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小弥的妈妈及时回来了,将剪子递给了凶剑,凶剑一剪子剪断了牢牢系在女孩脖子上的塑料绳,钱浅和道长一起努力将女孩抱住放在了地上。
“没死!”不用钱浅检查,7788就已经大声汇报:“但是你小心,她肩上的东西能量波动加剧,而且这女孩子的能量体很虚弱,不是因为上吊,我怀疑是因为她被那东西长期消耗吞噬。”
“小弥!”看到女孩被放下来,已经被吓得几乎失去理智的小弥妈妈扑了过来,发出了哀痛的哭声:“小弥怎么样了!救人啊!救护车!”
“别过来!”道长站起来厉声喝止小弥的妈妈,毫不客气的一把把她推出门外,倒在了客厅地上,似乎完全不在乎她是不是会受伤,小弥的妈妈原本挣扎爬起来想看自己女儿,却突然瞪大了眼睛,呆呆的趴在原地,吓得几乎动不了。
她看见自己原本闭着眼躺在地上的女儿突然一咕噜爬起来,一下子扼住屋里那个小姑娘的喉咙,用一只手就将小姑娘高高举起来贴在了墙上。
不可能!这不可能!女儿瘦瘦的,还不到九十斤,手臂细细的,怎么可能一下子将同学的小姑娘给举起来了。小弥妈妈想要揉揉眼,但她觉得自己手脚都不听使唤了,只能僵硬的待在原地,背上冒出了一层又一层的白毛汗。
“放开她!”凶剑发出愤怒的怒吼,又冲女孩肩上的那东西伸出了手,想要把它扯下来,但又失败了。
道长也急了,他从凶剑扔在地上的包里掏出一堆黄符直接兜头就贴在了那东西的头上。治标不治本!那东西发出尖锐的叫声,黄符很快变黑失去了作用,不过还好,它一疼,对小弥的控制力度就小了,钱浅努力挣扎了几下,从小弥手里挣脱了出来。
钱浅的脖子上已经出现了一圈青色的掐痕,她一边咳嗽着一边扑向一边的工具包。小弥的妈妈眼睁睁的看着其中一个小伙子往自己女儿身上贴了一层又一层黄纸,女儿像是被烧着了似的后背冒着烟,紧接着黄纸变黑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婆!老婆怎么回事!”这时候,一个拎着公文包的中年人匆匆跑进屋子,一把扶起了依旧趴在地上的小弥妈妈。他顺着妻子呆滞的眼神往女儿房间看去,一下子看见了两个大小伙子和一个陌生的小姑娘围着自己的女儿。
“你们干嘛?!随随便便闯进人家!”小弥的爸爸当时就急了,想要冲过去保护女儿,却被一脸呆滞的妻子一把抱住了腰。
“别去!”小弥的妈妈脸色惨白,一脸都是冷汗:“不要去!”
小弥爸爸焦虑的想要挣脱妻子去帮助女儿,这时他看见屋里的小姑娘掏出系着红线的铃铛,一边摇着铃铛一边朝自己女儿靠近,嘴里还念念有词,而自己的女儿,则一只手抓起了身旁的凳子,直接冲拿铃铛的小姑娘甩了过去。
这不科学!小弥爸爸脸上露出了和妻子一模一样的呆滞表情,他脸色惨白冷汗直冒,那凳子是实木的,是他亲自去家具城选的,很重,平时他搬动都要两只手,女儿是怎么做到用一只手就轻巧的将凳子甩出去的?!
还没等小弥爸爸想通这些究竟是为什么,他看见屋子里两个年轻人和小女孩已经先后都朝着自己的女儿扑了过去,其中一个年轻人手里拿了个怪模怪样的武器,好像是剑。那是利器,太危险了,女儿不会受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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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5章:老板,我不负责善后(63)
钱浅、凶剑、道长三个人对付这东西暂时没有太好的办法,他们只好用系了红绳的镇魂铃围成一个圈,将小弥暂时围在圈里,但这不是长久之计,小弥是活人,镇魂铃困不住她多久,那东西可以靠着小弥出来。
“不是简单的厉鬼!”道长谨慎的盯着红线中间的小弥:“似乎是以人魂为食的怨聍。”
“不是厉鬼?”钱浅非常吃惊:“她身上那个,到底活的还是死的?”
“怨聍也是恶灵的一种。”道长眯起眼,紧紧盯着女孩身上腐烂狞笑的脸:“比柳灵儿凶多了,许多怨聍是无意识养成的,怨气很大的游魂刚好碰到适合它生长的温床。”
“我试试祛邪,”道长一只手捏了个复杂的手诀,另一只手从背包里抓了一把糯米出来:“哥和小将军准备好,如果能成功,你们别让它跑了。”
“我碰不到它。”凶剑掏出了自己那怪模怪样的武器,试探着冲小弥的肩膀一削。小弥肩上的怨聍尖叫着缩了回去,似乎对凶剑的武器有所忌惮。
“小心点。”道长嘱咐凶剑:“别伤到人,她已经很虚弱了。”
“那是剑吗?”钱浅瞟了一眼凶剑手里的武器:“我用会不会管用?它会不会怕?”
“是剑。你用应该可以。”凶剑很痛快的将手里的武器交给了钱浅:“我倒是忘了你用剑比我强。”
“准备好了吗?”道长按照特殊方位一步一步的迈出固定的步法,慢慢接近小弥。
钱浅拎着凶剑的武器慢慢靠近了窗户位置,而凶剑一手拿着五雷佩箓,一手拿着飞星桃木剑封住了门口。
红线中央的小弥一看所有去路都被封住,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怒吼,简直不像人能发出来的声音。她不等道长接近,直接用手抓住了系着镇魂铃的红绳,她的手像是被烧焦了一样滋滋冒出白烟,隐隐有烤焦的味道,但她似乎不觉得疼,一把扯断了红绳。
道长见状只能立刻扑了上去,而钱浅和凶剑紧随其后。小弥身上的家伙想要指挥小弥直接冲出去,但这一回,它没那么好的运气,因为它遇到的是执剑的钱浅。
这辈子,钱浅根骨不良,经脉不畅,但又如何,她还是日日练剑不辍,打鬼又不需要内力,招式够灵活就可以。
钱浅右手执剑,左手则捏着一瓶符水,她身子一偏,绕过小弥冲她抓过来的手,长剑微微一斜,直接贴着小弥的右肩削了下去。
这一剑又快又狠却水准极高,紧贴着小弥的肩,却完全没有伤到小弥的皮肉,只是将她宽大的校服T恤削出了一个小小的洞。
小弥身上的怨聍嚎叫一声,被逼的不得不换了地方,爬上了小弥左边的肩头。站在小弥左侧的是道长,他冲身后伸出手,两兄弟像是心有灵犀似的,凶剑很迅速的将桃木剑交到了道长手中,道长的剑看起来缓慢却稳定而又准确的落在了小弥的左肩上。
只一招,钱浅就看出来了,太极剑!啧,正宗武当弟子在此,那就一起切磋一下。钱浅剑尖一抖,招式也变了,她转到小弥身后,将剑身平贴在小弥的后背,直接向上一削,而道长的剑则与她配合极其默契,从小弥的左肩直接划了下来,和钱浅的剑遇到了一起。
怨聍被逼的退无可退,只好暂时脱离了小弥的身体,钱浅和道长抓紧机会一前一后封住了怨聍的所有退路,两柄剑珠联璧合,将怨聍牢牢控制在原地。凶剑抓紧时机冲了上来,现将五雷佩箓兜头就砸到了怨聍头上,房间里顿时响起一阵一阵的闷雷,钱浅眼前一片电光闪过。
而对于房间外的小弥父母来说,五雷佩箓就只能听音,两人一脸惊恐的听到女儿房间发出一阵阵轰鸣,巨响过后,他们看见其中一个年轻人拿了一个贴着黄符的玻璃罐出来,直接冲着空气倒扣下去,房间内的动静顿时停止,而他们的女儿则软软的躺倒在地,似乎失去了知觉。
“好了!”钱浅将剑交还给凶剑,擦了擦额头的汗,主动招呼站在客厅里脸色惨白的小弥父母:“赶紧叫救护车,送医院。”
虽然钱浅已经主动招呼过了小弥父母,但是夫妻两个还是面色惨白,一脸呆滞的模样,两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钱浅到底说了什么,小弥妈妈腿都软了,连滚带爬的扑进屋里,一把把女儿抱进怀里。
她摸了摸女儿微凉的小脸之后,一脸紧张的扯住钱浅,手劲大得要命:“小同学!我家小弥没事对吧?没事的对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弥怎么突然就想不开了?!”
“你女儿没事,她没想不开。”凶剑一脸不高兴走过来掰开了小弥妈妈的手:“抓着我们宣宣干嘛,今天她被你女儿打得够呛,够倒霉了。”
小弥爸爸已经哆哆嗦嗦的打电话叫救护车了,因为太紧张,说话都颠三倒四的,还是道长抢过小弥爸爸的手机,三言两语把地址说清楚了。
“你们别紧张。”道长的语气平静温和,带着几分安抚的味道:“这孩子不会再想不开,先送医院,她可能会虚弱很久,毕竟被怨聍缠了那么久,内耗是很严重的。”
“小……小伙子,你刚刚说什么?”小弥的父母张大嘴,一脸呆滞的望着道长:“怨聍……是什么?”
“叔叔阿姨别紧张。怨聍是恶灵的一种,”钱浅凑过来,一脸笑嘻嘻的:“都解决了,学姐肯定没事。等她醒了,我们有几句话问问她,看那东西到底是怎么缠上她的。”
“恶灵?”小弥爸爸脸色惨白,看了看烂七八糟的女儿的房间,有些气虚的补了一句:“胡说八道!哪里有鬼。”
这句话小弥爸爸自己说出口都觉得有些底气不足,刚刚女儿的表现他看见了,哪个正常女孩子能一只手拎起沉重的实木的凳子,还能甩出去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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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6章:老板,我不负责善后(64)(annnlok加更)
虽然小弥爸爸还在弱弱的否认,但旁观全程的小弥妈妈显然完全不怀疑钱浅的话,她一脸紧张的搂着小弥,一叠声的追问钱浅:“小同学,以后都没事了是吗?小弥安全了对吗?”
“先把学姐送医院吧。”钱浅很机灵的抓住一切机会推销业务:“现在一定没事了,怨聍已经被抓住了。至于以后是不是有事,我们得看看家宅才能确定,是不是需要净宅另说。还有,等学姐醒了,我们还有问题要问她,那东西怎么来的我们还不能确定。”
“净宅?”小弥妈妈一愣,似乎没听过这个词,她与小弥爸爸面面相觑,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
钱浅立刻戳了道长一下,道长顿时心领神会,笑眯眯的掏出一张名片递到小弥爸爸手里:“这是我的名片,背后有我们工作室的业务范围,如果有困扰可以随时打电话过来。”
“啊?哦……”小弥的爸爸呆呆的将道长的名片接过来,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模样,似乎到现在都没搞清状况。
“那叔叔阿姨,我们先不打扰了。”钱浅和凶剑道长三个人整整齐齐站成一排,冲小弥爸妈微微躬身行礼,像是饭店服务员似的:“等一下救护车过来,送学姐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她大概一时半刻醒不过来。等她醒了,您再联系我们吧,给我哥哥打电话也可以,直接到学校找我也行。我是高一三班的,我叫林萱。”
“可……可是,”小弥妈妈看了钱浅两眼:“小同学,你身上的伤……跟我们一起去医院吧,如果是小弥的错,应该我们负责的。”
“等学姐醒了以后再说吧。”钱浅笑眯眯,压根没主动提服务费的事儿,她拿准了这夫妻俩一定会联系他们。小弥的妈妈今天已经吓坏了,不管她是不是真的相信钱浅他们,但钱浅确定,在小弥醒后,她一定会主动找自己,哪怕求个心安。
钱浅和道长兄弟俩并没有在小弥家里久留,在救护车到达之前就离开了。他们没有去医院,直接回了家,钱浅的外伤并不严重,手臂被抓了几道,手肘摔倒时候蹭破了皮,脖子上和手臂上还有淤青和掐痕。
大家一起出门办事,道长和凶剑兄弟俩都好好的,就她一身伤回来了,钱浅郁闷的叹了口气,是说连鬼都欺负龙套吗?那只脑残怨聍似乎就对着她一个人狠揍,没动凶剑和道长一个指头。
“俗话说,柿子捡软的捏。”7788笑嘻嘻的补刀:“真理啊!你领会精神。”
“滚!”钱浅没好气的冲7788翻翻白眼。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道长这个火头军拒绝掌勺,于是凶剑被打发出去买晚饭,而钱浅则被道长按在沙发上上药。
“都结痂了还上什么药!”钱浅奋力挣扎:“结了痂还要再清创,跟在伤口上撒盐有什么区别,这明明就是二次伤害!”
“那也不能不清理,公交站地上有多少细菌,有感染的风险你知不知道。”道长板着脸一点都不通融的模样:“幸好怨聍没有直接摸你的伤口,否则就不是清创这么简单了。”
“浅表型伤口又不会得破伤风。”钱浅胳膊扭得像麻花,龇牙咧嘴的忍受着道长粗暴的清创:“感染了化个脓也不会比现在更疼。唉,我说你是不是借机报复?!”
“知道疼下次就小心一点!”道长砰一声把镊子和沾了血的棉球甩在托盘上,似乎很有些气不顺:“多大个人了,一天到晚让人操心!就不能好好的不受伤,让我省点心。”
“知道了!”钱浅转身就想跑,但又被道长很暴力的一把按住。
“跑什么跑!”道长皱着眉,一脸闹心的模样冲钱浅嚷嚷:“脖子上的淤青还没处理!真是越看越火大,你还敢跑?动一下试试!”
“淤青又没破皮!用得着处理吗!”钱浅不死心的还想挣扎,但瞬间就被镇压了。
“那也要化瘀!”道长嗓门很大的嚷嚷:“你今天差点被掐死知道吗?”
我擦!钱浅的白眼几乎翻出天际,这也能赖她?那个怨聍非要盯着她揍,她有什么办法!再说了,离被掐死还早呢好吗,就小弥那水准,想弄死她还是比较难的。
“怪不得哥俩天天打架。”瞧着冒火的道长,7788有些肝儿颤的缩成一团:“道长原来是个隐形暴龙,哥俩一个比一个脾气差。”
“算了!是我笨行了吧。”钱浅见风使舵,决定低头认错:“我下次小心,但我有个条件,以后你们哥俩接案子我要跟着去。多锻炼锻炼,以后入行也有能力保护自己不是吗?”
“你还想……”听了钱浅的话,道长似乎火冒三丈的样子,刚想张嘴训斥,却不知为什么停下了。他低着头沉默了几秒,最后居然闷闷的答道:“也行吧,多锻炼锻炼有好处,以后我……算了!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