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她娇媚动人——苏苏飞
时间:2019-11-07 08:14:13

  毕竟,不是谁都有本事敢跟沈胤在战场上面对面。
  沈曦虽然是沈胤的弟弟,但是他不是沈胤的对手,这个盛洪也是清楚的。
  他握着和谈书,心中却不甘。盛家百年安居一地,原先的家主都心性平和,因此做个一城之主也就满意了,可是他想振兴盛家,甚至将盛家发扬光大,这也是他积极同沈家联姻的原因。
  盛洪正在沉思,身着朱色锦袄裙的女子从侧面走了出来,到了他的跟前,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和谈书,问:“父亲真打算同成王和谈?”
  盛洪看了女儿一眼,无奈的叹气,搁下了书信:“不和谈又能如何?……不过,若是不想和谈,或许也有办法。”
  盛棠一怔:“什么法子?”
  “成王的地盘其实是沈胤打出来的,倘若沈胤死了,那边的天下也就乱了,咱们便可以继续争夺天下。”
  盛棠吃惊:“沈胤死?谈何容易?”如此无敌的一个人,怎能轻易就死了?
  盛洪冷笑道:“让沈胤来和谈,我们假作和谈,等他入了我们的地界,能使用的手段不就多了吗?”
  盛棠沉默良久,质疑道:“父亲你可想过,一旦叫天下人知道我们对沈胤下毒,咱们可会被群起而攻之,到时候成王大军一到,我们盛家百年基业恐怕都难保了。”
  盛洪一怔,抬眼看了女儿,终究是长长叹了一口气:“我也是想到这一点,所以,也不敢妄下杀手啊!看来,盛家的基业终究也只能如此了。”
  两人说着话,门外却有一个影子悄悄的溜向了隔壁的院子。
 
 
第82章 和谈
  隔壁院子里住着盛家的二房,丫鬟悄悄溜进了二房的院子,见着二房的家主盛清和主母梁氏都在家中,便悄悄将听到的这番话说给两人听。
  梁氏赏了丫鬟一锭银子便将她打发走了,她看了盛清一眼,冷冷的笑了笑。
  “老爷觉得如何?”
  盛清挠了挠头:“还能如何?老三他都不敢动沈胤,难道还轮的着咱们?”
  梁氏嗤笑一声:“老爷就这么点出息?咱们二房什么时候能出头,何时能不被那三房压一头?”
  三房的盛洪做家主,梁氏心高气傲素来是不服的,只可惜自己男人既没人家能干也没人家有魄力,更没像人家那么好的女婿,不服也不行。如今在梁氏看来,机会是来了。
  盛清睨了梁氏一眼:“你想如何?”
  梁氏狡黠一笑,在他的耳畔低低耳语了几句,盛清顿时脸色都变了:“不行!若是那样做,是替盛家招祸!”
  梁氏冷笑:“招祸?咱们将盛洪推出去,罪魁祸首交出去,便有了交代。天下没了沈胤,咱们盛家你做了主,不就可以真正的一争天下了吗?”
  盛洪还在犹豫,梁氏鄙夷道:“无需你动手,看我的。”
  丰城,成王已经收到了盛家的回信,同意和谈。
  因为盛家沈曦在,沈胤打算亲自走一趟,洛梨与他同行。
  到南越城的时候,一场大雪铺天盖地的笼罩着四野,仿似琼玉雕琢的世界。
  洛梨穿着烟霞色锦袄,披着雪白的狐裘滚绒披风,骑着赤色骏马,宛若雪地里出来的仙子。
  她转头看了沈胤一眼:“南越城到了。”
  前面高大的青砖城墙上,悬挂着一个醒目的牌匾,牌匾上书着三个烫金大字——南越城。
  沈胤点头:“不如你留在城外,虽然是和谈,到底要小心。”
  洛梨摇头:“不,我跟你一起。”她望着他,目光是异常坚定的,刀林剑雨都过来了,难道这时她会害怕不成?
  沈胤望着她精致的面容,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应了一声:“好。”
  这次来带的人马并不算多,后面跟着的队伍不过两千来人,都停在城外,跟着他进城的不过二十来人。
  这时,城门大开,一队人马迎了出来,为首骑黑马之人,头束玉冠乌发俊颜,身佩宝剑,着青色锦衫,披墨色披风,正是沈曦。
  沈曦望着沈胤,脸色清冷,两人上次一别是在沈家,如今再次相见,却已经是千里之外的南越城。
  当他的目光转向洛梨时,眸光微微闪了闪,立即转开了。
  “我代表盛家,迎接你们入城。”说罢,策马转身率先向城内而去。
  沈胤没有说什么,同洛梨对看了一眼,也跟着向南越城内而去。
  盛家在此百年,威望甚高,周边小城亦都诚服,纷纷来南越城经商贸易。一入城门,城内商铺林立行人接踵摩肩异常繁华。
  盛洪亲自在盛家门口迎接两人,二十来人的队伍留在盛家外院,在盛洪的热情邀请下,几人在后花园的梅园花厅,设宴饮酒详谈和谈之事。
  洛梨在这里再次见到了盛棠,她倒是一点都没变,无论经历什么样的变故,一如从前般既华贵又沉稳。
  盛洪同沈胤相谈,沈曦一直坐在一旁并没有多说话。
  盛洪的意思是,盛家可以如从前一般,不参与天下相争,但是盛家现在保有的地盘一分都不能少。
  盛家在此经营良久,这周边小城本就早已归心盛家,沈胤这次是来和谈,并无意同盛家引起争端,道:“家主请放心,你的意思,亦是成王殿下和我的意思。盛家不争,便是最好的争,真智者所为。”
  盛洪听他这么说,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毕竟他们花了这些时日征伐的城池,倘若都脱手,那可是亏得慌。既然沈胤答应依旧将那些城池交给他们管理,那便没有什么争端可言了。
  盛家虽然手握着兵马,但是南越人本来不是善战的,平静多年也不愿意打仗,如今既然可以和谈讨个平静,谁也不想拿鸡蛋去碰石头。
  初步达成了协议,宾主皆欢。盛洪不住敬给沈胤酒,盛棠则在下面同洛梨闲谈。
  “你倒是一点都没变。”洛梨看着盛棠道。
  盛棠淡淡一笑:“如何没变?一晃又过了一年,又老了一岁。你倒是变了不少。”
  “哦?”洛梨睨她。
  “现在的你,跟以前不一样。”盛棠轻笑道。
  沈曦在一旁听到这话,忍不住抬眼看了洛梨一眼,她的确不一样了,眼底更多了几分肆意和潇洒,又多了一些从前未有过的自信和骄傲。
  “哪里不一样?”洛梨问。
  “无需掩饰、无需伪装,现在的你才是真正的你。”
  听到盛棠的话,洛梨禁不住笑了,她的眼睛可真毒,都被她说中了。从前的她,娇揉做作擅长逢场作戏,所说所做往往不是心中所想,只因无依无靠,没有人替她撑腰,她只能努力的用伪装来保护自己达到目的。但是现在,无论身在哪里,她都无需再掩饰再作戏,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只因为那人会一直在她身后,撑着她宠着她。
  沈曦一直沉默,洛梨看着他,忍不住问了一句:“二表哥别来无恙?”
  他抬眼,深黑的眼眸望着她,脸色清淡的道:“还好。”
  “阿元……”这是她一直都想问的。
  沈曦料到她要问这个,认真答道:“前几日才从百草村收到他们的消息,祖母、二婶、阿元他们都好。”
  亲耳听到这个消息,洛梨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隐居在百草村中,不掺和外头的乱局,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多谢。”她由衷的说了一句。
  沈曦淡淡道:“本是我份内事。”
  这时,一个青衣丫鬟送过来几碟梅花饼摆在了各人的面前。那丫鬟回头看了一眼沈胤跟前的梅花饼,微微皱了皱眉头,迅速的转身离开。
  “尝一尝这时令的糕点,这梅花饼乃是用我这院子中的白梅所制,十分清香。”盛洪热情的对沈胤说。
  沈胤点头,拿起了那饼,可是饼到了鼻前时,他的手顿住了,低头掰开了饼子,只见里头夹杂着白梅花的花瓣和一些红豆馅料。
  “这饼……”他将饼子扔在了桌上,冷笑看着盛洪:“盛家主什么意思?”
  盛洪一惊,“什么什么意思?”
  “这饼中有毒!”一时间,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
  跟过来的清风和明月一听这话,立即拔剑,护在了洛梨的身边。
  “怎么可能有毒?”盛洪惊呆了。
  沈胤的手按在剑柄上,嘲讽道:“盛家主大约不知道,我五官感觉超过寻常人,但凡有异常气味的东西到了我的跟前便逃不过去。有没有毒,大可以拿银针来测!”
  盛洪心中真是一百个冤屈,颤抖着手叫人拿了银针过来,刺进了饼中,等抽出来的时候,果然看到针尾一片黑色,他惊得将手中的针掉落在了地上。
  沈胤拔剑出手,直指盛洪,咬牙道:“盛家主这份心,可藏得真深啊!如今你是敢做不敢认吗?”
  “乒”的一声,一把玉华剑架住了银霜剑,冲过来的人正是沈曦,他怒目望着沈胤:“盛家既然有心同成王和谈,便不会使出这种阴谋诡计!不要以为你沈胤有什么了不起!想当初,你也不过是被沈家赶出家门的丧家之犬罢了!”
  “沈曦!”沈胤紧紧握着剑柄,红着眼望着他:“你是真的想打一架是吗?”
  “我已等了很久了!”沈曦阴冷道,“倘若不是你,我父亲怎会失踪?倘若不是你,我母亲怎会被关押大理寺!”他的剑尖又抬高了几寸,“倘若没有你,今日我还是沈家的世子!我的父母亲人便还在我的身边!”
  还有一句话他一直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他压低了声音道:“倘若不是你,我怎会失去本属于我的女人!”
  沈胤听到最后一句话,气从心头涌起:“属于你的女人?笑话!你简直冥顽不灵!沈曦,你从来都只知道责怪别人,为何从来都不反省一下自己?!”
  沈胤话音未落,沈曦便一连几剑击过来,两人一个翻身,落到了花厅外宽敞处,一时之间,刀光剑影看得人眼花缭乱,剑击之声不绝于耳。
  洛梨和盛棠都几乎吓得呆了,谁想到这两个人竟然会打起来。
  “住手!沈胤!”洛梨不由得叫道,盛家的诚意她是看在眼底的,没道理半途下毒,事情还没查清楚,怎的就开始打架了?
  “沈曦,住手!”盛棠急的跺脚,他并不是沈胤的对手,倘若有个三长两短如何是好。
  两个人打的像一团光影一般,都分不清哪个是哪个,旁边人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盛棠蓦地想起那个青衣丫鬟,立即吩咐下人:“去将那个丫鬟抓过来!要快!”
  下人得了命令立即去捉拿,这头两人依旧打的难分难舍。
  “住手!”
  一个如洪钟般的声音响起,盛洪震惊的望着园子口的人,那人身着灰色的布衣,头戴黑色毡帽,似乎从园子外头翻进来的。盛家守卫森严,怎么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人?
  听到那声音,本在激斗的两个人猝然分开,双双转头看向那个高大的男人。
  沈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本以为方才的声音是幻听,可是当他看到这个人真实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这瞬间,眼泪已经不听话的涌了出来。
  “父……父亲……”他噗通一声跪在雪地里,跪在这个男人的面前。
  沈胤呆呆的望着他,他的确是沈宽,虽然没有穿锦衣、没有穿盔甲,却真的是他的父亲。
  但是此时的他已经同沈家、同英武侯没有任何关系,他喉头哽咽着,叫了一声:“侯爷……”
  两个人的剑都跌落在雪地上,沈宽看了一眼地上落下的玉华剑和银霜剑,摇了摇头,捡起了这两把剑。
  他将玉华剑还给沈曦,将他扶起来:“你可记得,这把剑是谁给你的?”
  沈曦含泪哽咽道:“是父亲。”
  他又将银霜剑递给沈胤,问:“那这把剑呢?”
  沈胤低声道:“是侯爷。”
  沈宽叹气:“我给你们这两把剑的时候,曾经对你们说过什么?”
  “剑,只可以对着敌人,不可以对着家人。”沈胤一字一句道,当年的那些话,他记得一清二楚。
  “可如今呢?”沈宽反问两个人,“如今,为何你们要让我失望?”
  沈曦哽咽着沉默不语,沈胤亦是垂下了头。
  洛梨、盛棠都跑了过来,见到沈宽安然无恙,两人都高兴异常。
  “公公,你怎的会在这里?”盛棠急问。
  沈宽看了两个媳妇一眼,道:“说来话长。我在平城落下山崖后受了重伤,被好心山民所救,直至今日才能长途行走。听闻你们都在南越,便过来想见一面,谁想一来便看到这个场面。”
  沈胤凝眸望着沈宽,低声道:“我错了。”
  听到他认错,沈宽又严厉的看向沈曦:“那你呢?”
  “对不起,父亲。”沈曦哽咽着。
  盛洪方才被沈胤吓得魂都要飞了,这下见到沈宽过来,又见沈胤如此听沈宽的话,仿佛遇到救星一般,过来对沈宽道:“恭喜侯爷贺喜侯爷平安归来!今日之事我真是冤枉,我绝无谋害大公子的心思,这其中一定有误会,侯爷千万要让我有时间将事情查清楚啊!”
  沈宽沉吟片刻,道:“方才的事情我看到了,盛亲家的人品我是信得过的,这件事,自然必须要查清楚。”
  听到沈宽的话,盛洪真是如获大赦,望了沈胤一眼,不由得拍了拍心口,长长松了一口气。
  盛洪请了沈宽入座,因为他的归来,众人心情大好,便安下心来看盛洪查案子。
  酒菜全部都撤换,盛棠方才下令带过来的青衣丫鬟已经被捉了过来,丫鬟本已经打算卷着包袱走的,没想到他们反应那么快,包袱还没打好便给捉了过来。另有厨房的一干人等全都捉了过来。
  “说!到底是谁让你下毒的!”盛洪怒道。
  丫鬟吓得战战发抖:“奴婢只是负责从厨房端饼子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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