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之妻(穿书)——鸿君老祖
时间:2019-11-04 09:57:24

  屋外观墨则是一脸惊惧,慌忙催促道:“少爷,您还是快起来吧,先生马上就要到了!”
  外头观墨一直吵吵嚷嚷,吵得吕元亮睡不好,他气的一把掀开被子,一瘸一拐地走到屋前,一把拉开房门,“你烦不烦啊!爷说了不去就是不去!管他那劳什子先生。”说完就啪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少爷!少爷!”门外观墨急的直跺脚,要是没能把人准时带到书房,老爷非得打死他不可。就在他急的晕头转向的时候,只听见“吱呀”一声响,面前的木门突然被拉开。
  只见陆云妆袅袅娜娜地领着姚黄魏紫两个大丫头出门,观墨见状忙上前急道:“少夫人,您快劝劝少爷吧。”
  陆云妆不经意地瞥了身后的屋子一眼,淡淡地笑了笑:“为何要劝?就让他再多睡一会吧,现在不睡只怕今后就没这个机会了。”说着便领着身后二人扬长而去。
  观墨正郁闷着呢,听了陆云妆这番话,更加摸不着头脑。
  少夫人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还不等他想明白,就听见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自院外传来。观墨转头一瞧,眼珠子差点没惊得掉下来。
  只见四个彪悍的护卫径直朝着正屋走来。这群人无视了他直直地在屋前站定,为首的那个络腮胡大汉高声喊道:“少爷,我等奉老爷之命护送少爷去书房进学,还请少爷快些出来,莫要耽搁了时辰。”
  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那大汉等了片刻间屋里头的人没反应,也没有慌张。只是径直上前敲了敲房门,见还没人回应便果敢地推开了房门。
  “你们!”观墨见状正欲阻拦,却被那群人给狠狠地瞪了一眼,于是又乖乖缩回了脑袋当个锯嘴葫芦。
  他们来到时候就掐好了时间,这个点少夫人早就去了寿安堂,这屋里也没其他的女眷,自然也谈不上冲撞。
  屋里头,吕元亮好不容易刚刚进入梦乡就被门外的叫喊声吵醒。就在他刚想发飙的时候,屋门“啪”的一下就被推开了。刚想说什么,就见两个人走到屏风后头一把将他从被窝捞起,一个人一个胳膊将他架了出来。
  “哎呦!疼疼疼,轻点!”吕元亮昨夜左手臂被陆云妆整的脱臼过一回,这群大汉虽然极力小心但仍旧不免粗手粗脚动到了伤处,疼的他龇牙咧嘴。
  为首的大胡子朝那两人看了一眼,架着他的二人便急忙将人扶到桌边坐下。
  “你们想干嘛?”吕元亮右手揉着左臂一脸警惕地看着这群大块头们。
  为首的大汉沉声道:“我等是奉了吕老爷之命来护送少爷进学的。还请少爷快些更衣洗漱,早些去书房,先生已经恭候多时了。”
  吕元亮抬了抬眼,吊儿郎当地问道:“我爹让你们来的?”
  “是。”
  吕元亮眼珠滴溜溜地转了转,小心翼翼地问道:“我爹他还说了什么?”
  那大汉拱手道:“老爷说了,我等将日日护送少爷上书房,不得有误。”
  “什么?”吕元亮一脸难以置信。他爹为了他能够乖乖读书竟然做到了这种地步。这简直太可怕了。
  还没等他感叹完,那大汉又道:“老爷还说,少爷若是误了时辰,那便不准吃饭。误了一刻钟,一顿饭,两刻钟,两顿饭。若是误了一个时辰那便三日不许吃饭。”
  听到这话,吕元亮的心顿时就沉了下去。看来他爹这次是玩真的啊。
  “少爷若是还不快些洗漱,那就别挂我等亲自动手了。我们兄弟几个是粗人,到时候手上没个轻重还请少爷多多包涵。”说着那大汉就挥了挥手,身后的几人就朝着吕元亮围了过去。
  吕元亮刚刚才被这两人弄得胳膊差点二次脱臼,怎么可能还肯让他们碰。于是忙道:“不用了!爷自己来!”说着,就朝屋外喊了一声:“观墨!还不快伺候爷洗漱!”
  观墨听到吕元亮的喊叫声,忙不迭地差人备好盥洗用具小跑进屋。刚一进门就见自家少爷被一群体格彪悍的护卫团团包围,这画面要多诡异有多诡异,看得他脚步顿了顿。什么情况?
  吕元亮见观墨一副呆呆愣楞的样子一时气急,怒斥道:“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还不快点!耽误了爷进学你担待的起吗?”
  见状,观墨连忙上前伺候他洗漱。心里想,原来先前少夫人说的话是这么个意思啊。
  一番草草的洗漱过后,吕元亮就在一群威武大汉的护送下去了书房。中途路过了几个院子,洒扫的奴仆们见了差点没惊得下巴砸到地上。这架势若是不说,还以为吕元亮要出去干架呢。
  待走到书房门口,吕元亮看了看紧闭的大门又摸了摸自个儿空空如也的肚子,转过头看向身后的大汉,犹豫地开口道:“我爹有没有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吃朝食啊?”
  那大汉低头抱拳沉声道:“按照原先的安排是一堂课后再用朝食。可是少爷你耽搁了一刻钟,按照老爷的吩咐,您的朝食没了。”
  什么?
  听闻,吕元亮顿时只觉着人生黑暗。但他不死心地又问了大汉一句:“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小人不敢。”那大汉又道:“少爷还是快些进去吧,您已经迟了一刻钟了。这马上两刻钟也快过去了,若是再耽搁下去,恐怕午膳……”
  话还没说完,就见吕元亮跟火烧屁股似的冲进了书房,动作之快让人叹为观止。
  观墨不由得感叹,老爷这招可真够狠的。为了让少爷用功,竟然连这个法子都想出来了。
 
 
第9章 话本
  陆云妆刚行至寿安堂外,便恰好遇见了婆母周氏。
  周氏见着陆云妆眼中有些许讶异,“云娘今日怎来的这么早?”
  陆云妆笑了笑道:“如今已经卯时过半了,儿媳向来都是这个点给祖母请安的呀。”
  周氏自然地挽过她的手臂,目光若无其事地扫过了她的小腹又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笑道:“你照顾了亮儿一晚上,想必也没好好歇息,比平日晚个一两刻钟的想必祖母也不会怪罪的。”
  陆云妆笑道:“礼不可废。况且也不好叫祖母一介长辈多等。”
  “你呀,懂规矩是好事。可有时候也太注重这些规矩了。”说着周氏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咱们家也不是那什么高门大户,也没那么多繁杂的规矩,有些事情也不一定要遵守的。娘只盼着咱们吕家平平安安,人丁兴旺。旁的,啥也不求。”
  只见周氏又对着她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在有生之年抱上大胖孙子。”
  若是先前陆云妆还一副云里雾里的状况,此时,她也已经完全明白了周氏的意思。她蓦的想起了昨晚的事,微微蹙眉偏头看了看身后的姚黄魏紫一眼。两丫头面色都有些不太自然,见陆云妆看她们均把头埋地低低的。
  陆云妆定了定神,装作害羞的样子浅浅一笑,不再言语。
  二人说话间便进了寿安堂,却被告知吕老夫人还未起床。无法,婆媳二人只得在花厅一边用茶点一边等候。
  婆媳两人等了约莫两刻钟,吕老夫人这才出现。老夫人似乎心情不错,见着陆云妆也没有像往常那样阴阳怪气。见状,陆云妆便猜测她是真不知道昨日吕元亮挨揍的事,不然依照老太太的脾气早就闹起来了。
  见着二人,吕老夫人也只是跟往常一样随意问了几句话,便放她们离开。走前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问道:“对了,今儿是不是初八了?”
  周氏浅浅笑道:“是啊,娘。今日是元香回来的日子。”
  吕老夫人点了点头,捧起茶盏抿了一口,“既是今日元香回府,那你们便早些回去准备吧。”
  听闻,二人含笑称是。
  吕家人口简单,吕老夫人只生了一儿一女,女儿吕秋英早些年嫁去了扬州数年不曾回江宁,而儿子便是吕兴昌。其实吕兴昌还有一个庶弟名唤吕兴业,只不过自老太爷去了后,二人便分了家,之后便不大来往了,此事暂且不提。
  吕兴昌娶妻周氏,诞下一子一女,长子吕元亮,次女吕元香。这兄妹两个都是活泼好动又爱玩的性子。只是相比较不成器的儿子,吕老爷更加愿意纵容机灵乖巧的女儿,简直是要什么给什么,宠得没边。
  上个月吕元香应自家表姐妹邀约,去余杭外祖家游玩,这一去就去了一个多月。前些日子,周氏接到消息说吕元香已经出发回江宁了便开始早早做准备。算算日子,今日便该到家了。
  陆云妆虽穿过来没多久,但也时常听府中下人说起这二小姐。这吕元香人美心善,机灵乖巧又嘴甜,阖府上下没有谁是不喜欢她的。甚至连吕老太太这般不好相与的人都对这个孙女另眼相待。
  这些话听多了,她便也对这未曾谋面的小姑子生出一丝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这般八面玲珑。
  当日下午,吕元香便到了府中,吕府上下一片热闹。
  陆云妆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大名鼎鼎的小姑子。出于好奇,她便抬眼细细观察。只见她一身海棠红的裙衫,肌肤偏白,生着一张鹅蛋脸,脸颊边有两个可爱的酒窝,眉眼弯弯,未语先带三分笑意,是个讨喜的漂亮姑娘。
  吕元香笑嘻嘻地在吕老夫人的跟前热切地说着话,哄得老太太笑弯了眼。陆云妆见了,心中只觉讶异,原来这吕老夫人还能笑得这般开怀。
  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注视,吕元香微微抬起头,迎上了陆云妆的目光,就见她对着她微微笑了笑。陆云妆见吕元香对着自己笑便对这个小姑子又亲切了几分,便也回了个笑。
  吕元香此次自余杭回来给每个人都带了礼物,陆云妆也收到了一匹上好的杭绸。待轮到吕元亮时,小姑娘没见着人便有些不解,好奇问道:“大哥呢?”
  周氏怕昨日吕元亮挨罚一事被老夫人知道,便忙扯了个谎:“你大哥这两日在潜心进学,此刻正在书房用功呢。晚些时候你就能见着他了。”
  吕元香听闻,表情有些讶异。她大哥在读书?
  这怎么可能呢?他可是见着书本就头晕脑胀的人。
  吕老夫人听闻则感动得直夸吕元亮长大懂事了云云。
  陆云妆见吕元香似乎还想开口细问,便忙岔开话题笑道:“二妹此去余杭可还玩的愉快?听闻余杭的景致极为不错呢。”
  吕元香虽有心想问但见着母亲和嫂子的神情,便知其中具体不好在祖母面前说道,便只得顺着台阶笑答。
  陆云妆其实对她说的话并无兴趣,但是为了不让吕老夫人起疑只得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尽管吕元香面色如常但陆云妆总感觉这个小姑子应当已经起了疑,指不定待会儿私底下逮着周氏细细询问一番了。
  果不其然,待一干人都散了,就见吕元香挽着周氏的胳膊有说有笑地朝着正院走去。
  陆云妆转过视线,领着两个丫鬟回了沐松苑。
  刚一进院子,就见吕元亮黑着脸自院外一瘸一拐地晃了进来,身后还跟紧紧着四个壮硕的大汉,这模样活像是被押送上刑场的犯人。
  一群人将吕元亮送至院门口便停住了脚步,为首的大汉冲着他抱了抱拳道:“少爷,还请晚间早些歇息。明日卯时,小的们准时过来接您。”
  一听这话,吕元亮整张脸写满了生无可恋。“知道了。”说着,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这群人便训练有素地退下了。
  见此场景,陆云妆不由觉得好笑,便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身后姚黄魏紫二人见了也纷纷低头掩笑。
  吕元亮今日被人当犯人似的跟了一日不说,还饿了一天的肚子读书,本就心情不佳。此时听见陆云妆的笑声仿若被踩着了痛脚,羞恼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说着还瞪了她一眼,压根就忘记了昨晚陆云妆是怎么把他摁到地上打的。
  听闻陆云妆也不气,她抿了抿唇忍住笑意,轻飘飘地吩咐了底下人预备晚膳,便转身进了屋,期间连个斜眼都没给他。
  吕元亮见她一点反应都无,竟然还无视他把他当成空气,心头火更大。正当他欲喝她回来时,又蓦的想起昨晚的事,心中悻悻。思来想去只得憋着气进了屋。
  他进去之时,正瞧见那陆云妆歪斜着倚坐在窗前软塌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目光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书册,眉宇间表情灵动,时而蹙眉,时而微笑,情绪似乎是为了书中的内容所牵动。
  吕元亮认识陆云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她这般坐相。待看清她手上书册的封皮后,他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她竟然在看话本子!
  在他的印象当中,陆云妆永远都是言行得体的大家闺秀。行的端,坐的直,就连看的书都是诗经子集一类的正经书籍。他万万没有想到,有生之年竟能瞧见陆云妆看这种不正经的书。一时还以为自己瞧花了眼,惊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正当他盯着人瞧的时候,冷不丁地听见一句:“看够了没?”吓得他猛地颤了颤。只见她仍旧低着头看着手上的话本,仿若刚才那句话不是她说的一般。
  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咙,小声道:“谁看你了。”
  陆云妆挑了挑眉微微抬眼,淡声道:“既然如此,那麻烦夫君让开点,你挡着我光了。”
  听闻吕元亮愣了愣,正欲打算往后退时,突然顿住了脚步复又打量了她一眼。又见她低着头专心看着话本子,心中一动,走到了她面前,惦着笑脸凑过来道:“云娘,你以前不是从来不看这类书的吗?还说这些书都不正经。”
  陆云妆哪能听不出他言语间的试探之意?
  她淡定地放下手中的书册,笑道:“人都是会变的,有人变好,有人变坏。我不过就是看个话本子而已,也算不上多稀奇吧。再说,人正不正经也并不是光靠一本不正经的书能左右的。你说对吗,夫君?”
  陆云妆这轻飘飘的一长串话把吕元亮堵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张了张口下意识想要反驳,却一时想不出话来应对,只得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不再多话。
  正在这时,前头魏紫过来传话,原是晚膳备好了。陆云妆嗯了一声便起身,正要去净手,就见吕元亮屁颠屁颠地跟过来了。
  陆云妆斜眼看了他一眼,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免觉得好笑。他既然不说,自己也没必要开口问。想着便擦了擦手,绕过他出了门去那饭厅。
 
 
第10章 打赌
  晚膳的菜色极为丰富,笋烧肉、炒时蔬、山药炖排骨、烤乳鸽,桌上已经盛好了米饭。见状,陆云妆径直在桌前坐下端碗吃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