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皇帝追妻手册——脸白白
时间:2019-11-03 09:36:05

  这个深坑想来确是有些玄妙的,这些白骨有些都在这里堆了上百年,却依旧洁白如玉,骨缝里一丝黑垢也没有,阳光映照在这些白骨上时还会反射出一片白光白,令整个祭坛如被神光笼罩,神圣无比。
  在看到那一幕场景的时候,苏姝就突然理解为什么要在这里举行国祀了。
  国祀不可见血,这些白骨在被扔下云梯之前就已经只剩骨头了,皇室抛象牙,百姓抛鹿骨,能被选中上祭坛抛掷鹿骨的多是百姓推举出来的侠士或者极受尊崇的学士,有时也会有年轻的才子佳人。
  如果谁上祭坛行了抛骨之礼,那这个牛他能吹一辈子。
  国祀在明日举行,今日就聚集在此的多为皇亲贵族,达官显贵。
  苏姝和赵泓到的时候,深坑外站了不少人,帝后都未到,他们是不敢妄自下祭坛的。
  虽还未到正式的国祀,但来到这么庄重的地方也不敢穿得太随便,苏姝遂着了一袭玄衣纁裳的云纹广绫长尾鸾服,高贵又庄美,与身旁同样着着玄色祭礼冕服的赵泓站在一处,俨然一对璧人。
  仿佛换了任何一人站在这二人身旁都会被对方夺去风头,但这二人站在一起,却叫人无法将目光偏颇于一人,或许佳偶天成便当是如此。
  传闻里他二人不合,但看到赵泓无比贴心的将苏姝扶下辇车,众臣:????说好的帝后不合呢?
  有人叹道:可能只是做做样子。
  有人驳道:若要做样子,皇上与皇后大婚那日就不会直接走人了。
  下车后,苏姝本想把手从他掌心里抽回来,抽到一半儿,赵泓却一把抓住她的指尖,一根一根的将手指插进她的指缝里,五指与她紧紧相扣。
  苏姝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瞟了一眼那些个表情有些微妙的大臣,暗戳戳小声道,“皇上,这么多人看着呢。”
  她这么一说,赵泓却薄唇一斜笑了起来,牵着她就往前走,“看他们的,酸死这些老匹夫。”
  众臣:“……”皇上您好歹小声些,我们不光看着,还听着呢。
  走一遍过场花不了多少时间,日头刚出来不久赵泓立马拉着苏姝先溜了,回到行宫正好中午。
  用完膳赵泓又把苏姝抱回了床上,跟昨日一样,就抱着。
  只是这次他抱着抱着就开始捏她的肉,捏着捏着就便成了捏揉并济,而且主要集中在她胸前的那两团肉,接着就……
  考虑到明日她还得跳舞,赵泓只折腾了她两次,本来是想只来一次的,实在没忍住。
  为了不让她再劳累,赵泓又开始什么都抱着她去。
  苏姝说饿。
  赵泓就抱她到腿上喂她吃东西。
  苏姝说出汗了。
  赵泓就抱她去洗澡。
  就连苏姝说想去如厕。
  赵泓都想抱着她去。
  苏姝:“……”
  “这个……还是我自己去吧。”
  两人就这么又在床上瘫了一下午,这两天天下来苏姝只觉骨头都睡软了,执意下床活动活动,不然她都不知道她明天还能不能跳起来,不过朝云舞苏姝真觉得没必要练了,遂让立夏取了两只毽子来。
  立夏本还担心这行宫没有毽子,跟刘嬷嬷一说,刘嬷嬷立马从箱子里掏出了两只毽子,正是平时苏姝踢的那几只用孔雀羽毛做的毽子。
  “皇上你会不会踢毽子?”苏姝拿着毽子在他面前晃了晃。
  赵泓瞟了她手里的毽子一眼,眉梢吊起,一派轻蔑之色,还哼哼了一声,“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会踢这玩意儿。”
  苏姝当然知道他不会踢,但她要的就是他不会踢,以她那技术,也就只能在没踢过毽子的人身上找找优越感了。
  “皇上陪我踢嘛。”苏姝去扯他袖子。
  赵泓被她软绵绵的声音挠得心头一痒,却还是把头一扬,“不踢。”
  “踢嘛。”
  “不踢。”
  “踢嘛踢嘛踢嘛。”
  “朕打死都不踢这女人耍的玩意儿!”赵泓信誓旦旦。
  两刻钟后……
  “这玩意儿怎么这么难踢!”赵泓看着被他一脚踢出老远的毽子,眉头皱得老紧。
  苏姝终于找到了比她还不会踢毽子的人,高兴得手舞足蹈,哈哈大笑的嘲笑他笨,还要给他示范怎么才是正确踢法,结果一脚下去——毽子飞得比赵泓踢的还远。
  赵泓本来气恼得不行,一看当即抚掌大笑起来。
  苏姝不服,捡起来重踢,可结果不管她怎么踢,她就是踢不到两下,把她弄得都怀疑人生了,明明前几日她都可以踢十个的!
  “什么破毽子!”苏姝脾气也上来了,“不踢了!”
  赵泓笑她,“瞧你这模样,何必跟个毽子过不去,过些时日朕带你去灯会上逛逛,那里好玩的物件儿多了去了。”
  说到出宫,苏姝两只眼睛当即亮了,“皇上,你真要带我出宫啊?!”
  赵泓唇角微扬,“朕说话何时失言过。”
  苏姝,“……”你失言的时候还少吗?
  如果发誓有用,赵泓怕是早被天雷炸开花了。
  苏姝干干笑了两声,“皇上……打算带我去哪儿啊?”
  “你想去哪儿?”
  苏姝想了想,“想去看朱雀街的杂耍,皇上您说的花灯市,还有东城的西子湖,海棠林,百卉园,我都想去。”
  赵泓一听,这不是曲池宴的时候他说要带虞美人去的地方吗?
  想到这儿,赵泓唇角止不住上扬,“去,都带你去。”
  苏姝知道,这次他没有骗他。
  苏姝望着他,唇角亦不断上扬,就这么看着他笑了一会儿,她突然朝他扑过去,搂着他脖子往上一跳就在他脸上啄了一口,啄完继续搂着他的脖子冲他笑,“皇上你真好。”
  有人不能夸,特别是像赵泓这种傲娇到了极点还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朕好不好你第一天知道?”
  呃……加上昨天,第二天知道,苏姝自然不会这样说,又往上一窜再亲他一口,“谢谢你皇上。”
  她这一声道谢出口,眼前方才连眉毛上都写着欢喜与受用的赵泓,这时候却皱了眉头,“朕稀罕你道谢?”
  “那皇上你……”
  他将脸凑下来,“再亲朕一口。”
  苏姝再次弯了唇角,抱着赵泓的头就是一阵猛亲。
  赵泓明明很是受用,嘴角都还扬着呢,等苏姝亲完他却来了句,“亲这么多口做什么,糊朕一脸唾沫。”
  苏姝心头一叹:这个傲娇又幼稚的男人啊……
  擦干净脸,赵泓又把苏姝抱床上去了,大手将她脑袋一摁,直接摁进怀里,“睡觉。”
  苏姝本来还不想睡的,但想着明日还要早起,那还是睡吧。
  大约过了一刻钟,乖乖在赵泓怀里将眼睛闭上的苏姝又把眼睛给睁开了,她睡不着。
  她从赵泓怀里抬起头来看了看,赵泓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赵泓抱得她并不紧,应是怕把她勒着,但她在他怀里,就算是小动静他也该感觉得到,且按这人的脾性定会再将她一把摁回去,结果这人啥动静都没有,想来是真睡沉了。
  她小拱了一拱,赵泓没动静,她又大拱了一拱,赵泓还是没动静。
  瞧着赵泓睡熟时退下一身威严,还显得有些小白脸的模样,苏姝突然起了坏心思,正欲动手。
  这人醒了。
  果然,赵泓一醒,大手就在她脑袋后一摁,“快睡,明天还要早起。”
  “太安静了,睡不着。”苏姝声音闷闷从他怀里传来。
  “太安静了……”赵泓睁开眼,在她脑门上落下一个轻叩,“不想睡就不想睡,什么叫太安静了睡不着。”
  苏姝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冲他张嘴一笑,亮晶晶的眼睛将他望着,“皇上你给我唱歌吧,我小时候睡不着都是嬷嬷唱歌哄我睡的。”
  作为一个连听歌都听不出什么名堂的俗人,他怎么可能会唱?
  他垂眸看着他怀里嬉笑狡黠的苏姝,半眯了眯眼,“朕这两天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苏姝很想说:是的。
  “人家睡不着嘛,睡不着我就爱动,一动皇上也睡不着可明日还要早起,这可怎生是好?”苏姝状作忧愁的看着他眨了眨眼,忽又一下凑到他面前咧嘴一笑,“皇上你是不是不会唱歌?”
  “朕怎么可能不会唱!”赵泓险些跳了起来,他绝不容忍别人说他不行,唱歌也不行!
  苏姝笑得愈加狡黠,活像只干了坏事的小狐狸,还冲他挑了下眉毛,“那陛下唱一个来听听。”
  赵泓被她噎住了,尽管他知道她是在用激将法激她,但,她赢了。
  “算了,朕就再惯着你这最后一会。”
  他如是说,苏姝便笑得没了眼睛。
  “你要记着,”赵泓伸手点她鼻头,“朕这辈子都没为人唱过歌,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苏姝一脸感动的凑过去亲了他几口,但其实她从来不需要什么嬷嬷唱歌哄她入睡,她小时候每天那么累,只要一沾床就能睡过去,她就是无聊还想再折腾折腾,所以她也就只是那么试一试,看他答不答应,结果他还真答应了。
  她没想到。
  赵泓仿佛是生平第一次唱歌,什么大场面没应付过的他竟显得十分拘谨,一时仿佛怎么张嘴都有些忘了,张着个嘴抽抽了半天才发出点声音来,像足了个呆头呆脑的愣小子第一次跟心上人说话的样子。
  苏姝是知道他不会唱歌的,看他曲池宴那个反应就能知道这厮一点儿都不通风雅,但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想听他唱。
  她更没想到的是,这厮看起来明明像是头一次唱歌,却意外的不难听。
  他声音很低,唱起歌来就像一剂温和的良药,妥帖人心。
  她靠在他怀里,闭眼听着他低低的吟唱,唇角始终噙着一抹欢喜的笑意。
  看着怀里的温软的女子呼吸渐稳,夜幕里的男人在她额上落下轻轻一吻,大手在她脑袋轻轻抚了两下,将下巴抵在她额头也闭上了眼睛。
  赵泓是真的困了,很快便睡了过去,但他怀里本早已睡过去的女子悄然又睁开了眼睛。
  寝殿内的烛光都已经燃尽,苏姝只能借着投过窗纸的莹白月光来看他的面庞。
  他睡着的时候有个小动作,嘴巴会微微的嘟起来,跟他那乖张跋扈的长相显出极大的反差,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苏姝伸手去戳了戳,但这次她并不打算将他弄醒,只是轻轻戳了一戳,平常的时候看他,他生的完全是一张薄情的唇,可这触感却是柔软得不像话,她忍不住抬起下颚送上了自己的唇。
  亲完,她又轻轻趴到他耳旁,小声的同他说,“爱你哦,皇上。”
  
 
  第42章 国祀
 
  苏姝赵泓是在卯时三刻起的,收拾好出发却已经辰时过半了, 赵泓还是头一回知道女的出趟门这么麻烦, 足足需要收拾一个多时辰,苏姝却告诉他,这还是快的。
  若非四个春手脚麻利, 她这一身行头怕还不止花这一个时辰, 光是金簪, 苏姝头上就插了不下三十支, 还有各式髲鬄,钗环,花钿,流苏,步摇,华盛,梳,梳篦……耳边还挂了个珠帘半遮面。
  苏姝原本以为大婚那日的凤冠就够重了, 不料有生之年头上还能顶更重, 她头都快抬不起来了。
  苏姝梳妆好后,赵泓一瞧就笑了起来, 笑她脑袋上顶了座山,不过,过了一会儿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头顶上得比苏姝顶的还重。
  国祀是大晁最高礼制的祭祀,一切礼服也是按最高规格来置办的, 需着玄衣纁裳,配十二旒冕冠,上衣绘日、月、星辰、山、龙、华虫六章纹,下裳绣藻、火、粉米、宗彝、黼、黻六章纹,共十二章。冕冠用十二五彩缫丝贯十二白玉以做垂旒,每旒长十二寸,光是这垂旒都有好几斤,莫说以纯金打造的冕冠。
  赵泓这辈子都没感受过如此大的“压力”。
  虽然他们是辰时出发,但由于行宫就在祭坛旁不远处,所以未过几刻便到了祭坛。
  苏姝本以为他们是到得早的,因为京城百官及其家眷,还有众多的百姓来此至少需要两个时辰,更莫说今日定会发生道路拥堵,然而到了祭坛外,望着眼前的人山人海与数万森严守卫,她才知道他们竟是最晚到的。
  “皇上,皇后驾到——”
  祭坛圣地,庄重圣严,不容喧哗,近十万余人的聚集地却是落针可闻,所有人都默然伫立恭候帝驾,《大晁律》中明文规定:“每逢祭祀,即令御史会同太常寺官遍行巡查,凡陪祀执事,如有在坛庙内涕唾、咳嗽、谈笑、喧哗者,无论宗室、觉罗、大臣、官员,即指名题参。”是以也无人敢再次喧哗,这一声传喏便在一片静籁中响遍了整个祭坛的方圆几里。
  随着声音传响,帝辇前所有兵官百姓如潮水一般相继跪拜于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众人跪拜之中,赵泓扶着苏姝下车,二人十指交叠,缓缓向祭坛走去,是时,鼓乐起,钟声鸣。
  二人从乾梯下至云梯,再登高台,宗室子弟与百官家眷依次从坤梯下坛,百姓则八方皆可。
  待诸官百姓皆至其位,赵泓才携苏姝至上层皇天上帝神牌主位前跪拜,上香,然后到列祖列宗配位前上香,叩拜,回拜位,对诸神行三跪九拜礼。
  各国都有这样的祭礼,却只有大晁是帝后二人共拜天地,大晁给予了女性极高的尊崇,但这种尊重也只是对于嫡妻而言,姬妾之位不论在哪里都是低贱卑微的。
  顶着一头繁复金饰行叩拜之力,本应极为吃力,但整个过程苏姝并没有注意到这些旁枝末节,她从未如此真切的感受到她是他的妻,尽管他有那么多的妃嫔美人,却只有她是他的妻,只有她能陪他站在这里受万人仰望,换成旁的贵妃,妃嫔都不行,只有她。
  只有她,可与他并肩。
  不过在这一祭典后她也要退至后屏,去高台下的阁楼准备之后的献礼舞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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