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扯住脚腕,没法再向后退,只好拒绝着,“可是我不好意思…”
季云司把她拉扯过来,当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只是轻而易举就把她拉到床边,“好了听话,洗澡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洗澡是没什么不好意思,可是被另一个人看着,尤其那个人还要帮她洗,这就很不好意思了……
季云司好像已经开始动手帮她脱衣服了,她局促地左右躲闪,“别帮我…浴室那么大,你自己去浴缸里,我简单淋浴冲一下就好了…”
“正确的方式应该是你去泡浴缸,淋浴头的水四处飞溅不好掌控,难免碰到水。”他嘴里说着,手上也没闲着,几乎三两下就帮她快脱完了。
“……离我远点,”她紧张的摆脱他,跑进浴室锁上门,“你去别的浴室洗吧,别进来。”
可是季云司有钥匙,他打开门走进来已经看到她跳进浴缸里,伤手垂在外侧,没沾到水。
他也没下一步动作,只是想看着她。过了一分钟他也开始慢条斯理的脱衣服,直到脱完的时候,她一直偏着脸不敢看他。
听到哗哗水声,她猜测他已经开始在淋浴下冲洗了。
之后水声停下,他穿好浴袍,走到她的浴缸前。她像一朵浴缸中睡莲,没睡着,但是紧闭的双目显示着她的慌张。
季云司轻声问,“需要我帮忙么?”
她睁开眼睛,看到他已经穿好浴袍,她赶紧加了很多香薰泡泡挡住水面,“不用了,你出去。”
“不要泡太久。”他也没起身,就在浴缸旁边坐着,一动不动看着她。
“……”被他这么看着,她都不好意思再换水。他觉察到她想做什么,立刻站起来帮她重新换过水,调好温度,过程几乎不用她亲自动手。
做好这一切,然后他继续坐在浴缸旁边、看着她。
她快洗好的时候,他主动站起,从旁边架子上拿起很大的一块浴巾把她包裹住,细心擦她身上的水珠。
最后,怕浴室地面湿水多打滑,他抱着她出了浴室。
季云司生怕她刚洗完澡冷似的,把她包了好几层,包成了圆圆的一团。
被放在床上的时候,不知道是他别致包法的原因还是巧合,浴巾接连一层层散开,她在最后几乎要不庇|体的时候,连忙钻进羊绒被里。
他为她放置在枕边的白衬衫,她手忙脚乱的快速穿上。
季云司也解开浴袍,掀起被子一角,看着她,“要关灯吗?”
她闭上眼睛,小心翼翼的说,“关吧。”
关上灯,不用面对他时刻注视她的眼睛,她不会脸红心跳,呼吸错乱。
她感受到被子下,他的长臂伸来,下一秒,她的身体就被霸道不容置疑的力量向后倒,落到他的怀抱里。
“你不要……我现在还没有…”其实她想说她还没适应那些事。
他的手没有再乱动,而是又像抱抱枕的姿势,吻了吻她的后颈,柔声说,“我知道,不要怕。”
她的神经紧绷着,听到他说下一句话,终于放松了,“睡吧,只是想抱着你。”
她被他抱着确实很心安,但是又很疑惑,昨天他在那种事上的癖好可以说非常emmm了 ,体力好花样又多,不敢相信他在尝过很多甜头之后,现在是靠着自制力,只是抱着睡不干别的?
不过在精力终于撑不住困意的那刻,她是真的相信这个人有强大自制力了,他的呼吸声始终平稳,然后她也静静陷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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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迷蒙的醒来,她忽的睁大眼睛,因为感受到身后他的生理反应,虽然知道这是正常的,但是她心里很慌乱,快速跑下床,“我要提前到公司开晨会。”
季云司也没拦住她,任由她跑下床,“好,记得今天单号限行,你的车不能开,我车库还有一辆,开那辆车。”
她洗漱完毕,坐在餐桌前吃完季云司准备的早餐,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接过车钥匙,才知道他说的那辆是跑车…
“…跑车算了,”她把钥匙还给他,“我还是打车吧。”
“不是赶时间吗?”他喝完一口咖啡,把钥匙挂在中指上,“我送你吧,它的速度快但是不好开。”
“太招摇了,”她忍不住道,“上次就有员工说……”她意识到自己差点把什么都说了,索性闭上嘴不再说话。
季云司好笑的看着她,“他们说什么了?”
“他们不认识你,”宋潇转过身。
“然后呢?你可以说,我不生气。”
“他们说……”她还是别把男朋友这个词说出来了,季云司都不一定愿意听到。也不一定认可。
她就随意调侃了句,“他们说你长得又帅又高,很像富婆的小狼狗。”
“哦,这样~”他笑着走上前,捏起她的下巴亲了一下,“他们对我的评价不高。我应该再好好表现些,今天送您出门,请上车。”
他驾着跑车从车库中开出,她被“请”进车里,车顶天窗升上去。车速很快到达120迈,风驰电掣的感觉,她在这种速度下,紧紧抓着他的胳膊,谨小慎微的提醒,“别太快,前面有限速…别被抓到违章…我也不是那么赶时间…”
季云司在进三环之后,把车速慢了下来,腾出手来像撸猫一样享受的摸着她头发,她随后开始抗议,“再摸就要秃头了…”
“……”他只能改为摸她的腰,她的腰盈盈一握的。
虽然他的举动看来有些不正经,但是他却保持着那么正经的表情,目视前方开着车,谁也不会联想到他到底在做什么事。
这种感觉,她真的很想给她一巴掌哦。
于是她付诸行动了,然后打的手疼又麻。
他见状拉过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揉揉搓搓,好像没那么疼了。
她要解开安全带下车,他一把拉住她,扣着她的后脑勺深深索吻。
这次是隔着深咖色车窗,就算车边来来往往都是上班的员工,有些也只是好奇停下打量车的型号,便匆匆离开,没有人会看到他们。
她被吻的满脸通红,埋在他胸前好半天平复心情,才终于开门走下车。
宋潇下车后,那辆跑车很快调转车头离开。
宋潇一路跑着进电梯,跑着去办公室,砰的合上门,跑的气都差点喘不匀。
路过上班的员工们侧目打量着宋潇,心想宋总真是天生丽质,跑个步都能跑出性感的模样。
宋潇,“……都给我闭嘴。”(XXX不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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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潇在公司的这一天,时间倒是过的很快,烦心事也少,工作效率也高。
因为没有江沐阳的打扰,一切都进行的顺顺利利,毫无差错。
然而,她估计错了,下午五点快下班的时候,江沐阳还是来了。
宋潇听到他的到来,像是遇见瘟神,躲都来不及躲,突然就给安排到了眼前,还必须得面对面交流。
江沐阳今天换了身衣服,那着装不知道是不是在刻意模仿季云司,总之他也规规矩矩穿着西装革履,脚底生风,面色端着不苟言笑的走进来的时候,宋潇怀疑他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因为前几次遇见江沐阳,他的衣服始终是英伦范,还带着有那种厚重的偏迂腐的英国贵族气质,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可能他生来真的有贵族基因。另外他之前脸上的表情始终带着迷人微笑,给人的感觉是莎士比亚罗曼蒂克式表面的轻浮浪漫,但是他现在不苟言笑……换了个人似的。
宋潇坐直身体,也庄重的和他交谈,“您有什么事?”
江沐阳的异瞳给人的诡异感觉又来了,尽管这长相是他天生的不能过分联想,可是宋潇就是不喜欢。
“潇,我想和你说几句话,方便出去谈谈么?”江沐阳问,语气似乎很诚恳。
“就在这里谈吧。”她一口回绝。
“可以出去么?这里不方便。”他下意识的看向门外。
“你说出去是去哪儿?你说的方便不方便又是指什么?”她笑笑,“难道在我自己公司,你还担心有人想害你?”
江沐阳的话被她完完整整堵回去,他也不藏着掖着了,“是关于这个项目的,我发现季云司的公司有很多漏洞和假账,将来会耽误项目的进程。”
宋潇皱着眉,“别胡说了,他公司才成立没多久,不至于有很多漏洞和亏损。再说了,就算做假账,也是他们公司内部的秘密,你怎么会知道?”
江沐阳顿了顿,“这就是我要说的,既然你不相信我,我也不能透露更多。总之,你学会自保,我怕到时候一举揭发,别牵扯你们下水。”
“……”宋潇想,这个项目本来就是季云司给她的,现在江沐阳来告诉她这个项目要出事,到底谁是故意的?
宋潇低下头想了想,“你把他公司拖下水有什么好处,明明项目顺利进行才是我们三方共同期盼的愿望,你这样的目的,我很怀疑是你和季云司的私人恩怨。”
她继续说,“但是我不希望你把私人恩怨带进来。项目以大局为重,又是跨国的,你想搞砸,损失的是很多人的利益,我也不会让你如愿以偿。”
江沐阳定定的看着她,“不是我想搞砸,是季云司的资金来源确实有问题。我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说不说,只是看我的心情。”
“那你现在心情是不是很差?”宋潇端起一杯咖啡,很不耐烦的样子,“非要挑我快下班的时候说这些。”
“我只是想为你好。”江沐阳回答,“当时在英国读中学,我记得家人给我带了些加拿大产的巧克力,那时我给全班都分了一些,人人有份。没想到第二天,你给我带来满满一大袋糖果,还有中国的茶叶和特色糕点。只有你,对我那么好……”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宋潇觉得很无奈,“再说我现在可不会对你这样了,我能说自己当时年轻不懂事被你的皮囊欺骗蒙了心吗?
“……”江沐阳的眼圈又红了,衬的他肤色更加白皙,“潇,为什么要逃避?为什么不正视过去,你其实是爱我的…”
“……”宋潇很怀疑江沐阳是不是有臆想症,还有他是不是水做的,为什么比她还爱哭?
“我不爱你,”宋潇坚定的告诉江沐阳,“就算我小时候为你做过傻事,那也是过去了,与现在无关。你现在突然良心发现再来感激我,完全是个错误,我不需要,而且时机不对,再这么下去,就是一个无稽之谈的笑话。”
“潇,我们需要好好聊聊…”江沐阳真的一副要哭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委屈还是伤心。
“有什么好聊的,”宋潇已经快气到变形,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那时候你跟学姐甜甜蜜蜜的,难道你们分手了?学姐后来怎么样了?”
“你说的是Jessica ?还是lily?”江沐阳问道。
“……”爱谁谁吧,江沐阳的中学女朋友估计多到一只手都数不过来,哪儿还记得她转校时,他正谈的是哪个女朋友。
这么一个花花公子,她小时候的审美大概是跌进非洲大裂谷,真的只喜欢上他与众不同的异瞳了吧。
宋潇叹了口气,“你现在是单身吗?”
江沐阳点了下头。
“所以你现在是寂寞了?想找个玩伴,但是中国人生地不熟的,只能先吃吃回头草来找我。解决问题以后再把我甩了,再次过上灯红酒绿的生活,对吗?”宋潇犀利的问。
“NO!you misunderstand me,I am not that kind of person!(你误会我了,我不是这样的人!)”江沐阳情绪激动的站起来,反驳着她的话。
“我没有拿你当回头草,你就是特别的…”他又用英文解释了一大通。
宋潇冷静的看着他,“没关系,我也不会给你当回头草。”
江沐阳感觉事情已经陷入僵局,他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坐在她办公室沙发上生闷气。
宋潇没理他,他爱坐到什么时候坐到什么时候,反正等自己下班后关了电脑带走重要资料,锁好保险柜。办公楼一整晚为他开着灯都没事,又费不了几度电。
她继续在工作之中。
这时医院突然打来电话告诉她,宋天明的病情突发恶化不稳定,需要再次急救输血,需要病人家属过来在风险承诺书上签字。
她慌乱的跑出办公室,通知司机开车去医院,江沐阳也跟着她出去,开着自己的车跟着她到了医院。
刚下车,她一路狂奔的到了抢救室,护士在门外拦住她,给她一张病危通知单,并解释着,现在的抢救危险性很大,她必须作为家属在上面签字,抢救才能继续进行。
她只能签上字,没想到过了两分钟,急救室再次传来噩耗,说宋天明的急需大量的新鲜血液,医院血库AB型血库存量告急。
“可我是A型血。”宋潇说。
她妈是O型血,她爸AB型血,生下的她是A型血。
按道理说AB型血的人谁的血型都可以接受,可是非万般紧急情况下,还是不要乱输,依然是相同血型的人输血危险性最低。况且宋天明本来就在病危,不能因为血型不对照关系,再白白担负更多危险。
护士也说A型血的人最好不要给AB型的人输血。以免发生不可预估的危险。
江沐阳跟着她跑到医院顶层,看到她慌乱的样子,又问了医生才知道需要输血,现在急缺AB型血。
他自告奋勇的说,“我是AB型,输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