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爱你——梦筱二
时间:2019-11-03 09:43:30

  奚嘉面色没太大波澜,“行,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姜沁嘴角轻抿,“不知道你是真不记得,还是假失忆,要说你不记得了,却还知道跟踪莫予深,玩欲擒故纵。”
  顿了下。
  姜沁瞅着她,“奚嘉,不管你是什么心态,莫予深已经够意思了,怕影响你马术比赛,把离婚推迟到明天。你呢,想找乐子也好,想欲擒故纵也罢,不过,适可而止吧。把你那失忆症收收。还有,你那大小姐脾气,一般人无福消受。”
  奚嘉手上的动作停下。
  她听出来了,莫予深就在这家餐厅吃饭。
  而且,她跟莫予深的婚姻有问题。
  离婚?
  姜沁双手抱臂,“不管怎样,夫妻一场,莫予深一直尊重你,你也试着尊重他,别拖泥带水。”
  明天离了最好,眼不见心不烦。
  莫予深娶谁都行,但不能是奚嘉。
  闹心。
  姜沁起身。
  奚嘉:“等等。”
  姜沁不明所以。
  奚嘉拨了电话,很快,那边接听。
  奚嘉开了免提,“你出来,我就在外面大厅,你那好发小也在。”
  姜沁:“……”
  她也无所谓。
  莫予深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起身就往外走。
  程惟墨对着他背影,“怎么了?”
  说着,也起来。
  莫予深:“奚嘉在这家餐厅。”
  身后脚步声急促。
  姜沁转身。
  莫予深和程惟墨都出来了。
  姜沁再次看向奚嘉,就是个挑事精。
  程惟墨看向奚嘉,她视线漫不经心从他脸上掠过,定格在莫予深身上。
  “你吃饱了撑的?”程惟墨把姜沁拽走。
  姜沁甩开他,“松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不是说提前清了场,怎么奚嘉就偏偏能进来?”
  程惟墨压低声音:“这家餐厅是季清时开的,奚嘉就是大老板,谁敢拦着她不让进?”
  “那你就不能选别的家餐厅?”
  “……”
  那边,程惟墨和姜沁回了包间。
  莫予深坐奚嘉对面。
  奚嘉点的餐上来了,她头也没抬,自顾自吃着。
  莫予深问:“姜沁跟你说了什么?”
  奚嘉把餐盘放一边,擦了擦嘴角,“莫予深,我没跟踪你,这家餐厅是我的,我一个人出来吃饭,基本都在这。还有,我到底是装失忆,还是真的病了,你最清楚。关于能记住什么,记不住什么,我没撒过一句谎。我不需要靠装失忆来博别人同情。”
  莫予深意会,猜到姜沁说了什么。
  奚嘉从包里找出记事本,倒着翻页,一页一页翻看,一直找到上个月底,才找到一条有用记录。
  那是她从山里回来,到莫予深别墅住的第一晚。
  奚嘉把笔记本竖起来给莫予深看,“那晚我问了你两个问题,第一个,我们怎么是陌生人,你说一共处了不到二十天。第二个,我问你想不想离婚,我这样子,日子会过得一地鸡毛,你没回答。”
  莫予深瞅着她。
  奚嘉接着:“只要你想离,我不会拖泥带水,至于不尊重你的决定,欲擒故纵,甚至死缠烂打,我自认为不会是那样的女人。当然,你把离婚推迟到赛后,我还是挺感激的。”
  莫予深明了,程惟墨应该无意中跟姜沁透露了赛后离婚这事。
  奚嘉收起记事本,伸手,“离婚协议书给我,我现在就签给你,明天就去拿离婚证。”
  她的眼底全是执拗、倔强、高傲。
  隐约间,还有丝湿润的雾气。
  莫予深跟她对望数秒。
  他喉结滑动了下。
  奚嘉眼睛半眯,侧脸看窗外,调整呼吸。
  莫予深把手机随手放在沙发上,两手在桌底下动了动,他从口袋里摸出戒指,不动声色戴在无名指上。
  奚嘉没注意莫予深的动作,片刻后,转过脸,还是不依不饶:“你现在就去打印离婚协议,我今晚必须签。”
  她动了真格。
  莫予深嗓音发涩,开口,“不是你不离,是我拖着没签。”
  奚嘉愣怔了下,“再说一遍。”
  莫予深眸光深邃,重复:“是我在拖,我不想离。”
  奚嘉缓了缓,伸出去的那只手依旧没收回,“你手机给我。”
  莫予深解锁,递给她。
  奚嘉看到了他无名指的戒指,刚才她翻看记事本,上头写着,戒指是她给他戴上去的。
  原来他一直戴着。
  奚嘉收回视线,查找他微信通讯录,找到姜沁,扫描了二维码,添加,备注【奚嘉】。
  很快,那边通过。
  姜沁:【干嘛!】
  奚嘉没回,把莫予深手机里、姜沁的联系方式删除,将手机还给莫予深,“姜沁被我删了。你要是有意见,保留。实在不服气,跟我离婚。”
  莫予深只看看她,没吱声。
  奚嘉低头在记事本上写了句话,找到录音机,把自己手机跟记事本一并递给莫予深,“老公,帮我录音。”
  柔软撒娇的语气,跟刚才判若两人。毫无违和感。
  莫予深看向记事本。
  上面只有一句:是我不想离婚,这辈子只有奚嘉一个女人。
  莫予深望向窗外,漆黑一片。
  奚嘉:“不愿录就给我,我从来不强人所难。”
  莫予深知道她录了要发给姜沁,最终,还是点了录音机的开始按钮,也没看记事本。
  “是我不想离,这辈子只爱奚嘉一人。”
  低沉磁性的声音透过奚嘉的耳膜,直击心脏。
  即便是假的,也让人动心。
  录完。
  莫予深把手机给她。
  奚嘉改主意了:“不发了,自己留着听。”她把声音调小,放在耳边又听了一遍。
  莫予深:“不发你能解气?”
  奚嘉把录音发到邮箱,备份了一份。
  她幽幽道:“我有的是办法治她。”
  莫予深没发表任何意见。
  奚嘉给姜沁发了条消息:【以后找莫予深要通过我,本公主高兴了才替你转达。】
  姜沁:【呵!】
  过了几秒。
  姜沁发现自己被莫予深拉黑,不用想,也是奚嘉干的,莫予深肯定知道,但纵容了。
  姜沁:【告诉莫予深,他可以改名叫莫犯贱了!】
  奚嘉没回,关了手机屏幕。
  盘子里的食物都快冷了,她接着吃。
  “姜沁跟你一块长大?”
  莫予深颔首:“嗯,还有程惟墨。”
  原来刚才那个男人叫程惟墨。
  奚嘉又问,“姜沁人怎么样?客观评价。”
  莫予深:“脾气大,刀子嘴豆腐心。”
  奚嘉点点头,默了默,“我脾气比她还大,半点委屈受不了,除非是我乐意。但姜沁,跟我无亲无故,肯定不在我乐意受委屈范围内。”
  莫予深示意她,“吃饭吧。”
  奚嘉抬头,“今天这事儿就翻篇了。不是我大度,你那个录音,让我气都消了,你改了一个字,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字,要是发给姜沁,确实挺解气。”
  她写的是:只有她一个女人。
  他录的是:只爱她一人。
  这顿饭,吃吃停停。
  奚嘉再度放下筷子,“把你手机给我。”
  莫予深现在捉摸不透奚嘉的心思,解锁,递给她。
  “我最不喜欢占别人便宜,礼尚往来,我也给你录一句。”奚嘉找到录音机,录了句:“我也不想离,这辈子只爱莫予深一人。”
  辨不清真假,莫予深的心脏却没来由的、猛地跳了一下。
 
 
第十七章 
  奚嘉总会无意间撩人于无形。
  失忆前她不是这样,也不知从哪儿学的。
  她录给他的那句话, 像毒药, 无色无味, 却能瞬间要人命。
  很快, 莫予深的心脏某处,归于平静。
  奚嘉把手机给他。
  “录音好好存着,弄丢可就没了, 不录第二遍。”她‘善意’提醒。
  莫予深接过手机,背面还有她掌心的余热。那份录音,他做了备注。
  奚嘉这会儿心情愉悦, 眼里有星。
  她让服务员把盘子收了,开始记笔记,今晚的事,每一个细节,她都详细记录。
  特别是那两段录音,一字不差。
  “我去拿外套。”莫予深起身。
  风衣还在包间里。
  奚嘉抬头, 若有所思的望着他。她放下手里的笔,“老公,你过来。”
  靠这么近,有什么话不能说, 非得让他过去?
  转念一想,之前有错在先,还差点让她掉眼泪,莫予深就纵容了她, 抬步走到她跟前,手撑在她背后的沙发,俯身。
  奚嘉单手环住他的脖子,“这里,这里,这里,”指指他的眼,唇,还有心脏,“都是你老婆的。”
  两人鼻尖几乎相触。
  温热的气息缠绕。
  莫予深望着她眼底,就跟山上的那片湖水一样,清澈透亮,没有一丝杂质。
  要不是在山里酒店那一幕,知道她心里有人,他差点就以为,她此时是爱他的。
  奚嘉松开他,“去吧,两分钟时间,过时不候。”
  莫予深去了包间。
  姜沁已经喝了两杯温水,还没平静下来。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么大委屈。
  门开了。
  程惟墨站起来,担心道,“没事吧?”
  莫予深去衣柜拿了风衣,“没什么。”又问了句:“你们还不回?”
  莫予深风轻云淡,就像刚才的事没发生过,看的程惟墨更是心里没底,以为莫予深真生气了。
  “是我考虑不周,不该说。”程惟墨把责任揽了过去。
  姜沁抬眼皮,恨其不争:“跟你有什么关系?要不是你为了让我劝某些人不要轻易离婚,你也不会到处说别人的隐私。”
  程惟墨今天上午跟姜沁提起莫予深还是坚持要离婚这事,他一个大男人,总不好多嘴别人的婚姻。
  姜沁是女人,什么话都能说。
  就这么离了,说不定哪天莫予深会后悔。既然当初愿意结婚,奚嘉对莫予深来说,总有不一样的地方。
  哪怕当初是陌生人,没什么感情,奚嘉跟别的女人也是不同。不然莫予深那个人,不可能跟家里妥协婚姻大事。
  至于莫予深以为奚嘉心里爱着别人,也许,奚嘉真有心上人,更大一种可能,就是个误会。
  现在奚嘉这样,谁都没法把这个误会消除。
  得等一个时机。
  但这个消除误会的时机什么时候能来,会不会来,谁都不能保证。
  程惟墨就让姜沁想法子劝劝,能不离就别离。
  谁知姜沁毛病犯了,直接跟奚嘉刚了起来。不过脑子的话,一个劲儿的往外倒。
  莫予深看向程惟墨,“奚嘉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没事了。”
  程惟墨点点头。
  悬着的心,放下。
  莫予深拿上风衣朝门口走。
  “等一下!”
  莫予深驻足,转头。
  姜沁眼睛微眯,“莫予深,你还是个男人吗?竟然把我微信拉黑,给你个机会,跟我解释清楚,还要道歉!”
  莫予深看了眼手表,“奚嘉只给了我两分钟时间,来不及。”
  姜沁:“……”
  包间的门关上。
  程惟墨恍惚了下,他确定自己没看错。
  刚才莫予深看手表时,他无名指上戴着戒指。
  吃饭时还没有呢。
  他想到一种可能,莫予深平时也戴着婚戒,不过每次见他时,就悄悄拿了下来。
  莫予深之前跟他说过,要跟奚嘉离婚,因为奚嘉心里有人。莫予深还说过,没那闲工夫跟奚嘉试着相处。
  口口声声说要离婚,说老婆心里爱着别人,这转脸就戴着戒指,那可不是犯贱么。
  男人那点讳莫如深的面子,让莫予深的戒指在不同人跟前是有‘隐身’功能的。刚才奚嘉生气了,莫予深大概又悄悄把戒指戴回去。
  姜沁揉着心脏,缓了好一会儿,“莫予深现在怎么这么贱了!”
  程惟墨回神,没接话。
  这顿饭吃的不欢而散。
  程惟墨本想缓和莫予深和姜沁的关系,结果弄得更僵。
  他示意姜沁,“走吧,送你回去。”
  姜沁心尖堵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程惟墨给她倒了杯温水。
  姜沁喝了半杯,心里还是发凉。
  程惟墨:“莫予深不会生你气。”
  他抬步去了衣柜那边拿衣服。
  姜沁才不怕莫予深生不生气。
  她郁闷。始终都没想明白,莫予深怎么成了这么没原则,又拖泥带水、优柔寡断的男人。
  他以前可是没心的,为此,她还经常数落他,让他改改。
  “莫予深贱起来,无人能及。”
  程惟墨把姜沁衣服递给她,“这样不挺好?至少能有个让他妥协的人。”
  姜沁瞪了程惟墨一眼,一把从他手里拽过衣服。
  程惟墨:“我跟你对他再好,我们总有结婚的那天,到时我们光顾着自己家,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有那么多精力替他考虑。”
  姜沁套上风衣,“莫予深离了不是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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