:“死了。”
“嘶……”她咬着唇,一脸忍痛的表情:“管家先生,洗手间在哪里,我想洗洗手。”
老管家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托盘,上面摆了毛巾和水盆,还有洗手液。该有的都有了,刘静恩手里的蜜蜂尸体也被他用小型塑胶袋弄走交给女仆了。
“静恩小姐,您的手,也许需要处理一下。”说话间,他手里的托盘变成了药箱。
一切处理的都非常完美,管家岂止是贴心,简直是万能。
具俊表刚刚慌张的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又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扑克脸,因为长得够帅气,大概可以称之为冷峻:“你的手受伤了?呀,你是笨蛋吗?那种虫子赶走不就行了?”
刘静恩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这个明明小她一岁却从不说敬语的家伙是真蠢,不是装的。
今天他要是能跟金丝草成功在一起,她把脑袋割下来给他当足球踢。
她握着自己的手腕,现在手上开始发烫,嗫喏道:“那什么,太着急了,忘记了。”
为什么太着急?因为喜欢的人害怕啊。
具俊表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没等他说话,有女仆过来跟管家说了什么。
管家报告道:“少爷,那位小姐已经准备好了,要让她过来吗?”
那位小姐,指的当然是金丝草,她们是一起来的。
具俊表有点烦闷,他来见刘静恩就是不想让这两个人撞上,不然他还怎么表白。
“不用了,”他不耐烦的摆了摆头:“帮她把伤口处理一下,你,我今天的话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以后会尽量躲着你的。”刘静恩答得很痛快,脸上却是想哭又要忍住的表情。
这样子让具俊表想骂人都没地方张嘴,很憋气,他看着她肿起来的手,皱着眉大步走开。
——
管家跟着具俊表去服务“那位小姐”了,刘静恩这边有专业的家庭医生帮她拔掉了蜂针,打了一针注射,又擦了药,用纱布包扎好伤口就结束了。
她受伤的地方不适合用小块胶布,缠了两圈纱布,样子倒是不坏,就是看起来有点严重。
跟女仆说好,她已经确定金丝草不会有事,所以要告辞了,当然也没人拦她。
刘静恩就半低着脑袋,一脸失魂落魄的出了具家大门。一路上都走的慢悠悠,路上还因为不认识路“迷路”走错了两次,务必确保所有路上的具家佣人都能看到她的伤心难过。
出了具家大门,就不算是具家范围,刘静恩干脆坐在不远的地方等待起金丝草来。
既然答应了那孩子一起过来,当然也要一起走,具俊表看见了也不能说什么。
她可是很听话的,呵呵。
此时已经是冬天了,天气有点冷,坐在地上有些凉。
她只穿了校服,下面有长袜,但总要露一部分腿的,肚子也饿了,这算是饥寒交迫吧。
这么一想,她只好又站起来,一路迈着步子往前走,时不时的回个头,等到某一个定点,再迈着步子回到具家,这样既不会那么冷,又能看得见金丝草。
以前她在公交站等车的时候就常常这么干,那时候真的很穷,跟现在没得比。
也没多久的时间,就有点不习惯了。
刘静恩不能搓手,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的手腕,时不时的捂一捂给自己取暖。
这种别墅区,普通车进不来,她也不习惯叫家里的车。事实上她跟李宰贺也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李家父母,他们会收养她只是因为她是被李民贺助养的女孩而已。
说难听一点,他们还打着让她嫁给李民贺的打算,算是童养媳,就是年纪大了点。
然后她就看到了从远处开过来的摩托车。
尹智厚今天穿的是浅灰色套头毛衣,加上白色呢绒外套,一辆超级帅气的摩托车,大概又是限量版之类的吧,摘下头套的时候就像是拆开包装的礼物一样,令人惊喜。
“是你啊,怎么了?”他看着她受伤的手问。
刘静恩看向他,他今天好像心情特别好的样子,以前气质清清冷冷的,居然也会笑。
心情好的话,应该就能多说几句吧。
而且他居然是骑摩托,她还以为他是那种坐在林肯里忧郁的望着车窗外的人。
“小伤。”她回答。
想起来什么似的,她又开口道:“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尹智厚问。
“谁告诉具俊表我喜欢他的?”她气冲冲的问,这也太污蔑人了。
如果不是为了……
就他那个智商,别逗了。
尹智厚笑,那天的事情他从头看到尾,刘静恩后来会去,分明是为了把事情解决,而且她删掉视频的意思根本就是不想再惹麻烦。本来俊表只是发了一顿脾气而已,谁想到后来没多久金丝草也过去了,给了俊表一个飞踢,说了些澄清自己的话,也走了。
后来他也不明白俊表为什么会恍然大悟的想到这两个女孩子都喜欢他,天方夜谭一般。
“那你喜欢他吗?”只要不喜欢,别人怎么认为,没关系吧。
哪想到刘静恩的回答非常的套路:“我告诉他我喜欢他。”
“什么?”尹智厚瞪眼。
“他那样的人,我说不喜欢他一定不会相信的,搞不好还以为我在欲擒故纵,就算相信了也是他没面子,我会被贴纸条。但是我说喜欢他,他一定会拒绝,那就解决了。”
尹智厚边听边笑:“那万一他喜欢你怎么办?”
刘静恩并不担心:“他又不喜欢我,他喜欢的是……”
她还没说出是谁,远远地就传来了金丝草念念叨叨的声音,一抬眼,果然是她。
金丝草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什么,一脸晦气的样子,低下头,把脚上的鞋子一扔,直接丢进了具家的围墙里。这鞋子一看就不是她的,刘静恩还没过她穿高跟鞋。
不过这姑娘也是……不怎么聪明,这种天气,不穿鞋,要冻死吗?
如果是她的话,鞋照穿,第二天再还回去,反正不能因为这种原因自己吃亏。
现在再找鞋也来不及,等一会分她一只鞋好了。
没过多久,金丝草也发现了他们:“哦!静恩前辈!智厚前辈!”
“我等你好长时间了。”刘静恩嗔道。
“啊,对不起前辈,都是因为……唉,就是发生了一点事。”金丝草扁起嘴说。
“找个地方坐下说吧。”尹智厚说道。
刘静恩笑笑,她敏锐的感觉到不太对劲,金丝草对尹智厚的态度,简直一目了然,她暗恋的人是他。而尹智厚,传说中一直喜欢闵家大小姐闵瑞贤的人,好像对金丝草的态度也……
要知道,在金丝草出现以前,他们一直在这外面站着聊。
聊了几句后他居然还愿意把他的运动鞋借给金丝草——不是说他生性冷漠?
仔细想一想,除了她这种硬是要跟上去的,金丝草能够见到F4的概率,远远大于整个神话高中的所有人。当初刘静恩为了找机会接触到苏易正,其实暗自谋划了很长时间才成功,做事总要有理由,才能顺理成章。但金丝草这孩子反而有种不费吹灰之力的感觉,太奇怪了。
她看了一眼偷偷摩挲着运动鞋的小丫头,半个月的时间,具俊表喜欢她了,尹智厚也对她不一般,原来F4是这么容易拿下的吗?那她费尽心力的背资料做计划是在干什么?
失了先机的刘静恩无语问苍天。
既然金丝草这么招人喜欢,她当然得跟她不一样才行。
要加油了啊。
第72章 阴暗面(双更)
“我说, 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上具俊表那个人渣了吧?”
刘静恩正在吃饭, 她喜欢早起, 佣人还没起床时她就起了, 鸡蛋饼加泡菜加海带丝, 这早餐还是她自己做的。也正常, 这间房子里就没人喜欢她, 她也乐得当透明人。
“哐”的一声,李宰贺自己推门进来了, 他大概是全家最了解刘静恩的人了,所以才会选择这个时候来。进门毫不客气, 直接坐下,怒气冲冲的, 仿佛在审问谁。
“你脑子也有病了吗?”刘静恩瞥他一眼,把辣白菜吞进去:“我这里可没有药。”
李宰贺坐在她身边,身上穿的是便装, 他在另一间私立学校, 不是神话,一脸关切:“我听哥哥的以前认识的同学说的, 全校都在传你喜欢具俊表,真的假的?”
刘静恩讽刺一笑, 看着让人非常的不舒服:“同学?那学校还有他的同学么?没推他下楼就算同学了, 是吧?”所以说, 她很不喜欢跟别人相处:“那消息就是我传出去的。”
“……什么?”李宰贺愣住, 一时没反应过来, 大概是没想到真相是这样。
“这不是我们早就商量好的?接近他们,勾引他们,甩了他们,最好能让他们反目成仇,为了这个目的,我在做准备啊。”刘静恩边吃早饭,边轻描淡写的就把所有事情说出来了。
“喂,你!”李宰贺吓了一跳,赶紧回头看看,房门是开着的,周围也没有人。
他松了一口气,像个做贼的小偷,谁都能看出他有鬼。
刘静恩嗤笑一声,要不是她什么都没有,才不会同意这么烂的主意。
李宰贺才不管那个,他早就看出她不是个好人,据说初中的时候就能让三个男生一起为她打架,所以他才会找她来做这件事。也就是自己的哥哥那么善良,才会被这个丫头骗。
“那你换个人,不能是具俊表。”他看着她说,表情很严肃。
“为什么?”刘静恩有点奇怪:“一共四个人,为什么不能选具俊表?”他是领头人。
哪知李宰贺异常肯定的说:“他不会喜欢你的,他喜欢的是丝草前辈。”
先不说他为什么这么肯定的原因,刘静恩玩味的学着他的话:“丝草……前辈?”
刘静恩今年十九岁,比起F4和李民贺都大一岁,他们都是十八岁的少年,金丝草比他们还要小一岁,她刚十七。李宰贺管金丝草叫前辈?他跟李民贺不是双胞胎吗?双胞胎也会有年龄差?而且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他一副跟金丝草很熟的语气?他们应该没见过吧。
“我……”李宰贺没想到一时疏忽,就被她抓到了把柄。
“我就说嘛,你们两个看起来很像,但是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眼睛很不一样。
她盯着他半天,边盯边问:“同父异母?还是同母异父?不对,还是同父异母。”
李宰贺在这个家里地位也只比她高而已,他父亲还算关照他,母亲压根不理他。
原来是这样,难怪她从进这个家门起就觉得哪里怪异。
“嗯,”既然已经暴露,李宰贺索性也不遮遮掩掩了:“同父异母,我是私生子。”
“啊啊啊!”
他们正对峙着,外面传来佣人的叫喊声,她说,民贺少爷,静恩的资助人,醒了。
——
全家人都围到了病房里面,听医生宣布李民贺彻底醒来,已经不会再昏迷了。
李民贺对于自己多了一个妹妹感到意外,不过他还记得她是谁,所以也感到庆幸。
“这样你就不用每天打工了,没那么辛苦。”他笑着跟她说出这句话。
刘静恩颤抖着嘴唇,一向什么都能说出来的口才没了,像个哑巴一样。
上学的时候也心不在焉,干瞪着眼听老师讲课,路过操场时金丝草被排球砸了也当没看见——砸了就砸了,关她屁事,她现在不想玩这个游戏了。
尤其是看到具俊表那张近在眼前的脸,倍感腻歪,想吐。
“我问你话呢,你们都是庶民,应该能聊的来吧?为什么金丝草那么讨厌我?”
他好像又被拒绝了,看他脸上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就知道了,还这么拽。
刘静恩安静地看着他,或者说是盯着他。
具俊表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浑身发毛,她的眼神里爱没多少,好像恨多一点。
“为……为什么这么看我?”后背有点凉。
“为什么要喜欢你?”她就奇了怪了:“你让全校的人欺负她,找人差点把她强·奸了,到处传她私生活混乱,怀过孕堕过胎,你还想让她喜欢你?她是傻瓜吗?傻瓜都不喜欢你。”
具俊表被噎了一下,反怼回去:“那你还喜欢我,你是傻瓜吗?”
刘静恩一脸阴鸷:“我不是傻瓜,我是神经病,疯子。”她有病才会同意泡他们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