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华笑的都合不拢嘴,“大柱媳妇也真是的,花那么多钱干啥,我都老了哪里需要这个。”
话虽这么说但心里对夏以弦越来越满意,出门逛个街都知道想着他们老两口,这媳妇娶的好!
“你们逛了一圈也累了,赶紧回屋歇歇吧,饭一会儿就好。”
顾忠湛应了声,带着夏以弦回了屋子。
夏以弦帮他整理今天买回来的东西,“谢谢。”
她第一次结婚,根本不知道怎么能和公婆相处好,以前还总是听说婆婆和媳妇住在一起各种矛盾,各种找茬,连洗碗拖地甚至一句话说的不对都能吵起来,分分钟就是一场大战。
“真想谢哥哥那就亲哥哥一口?”
这句话都快成他的句式了!
夏以弦自动忽略掉这句话,“你下次可以和我提前商量的,我会给爹妈买东西的。”
顾忠湛把红糖放到她手里,“帮我把这个放柜子里?”
又给她一把钥匙,“这是钥匙。”
他也想过和夏以弦提前商量,后来又想到凭夏以弦的心性肯定是要自己掏钱买的,索性他就提前把东西买好。
顾忠湛总感觉夏以弦心里有个小本本,把每一笔账都记得清清楚楚,等她啥时候有钱了就还回来。
他不想和她分的那么清。
夏以弦打开柜子眼神一亮,里面放的可不就是顾忠湛从她手里抢走的碗。
把碗拿出来,发现柜子里面还有一颗糖。
愣了愣,这是很久之前,她给顾忠湛的水果糖。
顾忠湛都快忘了这颗糖的事,见她拿了出来,快步走到她身边,一把夺了过去,“想吃糖啊?桌子上有咱俩的喜糖。”
“我不喜欢吃糖。”夏以弦指尖摩擦着碗边,发出细碎的声响,把红糖和碗都放进柜子里时,又看到两把小剪刀。
一把是当时她戳顾忠湛肩膀时的,还有一把是前几天她戳张赖子的。
他柜子里空荡荡的,放的全部是和她有关的东西。
夏以弦眨眨眼,眼角有些潮,突然就理解那种总会有一个男人把你放在心口默默疼爱的感觉。
甚至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做着很多让你感动的事,全心全意的把你放在心尖。
“你真可爱。”
“可爱个屁,哪有说爷们可爱的?!”
心里早就乐翻天了。
她夸老子可爱!
她夸我了!
夸我了!
夏以弦扯扯唇角,实在没眼看他逐渐变.态的笑容,“对了,你柜子的钥匙。”
“你拿着吧。”顾忠湛压了压自己的笑意,暗骂自己没出息,不就夸你了一句?!
转身一边整理表情一边从铺的被子下边拿出一沓钱,“这些给你。”
夏以弦手背到后面,“我不要。”
突然感觉自己找了个神仙老公,不仅替自己打理好婆媳关系,还上交工资!
而且钱还不少!
单大团结都有好多张,更别提其他零零碎碎的小钱。
所以,她嫁的还是个隐形富豪?
“替哥哥管着钱。”顾忠湛直接塞到她手里,“以后我挣的都给你,我向伟大领袖保证,一定说到做到。”
“可是……”
“哪那么多可是,放你箱子里。”
夏以弦都觉得这钱烫手的不行,把自己箱子的钥匙也给了顾忠湛,“那你也替我保管着钥匙。”
钥匙在他手上打了个转,拖长音调,“你箱子里装的有衣服吗?”
“有啊。”
夏天.衣服都在里面呢。
“那哥哥可要好好看看你的箱子。”
夏以弦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伸手就去夺钥匙,“你流氓!”
她内衣也在箱子里放着呢!
顾忠湛顺势把她拦进怀里,“别动,让我抱会儿。”
他的怀抱很轻,就像是怀里圈着个易碎品一样,怕稍微用力就弄坏了珍宝。
夏以弦僵着身子完全不敢乱动。
过了会儿,“!!!”
“你又咬我耳朵!”
夏以弦推开他,嘟着嘴伸手揉了揉自己泛红的耳朵,感觉上面都是他的口水!
臭流氓!
最后顾忠湛还是把钥匙还给了她,至于他的钱,铁了心的是要给夏以弦,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徐虹晚上回来的时候兴高采烈的,完全没有早上出门时的怨气,见了顾忠湛他们还笑嘻嘻的打了招呼。
她今天去黑市把前几天在挖出来的人参卖了,小赚了一笔,淘了些高中课本为明年的高考准备,又去供销社买了雪花膏。
虽然雪花膏和后世的护肤品相比差距很大,但聊胜于无,她得好好保养保养。
如果没记错顾忠义过完年就会回来,当时手臂还受了伤,上辈子她一颗心都在梁华明身上,这辈子她一定要当个贤妻良母好好照顾顾忠义,好好温暖他!
张爱华见徐虹阴晴不定的模样也懒得管她,心里觉得还是二媳妇贴心,出门逛街都知道给自己买点东西。
哪像徐虹,出去了一整天,就知道自己吃喝玩乐!
一家人面上和和善善的吃了晚饭,气氛融洽的没有任何龃龉。
到了晚上又是清汤寡水的一夜,盖着棉被,还是分被窝的那种!
顾忠湛都觉得自己不是个男人!
媳妇就在身边,他每晚都还能这么老实。
夏以弦翻了个身,面对着顾忠湛。
“……”
怎么每次翻身都能看到他在盯自己!
“媳妇。”
嗓音带着莫名的委屈。
夏以弦扯扯唇角,不去搭理他莫名其妙的语调,“你怎么有这么多钱?”
一点都不像庄稼汉能挣出来的。
“攒着攒着就有了呗。”
顾忠湛不想让她知道钱的来历,在黑市倒买倒卖的,都是些投机取巧钻空子的事,怕她知道了会看不起他。
夏以弦见他的模样就知道他又开始打哈哈了,估计是有什么特殊的渠道。
也不追问下去,“那你要小心点。”
“没钱我也会和你过日子的,平安最重要。”
小姑娘声音软软的,顾忠湛听的骨头都酥了,缩在被窝里的手按着胸膛,里面的心跳震的他手疼。
没出息!
人小姑娘不就安慰你一句吗?
小点声跳,一会儿小姑娘都听到了,多丢人!
顾忠湛压了压心里的激动,照夏以弦这种关心他的架势,他觉得有戏,“媳妇,咱俩睡一个被窝吧?”
“啊?”
“咱俩睡一个被窝,我啥也不做,就单纯的睡一起。”
“!!!”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我就蹭蹭别的啥也不干?
鬼才信!
“想的美。”
“以弦。”
“睡觉。”
“好,睡觉。”顾忠湛伸手替她掖掖被角,“不睡一个被窝,给哥哥说晚安,行不?”
夏以弦抿抿唇,“晚安。”
“你昨天还叫我哥哥呢。”
夏以憋的小脸通红,被他盯着根本就叫不出来。
每次顾忠湛的视线都像是带了温度一样,缠缠绵绵的灼热。
裹紧自己的小被子,“对,昨天我叫哥哥了,所以今天轮到你了!”
顾忠湛都呆了,是他耳朵出问题了?
“快点,叫哥哥然后和我说晚安。”夏以弦睁学着他的模样直勾勾的盯着他。
说完见他还呆愣着没一点反应,气呼呼的补充了句,“你今天还说过什么都听我的,我就知道,男人的嘴根本就不能信。”
女人无理取闹起来简直无从招架。
顾忠湛深吸了几口气,大丈夫能屈能伸!
“晚安。”
妈的,要叫自己媳妇哥哥?
对上夏以弦湿漉漉的大眼睛,就像是撞进潭水里,想溺死在里面一直不出来。
还有,他起反应了!
又骂了自己一遍没出息,人家就看了你一眼,就能硬?!
“哥哥。”
叫完直接转过身,再看下去就要出事了!
背着身听到身后的小姑娘偷笑的声音,还夸了他一句,“真乖。”
这是夸男人的词吗?
他才不会因为这句话开心!
第二天一大早顾忠湛说自己有事要出去一趟,没具体说什么事,夏以弦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习惯,让他注意安全就没再说别的了。
中午夏以弦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徐沫搬个小板凳坐在门口做针线活,冬日的暖光照下来,整个人都打了一层柔光。
徐沫抬头看到她还挺高兴的,“嫂子。”
夏以弦觉得她俩谁是谁嫂子还不一定呢,说不定等顾忠义离婚后,徐沫他俩就成了。
“嫂子要去干嘛?”
“坐门口晒晒太阳。”
顺便等顾忠湛回来。
明明才一个上午没见他,感觉像是过了好久好久。
结婚之后似乎依赖他依赖的过分。
就像是知道他会打理好所有的一切,会专心致志的宠着她。
“那,嫂子要不要一起来织毛衣。”
徐沫眼神亮亮的,后来又想到人家首都来的,都直接买衣服穿了,哪里会看得上乡下人做的土不拉几的衣服。
“好呀。”夏以弦想着自己也没事做,打发时间也挺好的。
说完又补充了句,“我不太会做。”
“没关系,我教你。”
李根手揣在兜里不停的摩擦里面的钞票,“湛哥,咱今天赚大发了。”
顾忠湛不经意的嗯了声,脚底生风,就想着赶快回来见到夏以弦。
走了两步,“过了年我就不做了。”
李根满脸诧异,“为啥啊?这多赚钱!湛哥你可不能犯糊涂。”
“你也别去了,我觉得最近查的有些紧。”
李根心里觉得可惜,多好的捞钱的机会,比天天下地干活挣地多的多。
“湛哥,你不做了,准备干啥?”
顾忠湛过了好久才憋出一句,“生孩子。”
李根:……
生孩子!
操,生孩子那不是晚上的事吗?!难不成一天都得马不停蹄的造孩子?!
湛哥身体挺好。
快到家的时候,李根看着顾忠湛家门口的俩人,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不停的怼着顾忠湛的肩膀,“湛哥,那那那是二丫和嫂子?”
这是啥操作?!
夏以弦都能和自己老公之前要结婚的对象玩到一块?
难道是要打探敌情,解决掉潜在情敌?
毕竟二丫和顾忠湛小时候天天一起玩的,李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咽了口唾沫,开始替他湛哥担心。
“湛哥,你回家不会跪搓衣板吧?”
第27章
跪搓衣板?
顾忠湛瞥了李根一眼,压着嗓音,主要是声音太大会被夏以弦听到。
“看不出来这个家是我做主吗?”
李根将信将疑的最后还是在他湛哥的死亡视线下赶紧维护他的脸面,“是是是,绝对是湛哥当家做主!”
话刚说完就见他湛哥颠颠的跑到夏以弦身边,脸上都要笑出花儿了,李根揉揉眼满脸嫌弃。
狗腿的辣眼睛。
顾忠湛凑到夏以弦身边,“在给哥哥做衣服?”
夏以弦被突然的声音吓的手抖了下,本来缝的杂七杂八的针脚现在更没眼看了。
“你吓到我了。”看了看手里错综复杂的针脚,丑的简直没眼看,抬头问顾忠湛,“你会弄吗?”
顾忠湛:“我……”
“那你帮帮我吧,我一下午都没弄好。”
顾忠湛给她的印象就是什么都会。
李根站在二丫身边不停的给顾忠湛使眼色。
不是爷们当家?!
做什么针线活?!
顾忠湛:……
打脸来的真快。
顺从的接过夏以弦要缝的东西,蹲在她身边,针脚缝的几近完美。
小姑娘满眼崇拜的望着他,“你好棒呀。”
李根在一旁看的突然有些扎心甚至还有些心酸!
这该死的爱情每次伤害的都是单身狗!
走了!
顾忠湛被捧的心花怒放,他小时候爹妈忙,这些东西都是自己做的。
以前的时候,他还想以后娶个媳妇就有人给他缝衣服了,嗯…他给夏以弦缝衣服也挺好!
虽然这样,但还是希望夏以弦能给他做一件东西,单想想穿在身上都很暖。
“给哥哥织件毛衣行吗?”
“等我织好恐怕就明年了。”夏以弦对自己的针线活没一点希望,烂的难以想象,真做好能不能穿还不一定。
“可以做个鞋子,那个比较容易。”徐沫在旁边出谋划策。
谁知道顾忠湛一口就否决了,“不行,纳鞋底太累手了。”
又看了看夏以弦娇嫩的手指,拉过她的手,皱着眉头,“手上怎么有血?”
“刚刚被针扎了下,没擦干净。”
夏以弦不自在的想抽回手,徐沫还在旁边呢,多不好意思!
顾忠湛朝她手指吹了吹,满脸心疼,“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