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只是一件因为儿女情长引起的小事,他偏要做出一副“烽火戏诸侯博美人一笑的路子”,现在她成了帝都圈子里最大的笑话,而她的家族企业也因着她受到牵连。
陶父这几天火气很大,急的嘴上长疮。陶思萱在家里也不好受,被父亲逼着给初壹道歉。
陶思萱原先不肯,给初壹道歉?开什么玩笑?
可顾景澜的打击方式实在太狠绝,几乎拿出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架势。陶思萱虽然是陶父的掌上明珠,可资本圈里从来都没有绝对的亲情,在公司的存亡面前,女儿的尊严和面子根本没有可比性。
“对不起。”
硬邦邦三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不情不愿。
初壹挑眉。
在接到这个电话之前,她没有把之前的事情往陶思萱身上想。毕竟同是锲而不舍追求顾景澜的女人,她可以理解对方的心酸。
因此在宣告主权完毕后,她并没有过多的去在陶思萱面前炫耀。
初壹心思活络,一下就想明白了这个电话的前因后果,毕竟陶思萱这语气听着可不像良心发现自动自发来道歉的,那唯一的可能,就是顾景澜已经知道了这一切,且出手了。
她以为自己瞒的很好,没想到他全知道。
初壹虽不算在意这些天在网络上发生的事,可自己的店被恶意喷漆这事一直压在她心里,她知道那俩高中生是受人指使,那人毁了她的梦,她绝对不会原谅。
她坐起来,语气冰冷,“你这语气听起来好像不太情愿的样子。”
陶思萱咬了咬牙,想要初壹不要太过分,可最终还是艰难地认真道歉:“对不起。”
初壹的语气很硬:“只是口头道歉?我不接受。”
陶思萱的语气也瞬间冷下来:“你不要欺人太甚,虽然现在顾景澜帮着你,可风水轮流转,他总有护不住你的一天……”
欺人太甚?
她倒是要给陶思萱显摆一下什么叫恃宠而骄!
初壹打断了陶思萱的话,“陶思萱,你知道顾景澜为什么选择我而没选择你吗?”
初壹知道,这个问题陶思萱肯定也思考了千百遍,就连她也忐忑的思考过,就因为自己先出现在了他的生命里吗?
可接到这个电话后,她心里的疑窦消失了。
不是因为先到先得,也不是因为愧疚。
“因为我真诚,且我爱他的全部。”
初壹的语气里有几分难掩的自豪感,原来没有人能做到和她一样,她在顾景澜心里还是独一无二。
这样的想法叫她的语气都变得轻松且愉悦起来。
“你只是看中了他的能力,你欣赏他的才华,却无法承受他的任何苦痛。”
陶思萱那一句风水轮流转讲的咬牙切齿,这也预示着陶思萱期待着有一天顾景澜会倒台,她们都清楚顾景澜一路的艰难,却站在不同的对立面。
初壹幸福地快要冒泡泡,本以为自己同样可以被取代,可这个电话证明了她的无与伦比,忍不住在心里想顾景澜真是捡了个绝世大宝贝。
陶思萱在电话那头尖叫:“你胡说!我追了他五年,五年!”
初壹没听完,她用不着和陶思萱BB了,知道陶思萱对她做了那些事又听了陶思萱说的这番话,那点同病相怜的爱惜心理也彻底消失,利索地把电话挂了后给顾景澜打电话,心情很好的控诉道:
“顾总,陶思萱诅咒你!”
顾景澜失笑,“咒我什么了?”
初壹把陶思萱的语气学了七成像,“你不要欺人太甚,虽然现在顾景澜帮着你,可风水轮流转,他总有护不住你的一天!”
她在电话里义愤填膺:“这个人怎么这样子的?好端端地给我打电话骂我老公哦,过分!”
和陶思萱打嘴炮太没有意义了,她还是把这个皮球踢还给顾景澜,他的烂桃花,他自己解决去,她就是存了心思想顺带骂骂顾景澜出出气的。
顾景澜笑笑,问她:“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么。”
陶思萱恶意抹黑她,她最初的招牌也因此葬送了,初壹记仇地说:“我要她公开向我道歉!”
他低低地应了:“好。”
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展露自己的坏女人形象,脸红了红,“这件事情你早就知道了啊。”
顾景澜点头:“嗯,我们的过去写的很不错。”
初壹气极,“靠,那你还和我装什么大尾巴狼!你知道我瞒你瞒的有多辛苦吗!”
顾景澜觉得冤枉,“你没提,我没理由问。”
更何况,全网友都知道,立早集团会帮助她对造谣污蔑者提起诉讼。
初壹确实没怎么网上冲浪,自己的事情都缺课了,有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最后乖乖地挂了电话,后知后觉地感觉出几分解气来。
呜呜呜,顾总好牛掰哦!
作者有话要说:开了个预收,有兴趣的可以点个专栏收藏哈。
《想起温柔,想起你》
一别七年,慕诗没想到——
当年一中校霸许乔望竟然系上了领带,成了C大最出名的特聘教授。
而她则从他的乖软同桌变成了他课程的旁听生。
这一天,众同学也眼睁睁看着高冷矜贵的许教授当着所有的人的面,堵住了想溜走的旁听生的去路:
“慕诗,你再给老子跑一个试试?”
#这是一个我为了你考上最好的大学,结果你特么的没考上的励志(划掉)甜文#
第41章
两天后的傍晚,陶思萱对初壹的道歉刊登在帝都晚报,言辞诚恳,态度良好。在顾景澜的授意下,营销号们把此事搬上网络,顶到了热搜最前,又激起了一波新的讨论。
彼时初壹则在参加季饶和纪子轩的订婚仪式。
她的微博被艾特炸了,丁宁趁着订婚仪式还没开始,刷了两下微博,覆在初壹耳边小声说:“你别说,你现在在网上还挺火。”
美女刺青师这个帽子在初壹脑袋上扣的稳稳的。
面对好友,初壹也不害臊,臭美的抛了个媚眼,“那是。”
丁宁又问:“你们家顾景澜用的什么办法啊?竟然让她道歉了。”
初壹不求甚解地摇摇头,对此事漠不关心:“你只要知道他牛掰就行了。”
丁宁无语:“……行,简直牛掰格拉斯。”
初壹听不得别人诋毁顾景澜,但赞美就不一样了,恨不得丁宁再夸个两句,好再让她臭美一下,那边忽的乐曲声响起,准新郎新娘入场了。
这是一场非常盛大的订婚仪式,洛城两大家族的结合,单是一个订婚就排场十足,初壹想象力匮乏,无法想象等到二人结婚时,那场景得有多盛大。
看惯了纪子轩一身稀奇古怪的装饰,两人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穿着正式的西服,衣装革履的样子。
纪子轩毕业后没回家继承家业,选择了去做模特。纪子轩平日里吊儿郎当的,但对待职业还是很认真的。毕竟是走过“蓝血”的大模,十米的红地毯愣是叫他走出T台秀的味道来。
而季饶也穿一身雪白婚纱,在精心打扮一番后格外出挑的精致脸蛋上挂着浅浅的笑意,窈窕的站在纪子轩身边,两人站在一起宛若金童玉女,十分登对。
无数聚光灯聚焦在两人身上,所有人都在为他们的盛大婚礼鼓掌,这对新人笑着,却在彼此对视时露出藏不住的嫌恶。
司仪表示新郎可以亲新娘的环节,两人皱着眉完成了亲吻。
丁宁对纪子轩的感情早已经放下,可现如今看他娶了一个不喜欢的女人,也难免替他觉得惋惜:“他说不喜欢清纯长相的女孩,没想到最终会是这样。”
初壹倒觉得没那么糟。
季饶性格虽娇纵了一些,但也天真可爱,其实是最符合纪子轩理想型的。两个幼稚鬼在一起能BB掉别人一天的话量,也许某天放下成见后就能意外的发现对方的可爱了。
她托着腮,内心深处忽的也对婚礼生出几分向往。
订婚仪式结束后,丁宁挽着初壹往外走。
天空洋洋洒洒的飘着雪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下的,地面上湿漉漉的,像刚淋过一场蒙蒙细雨。
赵今就守在门外,一手撑着伞,一手抱着件深绿色的军大衣,目光漫无目的的在人群里搜寻着,终于在见到丁宁时,眼睛亮了亮。
丁宁顾着和初壹说话,初壹听着,走出来时比丁宁先看到赵今,也自然把他的变化尽收眼底。
那真的是眼前一亮,漆黑的眼眸在一瞬染上光彩。
赵今急急地跑过来,一手把伞架在丁宁的脑袋上,一手把那军大衣盖在丁宁的肩头后,又去牵她的手,“你看看,叫你不穿衣服,冻着了吧!”
丁宁的话猝不及防被打断,有些不悦地瞥了老公一眼,再看初壹一脸淡笑,显然也没有了要继续听下去的欲望,只好抿了抿唇,和初壹道别,“壹壹,那我们先走了。你到家给我发个消息啊。”
赵今也跟着点了个头,算作问好。
初壹和他们道别,“好啦,我知道了。”
她闲人一个,双手插在兜里,目送着两人慢慢走远。丁宁一直在试图把那件军大衣摘下来,嫌它又土又丑,可赵今不由分说地搂住她。两人的背影在月色下渐渐融合在一起,初壹远远的看着,也不自觉地勾起唇角。
从婚礼那日到现在,她仍旧由衷的羡慕着丁宁,他们的喜悦稀疏平常融在生活里的点点滴滴,细水长流。
初壹往外踏出一脚,踩在潮湿的地面上。
小雪飘飘扬扬,被风卷着往前飘,她伸出一只手,接住一瓣小小的雪花。
忽的有点想顾景澜了。
时间过的飞快,再过四天就到大年三十了。
电话接通的时候,顾景澜那边的背景还是公司,会议室里是暴跳如雷的责骂,初壹隐约听见一些,又听不真切。
他身上仍旧是干净的白衬衫,见了她,眼中染上点点笑意,“壹壹。”
初壹把摄像头转向雪景,雪花缓缓落在她的肩头,“顾景澜,洛城下雪了。”
“是,很漂亮。”
他的声音低沉,在夜色下透着无边温柔,可无奈身后实在太过喧嚣,她只隐隐听清字句。
由此她一颗心也跟着沉沉落下,大致认定年前他应该是回不来了。
初壹扬了扬手里的红色喜糖:“季饶和纪子轩订婚了,你说是不是很有戏剧性?这俩人昨天一个找我买醉,一个找我蹦迪,结果在酒吧狭路相逢,最后一起回家了。”
她浅浅的笑开,有絮絮叨叨地说,“我的店真成网红店了,这几天来了好几拨慕名打卡的,最后都便宜给沈渡了,他那人多。而且今天还有杂志说要采访我,你说逗不逗?”
两人断断续续的说了一会儿话,顾景澜那边一直有助理在喊他,两人的对话时不时的被打断。她善解人意地催他挂电话,“你去忙吧,我也要开车回家了。”
他很快地说,“不忙。”
可初壹从刚刚数到现在,已经有七八个在喊“顾总”的了,分明是忙到爆炸。
她笑笑坐进车里,“我挂了啊。”
顾景澜面有愧色:“抱歉,壹壹。再给我一点时间。”
两人在一起后聚少离多,初壹明白他的难处,摇摇头,截住话题,“没事,工作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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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城的这一场雪下的不够大,薄薄一层,第二日醒来地上的积雪早就化成了雪水,也就车顶上还积了薄薄一层,冻成了冰。
今年的春节,帝都的金融企业动荡不断,就连龙头企业立早集团都受了不小的影响,财经类新闻日复一日的报道,闹得人心惶惶。
初壹等啊等,等到过年,也没等到顾景澜回来的消息。
——他实在太忙了。
到年三十的晚上,夏秋雪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准女婿尹深也上门一起过年,饭桌上热热闹闹的。
初家过年有个惯例,夏秋雪端了五个汤圆上桌,让每人挑一个。这五个汤圆里,只有一个是红豆馅的,其余都是芝麻馅。
吃到红豆馅的人,得许个新年愿望——当然,这个愿望得是说出来的,颇有点小时候写那种“新年新气象”、“新学期计划”的意思,跟交作业似的。可这也并不妨碍一家人都期待着自己能夹到那个最特殊的。
初家人都觉得,夹到红豆馅的人,这一年都会幸运顺利更多。
初壹随手挑了一个咬进嘴里,浑圆透亮的小汤圆皮特别薄,一咬开便闻到了浓郁的红豆香。
初初咬到芝麻馅的了,一转头,看见初壹筷子上夹着的那半个汤圆:“呀!新年姐姐最幸运!”
初壹深夜的时候把这事绘声绘色地描述给顾景澜听。
“你知道吗?从小到大,红豆馅的汤圆都在初初那里。在我印象里,这么多年我好像就吃到过一两次,真的是我们家脸最黑的人了!但我今天吃到了,变成了家里最幸运的人!”
“小时候就想着要爸妈买小蛋糕吃,可现在年纪大了,什么都能买。乍一下让我去说愿望,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好像无欲无求了。”
初壹趴在床上,翻了个身。
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他那边总算没了那些争吵声,看来总算是回家了。
两人打着电话,他看不见她的神色,可听到她的欢喜和雀跃,唇角也跟着弯起,“许了什么愿望?”
“不告诉你。”初壹卖个关子,“你这么想知道,明年你自己来听呀!”
她对他春节没回来这事儿虽理解却无法释怀,毕竟她鼓足了勇气想要和父母摊牌,男主角却临时缺演。好好的夫妻硬生生过起了异地生活,她真的好讨厌和他分开。
他在那头轻轻的笑:“你不告诉我我怎么满足你的愿望?”
初壹心里一甜,撒娇道:“我想见你行不行啊。”
虽然知道这不可能,可还是忍不住的想他。
在看到丁宁被赵今爱护的接走,看到尹深细致地给初初剥虾壳,看见无数情侣间的亲密,思念的情绪就忍不住加倍的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