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上门女婿只在直男癌男权社会绝户家庭存在,西门庆想我还活着呢怎么就要给十四娘找上门女婿了?
西门庆笑了笑,“竟是如此,兄弟想的周到, 不知道那位是哪里人士?”
我:“离这不远, 是阳谷县人。”
阳谷县, 正是武家兄弟的老家,武大娶了潘金莲因潘金莲貌美如花阳谷县无赖又不怕武大时常骚扰二人才搬到了清河县。不过这个说法很经不起推敲,阳谷县有惦记潘金莲的无赖清河县就没有了吗?
“哦?阳谷县?那里我熟悉的很,妹夫姓甚名谁?”西门庆厚脸皮地直接叫上了妹夫。
我忽地想到,假使十四娘嫁给了武松, 不就成了我妹夫也就成了西门庆的妹夫,武松和西门庆居然成了沾亲带故的亲戚……不过想来也无伤大雅, 说不定还更加方便了西门庆登堂入室,说不定未来我们一张桌子吃饭时桌子底下就发生了什么。
西门庆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走到门口忽然折返回来, 神神秘秘地说:“今日掉了窗子撑杆在兄弟头上的小娘子,可看清了?”
我面无表情,“记不清了。”
西门庆半信半疑,那么好看的小娘子何故白天见了晚上就忘了,是男人能干的事, “我打听了,那小娘子姓潘,乃是走街串巷卖炊饼的武大的娘子,想那武大相貌奇丑无比脑子又不太灵光,如何配得上娘子,不如你我兄弟做个好事,帮娘子脱离苦海如何?”
“兄弟的意思我明白了,那武大是苦海,可四泉你,可是火坑啊!跳不得跳不得……”
西门庆被讽刺了也不生气,揽着我坐在了大树底下,如小时候般,“可我这火坑总比苦海好吧?”
“这是大实话。”我说了,西门庆面上浮现出得意的神色,正欲开口,我道:“你我兄弟也不瞒你,十四娘牌位嫁的正是武大的弟弟,武二郎。”
西门庆脸色怪异,“世上真有这般巧合的事?”
可不是嘛。
西门庆虽说见一个爱一个,但对指腹为婚的道十四娘还是有几分情谊的,再加上我的面子,他敢不重视十四娘试试。
“所以啊,为了十四娘你也不能再对武大的夫人有不轨之年。”
西门庆牙疼,想了想还是同意了,“也罢,天底下女人那么多这个不行还有更多的小娘子等着我去疼爱。”
棍子虽然砸的是我不是西门庆,可这也说明潘金莲和西门庆的孽缘到了,武松也要回来了。
按照程序,潘金莲是先看上的武松,武松虽然在我眼里是个不值一提的糙汉子可在潘金莲眼里却是妥妥的男神。作为一介女权主义者,我当然坚决反对潘金莲和武大离婚,可二人结婚时潘金莲是自己答应了的,虽然也是无奈答应的,武大也清楚。潘金莲想要离婚对武大不公平,武大不想离婚又违反了女性的权益。真是个两难的办法。曾经我做过一个选择题如果我是潘金莲会做什么选择。爸爸我坚决选和西门庆一起死。
而且,我认为,潘金莲和西门庆之间是有真爱的,就像纣王和妲己也是有真爱的。信我。
潘金莲和武大和离后和西门庆怎么样我举双手赞成。
我是不愿意管闲事的,而且怎么说服武大同意和离就是个问题。
我话锋一转,“你觉得武大会同意和离吗?”
西门庆诧异地“咦”了一声,“兄弟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我反对婚外情。”
西门庆开始不明白婚外情什么意思,“你是说让潘娘子和武大和离?”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我有办法让武大同意。”
他能有什么办法,还不是威逼利诱,我仿佛能看见武大被揍个半死的惨状。
“此事需从长计议。”
西门庆一脸狐疑,“兄弟莫非也看上了潘娘子?”
“胡说什么,我道某人的眼光哪里那么低了。”
喝了几碗酒西门庆借口醉了赖在我家不走,从前他也经常留宿的不过都是在外院,宋朝女性地位是历代最高的,按理说西门庆不可能没见过十四娘几次,要知道他们可是在一个县城,两家又是至交,也不知道道老爷让女儿一人分饰两角图什么,该不会被土匪劫了诈死也是计划好的?我刚来时却是在地牢里。想不通啊想不通。
我家就一个老仆大晚上让一个老人家起来招待客人这么婊气的事我可做不出来。
“不用忙了,哥哥自己收拾。”
我真对宋朝的自称有些受不了。
“中,那哥哥去睡了。”
西门庆:“你去洛阳多年口音变了不少。”
半夜,我听见了声音。窸窸窣窣地仿佛在耳边响起,我瞬间睁开了一只眼睛,整个房间阴风阵阵,纸糊的窗户还发出了指甲刮摩的刺耳声音,就像是有什么多足动物在后面缓慢爬行。
作为了一个长在红旗下中途穿越到敌窝里的进步人士,我笃信科学。绝对不会像牛顿那样中途变节。
大概是什么动物吧。
希望它不是来吃我的,否则我会让它后悔投胎。
闭上了眼睛,爬行声越来越清晰,好像就在头顶。我睁开一只眼睛,就看见一个女鬼倒吊在房顶,死不瞑目七窍流血几乎和我脸贴着脸,脖子已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
没人告诉我道家老宅居然是个鬼屋!
我冲女鬼露出了十二万分迷人的潘安式微笑,持续放电:“小生不知道这里是姑娘的房间,小生吓到姑娘了吗?”
在我杀伤力强大的微笑中,女鬼惨白的脸慢慢地红了。
脖子居然使劲扭了下,回到了正常角度,后脑勺面对着我。
我眼睛一亮,“姑娘,你还好吗?倒挂着会脑充血,姑娘不如下来说话。”
姑娘单薄的身板一晃一晃地,“嘶嘶……”
我等不下去了一伸手把鬼姑娘拉了下来,她正好扑在我结实的胸膛里,我则一手搂着姑娘纤细的腰,撩开她糊在脸上的秀发,露出一张青白色画着烟熏妆死气沉沉的脸,面对着这张脸老夫毫无惧意,持续放电,“姑娘?姑娘。”
鬼姑娘被我的男神音俘虏,羞涩地爬下了床,“你是何人,为何不怕我?”
“我为何要怕你?”
鬼姑娘没想到我会这么问,呆了半晌,胡乱地整理了秀发,道:“我是鬼。”
“那也是个好看的鬼,姑娘是小生平生仅见的最美丽的鬼。”
鬼姑娘终于转过了身,我穿着单衣露出大片胸膛,为了让我女扮男装更容易,绝对选项给我弄了个平胸皮肤。
“小女子名唤道十四娘,是这家的小姐。”
原来真有道十四娘这个人!
“姑娘是道家的……”
“白日你来德叔说你是道家大少爷,我哥哥,他真是老眼昏花连我哥哥都认不出来。而且西门庆和哥哥素来交好,竟然连他也糊涂了,你用了什么妖法顶替了我哥哥?”道十四娘一脸幽幽地说。
“你哥哥叫什么?”
“道乐宴。”
那不就是我吗!
“此事,我也有疑惑……不如姑娘告诉我你既是死在洛阳附近,又为何魂会在家中。”
道十四娘眨了眨眼:“我……想不起来了。”
真是个万金油答案。一句想不起来什么都推干净。
“我就是道乐宴。”
道十四娘:“不可能!”
我气定神闲地说:“既然所有人都确认我是道乐宴,只有你不认,到底是大家错了还是你错了。”
道十四娘陷入了迷惑,她还不知道什么叫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我、难道是我错了!”她揪住头发喊了起来,鬼气森森,房间里较轻的物体纷纷震动起来。据我所知,一般刚死去的鬼魂轻飘飘的毫无力量,能移动物体起码要三年以上的时间。按照道小姐失踪的时间算她成为鬼魂有十年了。
厉鬼?
本该死在洛阳鬼魂却在家里,其中大有问题。
我继续开(引)导(诱)她,“据说鬼魂并不能拥有生前所有的记忆。”
十四娘泪眼汪汪试探着说:“哥、哥哥?”
我朝她张开双臂,“来,扑进哥哥怀里撒娇吧。”
阔别多年我们兄妹再次躺在了一张床上,我摸着妹子有些脏的秀发,说:“妹子,就算死了你也得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十四娘委屈地说:“我一个人呆在这里没人看得见哦,打扮给谁看。”
我责备道:“这么说就不对了,女子打扮怎么是给别人看的,当然是为了让自己舒服。”
十四娘猫在我的臂弯里露出两只黑黝黝的眼睛,“可是,母亲和姨母们从前都说女为悦己者容。”
“小乖,她们要多读点书多出去走走多长点脑子就不会这么说了。”
“爹从前也说过娘头发长见识短。”
“那咱爹肯定也是个几把小见识短的男人。”我拍了怕狐疑的妹子冰冷的脸蛋,“咱爹和咱娘挺配的是不是?”
·
第二天早上德叔跑来说道家祠堂我爹的牌位裂了。
“记得当初是跟那家寿材铺子订做的牌位?去找他说理去,卖的什么牌位,一点都不结实。”
第94章 王婆卖茶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拿着俺爹的牌位带着鬼妹子去算账了, 德叔拼命拉着我,“使不得使不得牌位怎么能轻易乱动。”
道十四娘平日里可不能被阳光碰到,否则会魂飞魄散,可被她哥拉着手阳光就不能伤害她了,真是怪了。
她哥一定是个有大福气的人。
“爹的牌位在哪家棺材铺做的?”
“王家棺材铺。”十四娘记性好,十年没离开过老宅也记得清河县大大小小的街道,要不说宋朝女子地位高, 要是换成其他朝代她一个县城首富小姐哪里能随意出门。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死的, 听说问鬼是怎么死的可能遭到诅咒, 我有些怕。
毕竟我还没去过中式玄学世界。
穿过两条街就到了王家棺材铺,我一身金贵华服,西门庆送的,这小子还算够意思,我家里缺什么都给抬来了, 不白费那支千年人参。棺材铺里有两个老娘们,一个五六十岁一个也查不了哪去, 其中一个头上还戴着朵大粉花。
粉花大妈看我一身贵气立刻迎了过来,“这位官人好生面生, 老身是土生土长的清河县人, 官人这般样貌竟然从未得见。”
不要小看一个耳听八方的中年女人的记忆力和战斗力,我决定先发制人,把俺爹的牌位往桌子上一拍,“这牌位是你们家做的吧?”
一个县城棺材铺肯定不会多,都是老字号, 各家有各家的印记,店主婆一看就知道是自己家的,可牌位上一条数寸长的裂缝却让她不敢认,这年头涉及到祖宗可是没人敢轻慢,“看着眼熟,还需仔细辨认,不知道牌位上这缝是……”
“哼,我多年不在家今早去拜祭爹爹忽地看见牌位裂开,许是你家用了烂木材!差手艺!”
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个口碑,尤其是在流动人口有限的县城,哪家的货好哪家的货孬,一传十十传百,要是传出去他王家寿材用次品做牌位,涉及到祖宗香火风水他们家可别想在清河县立足。店主婆急了,急忙讨饶,“大官人,切莫如此切莫如此,我看这牌位是我家的,天地良心,我王家在清河县做寿材生意也有三十余年,从来没出过岔子,您可否稍等让掌柜出来看看是什么原因裂开的?”
我摆了摆手,“我也不是存心找麻烦,只是看我爹的牌位裂开一时气昏了头,可要是你家给不出让我满意的理由,休怪我道乐宴不讲情面。”
店主婆眼珠子一转,姓道的……有了!“你是道家大少爷?那个下落不明十年的道家大少爷?”
清河县小地方出了这么离奇的事足够人们说上十好几年,说不定都能成为民俗故事之一。
“正是我。”
店主婆一拍大腿,“原来是道大官人当面,老身眼瞎没认出来,快快请坐,九儿去把你爷爷叫出来!”
原来那个畏畏缩缩的跑堂是她孙子?哪有少东家的气派?
不大一会一个圆滚滚的老头出来了,手上满是老茧和他打扮的贵气的老婆不一样穿的半新不旧的褂子,身上还沾着木屑,“小老儿在里头做工,怠慢了。这牌位……是我家的。”他一拿起牌位摸了摸纹路就知道是他做的,“这块牌位我记得,是我亲手做的,我和道老爷见过几面,他是个急公好义的好人啊。”
这老头看着朴实实则奸猾,三言两语就把自己说成了我爹的熟人,弄了个世伯的帽子戴上,反正死无对证,我还能和老爹的朋友置气?
他拿小拇指摸了下裂缝,“裂口很新,就是这几天的事,看着不像是自然断裂,是从里到外开裂……奇了。老夫做了成千上万个牌位还从未见过这等事,莫非是小官人回来了,道老爷太欣喜所致?”
真是不能小看老实人,牌位断裂这么不吉利的事能让他说成老父的鬼魂看见儿子平安回家太欣喜把自己牌位弄断了……这么说总比子孙不孝或是他王家寿材用劣材好听的多。
掌柜眯着小眼睛把牌位递给我,“这是吉兆啊。”
一边店主婆的朋友小声说:“怪不得你家生意始终红火,表哥的嘴真能把死的说成活的。”
“不过裂缝始终不雅观,换新的又没这个规矩,不如我用其他材料把牌位修补上,弄个木镶金、木镶玉,银包木如何?放心,一定给您弄的精美绝伦,老夫对这点吃饭的手艺还是有几分自信的。”
我还能说什么呢,“就这么办吧,修补的金银……”
掌柜:“自是一人一半,修补好了我亲自送去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