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敲门。
几分钟,院子门打开,从里面探出一只圆圆的小脑袋。
是个扎着两只小辫儿的小女孩。
大概就六七岁的样子,生的乖巧可爱,两只圆圆的眼睛,跟黑葡萄似的。
“刘爷爷你来了?”小女孩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她又看向陈景让与应念,“哥哥姐姐,你们是谁呀?来找谁呀?”
老爷爷解释,“哥哥姐姐是爷爷的朋友,想来找你姑姑。”
小女孩“哦”了声,“姑姑去帮王阿姨整理烟花了,就在广场那边。”
“好。”
既然小女孩都告诉了众人姑姑的位置,老爷爷就不需要带他们去了。
据小女孩的介绍,她姑姑穿着红色民族风长裙,头上戴着金色发饰。
于是,应念与陈景让又赶去了广场那边。
此时,广场上并没有多少人。
只有少数小镇的工作人员在忙。
应念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儿,一眼就看到了小女孩口里说的,那个穿着红色民族风长裙的女人,她背对着两人,也看不清面容。
应念走了过去,“你好。”
听到声音,女人回过头。
是一张三十左右的脸,五官精致,红色长裙很衬她,更显得艳丽。
“你们找谁?”
应念拿出簪子,实话实说,“请问,你是这支簪子的主人吗?”
女人看到簪子,眼眶瞬间就红了,“是我的。”
应念将簪子还给女人。
女人捏紧了簪子,又追问,声音急切,“这簪子是谁给你们的?”
应念与陈景让对视一眼。
摇了摇头。
这支簪子,节目组没说,只让他们寻找簪子的主人。
女人缓缓的解释,眼眶愈发的红,连声音发颤了,“这簪子是我老公送我的,我们结婚后,没过两年,他就离开了小镇出去打拼。走之前,他带走了这支簪子,说想我的时候就多看看。开始几年我们还在联系,后来他就了无音讯了,我去他外出的城市找过他,没有找到人,也询问过和他一起出去的朋友,但没人知道他在哪里。”
“他就像是消失在这个世界了上一样。”她吸了一口气,“所以,我求求你们,要是知道这簪子是谁给的,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场面有些沉默。
应念心里叹了口气,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这时,节目组突然叫了陈景让一声。
陈景让跟应念眼神示意了下,就到后面去了。
过了好几分钟,他才回来。
不过,这次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
穿着黑色西服,个子挺高的。
女人看见那男人,瞬间僵在原地。
男人走到女人身边,颤抖着开口,懊悔又无奈,“阿瑶,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瞬间,女人泣不成声。
男人将女人抱在怀里,一直说着对不起。
“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为什么不联系我?我找了你好久,找得到最后我都想放弃了。”
“对不起。”男人再次道歉,他解释,“五年前,我出了事,没有了以前记忆,忘了小镇上的事,直到耳前几天,我的记忆才陆续恢复过来。”
“阿瑶,真的对不起。”
阿瑶摇头,“我没有怪过你,只要你平安就好。”
应念与陈景让对视一眼,笑了笑。
这时,节目组的负责人过来,给应念与陈景让一个吊码牌,牌子上写了“1”。
这才是第一个支线任务。
当着外人的面儿,这对久别重逢的夫妻也不好过于亲热,阿瑶擦了擦眼泪,万分感激道:“谢谢你们把簪子给我带过来,今晚有烟火表演,不如你们留下来看看再走吧。”
“就当是我的谢礼。”
……
就这样,应念与陈景让留了下来。
广场上摆放着好几箱烟花,都是今晚要用的。
夜幕将至。
工作人员将广场外围摆了一圈儿板凳。
广场上的游客越来越多。
八点整。
烟火表演就正式开始了。
小镇是个民族风情特别浓郁的镇子。
广场中间,女人们穿着特色服饰围着或火堆起舞。
阿瑶把应念和陈景让都拉上了。
这个舞有点像锅庄舞,但又有区别。
应念学过一点舞蹈,领悟能力还可以,跟着当地人跳了几圈后,就学会了。但陈景让就不一样,他老是跳错步子。
应念忍不住笑,“班长,还有你不会的啊?”
她眨了眨眼,唇角弯起,笑得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你夸我几句,我就教你呀。”
陈景让看着她,浅棕色眸子里映着夜晚里的点点星光,“念念同学,聪明乖巧,人长得漂亮,唱歌又好听,是老师、同学心中的乖宝宝,也特别的、招人喜欢。”
应念噘嘴,“你作弊!”
“这不是上次在《周末大欢乐》里的吗?”
“你这不算,不能这么投机取巧。”
陈景让笑,“当初我还有一句话没说。”
“什么话?”
陈景让顿了顿,语气里带了笑,跟蛊惑似的,“特别是,招我喜欢。”
夜色下的脸蛋微红。
应念别过头,“哦”了声。
“所以,”陈景让板过她的身子,“念念教我吧。”
“求求老婆了。”
应念:“……”
她脸蛋瞬间爆红。
而且陈景让还是在这么公众场合喊她老婆。
“不行吗?”
陈景让的气息再次压了过来。
“没说不行呀。”
她有点撑不起陈景让的气场,声音软乎乎的。
应念牵起他的手,“那你跟着我跳。”
“好的,老婆。”
应念嗔了他一眼。
一板一眼的教他跳起舞来。
跳了好几分钟,陈景让才极不协调的跳完第一段。
应念忍不住想笑。
原来没有什么不会的陈景让,是个舞蹈白痴啊?
……
九点整。
第一支烟花开始点燃。
绚丽的火花在小镇上空点燃,一朵接着一朵,绚丽夺目。
紧接着,十几支烟花同时绽放。
火树银花不夜天。
烟花将整个夜空点亮。
广场上跳舞的人都停了下来,拿出手机对着烟花拍照。
应念突然想起了几年前,锦城的那场烟火晚会。
那时候她高三,还有两个月就高考了。
应念长那么大,还没欣赏过烟火盛宴,心水的不行。
一心想要翘课出去看烟火,便撺掇辛麦与纪朵一起,但这两人没那胆子,死活都不去。
应念确实想看了。
于是趁着老师不在,第一节晚自习下课,就翘了课,从后门溜了出去。
然而,她还没翻出校门,就被巡查的陈景让抓了个正着。
陈景让倚在电线杆上,把玩着手机,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笑,“不上晚自习,去哪儿啊?念念同学。”
应念心里叹了口气,如实说,“去锦城广场看烟花。”
陈景让“啧”了声。
应念坐在围墙上,双手合十,央求道,“班长大人,您放过小人一马吧!求您了,我这就回去,你别告诉老师好不好呀?”
“不好。”陈景让严词拒绝。
应念:“……”
她心里默默的骂了一句狗比。
“你这会儿心里是不是在骂我?”陈景让挑了挑眉。
应念:“!”
她立刻换上了一副狗腿的笑脸,“没有!怎么可能!班长你可别胡说!”
“是么?”他凉凉的开口。
“是呀。”应念点头如捣蒜。
陈景让冷笑一声,手撑在墙上,轻轻一跃,也跳上了墙头。
他整理了下衣服,“走吧。”
“去哪?”
“看烟火啊。”陈景让笑,“你又不想去了?”
应念“哎”了声,“班长你也逃课了吗?”
“不能吗?”
“能能能!”应念赶紧点头,也跟着跳下了墙头。
索性锦城广场离学校并不远,两人骑了辆单车就过去了。
他们到了后,第一支烟花已经点燃。
紧接着,数十只烟花在空中炸开,点亮了整个夜空。
烟花绚丽而夺目。
应念侧头去看旁边的少年。
他站在烟花下,目视着前方,侧脸轮廓分明,冷白的皮肤下在烟火的映照下,像是镀了一层光,令人移不开目光。
她视线移到薄唇处。
那里好像有股致命的诱/惑力。
许是察觉到应念的目光,陈景让转过了头,“我有这么好看吗?”
应念老脸一红。
彩虹屁吹得老响了,“是呀,班长是我见过的最好看、最漂亮的男孩子了。”
陈景让弯了下唇,“是么?我也觉得。”
应念:“……”
她别过头,目光重新放在烟火上。
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她特别想亲上去。
可她没那个狗胆。
……
应念从回忆里走出来。
她侧头去看陈景让。
几年前烟火下的那个璀璨少年已经变得长大了,他依旧好看清隽,少年气一如当年。
应念弯了下唇。
突然凑上去,在他脸上啵唧了声。
脸上软软的触感,陈景让回过了头。
两人视线相撞。
陈景让漂亮的桃花眼里潋滟极了,映着这绚烂的烟火,撩人心魄。
他笑了笑,“念念偷亲我啊?”
应念抬起头,“不可以吗?”
“可以。”陈景让抚摸上应念的脖颈,“不过,以我们现在的关系,还用你偷亲吗?”
说完,他俯身,唇瓣印上她的。
“正大光明的亲。”
应念:“!”
舌尖轻轻的探了出来。
气息逐渐交融。
陈景让环住应念的腰肢,渐渐加深这个吻。
直到烟花快结束时,才松开了她。
应念耳根有点儿发烫。
几年前那个不敢想的吻,今天终于得到了。
她心里别提多满足了。
就在这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
陈景让:“?”
应念脸上的绯色蔓延到脖颈,全身都在冒热气,“我们还在录节目。”
陈景让回头看了眼录制组,摄像大哥连忙摇头,“没录了没录了。”
陈景让摸了下应念的头,肯定道,“就算录了,他们也不会剪进去的。”
摄像大哥:“……”
应念松了口气。
……
十一点,节目录制结束。
当天晚上,两人就歇在了小镇,第二天才坐车离开。
次日八点。
应念和陈景让就被节目组叫醒了。
今天是最后一天录制,所有嘉宾都要到场。
坐车回了市区。
重新回到广场时,其他几位嘉宾都已经到齐了。
节目组清清嗓子,“我手上就是这次大家完成的任务。”
“这次任务支线都是一样的,一共有五条。”
应念愣了下。
她手里只有一只吊牌,所以说她和陈景让完成了一条?
紧接着,节目组开始统计结果。
其余三队完成的都还不错,不过最多的那组也只完成了三个任务。
最少的是应念和陈景让,他们只完成了一个。
节目组:“节目开始的时候说好了的,没完成任务的,有惩罚。”
“念念和景让这一组,数量最少,所以要接受这次惩罚。”
说着,就有工作人员端上来了一餐盘,餐盘里放了两杯绿油油的饮料,以及两颗糖果。
他们将饮料和糖果对半分,分别放在了应念和陈景让的面前。
应念端起杯子闻了下。
暂时闻不出来是什么东西,只闻到一股很淡的清香味。
像是什么水果榨成的汁。
节目组又开口了:“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凝,生活离不开苦与甜,所以念念与景让要苦和甜一起吃。”
接着他又介绍了杯子里的饮料,是一杯苦瓜汁。
“念念和景让一人一杯苦瓜汁、一颗糖果。”
应念头都大了。
那可是苦瓜汁啊?
喝一口估计都要升仙了。
应念端起了那杯苦瓜汁,正准备喝,陈景让突然拦了下她。
应念不明所以。
眼睁睁的看着陈景让将她那杯苦瓜汁倒在了自己杯子里,又把自己糖果递给应念。
节目组:“???”
应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