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皇后——西皮皮
时间:2019-11-02 09:19:11

  今天也要开心鸭~
 
 
第19章 
  陈青瓷虽说嫁的匆忙,可是嫁妆却不少,说上一句十里红妆,那都不算夸张。
  因着习俗,家中姑娘出嫁,要先去夫家量房子。比着打造家具,选购摆件,从里到外样样都要陪嫁上。可陈青瓷这场婚事,哪儿还有时间让家中准备这些。
  可她的嫁妆却一点都不比旁人少,且不说旁的,陈伯府公中便陪了三万两银子,还有不计其数的珍玩古董。二太太更是因为自来多疼她几分,又有着远嫁爱女的不舍心态,真是恨不得将她所有的身价全陪了去。名贵物件装满了几车,压箱底的银子也不知有多少。
  陈青瓷开了库房,众人找了半晌终于找到那副十二只的青花折枝花纹茶盏,将其取出一看,杯体通透覆以白釉,上刻青花折枝花纹,拿在手上的时候,触感温润,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待到午时用膳时,陈青瓷突然想起,三皇嫂要来做客的事情,她还没同殿下说呢。
  谢景瑜听她一说,便道:“三嫂品性端正,你与她可多往来。”
  陈青瓷点点头,俩人默默吃着饭,谢景瑜用过午膳便去了紫宸殿,这些日子前朝忙的不可开交,连他就算生着病,也从未告假过。
  待陈青瓷将院中的小亭子收拾了一番后,便有人前来通报,三皇子妃已经到了,她忙去迎。
  “不必这般客气。”她嘴角缀着笑,走进亭中,眼前一亮,“这茶盏可是青花釉的?”如今时人还以兔毫黑釉建盏作为饮具,青花釉便罕见了些,且烧制不宜,成品也极少,自然价格就昂贵了些,且她这一套以十二只为组,也属难得。
  陈青瓷笑眯眯地点点头,“三皇嫂请坐。”
  何牡丹便亲自动手煮茶水,她今日来其实也不是为了真的喝茶来了,谁料小姑娘竟还真拿出了珍品饮具,何牡丹自然也愿亲手煮茶以谢重视。她自来学茶艺,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看着是极优雅的。
  两个人不过刚开口闲聊了两句,斯羽带着两个小太监上前来,“殿下知娘娘今日招待三皇子妃,特意吩咐御膳房做了几道各色茶点来。”
  斯羽话毕,那两位小太监便将食盒打开,取出了几碟清淡的茶点,皆是刚出炉的糕点。
  “七弟真是体贴,连咱们两妯娌小聚,都还惦记着。”何牡丹笑道。
  陈青瓷看着一桌子茶点,有些出神,殿下对她是真的很好呀。
  “其实,我今日来找弟妹你,是有话同你讲。”何牡丹正了正脸色,开口道。
  “再过十几日,便是中秋了,按理说,宫中节庆不该咱们这些做小辈的插手。只去年开始,皇后娘娘便将节庆宴席交予我同五弟妹了。我想着你既过门了,此事也得让你参与才是。”何牡丹简单说明了来意。
  “你也不必多做什么,只那日与我一起接待宗室长辈即可。”
  这差事对于旁的事情来说极其轻松,本就是何牡丹想让陈青瓷在众人面前亮相才作此安排的。皇后娘娘一直不提此事,可何牡丹是嫂子,陈青瓷又如此合她眼缘,她总不能让陈青瓷倒是被那些宗室长辈看轻了。
  “好,我都听三嫂的。”陈青瓷回道。
  待何牡丹又坐了片刻离去后,吴嬷嬷才说:“娘娘,三皇子妃这是带您认人呢。”
  宗室女眷虽说身份没有宫中众妃嫔高,可是辈份在那儿摆着,陈青瓷她们又是晚辈,若是在长辈面前丢了丑,也会成为宗室的笑话。
  陈青瓷自是十分感激何牡丹,她想了想,又让她们去库房找找看是否还有别的茶具,若能找到,将它仔细包好,下回她去何牡丹那儿拜访,总好有东西送。
  接下来的时间,吴嬷嬷细细的同她讲了如今宗室的长辈有哪些,让她能够记下,免得到了正日子,真的会手忙脚乱。
  到了未时,谢景瑜身边随侍的小太监,名唤清泉的,上正屋来传话,“殿下今晚又要忙到深夜,娘娘不用等殿下用膳了。”
  寻常时候,谢景瑜派人回来传话,她知道了也就罢了,也不会多嘴问一句谢景瑜晚上吃了些什么。今日却不同,陈青瓷多问了清泉一句,“殿下今晚用的膳食可已吩咐御膳房了?”
  清泉摇摇头,“奴才还未去御膳房传话呢。”
  “那让御膳房多准备一道鸡汤给殿下送去。”
  清泉得了吩咐,又有琉璃给了银子,这才往御膳房去了。
  到了晚膳时分,谢景瑜放下笔,按了下疲惫的双眼,才往他日常休息的内间走去,此时清泉已将他的晚膳摆放在桌上。
  他一眼就瞧出了不同,“怎么今晚多了道鸡汤?”
  “是娘娘特意吩咐的。“清泉忙道,于是他瞧见自家主子脸上带了个极舒心的笑容来。
  陈青瓷整日里都在学习宫中礼仪,还有那些繁多的宗室亲属关系。又过了几日,有位眼生的嬷嬷来含光院请安,只见她担忧之色溢于言表,“娘娘,四公主病了。”
  “那可有宣太医瞧瞧?”陈青瓷对这位公主也没有什么好印象,却也还是问了。
  “太医日日都在玉阙宫候着,圣人都来瞧过两回了,只是公主一直闹着要见七皇子。”嬷嬷又说,她是后头才派去玉阙宫伺候明珠的,还不知陈青瓷与四公主之间有些小恩怨。
  陈青瓷记得第一回见四公主,那边也是说四公主病的不清,要见七皇子。等她一同去了,才知道四公主不过是装病罢了。
  “四公主如今病的连药都喝不进去了,还请娘娘劝劝殿下,去瞧瞧公主吧。”嬷嬷去不了紫宸殿,只好往含光院来,她隐约知道这两兄妹之间关系不那么融洽,便想请陈青瓷劝劝。
  琉璃站在一旁,只想说这四公主可不是什么善茬,上回那般欺负她家姑娘的事儿,她现在都还记得呢,这回也不知道是真病还是假病。
  陈青瓷也还记着上回四公主来大闹的事情,还有被她摔坏的那一套木雕呢。可别人都求到她面前来了,她低着头看着抹着眼泪的嬷嬷,心一软,还是答应了。
  只是等她派去的宫人回来回话,“娘娘,今日殿下出宫去大理寺了,只怕要等宫中下锁的时间才能回来。”
  那玉阙宫的嬷嬷听见此话,显然是慌了,“娘娘,这可怎生是好。”
  陈青瓷犹豫了半晌,“我随你先去瞧瞧公主。”无论如何,她都该去看看四公主的。
  那嬷嬷自然千恩万谢的,随陈青瓷一同往玉阙宫去。
  陈青瓷这般心思单纯之人,第一时间都会猜测四公主是不是又想吸引谢景瑜目光做出的装病举动。
  抱着这样的猜测,她到了玉阙宫。见着四公主的时候,见她躺在床上,明显比上回见着的时候清减了不少的脸颊,还有脸上不正常的红晕。第一眼便知道,四公主是真的病了。
  “公主,七皇子妃来看您了。”那引路的嬷嬷走到床旁,轻声唤着四公主。
  四公主迷迷糊糊睁开眼,瞧见床旁站着的年轻妇人,“我不要她,哥哥,我要见哥哥。”声音也是沙哑无比,没了往日的气焰。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字数太少了,我写的也迷迷糊糊的。
  明天见。
 
 
第20章 
  那嬷嬷听见四公主此言便慌了,抬头看陈青瓷脸色,见她没恼,又才松了口气。床上躺着的这位小祖宗,自来娇蛮惯了,但这半个多月竟一直在玉阙宫里头闷头抄书。谁料有一日,她们早晨进来伺候,才发现公主脸烧得通红,发起了热。那值夜的小宫女发着抖说是昨夜公主嫌太热,让她将冰鉴搬到了床头来,这样睡了一整晚,公主这才惹了风寒。
  陈青瓷如今也还是半大孩子心性,四公主当着她面儿折辱了她的亲人,这件事情,在她心里头一直记着,还未翻篇呢。
  大概是对生病这件事的感同身受,陈青瓷倒觉得四公主这回病的有些可怜了。
  “四公主不若先将药喝了,殿下那边,我差人去请。”陈青瓷慢慢说着,又吩咐人拿上含光院的腰牌出宫去大理寺走一趟,成与不成,她总要告诉谢景瑜一声。
  明珠躺在床上,她这会儿脑子也是迷迷糊糊的,只觉得站在床侧的陈青瓷还是碍眼的很,可她心里门儿清,陈青瓷去请她哥哥比她自己差人去请,作用大得多。她哥哥是不会听她的,但也许会听这个女人的。
  陈青瓷见她别扭着不喝药,干脆走到外间的罗汉床坐着等。她不好这时就离去,吴嬷嬷这几日同她讲的那些宫中规矩,还有人情世故,她皆记着的呢。她又是个一点就透的人,虽说性子还是不曾变过,可如今行事却有些不同了。宫中女眷行走在外,言行举止皆是牵扯着自家夫君的颜面。她喜欢四公主也好,不喜欢四公主也好,都要顾着殿下的颜面才是。
  拿着腰牌的宫人出了西宫门,一路朝大理寺去,斯羽见了他,忙问:“可是娘娘有事?”
  “并不是,是娘娘差我来通禀殿下,公主病着也不喝药,只说要见殿下。”
  “娘娘如今身在何处?”
  “娘娘在玉阙宫。”
  斯羽思索了会儿,到底带着人去回话了。
  待谢景瑜回宫,时间不过一个时辰,陈青瓷见他走了进来,忙迎上去,“殿下。”
  “你可有事?”
  陈青瓷摇摇头,她无事,只是四公主这么久了还是未喝药,她进去瞧过一次,四公主烧的更厉害了,“公主还是不喝药,殿下去瞧瞧吧。”
  谢景瑜再三打量她,见她无事,放下心来,这才走进里间。四公主见他来了,这下倒是自觉地将药喝了。
  谢景瑜守在一旁,见她将药喝了,正想走,却被人揪住了袖子,“哥哥,你从来不来看我。”声音虚弱,像小猫一般。
  “我书都已经抄完了。”
  谢景瑜这才看她,“你如今可知错了?”抄书抄上千百遍,但不懂为何让她抄书,那也毫无意义。
  四公主抿着嘴,死活不说话,宫人们低着头,只恨不得没长耳朵。
  “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我什么时候见你。”见她冥顽不灵,谢景瑜便不再看她,拂开她抓着袖子的手,走了出去。
  陈青瓷在外间候着,见他出来,忙跟上去,“殿下。”
  “回去吧。”谢景瑜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声,只是陈青瓷如今日日同他相处,不知怎么,这会竟觉他心情很是低落。
  四公主躺在床上,见他们真的走了,才捂着被子掉起了眼泪。陈青瓷快走到了门口,突然听见里头传来了啜泣声。只是谢景瑜并未停下,她也只得跟上去。
  “殿下,公主这回看上去病得不轻。”走着走着,陈青瓷忽然开口道。
  谢景瑜嗯了一声,陈青瓷飞快看了他一眼,又道:“我家中有一小弟,今年正是调皮捣蛋的年纪,有时惹了我生气,便会装可怜讨饶。”
  “我出门前,他本在同我使气,可我出嫁那日,他抱着我哭了许久,说他再也不会惹我生气,让我不要走。”陈青瓷本意是想安慰他,结果说着说着,又忆起了家中。
  她的小弟今年才六岁,长得十分可爱讨喜,又十分的聪明伶俐,她也特别特爱这个弟弟。可这个年纪正是连狗都嫌弃的时候。她出门前几日,不知怎么的,弟弟忽然就不理她了。可她真的穿上嫁衣,要走的时候,弟弟却不知从来跑来,抱着她的腰,哭湿了她一片衣襟,哭闹着不准她走。
  “我瞧着四公主心里头是十分在意殿下的。”
  谢景瑜停了下来,看着她,“她上回对你做错了事,到如今都未向你认错。年年是劝我,就这样原谅她?”
  “年年,你可原谅她了?”谢景瑜只问了这一句。
  陈青瓷沉默了一会儿,若是想装大度装和善,她只要点头说一声是,大度的贤名就得了。可她不想要虚名,四公主那日的行径,她不会原谅,所以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后又抬起头来,看着谢景瑜说的很是认真,“殿下,我并未忘记四公主对我做了什么,只是她终究是你的亲妹妹。”
  两个人无话的走回了含光院,陈青瓷因为想起了家里,便懒懒的靠在罗汉床上的大靠枕,数着手指算着日子,她上回送了信去燕京,也不知家中收到了没有。
  “要奴婢说,姑娘就不该好心劝殿下,四公主实在是可恶。”琉璃在她身旁坐着针线活,嘟囔道。虽说姑娘这样做,其实才是最好的,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琉璃,你说家中什么时候才会送信来啊。”陈青瓷却只惦记着这回事。其实她总会想家,可在这里,却不能将想家说出口,二太太再三说了,出嫁之后就是别人家媳妇了,再想家都只能放在心里,不能说出来。
  琉璃顿住,不再提四公主,安慰道:“回信定已经在送往京城的路上呢,燕京离得不远,太太收着信了,肯定会马上写回信的。”
  也不知道家中今年会不会像往年一般,一起去后院果林摘果子,然后一起品尝;会不会又去外头定做上一院子的各式灯笼来,从外院到内院都挂上灯笼,到了晚上,将灯笼全部点亮,然后一起在后院乘凉、赏月。
  她虽从来都不能出门去看看,可是家中每次过节的时候都是最热闹的,外头有什么稀奇玩意儿都会买回来让她瞧个新鲜。
  这边陈青瓷掰着手指头算着家中的回信,那头谢景瑜却在考虑着她说的话。
  孝昭皇后去的时候,他也才八岁,那一日,坤宁宫满屋子都充斥着血腥气,还有他母后惨白着一张脸,无力的拉着他的手,指着旁边奶嬷嬷抱着的小小婴儿,“瑜哥儿,这是你的妹妹,母后不能陪你了,日后让妹妹陪着你好不好?”
  “答应母后,日后同妹妹相互扶持,这个宫里,只有她与你是血脉至亲。”
  他那时死死握住孝昭皇后的手,大概是知道,若是他放了手,他的母后就再也不会慈爱的看着他,再也不会醒来。
  可孝昭皇后还是闭上了眼睛,任凭他哭坏了嗓子,孝昭皇后再也没睁开眼睛。
  他那日在孝昭皇后牌位前对明珠说的那些话都是真心的,他心中一直相信,如果不是为了生明珠,母后根本就不会死。
  此后两天,他整日都能回忆起孝昭皇后去时的模样。
  这日,他从紫宸殿办完差后,本是走向皇子所,却在分岔口站了会儿,“去玉阙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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