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蠢过一次，不想继续蠢下去。
迟暖低头不说话，赵音茉以为她和李泽明是亲戚关系，不想靠亲戚关系获得资源。
赵音茉跟她说清楚：“迟暖，你要记住，你还是个新人，很多事情你是没有选择的。公司是要赚钱的，你没有力理据的话，不能拒绝这个角色！”
迟暖签约了经纪约，她现在没有其他工作跟这个拍摄档期有冲突，她真的无法拒绝这个工作。
她想到自己答应过小妹，等他们考上海城的大学，她会准备好海城的大房子，让全家搬过来生活。
海城的房子变态贵，房价已经炒到七八万一平方，买个三居室，最少也要120方，大概需要一千万。
一千万啊！
她得要年收入200万以上，5年后才能在海城买房子。
“我签！”迟暖最后还是向人民币低头了，她想通了，她是演员，堂堂正正拍戏赚钱的。
就算顾哲浩有意给资源又怎么样？她有付出劳动力，她不欠他任何东西。
迟暖检查好合同，没有不合理的地方，拿起笔，签下自己的大名。
几天后，迟暖找到一个合心水的住处，在某商业圈里的公寓。交通便利，也方便采购东西，公寓干净整洁，一房一厅，四千六元。
迟暖肉疼了一小把，但是现在开始，她是一个公众人物，以后多少会有记者或者粉丝跟踪。这里物业管理好，不会放闲杂人等进来，还算比较安全，这些钱不能省。
迟暖接了瑞星的新剧，但是还有两个月才开拍，她没有别的工作，就呆在公寓里面打发时间。
某天她出门倒垃圾，见到对面的邻居开门出来。
迟暖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顾哲浩则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喜欢去住哪里不行？”
迟暖：“……”
好想搬家……
第30章
大总裁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喜欢去住哪里不行？”
大总裁有钱，喜欢去哪里住都可以，可是他出现在这不算高档的公寓就有点问题了。
他平时住在一个比大学占地面积还大的庄园，又或者那四百平方的江景住宅。好好的大房子不住，偏偏来住这种三十平方的公寓？
迟暖一个小女生，都觉得这种公寓空间挺小的，以后东西多了，就会变得拥挤。
对面住着讨厌的人，迟暖多少有些膈应，但是搬家是不可能的。刚租公寓不久，租约一年，押二付一，舍弃这一万多块再去搬家是不可能的。
大总裁有意住在她对面，她搬去哪里，他都能跟随。
迟暖虽然现在有点钱，可经不起跟大总裁对抗烧钱。
最后，她低下头，假装看不到人，直径走去楼梯间扔垃圾。
在楼梯间回头拉开门，撞上一具结实的身躯。
“唔……”迟暖撞疼了鼻子，抬起手揉了一下，抬起头瞪着某人。
某个男人还有理：“你挡路！”
迟暖没见他手里拿着垃圾，却出现在楼梯间门口，特别不满地说：“明明就是你挡路！你来楼梯间干什么？”
某男冷淡地回答：“下楼去上班。”
迟暖：……
有病！
这里是16楼，居然不用电梯。
迟暖看着他下楼梯，听着他的脚步声，下了好几层楼。她真不明白为什么有电梯不用，要跑楼梯？
五月初的海城，气温渐渐升高，稍微运动一下就会出汗，更何况顾哲浩还穿着西装跑楼梯。他走出公寓大门，黑色的路虎已经在等待。
他上了车，扯扯领带，解开衬衣一两个纽扣，说：“开空调！”
李泽明看着他满头大汗，问道：“公寓的空调坏了？”
“嗯。”顾哲浩含糊地应一声。
平时顾哲浩有空的话，会抽空去剧组，送上慰问品给工作人员，顺便可以见到迟暖。
迟暖平日在片场，就算是对小员工小演员也很和善。偏偏她对他这个剧组的投资人相当冷淡，不接受他的慰问品，就连个眼神都不给他。
后来迟暖杀青了，顾哲浩找不到机会去探望她。虽然让她当上自家影视公司的女主，但也要等两个月以后才能开拍。他打听到迟暖搬来了这里，高价买下她对门口的套间，连夜住进这里。
刚刚出门见到迟暖，女人穿着居家连衣裙，随意扎起了头发，几分慵懒。
他的心莫名一跳，又惊又喜。
他住在她最近的地方，又怕她以后想办法逃离他。
顾哲浩的恋爱经验少得可怜，不懂怎么追女孩、哄女孩。他唯一一次恋爱，并不是他主动的。他外貌出众，就算是隐瞒了家世，也是有很多女生喜欢他，追求他。
但是他在国外想好好锻炼独立能力，没想过谈恋爱。但是前任的关怀无所不在，对他嘘寒问暖，给他□□心便当，帮他在图书馆占位……他向来又是缺爱的孩子，陷入了前任的温柔，顺其自然地和她建立恋人关系。
后来，那女人渐渐地变了，不再如当初温柔。
下雨天，顾哲浩带着雨伞去女友打工的地点接人，女友羡慕别的女孩有男友开车接送，而她只能在屋檐下等待男友送伞，然后一起去挤地铁；他用打工的钱买了学习资料费，剩下的钱不算多，适逢情人节，他省吃俭用挤出一点钱，在窄小的公寓做了一顿丰富晚餐庆祝，女友觉得节日不去餐厅很寒酸……
后来前女友跟她的有钱前男友好上了，他没有试图挽留，提出了分手。前女友不知道他已经知道她劈腿的实情，在即将毕业之际，顾哲浩以个人名义给学校捐一千万美金作为奖学金，支持家境不好的学生完成学业。
前女友得知他的父亲是国内排名前十富豪，跟她的有钱男友相比，差太多了。她曾经找过几次，提出复合，但是被背叛过顾哲浩，不再相信爱情了。
原本他以为迟暖这种什么都没的女人，一定很爱钱。
迟暖的确很爱钱，无论什么时候都想着省钱，肠胃炎的第二天还想去跑龙套赚钱。但是她只爱自己赚回来的钱，并不是别人送的钱。
她之前接受他的礼物，也仅仅是以为自己和他谈恋爱，得知实情的她，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分开以后一段日子，顾哲浩开始发现自己对迟暖有异样的感觉，直到那次见到她呕吐以为她怀孕了，那种紧张又兴奋的心情；得知只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并非是怀孕，心里又是失落，又是心疼她身体不适。
冷漠太久了，不知道该怎么对一个人好。就算他搬到她住处对面，却无从接近她。
晚上，顾哲浩去夜总会跟郑溢汇合，当他来到包间，那家伙左拥右抱。平时他对这样的画面习以为常，只是他在追迟暖的路上受阻，见不得别人卿卿我我，心情特别烦躁。
他坐了下来，闷闷地喝酒，喝完酒之后，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咚”一声。
杯子没有碎，就是声音挺吓人的。
包间另外一男二女都停止了调情，看着他，又倒了一辈子，囵吞一杯，又是“咚”一声，把酒杯放在桌子上。
“都出去吧。”郑溢让那两个女人离开。
那两个女人并非是夜总会陪酒的，是郑溢在外面认识的，带过来一起喝酒。两个女人没在郑溢身上捞到什么，有点不甘，不想就这样分开，欲言又止地：“那今晚……”
郑溢从裤袋掏出一张房卡：“金怡酒店，1508房。”
女人开心地接下房卡，离开了包间。
“你怎么了？”郑溢关心地说道：“是不是上火了，上次那个女人我让他们留着，没让她去接客，需要找她败火吗？”
郑溢见到顾哲浩主动问他要女人，而且他还要求干净的，他便让人留着那女人，不让别人碰。
顾哲浩瞪了一眼，郑溢意识到他似乎对那个女人不太满意，说：“不喜欢那个？我叫人找一些新的给你选……”
顾哲浩：“……”
郑溢突然神色大变，手掩着嘴巴，小声地问道：“你该不会是那次意外，废掉了吧？”
顾哲浩：“……”
过年前，迟暖踢了顾哲浩一脚，害到他进医院看男科，被媒体大肆宣传。
其实他也没什么大碍，只是要禁|欲三个月。
如今，也即将禁欲结束的期限。
但是，迟暖不理他，他的每一天都是禁|欲。
顾哲浩不擅长跟别人分享这种难以启齿的隐私，他和那个陪酒女去了酒店没有发生关系，还有他某个功能暂时有点障碍。
顾哲浩扯开话题：“你打算什么时候正正经经找个女人结婚？”
郑溢喝着烈酒，差点被呛了，大总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关心他结婚的事情：“你没事吧？”
顾哲浩好心劝告：“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收收心了，这里的女人都不怎么干净，小心得病。”
郑溢：“……”
只不过开了个玩笑，怀疑大总裁废了。
没想到对方诅咒他得病！
这天没法聊了。
郑溢说道：“对了，我刚才在健身房见到你的前女友。”
“哪个前女友？”
“你有很多个前女友吗？就那个像只小奶猫那个，叫迟暖，对吧？”
顾哲浩在国外有一段短暂的恋情，不过没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顾哲浩好奇地问道：“她怎么了？”
“没，就在健身房见到而已，不过她身材真的不错，里面有很多男人对她搭讪。我想跟她说句话都没挤上……”
顾哲浩又狠狠地瞪了一眼。
郑溢：“……”
不想聊天了，一点都不好玩。
*
迟暖有两个月空档期，她平时在家研究剧本，琢磨角色。新剧是一个职场都市剧，到时候在海城取景。电视剧是由一本职场小说改编的，女主角是来自小地方的女孩，凭借自己的努力从一个小职员成为高管，并收获真挚的爱情。
女主角在剧里的心态变化很大，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孩摇身一变成为雷厉风行的精英高管。
迟暖很喜欢这样的转变，在她心里也是期待着自己日后会成为很厉害的女人，在自己所在的领域有所成就，成为别人的榜样，同样也不再担心自己的生计。
剧中的女主是一个很自律的人，无论是工作还是私生活。女主经常做健身，身体线条很美。迟暖本身很瘦，看起来弱不禁风，没有女主常年健身那种干练既视感。
于是，她在公寓附近健身房办了卡，每天在里面锻炼两个小时。
迟暖住处在写字楼区，一开始她没有相关的意识，在家做了家务，看了剧本，晚饭前出来做健身。结果附近的上班族下班了，健身房里有很多人。
健身房里的女人不多，男人占大多数。迟暖长相出众，一下子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她对健身器材一窍不通，需要好好看使用说明。
男人们见到她是健身小白，纷纷上前向她热情介绍怎么使用，一时之间她很难应对这样的场面。
第二天，她学聪明了，不要在高峰期的时候过去。于是，早上吃了点东西，就过去健身房。
早上的健身房没有几个人影，相当安静，迟暖先去跑步，开了某一台跑步机运作。
突然，她旁边那台跑步机也运作了，有一个男人在跑步。
迟暖侧头看了对方一眼，心情特别郁闷。
现在是早上八点十分，大总裁应该在赖床才对。
大总裁搬去她住处对面也算了，他们的作息不一样，很有可能一天也见不到一次面。
可他现在还跟来健身房，真的，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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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迟暖感觉自己生活像被跟踪一样，顾哲浩不仅跟她待在健身房里面锻炼，他还跟着她进入平民价超市，选一样的特价食材，一样的生活用品。
迟暖故意走去女性用品专区，大总裁脸不红地跟过来。
她选了一款卫生巾，除了这种东西，顾哲浩没跟着选购。
看来他还没有变态到某种地步。
超市离公寓很近，迟暖结账后拎着一袋东西走路回去。买的东西过于沉重，她走了一小段路停下来，一直在调整舒适的动作。
无奈东西太多了，怎么拎都不舒服。
顾哲浩上前拿走她一袋，继续往前走。
“喂，你干什么！”迟暖追上他，想要拿回自己的东西，未能得逞。
她有些恼怒，她喜欢顾哲浩的时候，他却把她当做打发时间的玩物；现在她想要开始新的生活，他总出现在她的生活圈子，挥之不去。
“顾哲浩，你究竟在干什么！”
迟暖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当她得知顾哲浩对她并非真心，曾认真地问过他一次，会不会结婚。
他说，不会。
如果不结婚，他们之间没必要维持下去。她是一个有分寸不让家里人担心的女孩，她不愿意做某人见不了光的情人。
后来在《如玉传》的开机仪式，他们有短暂地对话。
他说，他们可以结婚。
但迟暖想起他曾经把她当作贪慕虚荣的女人，因为钱财出卖自己身体的女人，如同嫖|娼的心态。
无论他出于什么心理，他喜不喜欢她也罢了，她不想跟这个人有联系，会想起自己曾经愚蠢的过去。
顾哲浩什么都没说，拎着自己和迟暖的东西往公寓那边走。迟暖生气了，索性东西也不要，直跑向公寓，回到自己的住所。
迟暖回去没多久，门铃便响起来了，她走去玄关，透过猫眼看到了外面。之间顾哲浩弯了腰，放下东西，然后转身回去对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