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家人在家里总是弄的乱七八糟,到处都是乱糟糟的, 每天我和我老公吃完晚饭,还得全家再搞一次大扫除。
您侄子身体早就负荷不了,委婉的提出来给你们在外面宾馆开两间房,你们一家打的什么主意不出去住, 大家心知肚明。
不就是怕之后的费用没人交,还有吃饭也没有做,得自己花钱买饭吃嘛?
您算算一家人在我家挤了多久,一个多月,花我们夫妻两多少钱。
不说吃喝,就说借给您儿子的钱,还有给您儿子挂专家门诊,找关系找专家的费用又是多少。
还有周末还得带着你们一家其余的四口出去玩,又花了多少。
除了住在医院的那位表哥,就说住在家里的四位,您要是心疼您侄子,把他当做亲人看,而不是傻子,您给医院的表哥做吃的送吃的,怎么不就能帮我们做做晚饭,打扫下家里的卫生。
哪怕两天做一次,我也不说什么,可您家四口不但不做,还把我家里当做什么了,使劲的糟践。
就您一家这样的恶亲,我能容忍到现在,已经是我有良心。
今天说破大天,您一家也得搬出去,不搬也行,我请警察来。
我就豁出去了,不要面子,闹上一闹。”
年轻女子已经说着说着已经泣不成声,几次哽咽。
楼下围观的年轻人义愤填膺,围观的老人们也摇头叹息,谈上这样的亲戚,也是倒霉。
可老妇女还恬不知耻的叫嚣,“我糟践你家怎么了,那是我侄子的家,我是他亲大姑,他小时候我没少疼他。
我一个大姑有困难了,他照顾照顾,花点钱怎么了。我侄子乐意。”
“我不乐意。”一位年轻的帅小伙从包裹的人群后走了过来,小伙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瘦削的俊脸,泛着自然红的嘴唇,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脸蛋,怎么看都不腻。
小伙沈清和拎着公文包,一身帅气西装,带着金边眼睛,气质高冷。
走到妻子身边,修长白皙的大手,自然的牵着妻子,然后笑的温和,“老婆,辛苦你了。”
转过脸来面对大姑却说,“大姑,这里的确实是我的家,可这房子不是我家买的,是我老丈人丈母娘心疼闺女给买的房子,那是她婚前的财产,与我沈家没有什么关系。
您一家来京城给表哥治病,我帮忙跑前跑后的,搭功夫搭人情搭钱我都没事。
除了住在医院的表哥,您和我姑父 ,表嫂还有小侄子,在我家住了一个月 ,除了等我们上班以后给表哥做病号饭,其余时间你们是油瓶倒了都不带扶的。
小侄子在家里蹦啊跳啊,到处乱扔垃圾,您三位大人也从不管,我老婆给您提提建议,让小侄子别乱蹦乱跳 ,别乱扔垃圾,您不听还打电话给我爸哭诉。
如果您是照事实说哭诉,也就罢了,可您怎么做的,全是血口喷人,造谣中伤。
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忍在心里。
我想着我是老沈家也是咱村唯一一个能真正落户留在京城的孩子。
家里的亲戚来了,自然得热心照顾照顾。为了面子也为了不被亲戚乡亲们说我这个人有了芝麻大点的本事就拽起来。
就开始不认穷亲戚,不认穷乡亲,就为了自己的名声 ,我委屈自己个儿 ,还委屈我老婆,被您造谣,被您嫌弃,我让她忍着啥也不说。
您觉得你小时候抱过我,我是不是就要用我一生的幸福来还忍让您。
其实您明白,您小时候并没有多疼我,侄子中您最疼的是我大爷家的两个儿子,不是我。今天一家搬走吧,是住招待所,还是住大酒店,我管不着,也不想再管。
至于您一家在我家一个多月花费的一万多块钱,我就不用您给。但是我表哥住院,我垫付的五万块钱您一家人得还。
如果不还,我就得回老家,卖了您和我姑父给表哥在县城买的那房子。 ”
沈清和的话语,像颗炸雷一样炸响在老妇女的耳边,原本得意洋洋的老脸,此时耷拉着,浑浊的双眼,化作无数的利剑,射向沈清和。
“好啊,你个小狼崽子,心真狠呀,这是要赶尽杀绝,赶走我们还要还钱,你是要逼死你大姑我啊。”
“逼死您,太严重了。您家的银行卡上应该有十万块钱吧。
我表哥已经基本痊愈,再观察个三五天就能出院,花不了多少钱。
如果明天您不还钱,我就托我老家县城的同学,去表哥单位宣传宣传,让他们单位的人都知道,您和我姑父还有嫂子表哥是怎么在京城压榨我的。”
语气冷淡,莫得一丝感情,对待这样的泼妇,就得出损招,常规手段费时费力还费钱。最后结果还不好。
“你,你狠……”一直没有说话的老姑父终于开口了,不再做隐形人,只是那枯瘦耷拉着老树皮的老脸上,都是阴狠之色。
其实大姑家最厉害的就是这位老姑父,惯会喜欢躲在后面出谋划策。
“姑父,我一个小辈儿再狠也狠不过您,这些年您一直躲在泼妇骂街的大姑身后出谋划策,还得了一个老实人的名头。
我一直都知道,您家最厉害的不是那喜欢耍赖的大姑,是阴狠的您。
哦,我想起来了,您十年前让我大姑耍赖占的我家鱼塘,还回来,要不侄子让您一家以后在老家抬不起头来。记得把十年的承包费一并给我爸,我家还有弟妹,他们读书都需要钱。”
“兔崽子 ,确实比你爹厉害。”老姑父说了这句话,然后拉着行李带着老妻儿媳孙子全走了,楼下围观的人,为这位舌战亲人的帅小伙点赞。
真是好样的,倒没有人认为他厉害过头,对于极品奇葩亲戚就得用非常之手段,要不怎么赶走他们。
其实城里人都烦乡下的奇葩亲戚,也怕对方或者子女另一半是乡里来的,不一定全是嫌弃人家孩子家里穷。
是怕他(她)与自己孩子结婚后,一年四季家里来七大姑八大姨大舅大伯小叔之类的亲戚,大部分的人来不是说简单进城旅游的。
旅游的倒还好,哪怕是住在孩子家也勉强凑合,就是怕来求孩子们办事的,无论是就医还是找工作借钱的,都是麻烦事,后续的问题一大堆。
这年月,这些事都不是好事。费尽心力帮人家还不一定能让人家满意。
夫妻俩上楼,坐在家里,方瑶没有想到老公会回来,还会主动开口帮自己,赶走大姑一家子。
她和老公是大学同学,都是学服装设计的,两人在不同的公司上班。她迷恋老公迷恋的不行,大学一毕业两人就结婚,如今结婚也就两年,可这两年来,她算是见识到老公家里的亲人真是层出不穷,不管是亲戚还是乡亲,只要进京来,就会来找他。
他们家就是红旗村在京办事处,在京的大小事都要找他们,把他们两累的够呛。
两年来丈夫也疲于应付 ,可为了名声和面子一直劝她忍着。
今天老公的举动不知道是不是开了窍,要是开了窍就好了,她以后也不用那么累。
她结婚时,爸妈把之前拆迁一套小两居给了她,还闹着家里的哥嫂不乐意。
哥哥嫂子也不算很小气,只是他们有孩子,按照小家人数,应该哥嫂住两居室,她和老公得一居室。
新家装修好搬进来才半年,老公大姑一家就来住了一个多月。
沈清和放好公文包,直接去到小阳台,拿着抹布还有一个接碎屑的纸盒,打算先清理家里,好好打扫打扫。
夫妻俩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干活,弄完家里的卫生,沈清和又让妻子休息,自己一个人钻进厨房做饭。
“吃饭喽!”四菜一汤,很快的做好。
沈清和的殷勤,让方瑶心中的难受缓解不少,看来老公还是爱她的。知道她受了委屈,知道愿意哄她。
一个晚上,沈清和一直忙忙碌碌,直到妻子睡着。
他才靠在床头,整理着脑海中的记忆。
他穿越而来时是在公司,大致整理过记忆,只是一些小的细节上的还没有整理。
原身沈清和来自离京城最近的一个省份北河省一个偏远的农村。
他不是他们村第一个大学生,却是他们村第一个真正落户留在京城的人。
也有一些读完初高中就到京城打工的孩子,也有两三位大学毕业留在进城工作的人。
只是他们的户口不在京城,他们也没有京城的另一半,他们还在京城挣扎着买房买车,为房子车子奔波着。
都不能与老沈家的清和比,人家大学毕业就进了一家大公司,还有户口 ,毕业半年就结婚,还有了房子,都不用他自己奋斗买房。
娃子长得好看,运气也好。
村里人有啥事都来找老沈家的清和娃子。
原身为了面子和名声一直让妻子忍让着,自己在妻子和亲人乡亲的事情中一直和稀泥,没啥作为。
方瑶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结婚的第三年方瑶怀孕,这一年也是最倒霉的一年,村里的大事小情特别多,都来找原身。
原身是个没担当的,啥事也做不好,都是靠着妻子打点,可怀孕的方瑶情绪一直不好,时常会无缘无故的陷入焦躁中。
原身在孕期给方瑶带去无数的麻烦,方瑶终于承受不住了,和原身开始激烈的争吵起来,每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
再好的感情也会被吵架吵没,原身本来就是个爱自己多人,他的人生中可以有方瑶也可以没有方瑶。老婆人选可以是任何可以让他生活安逸的女人。
等方瑶生下闺女一年以后,两人的感情已经全部被磨完,夫妻俩平静分手,闺女归方瑶,这倒不是原身不要孩子,是方瑶死活不愿意给。
她唯一的要求就是闺女归她。
原身没有强求,还隐隐的松了一口气,闺女不归他也好,免得跟着他居无定所。
离婚的两年后,原身再次走好运,他再婚的妻子是他新跳槽的一家集团公司的继承人之一。
凭着超高的颜值,他成功进入豪门,结婚时,老岳父送给闺女高档别墅,还有重点学校的学区房,豪车 ,他的生活比和前妻时不知道高了多少个档次。
如今再为亲人乡亲们办事,也只是小事一桩,毕竟此时的他有人脉有关系,而且乡亲们亲人们也不说要来他家住。
他们对原身的现任妻子还有老岳父一家很是敬畏,惧怕,不敢胡来,偶尔有亲戚来了沈清和家里,都是参观一下,吃顿饭,然后乖乖的接受原身后面妻子的安排,去住酒店,一句多话都不敢说。
这些人也是典型的欺软怕硬,看人下菜碟。
原身婚后很快又有了孩子,和后面妻子第一个孩子也是闺女,第二个是儿子。
再次有了孩子,沈清和就很少再想起大闺女,也很少再去看她,时间匆匆,一眨眼的功夫孩子已经长大。
跟着妈妈长大的大闺女,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了原身的地址,放学以后,一个人偷偷的来,可能是想瞧瞧爸爸是怎么对待后面的弟弟妹妹们的。
小小年纪的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混进来小区的。为了孩子们读书,一家四口搬到学区房小区生活。
大闺女在小区的公共区域,看到爸爸温柔的待弟弟妹妹,还细心的给他们擦汗,叮嘱他们注意安全。
从小很少感受到父爱的孩子,被气哭了。
她五岁之后,再也没有感受过父爱,五岁之前的记忆是模糊的 ,根本没有多少记忆。
十一岁的小女孩哭着胡乱跑了出去,慌不择路的跑,被一辆疾驰的小轿车撞飞。
不等处理好大闺女的后事,一直没有再婚的前妻疯了,一天到晚抱着闺女的相册不放。
原身为死去的闺女伤心了一段时间,然后安然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他一辈子都过得很好。
唯一可怜就是那早逝的大闺女,还有疯魔半生的前妻。
原身直到临终前才忏悔,才说对不起那母女俩,希望有天能重来,他一定好好待她们,保证他们一生无忧。
沈清和总结了半天,原身不太坏,但也不是啥多好的人。就是典型的利己主义者,他唯一的优点就是,不仗着自己有张帅气的脸,在外面勾勾搭搭。
这可能是他唯一的优点,也勉强算是终于婚姻的人。
他和方瑶一起的时候,不是没有更有钱的女孩追求他,他不管怎么自私,都不会在婚姻存续期间出轨,就是精神出轨都不会有。
整理好记忆,沈清和修炼半夜,天亮时,他才睡下。
早起,做好早餐才喊老婆起床,“瑶瑶,起床,要不上班要迟到了。”
“唔,好。”方瑶翻身拽好被子继续睡。
沈清和无奈,只能使劲的拉被子,花了五分钟才把不愿意起床的方瑶折腾起来。
吃过早餐,两人上班,方瑶开着车,在地铁站口放下沈清和,两人上班的方向在下一个岔路口就是不同的方向,一向都是原身在地铁站下车,然后坐地铁上班。
没办法,不可能两人一人开一辆车,两人的工资都不是很高,能两年来买下一辆十来万的车,还攒下十来万,已经算是懂事的年轻人。
进到公司,沈清和在自己的位置坐下来,对面的一位老设计师敲打沈清和的桌面,“Mark ,Mark。”
“唉,有事儿?”
“你听说了吗,咱部门的总监换人了?”
“换人,没听说。”其实他知道,只是这是原身的记忆,前世原身也是等到换总监的事情,尘埃落定以后才知道的。
“你小子对公司的事情多上点心吧,别一心只知道设计。”老油条就是老油条,设计才华估计早就用到公司的人际关系中去了。
还能混下去,也是因为也他资历够老,以前也为公司的发展立下过汗马功劳。
要不就他如今的状态早就被公司开除了。
“行,我以后一定多注意公司动态。”沈清和想着自己是不是找现在的总监师兄说说话。
他能进公司还能有户口,全是如今的总监促成的,总监和他一样都是一个大学的,只是比他早毕业十多年,在业内也有名气。
他记得前世这位师兄从嘉和集团下属的服装公司离职后,又进了一家大的著名的服装集团做女装部的总监。
两人一直有往来,关系也处的不错。
下午,沈清和找机会和师兄赵丰聊了一会儿天,然后他也辞职了。
公司最近不忙,沈清和上完本月剩下的十天班,就可以走人。前世总监师兄走了以后,后面来的新总监知道他和旧总监的关系,对他很不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