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说着,还拿手用力捂住了眼睛,生怕自己一个舍不得,就不肯给了。
靳南程唇角微扬,伸手弹了一下瓜瓜的脑门:“出息,爸爸还能跟你抢吃的?”
靳瓜瓜小朋友捂着额头缩到闻溪背后,小声嘀咕:“明明就经常有啊……”
靳南程扬眉道:“你说什么?”
瓜瓜立马把头摇成了个拨浪鼓,捂着嘴巴怂成一团,表示他刚才什么都没说过,一定是爸爸听错了!
闻溪扶额叹气,忍不住开口:“你差不多一点。”不要老是欺负我儿子。
靳南程用眼神示意她,这也是我儿子。
闻溪:“……”合着你还知道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靳南程把瓜瓜从闻溪身后拎出来与他平视,他勾了勾嘴角,夸道:“这次做得不错,还记得爸爸是怎么教你的吗?”
“记得。”靳瓜瓜掰着手指,一字一句地复述:“要好好保护妈妈,出门在外要照顾好妈妈。”
靳南程道:“看在你都记住了的份上,回去之后零食禁令的时间缩短到三天。”
瓜瓜的眼睛一亮,虽然不是直接取消,不过他已经很满足啦。小孩儿兴奋地抱住爸爸的脖子,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爸爸万岁!”
老大爷不放心他们几个年轻人做饭的手艺,跟着溜进厨房晃了一圈,又把自家的鸡蛋也拿了出来,说是要给两个孩子加菜补充补充营养,瓜瓜拉着铛铛围在老大爷身边,一口一个爷爷地叫着,把老人家美得不行,连皱纹里都带着浓浓的笑意。
“呀,爷爷摘果子的兜子不晓得放哪里去了,找不着可怎么办,要不瓜瓜你等等爷爷,爷爷再找材料来做一个?”老大爷拧着眉头,道。
瓜瓜体贴地道:“没关系的,不用麻烦爷爷啦。”
“这怎么能叫麻烦呢……”
“老爷子,真的不用了。”闻溪微微弯腰,将手放在瓜瓜肩上,道:“你在这儿陪着爷爷,妈妈去给你们摘果子,好不好?”
“嗯。”瓜瓜信任地看着她,“那妈妈你早去早回哦。”
“闺女啊,这剩下的李子都太高了,没个趁手的工具也不好摘呀。”老大爷劝道,他看看闻溪的身高,就是踮着脚也不像是能够到那些李子的样子。
“没事儿,您借我个袋子就成。”
闻溪目测了一下那棵树的高度,她活动了一下身体,稍微一个助跑,一脚蹬在那颗树上,轻轻松松攀了上去,伸手将横出去的树枝拉到自己手边,把上面的李子一个个摘下来放进袋子里,没多久,就装了满满一袋子。
她掂量了一下袋子里的分量,自觉差不多了,这才从树上爬下来,稳稳地落到地上,对着跑过来接李子的瓜瓜嘱咐道:“洗完了才能吃,知道吗?”
“知道的。”瓜瓜乖巧应道,“妈妈你就放心吧。”
秦燃蹲在边上看完闻溪这一套干脆的动作,他扭头对镜头郑重其事地道:“要是有外国友人在看这档节目的话,请记住我的一句话。”
“我们中国人,真的不会轻功。”
第80章
新打上来的井水清清凉凉的, 一整袋紫红色的李子被泡在水里,圆滚滚地飘在水面上,排骨还在锅里炖着, 两个小朋友左右都没有事情做, 索性就拖了把小板凳坐在水盆边,把李子一颗颗戳进水里,又看着它再慢悠悠地飘上来。
一群人端着老大爷友情提供的瓜子, 一边磕, 一边抄着把蒲扇窝在小院里晒太阳,路涛感叹道:“这才是人生呐, 悠闲、舒坦!”
闻溪接过瓜瓜递给她的李子, 闻言提醒道:“既然这么悠闲,你不如好好想想,剩下几天的生活资金要从哪儿来。”
路涛表情一萎。
不提这件事,我们还能做好朋友。
靳瓜瓜是个闲不住的小朋友, 一被老大爷给的小零食喂饱了肚子, 他就开始在院子里东看看西瞧瞧,逗够了笼子里的小鸟, 又不知从哪个旮旯里揪过来一朵花递过靳南程跟闻溪面前, 献宝似的拿给他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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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到了两人肯定的答复后, 靳瓜瓜立马开开心心地掉头, 殷勤地冲着铛铛跑了过去:“铛铛姐姐, 我又摘了一朵漂亮花花给你,你看看喜不喜欢。”
闻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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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脸看地捂住了眼睛。
靳南程揽着她的肩膀, 笑道:“瓜瓜毕竟还小, 等再大一点,肯定不会这样了。”
闻溪幽幽道:“那如果现在被大献殷勤的是我们女儿……”
她话没说完, 靳南程的脸色就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他咬牙切齿地道:“那我就打断那臭小子的腿,看他还敢不敢再跑来纠缠我们的宝贝闺女。”
一个小小的,软软的,长得像他和溪溪的女孩儿,他完全可以想象她该有多可爱,谁要是敢狼子野心地觊觎他的女儿,就要先做好承受一个老父亲满腔怒火的准备。
闻溪:“……我就知道。”
她语重心长地道:“这位先生,做人不能太双标啊。”
“这怎么能叫双标呢。”靳南程摆出一张正直脸,一本正经地道,“我们两个的小公主,理所应当要拥有世上最美好的一切。”
他勾起嘴角,轻轻落下一吻在她额间:“就像她的妈妈一样,是我重要的宝贝。”
闻溪犀利指出:“要是我爸爸跟你一个想法的话,你现在肯定还在博取他同意的路上艰苦奋战中。”
靳南程细细回想了一下,怎么也想不起来,当年闻爸爸考验他时,有对他轻松放过的时刻吗?
不过他还是轻笑着抱住他的小妻子,道:“知道了,回去我就给岳父大人送份大礼,感谢他对我网开一面。”
左顾右看打量着院子的秦燃默默端着凳子,坐得离他们更远了些。
跟甜甜蜜蜜的小情侣一起录节目果然最讨厌了!
单身狗抹着眼泪,并悲愤地朝他们发出汪汪的叫声。
靳瓜瓜小朋友玩够了回来,还不忘带上一朵他之前给铛铛摘的花,小团子麻溜地爬上闻溪的膝盖,举着小肉手把花戴着闻溪黑压压的发间,捧着脸夸道:“我妈妈超漂酿的!”
江柠故意逗他:“所以,是不是你妈妈生的你,也超级漂亮啊?”
瓜瓜骄傲地挺胸,朝江柠竖起了大拇指,明显对她的这句话很是赞同,嘴上却还要意思意思地道:“妈妈教我的,做人要谦虚。”虽然是事实上,不过也不要这么明明白白地说出来嘛。
江柠已经笑得歪倒在椅子上。
路涛心道,还谦虚,无论是你爸还是你妈,从头到脚都找不出来半分这种品质,更何况是你。
再一看靳南程和闻溪两人,显然很满意瓜瓜的这番说辞,靳南程还笑着拍拍他的脑袋以作鼓励。
路涛:“……”他刚才怎么说的来着!
闻溪把瓜瓜插在她头发上的花拿下来仔细看了看,道:“巧了,这是南瓜花,可以拿来跟鸡蛋一起炒着吃,也能活了面糊放进油锅里炸一炸,给两个小朋友当零嘴。”
几人愣了一下,道:“这花也能吃啊?”
“能吃。”一旁的老大爷笑着说道,“你们城里人大多不知道这个,倒是你这个小姑娘懂得还挺多的,这南瓜花咱们村里种得多,几乎家家户户都有,我老婆子还在的时候,就喜欢经常倒腾这个。”
“不只是这个,”闻溪道,“我在路上看见村里还种着洋槐,不仅能用来泡茶,做蒸洋槐花饭和烙槐花饼吃味道都不错,还有榆钱,也可以摘了做糕点……”
秦燃朝她抱了个拳:“话不多说,我们这就去摘花,剩下的部分就交给你了!”
其他几人纷纷鼓起了掌。
闻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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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闻溪的特别菜式加入,这顿饭吃得大家都很满意,老大爷还暗示他们,有需要的话,接下来几天想要过来蹭饭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做菜用的花又不用出钱,从村里摘就行,再说了,他们几个也呆不了多久,老人家一个人久了,权当凑个热闹也好。
路涛激动地握住闻溪的手:“溪溪,我就知道,还是你最靠谱了!”只要有溪溪在,别说是录一期,就是让他再录十期都没再怕的!
靳南程无声地出现在闻溪背后,冷冰冰地盯着路涛握着她的那只手。
路涛整个人抖了抖,立马自觉主动地把手撒开。
老大爷给他们几个出了个主意:“你们要是想在村里找事情做,与其想着去村里帮忙,倒不如去教教我们村里剩下那帮小娃娃吧。”
老人家这么说是有道理的,在他看来,这些年轻人就算去地里帮着种田除草的,估摸着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他们都是从大城市里来的,懂的东西多,正好能给村里留下来的孩子长长见识,反正现在也不是农忙的时节,不去上学的孩子们留在家里也就是个野,能趁着这个机会多知道点什么总是好的。
留下来教小孩儿跟去地里忙活对比起来,不用想就知道前者要轻松太多,他们当然不会有人拒绝,老人家见他们同意了,笑着拍板道:“行,我一会儿就去跟村长说道说道,也就滕间屋子出来的事,保管能成,你们放心,咱别的不说,管你们两顿饭肯定是有的。”
老大爷越想越觉得这事儿可行,当下便急着要去找村长商量,索性时间也不早了,几人就商量着大家今天就先各回各家,等明儿一大早再来秦燃这里集合,看看这事到底能不能成。
瓜瓜闹了一天,这会儿也累了,没精打采地蜷在靳南程臂弯里,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
闻溪顺手从路边揪了根狗尾巴草,三两下编了个戒指拿在手里,她将戒指高高举起,映照着夜幕中高悬的圆月,然而下一秒,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就横了过来,男人特意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指,积极暗示道:“你觉不觉得,我手上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
闻溪:“……不觉得。”
靳南程轻咳了一嗓子,道:“虽然草编的戒指是寒酸了些,不过既然你这么心心念念地编了,我当然也不好拒绝你,就勉强凑合着戴上吧。”
他说着,就迫不及待地把闻溪手里的戒指拿了过去,跟他们的婚戒戴在一起,虽然价格相差甚远,不过一眼看过去,居然还挺和谐的。
闻溪:可是我看你的动作,分明半点都找不出勉强的意思啊。
在看过路涛和秦燃抽到的房子后,又回到他们这个小破平房和院子里那个塌得彻底的厨房,落差感扑面而来,闻溪捂着胸口,觉得自己心酸到不行。
她气鼓鼓地道:“节目组准备房子的时候一点都不公平,之前照片上拍出来的图片一定加了起码十八层的滤镜。”至少照片里的房子还是能看的,结果没想到,住进来之后才发现,这中间根本差了一整个买家秀和卖家秀的区别。
靳南程纵容地道:“嗯,我们回去之后就举报他。”
好在节目组还存在最后的那么一点点良心,他们到这里第一天,没有丧心病狂地再让他们自己大晚上的劈柴烧水,当闻溪从房间角落里找出两个灌满了热水的热水瓶后,对节目组的仇恨值终于下降了那么一小点,表示举报的事情,可以稍微缓一缓再说。
简单地洗漱过后,靳南程从柜子里找出给他们准备的被子铺在床上,闻溪打了个哈欠,她懒洋洋地往床上一扑,正准备舒服地钻进被窝里时,只听见床下发出嘎吱一声,紧接着,闻溪连人带被子就都塌了下去。
靳南程听见声音匆忙回头时,闻溪正抱着被子呆呆地坐在塌了一半的床上,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发生了什么?”
她不敢置信地道:“难道我真有那么重吗?”连床都能给我睡塌了?!
靳南程赶紧把人抱下来,以免床继续塌下去弄伤了她,他弯腰检查了一下,道:“不是你的错,是这张床的时间太久了,木头有些不太好使,脆得很。”简单来说,就算不是闻溪,换个瓜瓜上去,没准也能把这床压塌了。
闻溪扶着额头:“那我们今晚该怎么办,找工作人员看看能不能换张床?”
靳南程无奈道:“也只能这样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工作人员顽强地顶住了靳南程和闻溪“友善”的眼神:换床是不可能换床的,要么你们另外付钱,要么就打地铺解决一下吧。
闻溪握了握拳:“节目组的黑心程度,简直跟你有的一拼了!”
靳南程:“……”他觉得自己的膝盖上又中了一箭。
“回家后我就找人把张锐房间里的床腿都给锯了。”靳南程道,“我们今晚要不先打地铺凑合一下?”
“地上太冷了,瓜瓜肯定不好睡的。”闻溪咬了咬牙,坚定道,“不就是一张床吗,我现在就去砍木头,加个固定而已,多简单的事,节目组休想从我们手里坑走一分钱!”
当然,事实上他们眼下口袋里根本连一毛钱都摸不出来这种事,还是可以战术性地省略一下的。
第二天一早,早起的粉丝们打开网页,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
“你们听说了吗?靳神和溪溪昨晚上大半夜不睡觉,居然在伐木造床!”
【???每个字我都懂,为什么组合起来反而看不懂什么意思了?】【把床睡塌了???】
【不是吧,靳神那么狂♂野的么,好歹是在录节目,虽然晚上不开摄像头,但好歹瓜瓜还睡在旁边呐!】【床都能睡塌,靳神的体力未免也太可怕了叭,我溪身体真的还吃得消吗?老母亲式担心.jpg】
第81章
“你们俩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那么大一个黑眼圈?”早上在老大爷家集合的时候,江柠一边啃着个老人家爱心提供的烧饼,一边关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