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镜头的尺度不算大,姜沅当时还小,发育得还没现在好,小小的地方又几乎全被浅蓝色的少女胸罩包裹住,画面只有一秒就过去了。
她都想问问,凌霍暂停下来欣赏的,到底是她当时几乎看不到的小凶凶,还是那款清纯甜美的内衣?
她现在衣柜里任何一件胸罩都比那件性感,难道老男人更中意少女款?
“姜老师喜欢,可以当面一起看。”凌霍道。
“我的重点在‘看这种东西’,不在‘背着我’……算了。”姜沅放弃和他争论这个无意义的点,“凌老师既然喜欢,随便看吧,既然拍出来就不怕看。”
凌霍看着她,不带情绪的语调:“姜老师18岁就拍激情戏,厉害。”
怎么觉得阴阳怪气的呢?
姜沅和他对视几秒,嘴角一勾:“那还是凌老师更厉害,您的激情戏拍得比我多,又香艳又性感,我这种在您面前就是小儿科,让您见笑了。”
说着拿遥控器重新打开电视,调到昨天看到一半的那部电影:“正好昨天这部没看完,后面您和林嘉老师的床戏拍得很经典,我看了好多遍呢。”
她扔下遥控器,往凌霍旁边一坐,学他一样翘起腿。
“一起看啊。”
凌霍扫了她一眼,没说话。
这是一部谍战片《保持沉默》,凌霍和影后林嘉在电影中分别饰演两个立场对立的间谍,因为一次任务产生了交集。电影中后段两人身份双双暴露后,林嘉潜入凌霍所在组织的基地偷机密文件被凌霍发现,两个人在黑暗的屋子里来了一场激情那啥。
搜查的追兵在外,全程两人没有说话,剑拔弩张的背景音乐烘托着紧急而危险的氛围。
因为全程黑暗,这场戏没有任何裸露镜头,只有昏暗光影下两人在窗前交叠的剪影,和压抑撩人的喘息。
不色,不露,却达到了极致香艳的效果,这场床戏因此被封为经典中的经典。
姜沅昨天正好看到林嘉执行任务这一部分,打开不到两分钟林嘉便躲避追兵躲进了这间屋子。
她特地把声音调高,一边看一边偷瞄凌霍。
但凌老师不愧是凌老师,和她一起看自己的激情戏,也面不改色。
过了半分钟,电影里喘息声响起,姜沅故意说:“凌老师喘得真诱人。”
凌霍没什么表情地回:“姜老师叫得更诱人。”
“谢谢夸奖。”姜沅不认输,继续问,“你们拍的时候脱衣服了吗?”
“不用。”凌霍回答。
“那多可惜。”姜沅说,“凌老师这么喜欢欣赏别人的凶部,没看到林嘉老师的岂不是很遗憾。”
凌霍侧眸,冰泉一般的双眼看向她。
冷飕飕的。
无声地对视两秒,就在姜沅暗自得意终于呛他一回的时候,凌霍的视线往下,在她胸口停顿一秒,又慢条斯理移回电视屏幕。
“我更喜欢欣赏姜老师的凶部。”
姜沅:“……”
能不能不要用这么认真的语气说这种话?
姜沅再接再厉,看着他线条分明的侧脸说:“听说林嘉老师在发布会上承认,拍戏的时候对您动心了,凌老师这场戏演得这么好,是不是对林嘉老师也动情了?”
凌霍转头看向她,姜沅冲他挑眉。
凌霍无声看了她片刻,才道:“我从来不假戏真做。”停顿一下,“姜老师例外。”
姜沅:“……”
突然来个告白,还怪让人害羞的。
她撇开眼,不让自己被凌霍迷惑。
正好电影里不到一分钟的床戏已经结束,她总结陈词发表感言:“凌老师的床戏,我最喜欢这一场了,又香艳又不露骨。窗户外面就有人,竟然在窗口做,凌老师拍的时候是不是很刺激?”
在比骚这件事上,凌霍还没输过。
他的语气淡定又随意,仿佛在谈论天气:“姜老师喜欢在窗口做,可以试试。”
要不是看他在别人面前都很正常,连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句,姜沅都怀疑他是不是天性本骚。
怎么在别面前那么高冷正经,到她这儿就臭不要脸了?
她转头,对上凌霍漆黑的眼睛。
鼻翼间是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姜沅和他对视着,对视着,不由得想,试试就试试吧。
还未行动,突兀的铃声骤然响起,打破暧昧勾缠的气氛。
姜沅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眼看着话题越来越危险害怕两人情难自持突然开始不可描述造成尴尬局面所以悄悄往门口转移的小胖,僵在从厨房到门口的必经之路上,尴尬地看了两人一眼,手忙脚乱把电话掏出来,边接边撒丫子往门口跑。
姜沅乐了。
她回头笑着瞥凌霍:“凌老师,建议你注意一下你小助理的心理健康。你看看你骚的,把人家都吓成什么样了。”
凌霍没答这话,长臂一揽将她带到自己腿上,捏着她的下巴正要吻,刚刚关上的门再次打开。
小胖一脸“对不起我也是被逼无奈”的表情说:“那个……郁导的电话,今天晚上要给莫向晨接风,请你们过去。”
“这么快就来了吗?”
早上才收到风声,晚上人就来了。莫向晨比姜沅出道早,咖位大,又是老相识,接风宴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的。
姜沅从凌霍腿上跳下去:“我回去换件衣服。”
高人气爱豆友情救急,莫向晨的到来受到了剧组的热烈欢迎,接风定在影视城最大的饭店。
莫向晨比姜沅大一岁,大概是长得帅的人独得老天宠爱,他现在比四年前更帅了,少年气却不减。
姜沅跟他一块拍戏时关系还不错,但四年没联系确实连朋友都算不上,见面时跟其他人一样客客气气地打了声招呼。莫向晨也是客客气气地回以一笑。
凌霍是最后一个到的,深灰色格纹西装,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走进来,强大的气场,进门的刹那像是电影中大佬登场。
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停了下来。
莫向晨很礼貌地起身迎接,伸出手说:“凌老师您好,终于有机会跟您合作了。”
凌霍冷淡地点了下头,解开西装纽扣径自坐下,姿态疏离中藏着几分冷傲。
莫向晨笑笑,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凌霍穿纯色西装多一些,且都是深色调,绅士风格的格纹他很少穿,但非常帅,尤其是领带端端正正打好的样子,优雅极了。
“我的妈,凌老师今天也太帅了!”齐欢立刻拿出手机偷拍。
姜沅正在吃东西,心里犯嘀咕,又不是迎接美女,平时领带都不爱打的人,突然孔雀开屏打扮这么帅做什么?
整个剧组我必须是最靓的崽?
还是他对莫向晨有兴趣?
凌霍是前辈又是投资人,不来也没人会说什么,来了便是给面子。
他几乎没开过口,莫向晨主动提起几次话题没得到回应,便识趣地不再找他攀谈。
不过制作组的人对莫向晨都很客气,尤其是监制、制片几个姐姐,笑容满面对他很是关照。
聊着聊着,不知谁cue了姜沅一句:“我记得你第一部电影就是跟姜沅一块拍的,是吧?”
“对。”莫向晨往姜沅的方向看过来,礼节性寒暄,“也有好多年没见了,有机会一起叙叙旧。”
“好啊。”姜沅便也礼节性回道。
说完,便察觉到斜对面凌霍看了她一眼,那个眼神没什么温度。
姜沅看过去时,他已经冷淡地移开视线。
饭局结束,大家各自的车回酒店。
姜沅的车和凌霍一前一后驶进停车场,又一前一后进了电梯。
电梯里除了努力装作不存在的小胖和欣欣,没旁人。
姜沅瞅了瞅帅得让人控制不住想多看几眼的凌霍,想起傍晚被打断的窗口计划。
她歪头靠近凌霍,笑眯眯地:“小猛凌今天好帅。”
凌霍漠然地扫了她一眼,没搭理。
嗯?
下午粘人又热情,这会儿怎么又对她爱答不理了。
姜沅奇怪地看着他,问:“凌老师进入更年期了吗?”
没等凌霍回答,电梯门在一楼打开,莫向晨回头对着亲自送他回来的制片挥手说了声“路上小心”,转头看到姜沅和凌霍时顿了一下,点点头走进来。
电梯上行中,他转向姜沅:“好久不见啊,听听。”
带着笑的嗓音分明还是阿柯的感觉。
姜沅不禁感到一丝亲切,也笑了:“好久不见,阿柯。”
莫向晨说话很舒服,几年不见也跟老朋友似的熟悉:“我也住八楼,在你隔壁,有时间一块喝酒吧,我记得你酒量不错,当时拍那场戏喝了一整瓶红酒都不醉。”
“实不相瞒,我从小在红酒里泡大的。”姜沅一本正经道。
莫向晨笑了:“你当时骗我说你家卖红酒的,我还信了。”
俩人聊得颇愉快,到八楼便并肩走了出去。
电梯门缓缓合上,小胖偷偷觑了眼凌霍的脸色,心中顿时发出“完了完了”的声音。
又忍不住腹诽,谁让你自己不理人家的。
姜沅跟莫向晨聊了几句便回房间,洗完澡又看了看接下来的剧本,她和莫向晨的对手戏挺多的。
躺下都快睡着时,听到铃声她伸手,把搁在桌子上的手机摸过来。
——猛男。
凌霍的手机号码保存了这么久,除了偶尔给她发过一两条简洁到仿佛是按字数收费的短信之外,从来没在她的通话记录出现过。
有天姜沅问他加微信,他说没有,还被她取笑了一句“原始人”。
原始人今天怎么主动给她打电话了?
姜沅侧趴在枕头上,把手机放到耳边,犯困的声线听起来很软,调侃他:“凌老师终于学会用智能手机打电话了吗?”
也许是深夜太静,凌霍的嗓音像是泛着冷气:“上来。”
姜沅还记着他刚才的爱答不理,慢悠悠回他两个字:“不、上。”
说完利落地掐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姜甜甜:白天你对我爱答不理,晚上就让你高攀不起
第27章 二十七根腿毛
想到凌霍被她挂电话的表情,姜沅忍不住嘴角上扬。
让你对我高冷,哼。
她愉快地把手机放下,继续睡觉。
过了约莫十几分钟,手机短暂地叮了一声。
昏昏欲睡的大脑隔了很久才成功接受到信息,姜沅拿起手机,混沌的眼睛在睁开与沉睡间挣扎,努力辨别屏幕上的字。
半分钟后,茫然和困意一瞬间褪去,清醒了。
凌霍发来的短信。
【姜老师的耐心不过如此】
这句话没头没尾,但姜沅知道他在说什么。也只有她知道凌霍在说什么。
她想起自己昨晚的话:
“习惯问题可以改变,一天不行就两天,一个月不行就两个月,慢慢来,总有一天会克服的。”
想起凌霍那句带着轻嘲的:
“姜老师能坚持几个月?”
她说自己有耐心,可只陪了他一天,刚刚那么冷酷无情地拒绝了他的陪睡邀请。
姜沅再看这条短信时,莫名品出一丝可怜的意味。
完了,她竟然觉得生活在金字塔顶端、动动手就能碾死她的大影帝可怜。
“中国名人收入榜”凌霍年年稳居第一;去年的“90后富豪排行榜”,他超越某地产公司老板位列三甲。
前两名分别是她亲哥,盛邦集团执行董事;以及首富孔家的太子爷——这两位青年才俊秀出班行,但多少凭借了家里的资本和股权,凌霍却是实打实靠自己挣下的。
这还仅仅是放在明面上可查的收入,根绝姜沅最近对他的观察,他搞不好还有其他产业。
单就《南歌传》的片酬,自己得平个方才能与凌霍看齐,到底是谁给她的底气,竟然觉得他可怜?
姜沅进行了一番深刻的自我反思。
但这条信息搭配着“猛男”的id,真的是……越看越委屈。
堂堂一个猛男怎么还学会卖惨了呢?
姜沅爬起来披上外套,准备深更半夜去执行自己的训练计划。
一打开房门差点被吓一跳,方脸就站在她门外,一见到她立刻呲开一口白牙,压低声音说:“姜小姐走吧,我四处看过了,现在没人。”
姜沅突然就有一种自己被凌霍捏在股掌之间的感觉。
还派人下来接她,就吃准了她会上去?
到了十楼,房门也给她留着。
凌霍还真是摸准了她的脉。
姜沅进门把外套挂起来,凌霍在卧室窗边站着,手里拿着已经见底的酒杯。姜沅径自往床中央一躺,手在旁边的床垫上拍了两下。
故意摆起的架子女王范儿十足:“过来。侍寝。”
凌霍搁下酒杯走过来,姜沅正要往旁边滚,让出位置,被他扣住腰拖到怀里。凌霍的手掌熟练地从她睡裙下钻进去。
“干嘛呢你。”姜沅有点困,在左右摇摆中轻轻推了他手一下。
“侍寝。”凌霍的低音在她耳畔带起气流的微震,湿热让敏感的耳垂发烫。
就知道他不安好心,深更半夜把她骗上来,就是为了行禽兽之事。
姜沅哼了一声,嫌弃他:“渣男……”
凌霍大约并不喜欢这样的称号,大手扯下小三角的同时,带着烈酒味道的吻堵住了她的嘴。
姜沅本来就困,这下最后一点力气也被榨得干干净净。
她眼皮快睁不开,最后强撑着见凌霍在身畔躺下,才放心地陷入沉睡。
但这样累极的身体,一昏睡便到天亮,她对凌霍晚上的睡眠情况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