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时间线里,伊什塔尔随众神离去多年,神造恩奇都因为诸神的离去逐渐失去了自己的机能,只有他因为那三分之一人的血脉留在了原地。多年后再见,即便是这个让他恼火了多年的金星女神,也变得和蔼可亲了起来。
“啊,对,你真是我的星星我的月亮啊。”如果只是动动嘴皮就能够讨好的人,伊什塔尔才不会吝惜自己的言语呢。
“看起来,时间也将你不羁的狂妄一并带走了,虽然这幅样子的你也勉强还能算是成长,但是本王还是要说,真是让人看不上眼啊!”吉尔伽美什挑眉看着正在自己身侧畏畏缩缩的小丫头,说不上是夸奖还是批评。
伊什塔尔狠狠地瞪了一眼贤王,有更加年轻更加难缠的吉尔伽美什在侧,这位更加成熟稳重的王忽然就变得不那么让她害怕了:“这不能怪我啊,我的神格要是还在的话,你看我会不会把你挂在天舟上做船头!”
小丫头张牙舞爪的样子,让贤王愉悦的笑出了声。
他绝对不会承认这样挥着爪子的猫仔,还挺让他怀念的:“怕什么?当初你搅了本王执行初夜权的权利,被本王追着满乌鲁克跑的时候,不是很嚣张的么!”
说起这个,伊什塔尔瞬间忘记了自己的怂:“呵,男人!”她眯起眼睛看着贤王,“大猪蹄子!”说起这件事她就上火,虽然那个年代王权至高,但是初夜权?别搞笑了:“就是现在,你敢实施,我就敢揍你!”
出乎意料的,贤王没有动怒:“看起来你至今都没有想明白啊,蠢女人!”他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看着伊什塔尔,“向天供奉自己的所有一切,难道不是臣民应尽的义务么?”
吉尔伽美什的语气豪气十足:“本王不过是享用自己应得的祭品,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更何况,能够被拥有天下一切宝物的王所看好,哪怕只有一夜的观赏,那些杂粹们也应该感激戴德,痛哭流涕的称颂王的赏赐啊!”
他单手环胸,另一只手提起了伊什塔尔的领子,将她像提溜小狗一样提溜了起来:“可是某些女神,明明和本王没有任何的关系,为什么在听说了本王要享用自己应有的权利时,你会如此的愤怒,甚至不惜轰炸乌鲁克子民的房屋呢?”
他在说当年从神妓那里听说了王要去睡新婚女子后,气愤的用魔法轰炸了王所在之处的金星女神:“如果是本王的王后,看在本王言行举止的过失,而向本王进谏还算是情有可原。可那个时候,本王的后位,似乎还是空着的吧?”
他的视线下移,瞅着小豆丁的平胸:“更何况,这么多年,你依旧没有长进啊?”
对着贤王赤果果的视线,伊什塔尔的脸迅速涨红,几乎是恼羞成怒的吼了出来:“你是变态么?!”她当年就想说了,被她炮轰的王搂着一个绿发的少女从废墟中反击,那副气愤的模样,“当年那个小姑娘,你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就睡人家?!”
想要睡也就算了,但是凭什么,凭什么为了一个他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的,炮轰了她十多年,害得她那些年连乌鲁克都进不去:“你知道她叫什么,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是不是喜欢你,愿不愿意和你睡么!”
“所以,知道名字就可以了么?”贤王难能可贵的没生气,他顺着伊什塔尔的话继续了下去,“按照你的想法,知道名字,了解过往,通晓品性,本王就有权利在本王的乌鲁克,行使本王的权力了,对吧?”
……哈?
伊什塔尔因为贤王难得按着套路出牌的逻辑顿住了:“是……是这样的吧,两厢情愿什么的才是正常的情况吧。”她说话结结巴巴,很明显还没想好接下来要说什么,“而且那不是因为你又克扣了我的供奉么……”
现在回想起来,伊什塔尔还真的想不出来她当初究竟是为了什么那么的生气。但是好像那个时候,她真的是非常的生气,以至于忘记了在吉尔伽美什之前,初夜行使权就已经存在,并且流行了很多年了。
那并不是吉尔伽美什开启的荒谬,可她当年似乎的确将所有的恼火都迁怒给了他。
看着金星女神再次跑偏,贤王好笑的看着明明上一秒还理直气壮,下一秒就开始心虚跑偏的女神:“那你说,在本王的乌鲁克,无视本王所制定法则,打破本王亲手写下之制度的臣民——”贤王的红瞳紧紧盯着伊什塔尔,不放过她的任何表情。
“——在的得到了本王的心,骗走了本王的思念,甚至是窃取了本王的乌鲁克之后,转身就跑的无影无踪的骗子,本王又应如何制裁她呢?”话语中的某些针对实在是太过明显,以至于伊什塔尔无法视而不见。
“你什么意思?”她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一时间连捂胸都忘记了。
“难道不是因为某些女神,心仪本王却不敢说,才会对本王行使自己的权利恼羞成怒,甚至多年不敢靠近乌鲁克么?”他直白的捅破了自己想要点明的事情,“从幼时就窥探本王的变态,难道不正是你伊什塔尔么?”
和吉尔伽美什作对的想法大概真的太过深入骨髓,以至于伊什塔尔的第一反应不是‘他向我表白’,而是‘怼回去’:“脸大也要有个限度啊,金闪闪!搞清楚好么,这天上地下好男人那么多,这漫长时间长河中本女神接触到了那么多的男人,为什么偏偏就要吊死在你这一棵歪脖子树上?”
贤王没说话,他只是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伊什塔尔,看着原本理直气壮质问他的金星女神,后知后觉的发现他话语背后的深意,看着她的脸上逐渐满起绯红的色彩:“你喜欢我的方式,就是把我轰上天?”
未免也太过直男了吧?
“本王喜欢你的方式,是把本王的乌鲁克与你共享!”贤王简直要被伊什塔尔这个迟钝的家伙气笑了,“你以为是谁都有权利做本王乌鲁克的守护神,是谁都有权利在本王的头顶开着天舟到处乱窜,甚至破坏本王辛苦搭建的结界么?”
“等下,分享你的乌鲁克?”吉尔伽美什对于‘乌鲁克’到底有多么强的掌控欲,伊什塔尔是知道的。他甚至有着‘即便在本王手里落魄,也不能能在他人手里强盛’这样荒谬的想法:“我什么时候分享了你的乌鲁克?”
吉尔伽美什的红眸中荧光流转,然后是真的被气笑了:“你从来都没有发现么?”他当年怎么就没发现伊什塔尔如此迟钝,“你有权利召唤乌鲁克的臣民,作为乌鲁克的女神,你享有乌鲁克的固有结界,命令本王的臣民!”
然后他抬手抓住了伊什塔尔的手腕,魔力从他的手掌中涌动:“你甚至享有本王的宝库!”他算是看明白了,难怪他在英灵座那么多年,都没有见自己的王财或者是乌鲁克少了什么,还以为是某个蠢女神依旧在逃避他……
现在看来,根本就缺根筋儿,没意识到自己从王那里得到了什么宝物!
金黄色的波澜在伊什塔尔的手掌心上满眼,那是伊什塔尔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东西。甚至拿巨大涟漪之中缓慢掉落的,深蓝色与金色交织的功性吧,她闭着眼睛都能描绘出来:“这是我的——”
“你的马安娜。”贤王松开了伊什塔尔的手掌,将她放在了地上,面色柔和,“这么多年,我一直替你收着呢。”一边说,他一边摊开手。
金色的光芒在他的手上绽放,一个看起来颇为不起眼的小瓶子落在了他的手中:“虽然你现在神格不再,不过借着这个,还是可以短暂的驾驶方舟的。”一边说,他一边将小瓶子递给了伊什塔尔。
被自己心爱天舟刷了满心满眼的伊什塔尔不疑有他,结果瓶子就将其中的液体灌了下去。充盈体内的魔力,和与天舟马安娜之间的呼应,让伊什塔尔忍不住热泪盈眶。自从他上个世纪被剥离了神格之后,她已经太久没有接触自己的宝物了!
“你真是个——”
伊什塔尔满腔感激,以及未能脱出口的话语,被一阵狂妄的笑音和从天而降的各色武器所打断:“你竟然还敢出现在本王的面前?在做了那等不敬天之事,不尊王之意,不理王之旨的事情之后,还敢出现在本王的面前?!”
“而且,竟然是Caster这样上不了台面的职阶,你难道不应该反省你自己的无能与愚昧么?女人!”踩着天舟的Archer俯视着被天舟另一部分护住的小豆丁,“敢违背王之旨意,这份怒火,你准备好接受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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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故事大概是这个样子的:
因为天上地下仅有他一个王,十分无聊的吉尔伽美什开了千里眼,然后他看见了自己未来会有一个美丽的绿发挚友,于是他找到了未来挚友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想去看看自己的挚友是什么样子的人。
结果被伊什塔尔误解,以为自己的小伙伴要荒唐的行使‘初夜权’的伊什塔尔,愤怒的炮轰了绿发少女的家,嘶吼吉尔伽美什是个大猪蹄子,她要断交!
然后吉尔伽美什也怒了,一方面是因为他发现自己看到的绿发挚友不是眼前这个绿发少女,另一方面是因为他的威严被侵犯,少年直男吉尔伽美什觉得伊什塔尔是在冒犯他这个尊贵的王。
故事的结局,是吉尔伽美什和伊什塔尔在乌鲁克追逐炮轰了彼此了多年,直至恩奇都出现。而这个时期追着伊什塔尔到处轰炸,觉得伊什塔尔侵犯了王之威严,因为知晓万物万理而逐渐厌世的暴君吉尔伽美什,是未来会出场的Rider位。
P.S 顺带,伊什塔尔是主动离开,恩奇都其实是在伊什塔尔之后死亡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问起了王律键的问题,emmmm……深扒设定就太痛苦了,就比如最初Fate Zero和大帝的那一战中闪闪最初对城宝具的就是EA,其实不是的。最初那个金黄色的钥匙一样的东西是王律键(简称就是王之宝库的钥匙),王律键朝天举起来红色水晶一般的纹路是‘王之宝库的目录结构’,对EA是有加持作用。
我一直认为乖离剑EA和王律键是两个不同的东西,但是为什么和大帝那一战王律键忽然变成了EA我也不知道……总之,这里设定当初那一夜好眠吉尔伽美什承认了伊什塔尔的地位(乌鲁克的守护女神&乌鲁克的女主人)送了伊什塔尔某种她扒不掉的印记,那种印记就是宝库的副钥匙,也是乌鲁克的通道。同时还是吉尔伽美什标记伊什塔尔的印记(为啥说的那么像是ABO?),为了让伊什塔尔随时都能够回到乌鲁克,寻求他的庇护(为啥说的那么像是副卡?)
然而闪闪并没有想到,伊什塔尔这个女人缺根筋儿Orz
第6章 四
年轻版的Archer叫英雄王,年长版的Caster叫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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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什塔尔开始思考,‘秋后算账’这个秋后,究竟有没有时效性。然而无论她怎么想,这个词的意思都是‘等到秋天到了再和你算账(雾)’的意思,而不是‘等事情发展到了最后阶段再和你算账’的意思。
“果然弱智儿童你是个小心眼子吧!这都多少年了,你竟然还记得我们这些鸡毛蒜皮的小恩怨?”伊什塔尔小声的逼逼,“凭什么你们男的可以拔diao无情,我就不能满足一下我小小的愿望,吃完就跑?”
英雄王挑了挑眉,鄙夷的视线终于从贤王的脸上转移,移到了被贤王提在手中的小丫头身上:“你是在质疑王的决断么?”比起老年的,更加圆滑且平和的王,年轻的王者语气中明显带着不满和怒火。
这样不加遮掩的情绪,吓得伊什塔尔打了个哆嗦。并非是因为惧怕,而是那一瞬间从吉尔伽美什身体中不加掩饰扩散而出的磅礴神力,对于如今只有一副空壳子的伊什塔尔来说,几乎是致命的攻击。
所幸贤王反手将伊什塔尔搂入了怀中,像是抱着孩子一样将伊什塔尔托在他的臂弯中:“封印了千里眼之后,连最基本的观察判断能力都没有了么?”用他的魔力在伊什塔尔身上构建了一层保护膜,隔绝了英雄王恶意满满的神力。
“哼,这样上不了台面,只能靠着父辈庇荫的无能女神,就应该停留在时光的那一端,好好地成为‘历史’,被博物馆展览收藏。”英雄王言语之间犀利不减,但朝着伊什塔尔刺去的神力却减弱了。
贤王看着年轻的自己,明明只是单纯的一句‘早知如此你当初还不如留在诸神时代的乌鲁克,起码还有人保护你’的意思,却一定能够说出‘你已经落伍了赶紧去死吧’的内涵:“如此,你别找过来啊?”
同样是吉尔伽美什,贤王在感知到英雄王存在的时候,就知道对方也同样感知到了他的存在。可是有趣的是,就像是贤王不想看见另一个自己一样,英雄王同样也没有想要找贤王的意思——直至贤王借着伊什塔尔的手,开启了王之宝库。
作为吉尔伽美什这样的存在,在他过去那漫长的岁月中,无论是幼年、少年、青年又或者是成年和不曾再见的老年,伊什塔尔对他来说永远是最特别的那个存在。他对伊什塔尔的感情太过浓烈和复杂,以至于他已经不知该用何等比喻去描绘他们之间的联系。
吉尔伽美什在伊什塔尔的身上,看见了神明的高高在上。可他也同样在伊什塔尔身上,看见了连他这个具有1/3血统的人类,都不曾有过的那种叫做‘人性’的东西。
千里眼无法看见她的过去,也同样看不见她的未来。
所以好奇,所以探索,所以观察,所以特别。
哦,当然,王是绝对不会承认他的反应迟钝,以至于当他意识到某个女人喜欢他,并且他对谋诶女人好感度还不低后,宽宏大量的准许某个女人登堂入室。却被他所认定的女主人放鸽子,而恼羞成怒的这件事情的。
毕竟王是宽宏大量的不是么?不需要什么对界、对城或者对军宝具,只需要稍稍的小惩大诫,以示王的怒火,宣告王的权威不容侵犯就可以了!
这么想着,英雄王站在荒郊的树梢上,决意为他与伊什塔尔的久别重逢,送上了黄金与钻石,稀有金属与绝世宝物。于此,他带着肆意的笑容,拉开了夜色的幕布,打开了象征着财富的巴比伦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