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实在暧昧,让人想不多想都难。
徐朵一下子红了脸,拿小拳头捶他,“你怎么一点没正行?”
“跟我媳妇儿还要什么正行?你希望我是柳下惠,对你也坐怀不乱啊?”
“希望。”徐朵捶他一记,不知怎么眼泪又下来了,赶忙一头扎进男人怀里,死死地抱住他。
清晨的空气中还残留着雨水潮湿的味道,如此漂亮的两个人相拥在一起又哭又笑,纵使在这年代看起来有些不合适,大家却都能理解。
才经历过那样的事情,众人都心有余悸。谁也不会拿异样的眼神看他们,更不会没眼色地在这时候打扰他们,除了一个人……
“我去小叔叔,你终于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徐朵:振宇哥,我有话要跟你说。
大佬:不,媳妇儿你先等等,等我打死这个熊孩子你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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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回家
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两三岁呀~没了娘呀~
庄子建右肩扛着他家小叔叔的行李,左胳膊夹着他家小婶婶的布包,深一脚浅一脚走在山间的小路上,满脸都是蛋疼的忧桑。
他真傻,真的。
他只知道见到小叔叔平安归来自己很高兴,却从来没想过,小叔叔根本不高兴见到他= =。
在他小叔叔眼里,他连他媳妇儿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多余得不能再多余了。
于是,他满脸欣喜地跑上前,得到的就只是自家小叔叔嫌弃的一瞥,“你怎么也在这儿?”
他……怎么……也在这儿……
睁开你那双5.0的眼睛好好瞅瞅,我是你大侄子啊!我是担心你担心得在车站等了一天一夜、连觉都睡不着的大侄子啊!
同样都是人,凭啥你对着人家又抱又哄,看见我就恨不得马上赶我走?
当时庄子建那个心啊,哇凉哇凉地。
所以他秉持着你越想我走我越不走的坚定信念,一点没眼力见地上前挤开徐朵,给了庄振宇一个大大的拥抱,“小叔叔——我的小叔叔——你可回来了——”
少年扯着嗓子一阵干嚎,活像刚死了妈。
庄振宇僵硬了,正别过脸去擦眼泪的徐朵惊呆了。
就连已经走远的乘客们,也不禁回头望来。
卧槽这神马情况!
这叔侄俩没啥不可告人的秘密吧?吧吧吧吧?
庄振宇被看得俊脸漆黑,揪着庄子建的衣领就要将他扯开。
少年却扒在他身上说什么也不肯松手,还咣咣捶他的背,“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就差满含哀怨地说一句:“你个死鬼~”
还是徐朵怕他把自家老公捶伤了,上前把他拎去一边,不然这一幕大戏还不知要持续多久。
然后……
然后某作死的熊孩子就悲剧了,庄振宇一把将行李塞他怀里,“我这两天都没休息好,特别累。你既然这么担心我,就帮我拿着吧。”
接着是徐朵,“有事弟子服其劳,我也算是你师父了,来,拿好。”
简直对他这个孩子充满了森森恶意。
想到这些,庄子建提了提肩上的行李,又望了眼前方两手空空并肩而行的夫妻俩,第N次怀疑,他可能真是他爸捡的QAQ。
徐朵没理会身后的哀怨目光,听庄振宇讲了讲路上的经过,她这会儿心情已经彻底平复下来。
“你在帝都那边的事忙完了吗?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小姑娘说话时还带着一点哭过之后的鼻音,娇娇软软的,听着就让人想把她抱在怀里爱怜一番。
庄振宇见四下里只有他俩和身后的大侄子,放心地牵了她的手,“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收尾工作已经做完了,就是想给你个惊喜,才没告诉你,没想到惊喜差点成了惊吓。”
庄子建一看,当时就想翻白眼。
呵,这旁若无人的,真当他是勤劳肯干的小毛驴,作用只是帮他们拿东西啊?
“已经成了惊吓了。”徐朵闻言撅起嘴,“我、子建、咱爸,还有咱爹咱妈、大龙,都替你悬着心呢。要不是时间太早邮局还没开门,我早去打电话通知他们了。”
听她提起庄父,庄振宇想起一件事,“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咱爸告诉你的?”
“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能不打电话过来确定一下你平不平安吗?”
徐朵说着,想到自己当时的心情,又忍不住紧了紧和男人相握的手,“振宇哥,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什么事?”男人偏头望她。
徐朵张张嘴,刚要说话,身后突然响起庄子建的大嗓门儿,“周三叔,去上班啊?”
真难为他眼神儿如此好使,人还离这边好几十米远呢,就认出是谁了。
徐朵无语地回头看了眼,就见少年使劲儿往她和庄振宇牵着的手上使眼色,跟眼抽筋了似的。
她假装自己没看见,刷一下又把脑袋转了回去。
牵个手怎么了?
她和大佬可是持证耍流氓的正当夫妻关系,有哪里见不得人?
徐朵收拢手指与男人十指相扣,笑着跟迎面骑车过来的人打招呼,“周三哥。”
态度大方而又坦然。
庄振宇原本还顾忌着徐朵或许面皮博,不喜欢被人看到他们亲昵的样子,想松开她的手。
察觉到她的动作,他又改了主意,握紧她的手,眸中满是笑意。
周老三也听自家媳妇儿说了庄振宇的事,见到他人,立马停车下来关切地询问。
听庄振宇讲了大概情况,他笑着安慰:“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人能平安回来,就比啥都强。”见两人始终牵着手也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丝毫不以为意。
等他骑车走了,庄振宇笑着凑到了徐朵耳边,“我又丢不了,你这么紧张干吗?”
“谁怕你丢了?”徐朵眼睛一瞪,就要甩开他的手,被他一把抓紧,“对了,刚才子建一打岔,我差点忘了,你说有事要跟我说,什么事?”
“不告诉你!”
庄天降神锅子建:“……”
他那是打岔吗?
他那是怕人看到他们拉拉扯扯,影响不好,提醒他们一声。
他一片好心,却被当成了驴肝肺,这个世界还能不能好了?
一直到了家门口,庄振宇也没能从徐朵口中问出来,她之前到底要说什么事。
倒不是徐朵故意吊他胃口,而是庄子建这么一个大电灯泡跟在后面,那件事根本没法儿说。
还是得等两人有独处的机会,徐朵回身,刚想接过庄子建手里的包,不远处突然响起铁柱妈拔高的声音,“哟,这不是小庄吗?小庄你回来了啊?”
那表情,那语气,活像见了鬼,让人心里不大舒服。
徐朵闻言蹙了蹙眉,庄子建也冷下了脸。
铁柱妈却跟没看着似的,一脸惊奇凑上来,上上下下打量着庄振宇。
“小庄这不好好的吗?人活着,也没缺胳膊断腿。昨天你们家嚷嚷那大声,我还以为他出了啥事儿,凶多吉少了呢。”
这话实在不好听,才为庄振宇担心了一场的徐朵立马拉下脸,“你会不会说话?”
时间过去得有些久了,铁柱妈早已忘了之前徐朵带给她的惊吓。
闻言她有些不愉,“你说话这么冲干啥?我又没说错。昨天不是你嚷嚷着要去找小庄吗?还说他人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婶子你快留点口德吧。”徐朵冷笑着打断她,“你们家李叔可是矿上下井的,你也不多做点好事儿,为他积德行善保平安。”
她说完,拿过庄子建手里的包转身便走。
等铁柱妈反应过来要追上来理论时,三人已经进了院,庄子建还冷着脸狠很摔上了门。
门板“砰”一下合上,差点撞到铁柱妈的鼻尖,气得她狠啐一口,“呸!人家关心她,多问两句,她还火上了。瞅瞅她说的都啥话,咒谁呢这是?”
啐完犹自不解气,她又抬脚朝门上踢去。结果还没踢到门板,徐家的院门刷一下又开了。
铁柱妈没收住力道,险些一跟头栽进院里去。被徐朵扯住胳膊,轻轻松松一带一甩,人就到了两三米开外,动作快得根本没时间让她反应。
铁柱妈一愣神的工夫,那边徐朵已经重新将门合上。
她站在原地脸色几经变换,到底咬了咬牙,冷哼一声回去了。
庄振宇平安归来,徐家上下自然一阵欢腾。
他放下东西,先去给庄父打电话报了平安,然后才有时间吃早饭,和徐老爷子徐老太太说话。
徐老太太见一向干净利落的他衣服有些皱,人也不怎么精神,没和他说太多。吃完饭就让他回屋梳洗一下,好好睡一觉,休息休息。
老太太也叫庄子建和徐朵回去休息,徐朵却没应,自己跑去帮男人打水。
男人换衣服的时候,她就拿着毛巾站在一边,眼也不错地看着,和往常简直判若两人。
庄振宇瞧见,忍不住逗她,“这么看着我干嘛?开窍了?”
徐朵眼神不闪不避,“我看看振宇哥是不是真好好儿的,身上有没有伤。”
“洪水又没漫到车上,哪里能受什么伤?”男人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尖。
想到早上在车站,她抱着自己哭的模样,他心里又柔软成一片,覆上她拿着毛巾的手,“既然你不放心,那就帮我擦擦背好了,顺便仔细检查检查。”
“嗯。”徐朵一点没不好意思,等他洗完脸和头,出去换了盆水,拿湿毛巾帮他擦起背来。
这是她第二次帮庄振宇擦背。
比起第一次的紧张无措,这一次因为确定了感情,她表现得极其自然,也很认真。
男人的身材依旧很棒,从肩膀到腰臀,整个背部曲线堪称完美。
徐朵没在他身上找到什么伤口,甚至连块淤青都没瞧见,倒是看到了他肩后那道浅浅的疤痕。
她手指在上面轻轻摩挲了下,问男人:“振宇哥,你这道疤怎么来的?”
“碎瓷片扎的。”庄振宇想了一下,道,“应该是九岁那时候的事儿。”
“碎瓷片扎的?为了保护陆雪梅扎的吗?”徐朵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她还记得陆雪梅在她面前说那些话呢,他要是敢说是,那件事她就不急着跟他说了,让他再等等,等她哪天心情好了的。
“保护她?”庄振宇一听,笑了,“谁跟你这么说的?陆雪梅?”
“你觉得除了她还能有别人吗?”徐朵撇嘴。
男人就转过身,将她拥到了怀里,“放心,这辈子除了你,我没有,也不可能会保护别的女人。”虽然很多时候,她强大得仿佛根本不需要人保护。
突如其来的拥抱和情话,让徐朵脸有些热,但她一点没被冲昏头脑。
“不是因为保护她,这道疤这么隐蔽,她怎么知道的?她偷看你洗澡了?”
“我跟她见过几面都有限,她上哪儿偷看我洗澡去?”庄振宇哭笑不得,“是我受伤的时候她在场,她才知道的。”
不等徐朵问,他便把自己受伤的经过和原因全说了。
“陆雪梅她妈不是跟我前大嫂关系不错吗?有一次她去咱家玩儿,失手把咱们家一个茶碗打碎了。那是咱们家一个老物件儿了,还是成套的,我见了很生气,让她赔。”
额,这么不怜香惜玉,张嘴就要人家小姑娘赔,倒还真像是大佬能干出来的事儿。
徐朵想着,就见男人轻轻蹙了下眉,表情有些无语。
“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儿,一听我说要她赔,就大哭起来。她哥听见她哭了,还以为是我欺负她,过来就狠很推了我一把。我没防备,被他推倒在地上,肩膀叫碎瓷片扎了。”
“他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推人?地上还有那么多碎瓷片呢,万一伤到你脸甚至眼睛怎么办?”徐朵听了,脸色很是不好。
“所以从那以后,见着那兄妹俩我都离得远远的,还让咱哥少叫他们到家里来。”
庄振宇笑着耸耸她,“现在放心了吧?我的小醋坛子。”
“我才不是醋坛子,我早知道你跟她没什么。”徐朵嘟囔。
“那你还记到现在,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我就是看到那道疤,随口问问罢了。”
徐朵赶忙挣开他的怀抱,转到他身后继续给他擦背,还试图转移话题:“对了,我之前说有事要跟你说,你还听不听了?”
“听,你说吧。”男人低笑。
“我……”徐朵刚张嘴,东边突然传来一声哭嚎。
“老李——”
声音太过尖锐凄厉,听得两个人不约而同停下动作,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好像是铁柱妈。”徐朵耳朵尖,已经听到了东面嘈杂的人声。
不等庄振宇说话,那边又是一声哭叫。
“老李!老李你怎么了!”
院子里,徐老太太已经放下手头的活计疾步朝门外走去,“这铁柱他妈哭这么大声,也不知道他们家老李出啥事儿了。”
两人对视一眼,也不好一直在屋里带着,匆匆擦完身换好衣服,也跟了出去。
两人来到院外的时候,徐小弟和庄子建也被声音引了出来,就站在门口不远处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