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凌霍对姜沅跟其他人真的不一样,他俩肯定有猫腻】
被大家这样一说,姜沅自己都差点相信凌霍真的爱上她了。
不过,那次凌霍抱她绝对没有三分钟,顶多30秒;那那次她不是对着凌霍跳的,是对凌霍旁边的齐欢跳的;那那那次她是因为吃了辣子鸡嘴唇被辣肿的好吗?
终于知道捕风捉影是怎么捕的了。
刷完群里的新“证据”,姜沅叹息一声,把水杯递给打了一行字发过去。
我变态辣:【现在你们相信我了吧[抠鼻]】
有人艾特她:
【你下次再去打扫卫生拍张照片看看呗】
想得还挺美啊。
我变态辣:【不不不太危险了,我要是被开除,我全家八口人靠谁养活】
连着三天,姜沅没和凌霍有过除拍戏之外的交流,两个人可以用相敬如冰来形容。
小胖没再来请她去吃豪华午餐,但每天中午都非常可恶地给她发食物的照片,一天比一天丰富,且每天必有一道清蒸鱼。
姜沅不至于被一道菜馋的压过骨气,冷静地威胁:【胖胖,你再给我发照片,我要拉黑你了哦[刀][刀][刀]】
小胖明显是被逼的,给她回了句【对不起姜老师】,隔天照旧继续发。
发照片刺激她就算了,连着四天做清蒸鱼刺激她也算了,凌霍那个渣男,竟然每次一口都不吃,整只鱼拿去喂流浪狗……
摆明了故意气她。
第四天因为场地限制,一帮演员都聚在化妆间吃饭,无辜的鱼当着姜沅的面被端出去。她把昨晚拍的一张照片发给小胖。
【你看这个圆圆的月亮,像不像你老板脑子里的洞?】
小胖颤抖着把手机递给凌霍看,屏着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彼时凌霍坐在化妆台前,化妆师刚刚帮他上好妆。他往手机屏幕上扫了一眼,又一眼,回头,凛冽的目光投向另一排化妆台第三个位置。
姜沅正从镜子里看他,对上他的视线甜甜一笑,从镜子里给他竖了个中指。
下午出外景,拍摄中途,大家都在休息,有人在忙碌也有人在拿着手机玩。
没有地方可坐,姜沅站在树下,边慢吞吞地喝水边看群聊。
反方辩友正在发言:
【你们没发现这几天凌老师根本没搭理过姜沅吗,也没见他们一起对过戏】
【凌老师那边肯定已经知道了,想撇清关系呢】
【说他喜欢姜沅的打脸了吧】
几天下来,绯闻闹得差不多了,没人再提过副导演,是时候可以收场。
本来相信她编的狗血故事的人就不多,这几天她和凌霍互不理睬,群里辩论赛的形势一边倒,讨论的人都少了很多。
姜沅觉得时机ok了,披着变态辣的小马甲往群里扔了个链接。
[某90后女演员履历造假,真实年龄已经36,留洋学历也是买的,其实高中都没上完]
余光出现一抹熟悉的淡蓝色长袍,她秒速把手机锁屏,若无其事地抬头继续喝水。
凌霍在她身旁站定,化妆师麻利地给他补妆调整。
姜沅不知道他为什么过来,这么大的现场他有很多地方可以站,偏偏站在了她旁边。
跟在后面的高明还用非常复杂的目光看了她几眼,姜沅不明所以,对他挑眉微笑,高明把脸扭开了。
这是几天来她和凌霍第一次在镜头之外站在一起,姜沅几乎能感觉到,瞬间有不下十双八卦的眼睛暗搓搓地盯过来。
韩可佳一点都不掩饰,斜勾着嘴角得意地看着她,想看她笑话的意图昭然若揭。
姜沅笑着冲她晃了晃手机。
韩可佳估计没明白她的意思,姜沅也没打算多说,笑着把手机递给欣欣。
不到几分钟,韩可佳的一个助理就慌里慌张地跑到她旁边耳语了几句,韩可佳脸色一变,立刻夺过她的手机,越看脸色越扭曲。
接着意识到什么,恶狠狠地瞪向姜沅。
姜沅一个眼神都不给她,悠闲地喝水。
补妆的化妆师离开,凌霍出声问:“姜老师旷工两天,不怕丢工作?”
她什么时候旷工了?
姜沅端着高贵冷艳的气场:“凌老师是不是年纪大了视力下降,我一个大活人天天都在片场,您都看不见。”
欣欣吓得差点把杯子打翻。
小胖在旁边冷静地扶了她一把。
凌霍被她不客气地怼了一通也没生气,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姜沅一下子僵住:
“听说姜老师拍戏之余还在酒店兼职做保洁,这两天怎么没到10楼打扫卫生。”
“……”
姜沅一口水卡在嗓子眼,咽不下去了。
日,他怎么知道是她的?
凌霍仿佛没看到她僵硬的样子,继续道:“旷工三天以上,酒店可单方解除劳动合同,姜老师要是丢了工作,一家八口靠谁养活。”
欣欣到这句才反应过来,她们在背后造谣被凌霍发现了。她吓呆了,惊恐地抓住姜沅的胳膊。
姜沅比她镇定许多,咽下那口水,面不改色地说:“谢谢凌老师关心,我今天会记得上班的。”
那边道具群演已经就位,凌霍的戏,拍摄助理被支使过来请人。
凌霍起身,静立着等小胖为他整理好戏服,走之前扫了眼装作喝水拒绝与他眼神交流的姜沅,不咸不淡道:“那就恭候姜老师了。”
姜沅:“……”
恭候你妹。
第22章 二十二根腿毛
搬砖小分队的话题人物从姜沅变成了韩可佳,一下午群里就爆了。
韩可佳出道时间早,经历非常丰富且曲折,个人资料造假的事儿许多人都听说过,但第一次看到如此详尽且逻辑清晰的扒皮。
根据这位楼主的分析和佐证,90年出生的她至少14岁就已经高中毕业被送出国留学了,但这样一个不可多得的天才,竟然在某档真人秀上连一道二元一次方程都不会解。
而根据她早期佩戴的生肖元素可以推断,她真实出生年份应该是83年——谎报了7岁。
巧的是楼主本人还是韩可佳在国外“就读”大学的同届校友,有毕业证书及在校生活照片为证,她查遍了前后五届所有的中国留学生,没有一个叫做韩可佳的,也没有一个认识韩可佳的。
楼里有韩可佳的高中同学匿名爆料,高二她就辍学了。
韩可佳团队为其包装的白富美高学历人设经不起推敲就崩塌了,吃瓜群众又分享了不少其他黑料到群里,盛况是前几日无中生有的小八卦没法比的。
造别人假瓜的最后反被吃瓜,韩可佳也算是搬石头砸自己脚的典型了。
姜沅的戏结束时已经傍晚,回到化妆间听到几个化妆师在说,刚才韩可佳大发雷霆,把几个在群里内涵她的工作人员叫进来扇了好几个耳光,搬砖小分队的群主也没能幸免,听说脸都被打肿了,一出去就把群聊解散了。
大家提起来都心有余悸,庆幸自己没在群里乱说话,这会儿看到姜沅便也愈发客气。
毕竟前几天她被说“私生活不检点”,都没找过任何人的麻烦。
“明明是她先带你的节奏的,你都没说什么,现在她自己被说几句就气急败坏了,还打人……”离开化妆间,欣欣皱眉说了一大通,“她这样也太过分了。”
“过分,太过分了。”姜沅说。
凌霍这个渣男,竟然捏着她的把柄叫她去打扫卫生。
欣欣根本没发现她和自己不在一个频道:“我们以后还是离她远一点吧。”
凌霍不是应该远离她撇清关系的吗?
姜沅奇怪,他既然都已经知道是自己在带头造谣,连她在群里的发言都一清二楚,干嘛放着不澄清?
要不是他比自己红,姜沅都要怀疑他是想蹭自己热度了,哼。
吃过饭回到酒店,姜沅上楼时,刚好碰到一个客房清洁大姐打开了布草间的门,仗着嘴甜长得像好人,成功借来一台吸尘器。
保洁大姐有点不放心,怕她把东西搞坏,姜沅保证自己一定会小心使用,完了往楼上一指:“十楼的客人就是我们剧组的大老板,有什么损坏您尽管找他赔。”
酒店用的大功率吸尘器,机器还挺重,姜沅搭电梯上去的时候没碰上熟人,要不然真不好解释她这个兼职。
到达十楼,电梯门一开,她推着长得像个桶一样的吸尘器,在方圆二脸迷茫的注视下,昂首挺胸走出去。
“姜小姐,你这是在干嘛?”方脸问。
姜沅拿着手柄摆弄,飒爽的英姿仿佛一个女侠开打之前擦拭自己的佩剑。
她冷静的语气说:“兼职。”
“兼职……打扫?在这儿?”方脸大大的眼睛写满了疑惑。
女明星白天片场拍戏晚上酒店打工,这是什么草根励志剧本?
这玩意儿姜沅没用过,摆弄了好一阵才发现开关不在手柄而是在桶身上,她转身摁下按钮,嗡嗡的运行声便响了起来。
再抬头时,方才关闭的那扇门已经无声开启,黑色的牛津皮鞋不急不缓进入视野,凌霍站在门口,一贯高高在上的气场。
“谁还不是被生活所迫呢。”姜沅看着他说。
然后握着手柄,有模有样地开始在走廊上吸尘。
机器的噪音不大,整个楼层听不到任何其他声音,轻微的机械声随着她的推动而移动,气氛越来越、越来越,微妙起来。
方脸和圆脸识趣儿地闭嘴不说话。
姜沅打扫得十分认真,从电梯口一路吸过去,吸完右边,转向左边,地刷非常嚣张跋扈地推到凌霍光亮细腻的皮鞋前。
凌霍扫了一眼嚣张的地刷,目光落在她脸上。
“麻烦让让。”姜沅单手叉着腰说。
凌霍没有让,反而迈步越过吸尘器,走到她面前。
姜沅往后退一步,他便进一步,再退,再进,姜沅的背已经贴上走廊的墙。
凌霍站在她身前,刚刚好没有挤到她的身体,但再多一分的距离也没有了。他比姜沅高足足20公分,这样近的距离,他不低头,姜沅只能看到他的下巴。
“客人请不要影响我们工作。”姜沅一只手还握着吸尘器,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线条凌厉的下巴,“保洁小妹正在上班,凌老师这是想干嘛呀?”
“我不喜欢吃亏。”凌霍道。
什么亏?姜沅没明白,但也没问他,故意曲解:“那凌老师喜欢吃什么?”
凌霍没答她的话,抬起她的下巴,吻就落下来。
太突然,他舌头闯入的瞬间姜沅来不及闭紧牙关,被他轻而易举地得逞。
凌霍的吻总是很强势,大家说得没错,他平时看起来有多冷淡,在这种事上就有多凶猛。
不得不承认姜沅喜欢他的凶猛,也享受和他doi,但是现在不行,不可以。
等他把拔吊不认人的毛病改了再说吧。
凌霍早有预谋,姜沅的手刚一抬起,刚好落入他掌心,被他往后一扣,绞在背后。
她的反抗在凌霍的强硬面前不值一提,电梯口目视前方强行眼盲的两个保镖也不可能上来救她。
姜沅被压在墙上强吻得呼吸都乱了,挣扎不动,牙一合正想咬一口,凌霍从她唇上撤离。
姜沅正喘息,听到他叫了一声:“甜甜。”
除了得知她小名那天,这是她第一次从凌霍口中听到这样的称谓,亲密的人才可以叫的昵称,让人耳朵发麻的低音炮,她不由地愣了一瞬。
凌霍要是在床上这样叫她,而不是一口一个姜老师,她说不定真的会沦陷。
就这一瞬的时间,凌霍掐着她的下巴,接着说完了后半句:“我把命给你?”
“……”
“……”
两个人眼睛对着眼睛,没人看到方脸和圆脸的嘴角一齐抽了抽。
艹。
姜沅总算明白凌霍说的不吃亏是什么意思了,她在背后编排他什么,他就要做一遍什么,不白背这个锅。
行吧,就你精明,不过你照做就照做,这个疑问句是几个意思?
问我啊?你要是问我,那我就不客气了。
姜沅勾了勾嘴角,弯着眼尾:“好啊。”
凌霍望进她的眼底,漆黑的眸子因为背光而更晦暗难辨。
他仗着体型的差异将姜沅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下,带着侵略性的气息将她包裹。
他不说话,姜沅就得意了。
手还被凌霍箍在背后,但力道松了许多,姜沅手腕一动就挣脱开了。她靠着墙,揉着手腕看着凌霍,抬脚在他小腿上充满暗示地蹭蹭。
“凌老师,不是要把命给我吗,怎么不给了?”
“姜老师想要?”凌霍反问,声线冷而沉静。
姜沅直起身体,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细软的呼吸喷洒在他耳根,磨人的痒。
凌霍没有动,她慢吞吞地用气音说了三个字:
“不、稀、罕。”
说完不给凌霍反应和反击的时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和墙壁之前溜出来,步伐轻快地跑进电梯,按完楼层又飞快把头探出来对方脸一笑:“方脸哥哥,帮我把吸尘器还了好吗。”
“……好嘞。”方脸的脸可疑地红了一下。
电梯门合上,姜沅心情愉快地回八楼房间。
凌霍转头看了眼电梯,又扫过方脸的脸,冷淡的眼中看不出情绪:“她叫你什么?”
方脸脸上的红晕一秒钟消失,挺胸抬头斩钉截铁地说:“我没听见!”
姜沅出了一口气,之前拔吊无情那一茬就算揭过了。
凌霍知道她造谣没收拾她,算是给她面子,她不是个不识好歹的人。
之后在片场见到凌霍,她的态度回到了对前辈该有的尊敬,关于拍戏和剧本的交流也都如常。
大概因为她把拒绝的意思表达得很明白,凌霍在她面前也高冷不少,没再说过骚的让人没耳听的话。
两人好像退回到了普通同事的关系,相安无事,不近不远,不亲也不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