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阴郁大佬的戏精妻——七夕是大头喵
时间:2019-11-03 09:40:58

  “然后医生就没再问过你其他的话。”
  那天晚上发生的所有场景,都在杭长洋的脑子里格外清晰。
  “后来我找你出去散心,你都没拒绝,再把你带到魏医生那儿,那一次就诊,测试出来你有轻度抑郁,睡眠状态也是格外的糟糕,这才开始着手逐步进行治疗。”
  南烟从魏医生那里拿了很多药,安眠药就开了几种,从轻剂量到大剂量的,魏医生拿不准南烟需要吃哪种,就让她先从剂量轻的开始试吃,她血糖低是因为少食挑食,也给她开了许多维生素和营养片剂。
  南烟不否认:“是这样。”
  杭长洋转头过来,眸子定定将女人攫住。
  “从刚开始你回来状态那么差,到后面慢慢看医生,吃药,一个多月的时间,频繁的出门逛景区,去有意思的地方玩,慢慢,慢慢的,你才好起来。”
  是他看着这个女人一点点好起来的!
  南烟眼睛转过来,有空山新雨的雾蒙水润,不复死板僵滞。
  “我不明白!”
  杭长洋蓦的抬高声。
  “他让你那么痛苦过,失眠焦虑过,你都快走出来了,为什么,为什么最后还是想回到他身边?”
  “我做的不好吗?”
  迟滞一霎,杭长洋压抑着痛苦着,徘徊在嘴边的话终于被问了出来。
  南烟拢了拢耳发,并没有被杭长洋的情绪裹挟,女人站在那里,不动如山。
  “你挺好的,虽然我这样说听起来像是发好人卡,但是我还是想说,你是很不错的人,和你在一起的女性会感觉很快乐。”
  杭长洋:“那你就不愉快吗?”
  “和你相处,我挺愉快的。”
  “那你不能离开他吗?!”
  南烟一时没说话。
  杭长洋:“既然他给你带来过痛苦,让你那么难受过,眼看着都要走出来了,你何必要再往回跳呢?当初嫁给楚闻舟本不是你的第一选择,阿烟,你又不是执着于名利的人,我不懂,不明白。”
  说着话,大男孩摇头,深蹙的眉目表达着痛苦挣扎。
  “你觉得是楚闻舟让我那么痛苦的?”
  “不是很明显吗?”
  南烟想了想,摇了摇头。
  摸了摸口袋,下一刻,手被杭长洋按住,对方皱着鼻子道:“不要抽烟!”
  南烟摸空的手拿了出来:“里面也没有烟。”
  她只是下意识动作。
  杭长洋敏锐:“这谈话让你不舒服?”
  “不是,只是……”女人低头下去,眼睫下覆,侧面看过去,如小扇子一样扑闪扑闪,像是对方此刻内心的扰动。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
  沉默一刻,南烟道:“你知道,并且魏医生也说过很多次,我是回避型依恋人格。”
  “是说过很多次了。”
  “这种性格不容易喜欢上人,单从爱情方面来说,我对你没有相同相应的感觉。”
  杭长洋抿唇,瞪着眼倔强道:“一周前你也说过。”
  “对不起,现在我也是这种感觉。”
  这一句拒绝直白,没有弯绕,如一把刀子般锋利。
  杭长洋不说话了。
  南烟抬头,黄昏的天空,远方已经开始雾蒙蒙起来,光线减少,黑暗在慢慢降临。
  “虽然我没有说过我和他的事情,但不难听出你对我们之前的认知存在一定的误区,如果我接下来说的话,伤害到你,我很不好意思,对不起。”
  女声缓慢绵长,听入耳音调有一种悠长的拔凉感,像是南烟的人一样,脸上总带着淡淡疏离。
  “很早我就一个人上学,再一个人来B市读书了,说起习惯独处,我想我应该是逃不开独处。”
  精神上的孤独,不是物质能填满的,一件漂亮的裙子能管一个晚会的欢喜,一部戏能填充两三个月的行程,可总是有假期,回家的日子,孤独如影随形。
  她习惯与孤独为伍。
  “除了家里的人,我对男友没有那种归属感,这也让我变得很难陷入感情,加入娱乐圈之后,社会地位变化,各种利益叠加,利用与被利用,会让一切亲密关系更难展开。”
  深呼吸,沁凉的空气经由鼻腔进入肺部。
  南烟笑笑。
  “当然,如果一个人有多年的演戏经历,对微表情有过于深入的揣摩后,突然靠近的异性从刚开始是个什么意思,全都会写在表情动作里,想读不懂,也很困难。”
  而一旦懂了,一旦想着对方想踩着自己上位,或者从自己这里谋划着得到什么,那种恶心感就会如附骨之蛆,挥之不去。
  “和楚闻舟的开始很畸形,本来也就想端着当两年表面夫妻然后离婚的,不过中间发生了一些事情,使这段婚姻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两个人就得以保持自我。”
  “楚家很大,人很多,从他的表面亲戚开始,到他家里的助理管家和阿姨,外面的人我不用管,内里确实是,有温度的。”
  每天都热热闹闹,大家都在用自己的言行关注着关心着楚闻舟。
  她成了楚闻舟的妻子,这种关注和关心也倾斜给了她。
  停顿了一两秒,南烟继续道:“像是一个真正的家。”
  “离开楚闻舟,让我最难受的并不是我身边没有他,我想大概是一种感觉,一种重回孤独的漂泊感。”
  而她受够了这种感觉。
  离开楚闻舟之后,似乎从另一个方面她又重新审视自己,发现家庭之于自己的重要性,发现她对人的眷恋能有多深。
  “但是是他提出离婚的,他不要你。”
  南烟失笑:“如果把资产部分转移到我名下,害怕手术失败带来的后果,而选择离婚,是不要我的话,或许吧,你也可以这样理解。”
  杭长洋愣住了,没有人给他说过南烟和楚闻舟离婚的具体原因。
  “手术?”
  南烟言简意赅:“他的腿能站起来,是做了手术的。”
  “腿部手术?”
  “不,脑部手术,风险很高那种,现在手术做完了应该能说,没做完之前,怕家里人为了财产来添乱,我们都是保密的。”
  “会……失败吗?”
  南烟有一说一:“成功率很低,我没想过他能站起来。”
  “这样就要离婚?”
  “失败的后果当然会比站不起来更吓人,脑部的手术,影响可以是方方面面。”
  “比如?”
  “高位截瘫。”
  女人脱口而出,杭长洋怔住。
  好半晌,大男生彻底不明白了。
  “那,你和他,这种情况你还选择离婚吗?”
  这种情况如果女方有心,不该是拼死不放手吗?
  杭长洋只觉得十足的困惑。
  “从一方面来说,楚闻舟是个很固执的人,做了的决定,就要坚决的执行下去,他想离婚也不是一天两天,不是拍脑子想的,是我们去云南的时候,他就做过准备了,说来好笑,当时他还将我的大额现金全部搞成投资了。要说服他改变主意,很困难。”
  “从另一方面来说……”
  “我深知他的为人,我也深知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虽然,这些并不是我能屏蔽自己的感情,果断签字离婚的原因。”
  杭长洋:“那是什么?”
  南烟平静:“我爱他。”
  “爱情是自私的,也是无私的,我知道这场手术对他有多么重要,也知道自己对他有多么重要,离婚会让我很伤心,很崩溃,但是——”
  “但是如果能让他不再忧虑,平心静气把手术做完,再安定的进行恢复,我愿意。”
  “他是个骄傲固执的人,如果有一丝希望,我都不想他下半辈子坐轮椅上度过。”
  “我想他得偿所愿,再次站起来。”
  “因为爱他,所以我可以成全他,让他在进手术室的时候,不留遗憾和忧患。”
  “安安心心的把手术做了,迎接一切的可能性。”
  杭长洋声音变得沙哑。
  “那如果就这样错过了呢?”
  南烟笑容又回到了一贯的姿态,有些漠然,又带着罕见的通透。
  “我以为你知道,我从来没幻想过爱情能天长地久。”
  “错过了就错过了吧,人是会变的,过程不错,无愧于心,就好。”
  至少在她奉献舍弃的时候,就那么一刻,她觉得值得,那么就都值得。
  南烟把话说的太清楚,杭长洋痛苦,这种痛苦无可逃避,也遮掩不了。
  “那你最近还出来……”
  “你是我的朋友,为我做了很多,虽然结局注定我会让你伤心,不管你以后怎么看我,但我又不是一个冷血的人,我想尽可能的感谢你对我的好。”
  杭长洋不说话了。
  面容痛楚,看着远景。
  南烟也安静下来,静默伫立。
  *
  楚闻舟食之无味。
  南烟回来了,女人在外面站的有点久了,鼻尖微微发红。
  楚闻舟往她身后看去,空无一人:“就你回来了?”
  南烟喝一口茶水,挑了一筷子肉咀嚼。
  “噢,你还希望看到我们两个人一起回来?”
  楚闻舟:“……”
  南烟:“几点了?”
  “七点多。”
  “你没吃多少啊。”
  “……你觉得我来这儿是为了吃这一口的吗?”
  南烟挑了挑眉:“明白。”
  说着放下了筷子。
  拍了拍手,南烟起身,楚闻舟一头雾水。
  南烟:“杭长洋不会回来了,既然吃不下,换一家吧,我们两个一起去吃怎么样?”
  楚闻舟愣了愣:“什么叫不会回来了?”
  “字面意思。讨厌你是肯定的,今天过后讨不讨厌我,我也不知道。”
  “走不走,不然留下来吃?”
  “走。”听懂潜台词,楚闻舟一瞬间起身。
  “我去结账。”
  “他给了,我们直接走吧。”
  南烟:“我看到网上在讨论你残疾的事情。”
  楚闻舟下颌紧绷:“我会让小美处理。”
  南烟笑起来:“有什么好处理的,下周白梅花奖颁奖晚会,我还缺个男伴,楚老板你有兴趣吗?”
  楚闻舟脚步一滞。
  南烟笑靥如花。
  “既然网上都公开婚史了,去现场撒一把狗粮如何?”
  楚闻舟眼中有什么闪烁片刻,喉头有点堵,没说话,点了点头。
  南烟过来如常挽着他。
  “先说好,我的礼服就只有几套,你要配合着我穿。”
  “对了,我想去的餐厅旁边是商场,吃完饭你陪我选套首饰吧。”
  楚闻舟声音微哑:“你还有其他计划吗?”
  眼珠转了转,南烟歪头靠他肩膀笑起来:“如果可以,还想看场电影,最近有一部我喜欢,但就怕你明天起来太晚了。”
  “去看吧。”
  南烟逗他:“不工作了,楚老板?”
  楚闻舟失笑,淡淡道:“工作总是忙不完的。”
  南烟:“可以啊,恭喜你终于有了这层觉悟~”
 
 
第114章 朝暮
  楚闻舟没想到最终会和南烟以这种状态走出餐厅。
  两个人。
  靠在一起。
  没有争吵。
  “小心点, 再慢点,这一段石板路有些滑。”
  女人提醒着,一边拽紧了他的手臂,一边低头看地面。
  庭中清辉冷冽, 打照在她半张脸上, 愈发衬得皮肤细腻瓷白。
  山眉水目,唇不点而朱。
  楚闻舟的视线就这样胶着在女人脸上。
  冷不防南烟骤然抬眸, 撞个四目相对, 女人笑开来。
  “在看什么?”
  声线带着女性独属的温柔,舒缓人心。
  楚闻舟摇头,轻咳一声撇开视线。
  到停车场找到车, 南烟开车,发动引擎, 把空调打开。
  车内灯光再度黯淡, 女人伸手拨动仪表, 有什么在她手上光泽熠熠, 一闪而逝。
  “你戴了婚戒?”
  楚闻舟定睛, 南烟左手无名指上是婚戒的主石粉钻。
  “哦?”南烟抬手起来, 钻石折射出流光溢彩的碎闪, “是的。”
  “出门的时候我没看到。”
  不说是出门的时候, 或许是因为太贵重了, 这枚戒指南烟生活中并不常戴。
  “一直放包里,吃饭前戴上的。”南烟从容,“有些选择总是不能逃避。”
  而在什么中间做选择, 不言而喻。
  楚闻舟喉头滑动片刻,称赞道:“你戴着很漂亮,你该多戴戴。”
  南烟好笑:“难道你不觉得对于大众,这太扎眼睛了吗?”
  男人想了想,重新定义:“在我们的社交圈,可以多戴。”
  “这倒是不错的提议。”
  南烟打开手机地图:“言归正传,晚上想吃什么?没有特别选择的话,那就都是我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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